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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确生病了,躺在床上脸都瘦了一圈,看见我的时候向我伸手,我握住她的手,笑着和她说我回来了。

我同她说了一上午的话,章景行处理完政务也来慈宁宫吃饭。

张嬷嬷说我来了,太后心情好多吃了半碗饭,我也开心,听章景行讲历史故事都不觉得无聊。

然后我又过回了之前的生活,每天抄抄佛经读读书练练字,只不过是从慈宁宫换到了凤栖宫。

每天也会陪太后说说话,拿不懂的宫务问她。

只是我太笨了,怎么教都不会。

太后每次都无奈的笑笑,也不恼

我和她说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如果您不在了,宛儿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呢。

太后笑着答应我,还和我拉勾勾。

景辉二十年秋,平清宫的陈嫔有孕,章景行晋了她充仪。

我按照长姐说的,召陈充仪来凤栖宫,嘱咐她注意饮食,好生安胎。

她乖巧的点头,眉目温柔。

这是章景行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子,我和长姐说我一定要重视,万不可出事,长姐淡淡笑着,告诉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那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陈家的命。

我不是很懂这句话,但是长姐也不做解释了。

太后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呢,我摇摇头,说自己都没长大,怎么养孩子呢。

太后笑了笑没说话。

启国又迎来的一次新年,我觉得当皇后太累了,妃子怀孕要我管,每月的月例要我管,宫人调配要请示我,新年的阖家宴我也要全权负责。

我不想当皇后。

我把这话说给太后听,太后派了张嬷嬷来帮我,她安排着,我学着,倒是轻松不少。

章景行一直在给我夹菜,不过还好他没有给我讲历史故事,我还能吃得下饭。

我真的很好奇,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历史故事,能讲了九年也不重样。

每个宫妃都说了贺词,我想了半天举起酒杯对章景行小声说

祝皇上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章景行失笑,回敬我一杯,祝皇后万事胜意。

我和他拉勾勾。

一百年不许变。

因为喝的太多,第二天我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一件事就去去看太后。

我到的时候,章景行已经在慈宁宫,我蹦蹦跳跳的过去,问太后昨晚睡的好不好啊。

因着新年的喜气,太后身体也好了许多,经过我的百般坚持,太后终于同意再让太医看看。

太医说太后只是忧思过虑,好生养着就好,没有大碍的。

我确认了好几遍,又逼着太医发誓,才让他离开。

做完这些,就看见太后笑着看着我,我也冲她笑,趴在她腿上玩着衣服上的裙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太后说话。

眼角瞥见一旁的果子,顺手指了指道“章景行,剥给我”

章景行挑眉,竟真的动手剥好递给我,我捧着递到太后嘴边,太后笑着吃下。

“借花献佛”

