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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劢、阿迟常以琴声待客。半月斋中美妙悦耳的乐曲如行云流水般泄出,月光如雪,琴声似梦,醉了橦橦,醉了师公。
才艺表演截止到人定初。人定之后,张劢坚决送师公、小妹各自回房歇息。师公是很有眼色的,阿劢和女娃娃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咱们不讨人嫌!很配合的早早回房。橦橦有时想霸占阿迟,“二嫂要和我联床夜话呢。”被张劢毫不犹豫的撵走,“联什么床,夜什么话,不许!”强行遣送出门。
张橦愤愤不平的回家跟父母告状,“二哥真小气!”张并、悠然这回可不向着她,张并温和吩咐,“橦橦不许跟哥嫂捣乱。”悠然寻思着女儿也不小了,把女儿拉到一边,含蓄讲着,“橦橦,夫妻应该共度良夜,而不是姐妹、姑嫂。”
张橦眨眨大眼睛,若有所思。
五月的一个傍晚,一骑雪白的宝马驰进阜城门,马上是名身着白色锦袍的翩翩男子。白马神俊,骑手更是倾世风华,一人一马,所过之处,备受瞩目。
“这是谁家小郎君?羡杀人也。”沿途之上痴痴望着白衣男子的大姑娘小媳妇比比皆是,失态就失态吧,丢人就丢人吧,美人难再得。这样风采的男子,多少年才出一个啊。
白衣男子骑术绝佳,穿行闹市,洒脱自如。定府大街两旁多有高楼,楼上一扇扇窗户争先恐后的打开,如此美人,先睹为快。
驰至吉安侯府门前,白衣男子飞身下马,门前迎出一队仆从,“六少爷回来了!六少爷安好!”早有机灵的飞奔进去送信,更有人点头哈腰的带路,“六少爷,您这边请。二老太爷盼着您呢,望眼欲穿。”
这白衣男子正是水冰心的幼子钟珩。他忧心祖父,日夜兼程从辽东赶回,如今竟是迫不及待要见到病床上的祖父,脚下生风一般,走的极快。若是寻常之人,快走时风度仪态总是难以保持,偏他得天独厚,即便如此,也给人“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的美妙感觉。
“珩儿,珩儿……”病床上的老人颤巍巍举起右手,嘴唇艰难的一张一合,叫着孙子的名字。钟珩离家时,祖父还是红润乐和的老人,如今却憔悴苍老的不像样子,钟珩五内俱焚,扑到榻前叫道:“祖父!”
吉安侯府以军功起家,早年间,子弟大多从军。后来安逸日子过久了,子弟懈怠的多,上进的少,像钟珩这样到辽东上搏杀的子弟已是极之罕见。祖父已是弥留之际,虽然身子几乎动不了,说话也不利索,脑子却异常清醒,对于钟珩这样有志气的孙子,非常看重。
祖父很困难的说着话,钟珩附耳到他唇边,细细辨别,垂泪道:“祖父,您问我边城立功,为的究竟是什么?”祖父欣慰的眨了眨眼睛。
“孙儿不孝,为的是一名女子。”钟行面对病床上的祖父,坦诚布公,再也不隐瞒,“她父亲是不世出的英雄,兄长也皆出色,我若不立下赫赫战功,怎配的上她。”
“傻孩子。”祖父嗓子哑哑的,溺爱骂道:“等你立了功,她早被人抢走了。”好姑娘谁不爱,似你这般呆傻,少不了被人捷足先登。
“不会。”钟行浅浅笑,“谁也抢不走。”她只爱美人,这世上有谁美丽似我?祖父,她是抢不走的。小时候她轻薄过我,长大后我亲吻过她,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娶了她,生儿育女,安稳度日。”祖父很费神的,断断续续把这些话说出来。钟珩乖顺的点头,“是,祖父。”
爷孙俩说话的功夫,孙夫人、水冰心等人一拥而入,水冰心涵养尚在,微笑嘘寒问暖而已,孙夫人抱着钟珩儿一声肉一声的哭起来,众人都陪着掉眼泪。
孙夫人年事已高,说话做事都任性随意,不肯遮遮掩掩。“平北侯府好不可恶,你祖父亲口提亲,竟一口拒了。说什么吉安侯府两重公婆,无数妯娌姐妹,大小姐周旋不来。”
钟珩拧起眉毛。什么?竟是因为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2birds送的地雷。
谢谢所有支持我的读者。
传播较广、而我个人比较讨厌的词,一个是“岁月静好”,一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岁月静好,从前说过,因为胡兰成这文化汉奸。
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人,其实一点也不专一,非常多情。所以我看见这句,感觉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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