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2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云泥,岁见,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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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查分那两天,云泥过得算轻松的,刘毅海之前找她去学校估过分,保守算下来应该过了六百五。

按照往年的分数线,这个分数基本上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估分到底还是存在些不确定性,刘毅海这一年班上有好几个重本苗子,二十三号一早就把人叫去了学校集中查分。

早上九点,网上陆陆续续出来些关于高考查分的话题,有转发锦鲤求高分的,也有转发名校官博蹭运气的。

办公室的氛围也不算轻松,刘毅海不停划拉着鼠标,一会又看看手机,几个一起等着查分的同学也有些箭在弦上的紧张感。

云泥也被这氛围感染,呼吸里都透着不安。

中途刘毅海接了个电话,只听他“出来了啊”“哪个学校”“多少分”“行”几句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对上众人紧张的目光,他笑了声:“今年的理科状元出来了,一中的,675分。”

几个人有唏嘘有惊讶,也有遗憾。

刘毅海没说太多,云泥想着自己之前的估分,忍不住咬了咬嘴角,将手指骨节掰得“咔咔”响。

能查到分数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在场的八个人查到了六个人,全都过了六百二。

剩下云泥和班长秦实,刘毅海已经被前几个满足得眼角都挤出笑纹,“你俩谁先查?”

秦实看了眼云泥,说:“女生优先。”

她没什么意见,把准考证递给刘毅海,看着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敲上去,鼠标一点,小菊花圈一直转。

转了得有十多次,页面才刷出来,

高考成绩单是表格式的,先显示出来的第一行是考生号和姓名,下一行是高考总分和全省排名,云泥盯着电脑屏幕,又咬了下唇角,这次没注意力度,不小心咬破了一个小口。

在舌尖尝到铁锈味的同时,她听见了刘毅海压不住的激动声:“663,全省第七。”

云泥前几秒还没缓过来,盯着屏幕看了会那几个数字,才松了口气似地眨了下眼睛。

还好,这一年没白努力。

等全部查完,刘毅海赶着去跟主任汇报,让他们先回去考虑考虑学校和专业,云泥走在后面,秦实拍了下她的肩膀,“恭喜啊。”

“谢谢。”秦实的分数不低,她也说了句恭喜。

两个人聊了几句,秦实接到家里的人电话先下了楼,她站在走廊,给云连飞打电话说了成绩。

云连飞连说了几声好,跟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云泥心里一酸,轻吸了口气说:“等我上了大学,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知道,我女儿厉害。”云连飞又笑:“晚上你要是不出去,我下午买点菜,我们搁家里庆祝庆祝。”

“好。”

云连飞还在上班,父女俩也没多聊,挂了电话,云泥给方淼回了消息,免不了看见那个已经连着三天没什么动静的聊天框。

李清潭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发过去的消息都没有回。

云泥往上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他基本上都是秒回,如果晚回也会解释刚刚干嘛去了,还没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心头的不安在这一刻又再一次浮现上来,她找到李清潭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的手机也没有关机,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云泥挂了这通没人接的电话,还是有些担心,只好在qq上给蒋予发了条消息。

只是等了很久,蒋予也没回。

她找不到更多的人去了解李清潭的情况,在原地站了会,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了才下楼。

到家之后,云泥随便吃了点,躺在床上把风扇对着床尾直吹,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怎么,那一天外面树上的知了声叫得人格外心烦意乱。

午觉也睡得不安稳,下午三点钟左右,手机有电话进来,她迷迷糊糊抓起来听。

是蒋予,在电话里问她考得怎么样。

她一下子清醒了,起身将窗户关严实,隔绝了外面的动静,“还可以,六百多分。”

“挺好的,恭喜啊。”蒋予的声音听不出来多少兴奋,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也没说要挂电话。

云泥握着手机,莫名觉得喉咙发干,她垂下眼看着桌角的影子,“你最近和李清潭在一起吗?”