哪里来的小猪在说话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让他继续剥。

过了几日,我刚想去看太后,陈充仪来了。

我看着她有点鼓起来的肚子很新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里面竟然会有个小孩子。

玩了一会,陈充仪终于和我说了她这次来的目的。

说直白一点,就是章景行这个渣男,人家怀了他的孩子,他还不去看看人家。

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陈充仪开开心心的走了,我也开开心心的去看太后。

晚上的时候章景行来我宫里,我和他说去平清宫去看看陈充仪吧。

章景行看了我良久,说了声行。

然后就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怎么还生气了呢。

不过他走了真好,就没有人和我抢被子了。

又过了几日,西鲁使臣进宫贺新年,我早早就被芝蓉拖起来梳妆。

西鲁是当年帮赵家军击败西蛮敌军的国家,是启国的友好邦国。

西鲁的小公主似乎对我很好奇,我总是能看见她时不时看向我的目光。

会客宴到一半,我和章景行说我带着小公主去逛逛吧。

我俩在宫里随意走着,她问我这些宫殿长的都一样,我是怎么分的清的。

我愣了一下,和她说待的久了就分的清了。

我带她到我的宫里玩了一会,她给了我一个哨,说是给我的礼物。

芝蓉带着小公主离开,我看着这个哨良久,章景行回来问我是什么。

我拿给他看,他把玩着,我隐约看见上面的一个宛字,苍劲有力。

还有三个月生产的时候,陈充仪的孩子没能保得住。

听说是安贵人冲撞了陈充仪,陈充仪身边的宫女气不过,推搡间误伤了陈充仪。

我赶到时陈充仪还在救治,安贵人和宫人跪在地上,见我来了,安贵人梨花带雨的和我说妾身冤枉。

我问她这么冤枉,她只说是陈充仪无理在先,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章景行看起来挺生气的,下令杖毙安贵人身边的宫女,把安贵人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为了安抚陈充仪,晋了她贵仪位分。

我就奇怪,人家怀孕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关心,落了胎倒是如此动怒。

啧啧啧,男人啊。

我在平清宫守了半夜,陈贵仪终于醒了。

醒来第一时间看自己的肚子,然后崩溃的哭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敢说话,上次我安慰长姐的时候,长姐哭晕了过去。

我还是不说话了,多说多错。

她哭了一个时辰才想起我,和我道歉,说她伤心过度,望皇后娘娘莫怪。

我寻思着自己没了孩子该着难过啊,我为啥要怪她呢。

我和她说没事,要好好养好身子,自己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又哄着她再睡会。

这么一番折腾,离开平清宫时天都快亮了。

我看了看远处鱼肚白的天空问芝蓉,安贵人平时虽说有点小脾气但不是个真的会惹事的为什么会冲撞她。

芝蓉没有说话,我想了一会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算了,回去睡觉。

宫里的人本来就少,现在又少了一个,我去问太后要不要再选一次秀,太后放下手上的毛笔,和我说三年一次选秀。

我又想了一晚上,跑去找太后说让臣子们送女儿进宫怎么样。

太后沉默一会,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那当然是多给章景行找点女人,不然你害我我害你,宫里都快没人了。

我说,为了我们大启,开枝散叶。

太后问我,心里有没有陛下。

那当然有啊,不然我闲着没事到处给他找女人吗?

我说,有。

太后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叹气说了还是没长大。

“我都十六岁了,为什么总说我还是小孩子呢。”我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长姐把剥好的葡萄放到我的嘴里,问我知不知道陈贵仪的孩子为何生不下来。

我沉默一会摇摇头。

经过半年的筛选,我选了十二个女子进宫,拿着画像去询问太后的意见,太后没有看,说我决定就好。

章景行因为我给他找女人好几天不理我了,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他这个人脸皮薄,不过没关系,我来!

不然我坐在这皇后之位也不做点事,显得太没有责任感。

我把这十二个姑娘领进宫,独自安排好位分和住所,拿去问张嬷嬷,得到夸奖后开心了好久。

夜里无聊,我拿着西鲁小公主给我的哨玩,玩了一会之后,有宫女来为我换茶,然后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抹了抹脸,笑着让她起来,和她说沙子迷了眼睛,让她不要和任何说哦,因为太丢人了。

听芝蓉说今天晚上章景行去了何答应那里,我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芝蓉说何答应晋位何美人,我点点头。

又过了几天,芝蓉说宋小媛晋位宋嫔。

又过了几天,芝蓉说李常在晋位李贵人。

沈婉仪晋位沈婉容。

于宝林晋位于常在。

我躺在太后寝宫的美人榻上和太后说看来章景行对我给他选的妃子挺满意的。

太后问我章景行多久没去凤栖宫了,我说前日还来了。

大启国规定,每月十五,三十,皇帝须到皇后寝宫。

入秋的时候我一个没注意就发烧了。

自景辉十七年我被太后罚跪在雪天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每逢阴雨天就会腿疼,天稍微冷些就要赶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这天我在御花园玩的久了,不觉得冷,回了宫吃完饭立马就发烧。