“在。”

“那他怎么不回……”云泥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好像不问那些被她想象着、不停猜测着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蒋予像是扛不住了似地,轻叹了声气:“他出事了。”

……

三天前的晚上,吴伟主动找上门,约李清潭在城南的一家台球厅谈一谈他弟弟的事情。

李清潭知道这是鸿门宴,去的路上给蒋予发了地址,叫他带几个人赶过来,但他没想到吴伟连鸿门宴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谈判不过是个幌子,想弄死他才是真的。

对方人多,他单枪匹马,等蒋予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只剩出气不见呼气了。

“我草/你妈!”蒋予被李清潭一身的血气得眼睛赤红,拎起旁边的凳子就朝吴伟胸前砸了过去,“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你跟你弟那个垃圾,这一辈子都烂在牢里。”

这事闹得不小,蒋予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何楚文就站在一旁给李清潭的父亲打电话。

当天夜里,李明月和李钟远一前一后到了医院,李清潭那个时候刚从抢救室出来。

他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腹部的两处刀伤,失血过多加上脑震荡,一直都没醒。

蒋予之前没见过李清潭的家人,他也说不上话,全程都是何楚文在交代,从救了钟焱到吴征入狱,再到如今的吴伟。

李钟远顾不上去追究何楚文帮着李清潭隐瞒吴征的事情,只是回过头沉声交代自己带过来的人去处理吴伟。

如若不是李清潭当时身体各项体征都还不太稳定,李钟远当晚就要安排带他转院回北京。

之后的事情,蒋予也不太清楚,李家人没有过问他的存在,也没有让他再见到李清潭,但好在蒋家在庐城还算说得上话,他也不至于一点李清潭的消息都不知道。

……

“……他的手机应该在他姐姐手里,我之前打过一次,没人接。”蒋予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听完蒋予的话,云泥脑海里一直绷着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是李清潭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她用力地抿了抿唇,才压下去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涩意,“那他……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今天早上醒了一次。”

云泥忍着声音里的颤意:“我能去看他吗?”

“看不了,他的病房有人盯着,除了医生和护士谁也进不去。”蒋予的声音里也带了些哽咽,“怪我,我当时接到电话应该先拦着他的,我要是和他一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蒋予,这不是你的错。”云泥这会脑袋塞满了李清潭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太阳穴跟针扎一样的疼,但她还是不想让蒋予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担在自己身上,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而现在的她,就像当初的李清潭。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没有原则的败类。”云泥深吸了口气,岔开话题:“吴伟和他的同伙抓住了吗?”

蒋予“嗯”了声,哭腔很重。

“那就好……”她喃喃着。

和蒋予的一通电话彻底将冲散了云泥心里考了高分的那一点愉悦,她枯坐在铺满夏日烈阳的卧室,眼泪随着西斜的夕阳一同落得无声无息。

晚上吃饭时,云连飞看见她湿红的眼眶,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硬是等吃完饭车才问是不是学校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她摇摇头说不是,但一下午无人可说的担惊受怕,却在这一刻突然崩溃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自从徐丽出事之后,云连飞从来没见过女儿有过太多的情绪外露,这一哭也将他的心哭揪着,擦着她的眼睛安慰着,“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等回头爸爸带你去看他。”

“……我见不到。”她心里难受,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

云连飞没再说安慰的话,别开眼,看到妻子挂在墙上的遗照,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哭够了也哭累了,云连飞拿毛巾给女儿擦着脸,就像小时候一样,一边擦一边还给她唱着儿歌。

只是时间久了,调也跟不上,云泥想哭又想笑,情绪失控过后也有几分不自在,自己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脸。

晚上睡觉前,云连飞还在关心这件事,想问问是她哪个朋友。

云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垂下眼帘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

之后的几天,云泥过得忙碌又混乱,她的成绩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学校,刘毅海只在专业上给了她一点意见。

大学要读四年,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比高中,云泥在考虑好学校和专业后找了两份家教的兼职。

傍晚结束补课,她会坐一趟公交去医院,尽管仍然不能见到李清潭,但在那儿坐着的一个小时,心里也会平静许多。有时候会碰见蒋予,两个人就坐在住院部大楼后面的小花园,等着夜幕来袭才离开。

就这样过完了整个六月,云泥在家教的兼职之外,又继续去了家门口的麦当劳做小时工。

步入七月的第一天,庐城下了一场暴雨,浇散了近日里来的几分炎热暑气。

接到蒋予电话的时候,云泥刚结束家教从小区里出来,外面大雨滂沱,她握着伞,拿着手机站在路边,“蒋予,怎么——”

“……学姐。”

还没讲完的话被这一声熟悉的称呼打断,她楞在那儿,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恰好此时路上一辆疾驰而过的小轿车淌过水坑,朝四周溅起无数水花,惹得路人发出不满的尖叫和抱怨。

那头的气息顿住,很快便道:“学姐?”

云泥紧握着手机,屏住呼吸,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李清潭?”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才传出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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