难受的我把刚吃的饭又都吐了出来。

我让芝蓉和宫里人说不要告诉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不要过了病气给她。

芝蓉问我是否要告知陛下,我寻思着这么点小事就别告诉他了,于是摇摇头。

但是没过一个时辰章景行就来了。

他生气了。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屁股往哪翘我就能知道他放的什么屁。

他问我为何不告诉他,我头有点晕晕的,和他说因为没必要。

这一场病勾出了我之前的刀伤,太医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我觉得这个太医简直是庸医。

每次让他看病,他都说一堆我不懂的话,把事情说的很严重,但是实际肯定不会这样。

大夫不都这样吗,我才不信他呢。

按照太医的说法,我以后要每天喝药,喝到我死,夏天不能用很多冰块除暑,冬天要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吃的东西也要忌口不能太辣太腥太咸太甜。

我万分确定他就是个庸医。

难道我要每天吃清水煮白菜吗?

……

我觉得章景行真的是在整我,他晚上真的端了一碗清水煮白菜给我吃。

哦,还有点豆腐。

我我去他妈的

于是我把碗摔了。

他也不恼,又端了一碗给我,还和我说小厨房做了一大锅,够我摔得。

我:“”

于是我每天吃着清水煮白菜,看着章景行在我面前大鱼大肉的吃,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我偷偷问全公公,弑君是个什么罪名。

吓得他又跪在了我面前。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不说了。

更过分的是,我终于好不容易偷偷吃了块肉,章景行竟然把它从我嘴里抠了出来。

抠了出来

抠了出来!

我气的不想和他说话,他倒是看起来很开心,也对,我要是看他这样我也开心。

他和我说以后我吃啥他吃啥。

我才不信呢,果然过了几天芝蓉和我说她看见章景行在小厨房偷偷吃肉。

喝了半个月的清汤,那个庸医终于让我每顿饭稍微吃点别的东西了。

我堂堂大启皇后,竟然被一个庸医逼到这份上。

我委屈的趴在长姐怀里求安慰,长姐温柔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要我乖乖听话。

等我的感冒发烧完全好了,我第一时间去了太后寝宫,太后心疼的拉着我说我瘦了一圈。

我觉得不管是谁半个月没吃到一口有油水的东西都会瘦一圈。

我在太后寝宫待了一会之后,有人来报沈婉容有孕了,我过去看了看,赏赐了一些东西,没过几天又有人来报宋嫔有孕了。

合着大家都一起怀孕呗。

我去了玲珑阁看望陈贵仪,哦对,我怕陈贵仪待在平清宫会睹物思人,就把装修的漂漂亮亮的玲珑阁给了她,偶尔也陪她聊聊天。

她的性格真的好,原本以为是和长姐一样温柔的类型,相处久了才发现是个性格跳脱的,和我合得来。

我来的时候她正在捣腾她的小菜园,和我说她要种些葡萄,等熟了送去凤栖宫给我吃。

我撸起袖子和她一起捣腾一下午才堪堪把花架弄好,累的我俩趴在桌子上互相对着笑。

我和她说照咱俩这速度,五天也弄不好,还是找个花匠来吧。

她赞同的点头。

我又和她说沈婉容和宋嫔有孕让她别难过,她也会有的。

她想了一会说,这俩人的孩子不出意外大概能顺利生下来。

我没反驳。

又待了一会小盛子来说章景行要来凤栖宫,我绝望的和陈贵仪说又要喝药了,她笑着让我赶紧回去。

我觉得当个皇帝也忒轻松了,天天还有时间看着我喝药。

那个庸医开的药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我实在是不想喝。

这次我又摔了碗,我现在知道前几年章景行为啥总是摔碗,因为爽啊!

我把碗摔了之后得意的看着章景行,我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欠抽。

不过章景行是君子,他不会打我的。

他看了我一会,问我真的不喝?

我说打死我都不喝。

然后他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操作?

然后他还还还还亲亲亲亲我了

我?????

他竟然把药吐到了我嘴里!

我≈ap;

然后他又问我真的不喝吗?

我颤抖的点点头“喝喝喝,我喝”

拿起碗就往嘴里灌。

太可怕了。

这个皇帝太可怕了。

“这才乖”他摸摸我的头,眉眼都带着笑,我觉得是这个药太苦了,苦的我脑子耳朵都不好使,我竟然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宠溺。

简直是要疯了。

最近的天气格外的冷,我怕沈婉容和宋嫔孕中受寒就让芝蓉去多送点炭火,偶尔也去自己看看。

她们早上来请安时,我都没怎么睡醒,听着几个小姑娘拌嘴倒也是一个醒神的好法子。

一天晚上喝完药,章景行问我想不想出宫去玩,我以为我听错了,问他是不是在骗我。

他反问我他何时骗过我,我想了想也是,他好像从未骗过我。

于是我接下来的几天心情格外的好,陈贵仪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我笑眯眯的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猜。

陈贵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想冲撞皇后是什么罪名。

景辉二十一年末,启国新年。

这是我第二次主持新年宴,比第一次得心应手了一些,张嬷嬷慈爱的和我说皇后聪颖。

我觉得她在忽悠我。

晚宴的时候我和章景行提议要不借着新年提一提大家的位分,章景行让我看着办就好。

又和我说今晚回去换个轻便的衣服,带我出宫。

我更开心了。

我下令把每个人的品级各晋一级,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

宴会散场之后我问陈贵仪,哦不对,陈修仪今天晚上的酒酿团子好不好吃,她点头和我说就知道是我专门给她要的。

我笑嘻嘻的和她说了一会悄悄话后,怕章景行等急了,就赶紧回宫。

我选了个桃粉的裙子,芝蓉怕我冷又给我披了个白色的狐裘,整个人像个小团子,出来看见章景行还是一身黑站在那。

我觉得我俩站在一起也像黑白无常。

以往在宫里都是大大方方的走,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是头一次,我竟然觉得有些紧张,我轻轻扯了扯章景行的衣袖,他问我怎么了。

声音有点大,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压着声音要他小点声。

他笑着点头。

别问我为什么捂着他的嘴也知道他笑了,都说了他放啥屁我都知道。

他也低着声音问我为什么要小声。

我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

我说,我们现在是偷偷出宫,如果被侍卫发现了怎么办?

然后他笑的更厉害了。

我觉得是我的脑子不大好使,他是皇帝,我是皇后,就没听说过帝后二人会在宫里被侍卫抓住的,

唉,我为什么从小傻到大呢。

我觉得有点尴尬,我要想个办法化解一下,让我显得没那么傻。

一抬眼,就落入了一湾湖泽。

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我好像能从里面看见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可以看到长河落日,浅草没马蹄,可以看见一身雪白,垫脚捂住他的嘴的小小的我。

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看见他眼睛里那个小小的我说,你的眼睛里有个我。

他把我的手拿开,低头亲了亲我的嘴和我说他的眼睛里一直就只有我。

我好像知道那年雪地里,一件黑色的狐裘盖到我头上时,嘴上软软的触感是什么了。

一直到出宫了,我的心脏跳的都有点快。

我应该又得病了,那个庸医竟然没给我检查出来,真是庸医!

出宫之后找了家客栈,章景行就带着我去大街上玩。

这是我第一次过新年的时候不在屋内,原来新年也可以这么热闹啊。

我走走停停,觉得这里的好多东西都很新奇,我问章景行能不能以后每年都带我来。

他笑着答应我。

我们逛到半夜,又落雪了,前面有人表演吐火,鹅毛大的雪落在火上瞬间就没有了。

我惊奇的指着,想叫章景行也来看看,刚转身就看见他立在我身后。

那一刻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别人,只能看见雪花慢慢落在章景行身上,他玄色袍子落满了雪花,他就站在那看着我,仿佛已经站了许多年。

我想起我初入宫的那一年冬天,太想回家了,蹲在雪地里哭,哭累了起身离开,一转身就看见章景行立在我身后,冲我伸出手,说带我去吃桂花酥。

我觉得回宫之后有必要再请那个庸医来看看了,我的心脏又开始跳的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来了。

一直到回客栈我都没说话,章景行问我是不是冷了,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向店小二要了盆热水,脱下我的鞋子,坐在面前为我洗脚。

低头皱眉的说我脚这么冷还要再外面待那么久,我想和他说水有点烫,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他身上的雪已经化成水珠,我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水。

好像有东西,在心里化开了。

突破十年的风雪冰霜,从冰封的土里钻出来。

他说要抱着我睡觉,我想了想和他说不许抢被子,他郑重的点头,我就给他挪了个位置。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把我叫起来,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迷迷糊糊的问他什么地方还要这么早就去。

他也不告诉我,用热水给我洗了洗脸,收拾一番之后扶着我上了马车。

我靠在他身上醒神,快下车了我也醒了。

是个e,书馆?

原谅我见识短浅,这真的只是一个小茅屋,什么牌匾都没有,要不是进去之后看见有整整齐齐的书架,我都怀疑我又哪里惹到了章景行,他要把我杀人灭口。

等了一会才有个老爷爷慢慢悠悠的走出来,看了我俩一眼就又进去了。

第二次出来多了个老奶奶,奶奶好像腿脚不好,被爷爷扶着慢慢走到一边的凳子上。

和蔼的问我们生辰八字,章景行恭敬的回答。

又问我们姓名,我觉得是个正常人听见章景行的名字都应该吓一跳。

不过果然,天下之大,还是我见识太浅薄了。

那个老奶奶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写写写。

写完之后,递给老爷爷,老爷爷又给了我们一人一张。

我看着这个红色的纸,“合婚庚帖?”

老爷爷瞅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到“难不成还是和离书?”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

章景行摸了摸我的头说“内子幼时脑子就不太好使”

我觉得我踩了他的脚,他会不会当场结果了我。

章景行执起笔,写了几个字后,看我还不动推了推我“傻娘子,快写啊。”

我我我我我不傻。

其实我虽然从小就在太后宫里读书写字,但是一个人不能那么多厉害的地方,所以我只学会了把字写好看,没有学会一丁点和才华沾边的地方。

不然我怎么会在章景行写的“永结同好,护卿长宁”下面,写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章景行看了我写的笑了一下。

我觉得他肯定是在鄙视我。

但是这也不能怪我,他如果提前说要来写合婚庚帖,那我肯定拉着陈贵仪想出很高大上的八个字出来。

“写下这合婚庚帖,是要相守一生,除死不弃,二位可想好了?”老爷爷似乎是看我俩不顺眼,说话总是不耐烦。

“诶,老头你怎么说话呢。”老奶奶那拐杖敲了敲老爷爷,笑眯眯的和我说“小丫头啊,你可要想好了,写了庚帖,跟了这个人,日后贫贱富贵,都不能相弃。”

我寻思着,章景行总不能废后,我在宫里也见不到别的男人,一般没啥事,就点点头,说自己想好了。

“那老身祝帝后和和美美,共享永年。”

我惊呆了。

原来他俩之后我们是

那那那,那这个老爷爷还敢如此无理?

离开之后,章景行和我说,那两个老人家一个是皇祖父的老师,一个是皇祖母的贴身宫女,出宫之后就开了个合婚所,只清晨营业。

章景又拉着我去了金玉轩,专门打造了两个小盒子把合婚庚帖放在里面,还取下我的一缕头发,与他的系在一起,用红绳系好,一起放进去。

一人一个。

他做了二十一年的皇帝,现在竟然在做这些事,我歪头看着他,好像有点不认识了。

我俩在大年初一的午后回了宫,刚回宫就被张嬷嬷叫到了太后宫里。

我一个反应是,完了,我好像又要出去看风景了。

出乎意料,太后只是问了我去哪里,我如实告知之后,递上木盒。

太后看着合婚庚帖良久,没有责骂我,只是让我去看看宋嫔。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的盒子没有拿回来,又回去拿,听见太后和张嬷嬷说了一句

“是个痴傻的。”

呜呜呜为什么又骂我。

拿回小盒子后我让芝蓉先送回凤栖宫,我带着小盛子去宋嫔的德馨宫看看,半路遇到陈修仪,她说和我结伴一起。

这一路陈修仪同我说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宋嫔贪酒新年夜多喝了一些,半夜动了胎气,但是我与皇帝均不在宫中,太后也睡了,她觉得自己是宫里最大位分的,应该担起责任,于是请了太医赶紧去看看。

太医说还好来的早,若是再晚一刻钟,可能就出大事了。

简单来说事情都解决了,只要我过去安抚一下,看望看望就行。

我看见宋嫔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直和她道歉,她好像很吃惊,连说妾身受不起。

我又从小库房拨了个人参给她养身体之后,就和陈修仪离开了,宋嫔身边的宫女送我们离开,我问她章景行来过吗,她摇头。

后来我和章景行说陈贵仪有功,要不晋妃位吧,他笑了一下打趣我说“皇后这是徇私。”

我一脸无辜,陈修仪她保住了皇嗣,理应受赏呀。

然后陈依依就从陈修仪变成了陈妃。陈依依来找我玩的时候,我正裹着狐裘堆雪人。

“陈妃娘娘来啦。”

“你啊,就是想这样让我多干活。”

我笑眯眯的点点头,原来我的小心思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问我新年那两天和章景行去干嘛了,我说逛逛街买买吃的。

她很明显不信我,用雪把芝蓉精心给我画的眉心花给抹掉了。

难挨的冬天终于过去,春日快结束时,一场春雨把太后和章景行的关系冰到了极点。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风声,宫里开始议论章景行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传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朝堂上也有个资历深的文官上折子立章景行生母为太后。

“这个文官实在是太坏了,太后养了章景行二十多年,这么辛苦,还这样说她!”我愤怒的吃着桂花酥,和长姐骂着那个素未谋面的文官

“宋大人是两朝老官,在扳倒章景清一事上也做了很大贡献,一直是陛下的忠臣,此次没有征兆的突然上奏,怕是曾经的事真的有什么隐情。”长姐蹙着眉拿走我面前的桂花酥“后宫不得干政,此话你只能和我说说,断不可与她人说。”

我央着长姐给我讲讲先帝还在世的事情。

长姐说那时她也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只依稀记得当时先帝还在的时候,特别宠爱一个云姓的贵妃,这位云贵妃是艺伎出身,一路从宝林升到贵妃,独宠一身,但在生产那日难产去世,先帝受不住打击还没抱过孩子也伤心过度离世。

皇后下令杀死云贵妃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拿着先帝曾写好的圣旨,抱着新生儿登上了皇位。

这一波操作太六,导致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章景行的名字已经纳入了皇帝册典。

长姐给我讲到这,陈妃来给我送她做的水晶小煎包,她最近迷上了厨艺每每试了新产品第一个拿给我试试。

失败的总比成功多

要不是我和她没仇,我都怀疑她想毒死我。

这么和她说的时候,她拿自己的桃花眼瞟了我一眼,说我有被害妄想症。

我给她介绍说这是我长姐,又给长姐介绍她是我经常提的陈妃,陈依依。

长姐看见陈依依的时候,碰洒了茶杯的水,我觉得应该是我倒的太满。

长姐去屋里换衣服,去了好久也没回来,我想让芝蓉去看看,陈妃说她去吧,让我和芝蓉尝尝她做的水晶小煎包。

陈依依进去不久,她俩就出来了,长姐让我们玩,她先回去。

这是长姐来找我最短的一次了。

章景行已经一个月没去太后宫里,我还是照常来找太后说话,从来不提他的名字。

前朝还在参言立云贵妃为太后,后宫中的宋嫔因着有孕被晋位宋姬。

我觉得沈婉容也有孕,公平起见也要晋一晋位分,我和章景行说晋位贵仪,他不答应,于是我下令晋了顺仪。

太后叹了口气,和我说我不该这样做。

我说做皇帝就应该一碗水端平,都是有孕,只晋一人的位分岂不有失公允。

太后笑了,说这不像我能说出来的话。

因着倒春寒,太后的身子愈发不好了,我去找太医,太医只说静养静养,气的我摔了桌上所有的茶杯。

张嬷嬷拦下我,让我莫要动怒。

我去乾明宫找章景行,全公公不让我进去,遇到了宋妃从乾明宫出来。

对,她现在已经是宋妃了。

她和我说陛下在处理政务,暂时无法见我,让我先回去。

我给了她一巴掌,让她跪下,她拒绝了我,于是我又给她了一巴掌。

我气呼呼的回到慈宁宫,和太后说宋嫣芷对我无理,太后摸了摸我的头,眼里尽是慈爱。

然后我就被禁足在凤栖宫半个月。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大概是大晋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扇了妃子而被禁足的皇后了吧。

芝蓉捏起一个桂花酥自顾自的吃,顺道回了我一句,不是。

我:“……”

好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总之就是很生气,导致全公公在我禁足期间来找过我好几次我都不见他,芝蓉说该是有什么事情。

我就让他进来了,他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哼,他这么爱跪就跪吧,我也懒得理他。

见我不理他,他还爬到我脚边,和我说别生陛下的气,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我笑着让芝蓉把他赶出去。

半个月期限一到,我立马飞奔到了慈宁宫,看见太后还好好的待在那,长舒了一口气。

太后笑着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和我说她答应过我要长命百岁的,我们小宛儿还没学好怎么当皇后,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我拼命点头,让她一定不能食言。

宋妃越来越得宠了,性子也更加嚣张,早上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陈依依。

我觉得她应该是看不惯陈依依和她同在一个等级。

好在我平时对她们也是宽容体贴,倒是没有几个倒向她的。

长姐提醒我好生护着沈顺仪,她俩同时有孕,宋妃定会视她为眼中钉。

于是我每天慈宁宫华乐宫两头跑。

每每我赏赐沈顺仪的东西,宋妃都要,连吃的也要。

我不想与她计较就让全公公送到德馨宫。

陈依依问我为何不让芝蓉去,我拿了柳条扔到她头上骂她傻,若是她在里面做了手脚冤枉了我怎么办。

陈依依笑着骂我鸡贼。

我也觉得我越来越聪明了。

我和长姐说的时候,长姐摸了摸我的头,说我长大了。

沈顺仪生产那日,宋妃把太医产婆都叫走了说是自己动了胎气,沈顺仪没有产婆,我急得去找章景行,可全公公说他出宫了。

我想去德馨宫抢人,禁军不让我进去。

好啊,章景行连禁军都派给她了!

宋妃身边的宫女双儿还和我说说产房污秽,让我最好别进去。

我扇了她一巴掌罚她二十大板,问她我精心照看了十个月的人现在命悬一线,怎么就不能去看了?。

进了产房,看见躺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沈顺仪,我握住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坚持。

告诉她已经找人把那个庸医从家里拖进宫了。

她说“皇后娘娘我不甘心,我天天避着忍着宋嫣芷,若是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皇后娘娘”

后来又说若是她死了,一定要替她照顾好孩子,不求富贵达旦,只要一声顺遂即可。

她说的声嘶力竭,抓着我的手要疼死了,这样折腾到半夜,孩子出生了。

我不会抱孩子,怕伤着她,就让产婆抱着拿给她看,告诉她是个小公主,和她说这是宫里第一个孩子,是皇长女。

她虚弱的笑了笑,想摸摸孩子,手停在半空中,就无力的垂下去。

我的那句起个名字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轻轻叫了叫她,她不应我。

推了推她,她也没反应。

太医把了脉,试了颈搏,和我说沈顺仪去了。

我很生气,这个庸医!

我觉得要给宋妃一点颜色看看,告诉她这后宫还有我呢,我很厉害的!

还没走到德馨宫,就被张嬷嬷拉走了。

张嬷嬷说太后找我,我到慈宁宫的时候发现全公公也在,进屋果然看见了章景行。

他不是出宫了吗?

章景行和我说,宋氏一族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又平定了造反,近几年在朝堂愈发的嚣张,拉帮结伙,公然挑衅皇威,所以他不得不先宠着宋妃,暗中找出宋家的错处。

我记得宫中留言传出的时候,我和他说太后不是他生母是真,细心养育教导了他二十余年也是真,他要是因为这样的事就和太后反目,就是个傻猪了。

他笑着和我说他知道。

后来的事情发生后,我以为他当时说知道是在骗我,现在看来是真的知道。

他摸摸我的头和我道歉说我还小,就没先提前告诉我这一切是他与太后导的一场戏。

我点点头,其实不怪他们的,是我自己傻乎乎的看不出来。

我问他,沈顺仪去世了也是一场戏吗?

章景行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一下,和我说将沈顺仪晋位昭仪,葬入皇陵吧。

我低头想了想,觉得连升两级,挺好的。

问他能不能把小公主交给陈妃抚养,她是宫里除我之外位分最高的了。

他说行,还说这样的时候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不相信。

过了几日宋妃生产,她生产的当天章景行以宋家二子强抢民女致一家人家破人亡,三子赌场大放厥词藐视皇威,宋严嵩私藏军火暗训死士的罪名抄了家。

我和芝蓉说宋妃若是生完孩子知道自己家没了,那也太可怜了,怕她做啥事,我们去看看吧。

去的时候宋妃只是胎动,还未有生产的迹象。

见着我来了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嘴上说了句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也不想和她计较。

我和她说她的肚子看起来比沈昭仪的大一些或许是个男孩,她赶紧呸呸呸,说我在她面前说一个死人晦气。

我觉得沈昭仪这个人安安静静的,她们都说我傻,不想给我解释一些我不懂的事,但是沈昭仪不一样,她总是耐心的和我说每一朵花的花期,和我说她原本以为皇后是高高在上不好接触的人,没想到是我这样温和宽容,平易近人。

她还说我长的好看,她是继章景清和长姐之外,第三个说我好看的人。

我还挺喜欢她的。

我问宋妃为何不喜欢沈昭仪,她说沈家不过五品小吏,怎配得上她喜欢。

我觉得她撒谎了,因为陈依依的父亲是正一品的大学士,也没见的她多喜欢。

我和她说,宋家也不过是罪臣,还没有五品小吏职位高呢。

她美目怒瞪,问我什么意思,让我继续说。

我觉得我好像说错话了,就不再说,让她好好生产,我就离开了。

我走后没多久,德馨宫传来了哀叫,我和芝蓉说可能是要生了,芝蓉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摇头,我不喜欢她。

我在凤栖宫睡了一会,芝蓉来和我说胎儿太大宋妃难产死了,我问她生了男孩还是女孩,芝蓉说是男孩,不过也死了。

我点点头,把章景行之前写好的圣旨拿出来让芝蓉去处理,上面是宋氏嚣张跋扈,以致害死沈昭仪,再加上家里的原因,赐白绫。

长姐进宫看我,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我挺好的。

我说是不是要选秀了呀,宫里的人一下少了俩。

长姐让我再等等,还担忧的看着我。

我和她说这次的鸡腿不好吃了,是不是没有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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