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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从书京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戚悦被叫起来去面试的时候,有一瞬间惊讶,她起身的时候,恰好看见李明子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朝她比了个心,后者笑了笑。

戚悦敲门进去,面试官找到她填的表和简历看了一眼,说道:“由于我们招的实习生名额不多,只剩一个了,你们两个现场同时完成一个作业怎么样?”

面试官看向戚悦,后者点了点,语气自信:“我没问题。”

至于从书京,她心里早已气得不行,又不能当场发座,有问题没问题她也都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你们也看到了这间面议室其实就是一间设计室,这里缝纫机,测量工具,布料衣服都有,你们每个人现场自己挑一件衣服改一下,我就是你们的模特。”

戚悦站在主考官前,静静打量她,眼前的这位女人三十三岁左右,穿着素色系的ol工作装,戴着一幅黑框眼镜,看起来保守又出传统。

看着看着,戚悦看到主考官耳朵里戴着一枚小巧的玫瑰耳钉,一下子就有了灵感。

在戚悦思考的空隙,从书京早已自信满满地挑了一件白领穿的套装,坐在缝纫机加流行的时尚元素。

戚悦则挑了一件旗袍,正改着衣服,脑后挽着的头发晃到跟前,有几缕贴在白皙的脸上,动作不疾不缓,自成风景。看她改衣服简直是一种享受。

十五分种后,出现在在主考官眼前有两件衣服。一件是从书京改后的粉色小香风套装,她将两个袖口剪成v字,是时下最热的入风元素,不仅如此,她还配了一条油画小丝巾,这样穿上去,更显优雅气质。

经戚悦之手的一件是一件改良后的的旗袍。她特意选了一件暗色底文的旗袍,戚悦还改成了件盘扣莨稠旗袍,裙摆处微微开叉,刚好能展现女性小腿的线条。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戚悦在旗袍前襟绣了一朵荆棘玫瑰,颜色瑰丽,给原本单色暗沉的旗袍染了一抹色彩,让人移不开眼。

“说说你们的创作灵感。”主考官推了推眼镜,问道。

从书京自然抢话,给面试官科普时尚元素,什么香奶奶的高级设计理念,惹得场内的人心里翻白眼。

轮到戚悦时,她笑了笑,开口:“一开始主考官给我一种严肃,保守的形象,我也以为应该给衣服加时尚元素就好,直到我看到她耳朵上戴了一枚红色的耳钉。她可能是生活中许需要扮演一个长辈的角色,工作中的职位较高,让她不得不严肃形象,但我认为只要是女性,都希望能打破自己原有形象,尝试一些大胆的东西。”

“旗袍和荆棘玫瑰这两样就是象征。”

话音刚落,主考官眼底出现赞许的目光,她开口:“戚悦,下周一来上班。”

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戚悦点头致谢:“谢谢老师。”

从书京站在原地竟然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她竟然再一次输给了戚悦,又当众丢脸。从书京的脸涨得通红,有些不知道所措。

戚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在经过从书京身边时,她看了从书京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下次别在我面前闹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正击要害,从书京在原地“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戚悦走出来后,李明子刚好出来,笑道:“刚才很精彩,恭喜你啊。”

“没有,还是要感谢你给我这个面试的机会,我才可以和别人公平竞争。”戚悦语气真诚。

李明子愣了一下,随即红唇漾开一个笑容:“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傅津言打电话过来的。”

傅津言两次插手管她实习和档案的事,她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但是之前照片的事,还有他那天对她实施的暴力行为,她还记着。

他这种给人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方式,戚悦不吃。

不过戚悦发现,傅津言最近没怎么以折磨她为趣味,而是越临近六月,他的情绪越来越阴沉。

每次一回到家,戚悦就能看见傅津言窝在沙发里抽烟,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咳得也厉害。傅津言穿着白色衬衫,身材愈发瘦削,扣子解开,隐隐露出胸膛的线条,烟雾从他薄唇里呼出,氤氧了他细长眼尾底下的红色泪痣。

确实很勾人,让人看一眼就上瘾。

戚悦每次看到他白天斯文绅士,深夜自我折堕的模样,脑海里想起“朗朗如日月之怀,颓唐如玉山将崩”这句话。注1

好几次,戚悦想开口劝他少抽点,可一到嘴边她又止住了,毕竟傅津言情绪不定,她可不想惹到他,自讨苦吃。

回舅妈家前一晚,戚悦鼓起勇气跟傅津言说话:“我下周一去公司报到,周末回舅妈家,所以这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傅津言正抽着烟,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看都没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句:“嗯。”

……戚悦被他拽上天的态度给气到,转身就回房睡觉,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六,京北一整天都在下雨。戚悦回了舅妈家,跟她说了自己拿到了cici明公司offer公司的事,也说了跟盛怀分手的事。

前一秒舅妈还脸带笑意,下一秒吃着饭的筷子就要摔她脑袋上了,幸好被戚悦躲开了。舅妈开始数落她:“小盛那种有钱,人又长得一表人才的男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分了你上哪再找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戚悦,你最后不要找一个又老又穷的男人,到时候我把你赶出家门。”

“舅妈说的是。”戚悦敷衍道。

……

下午三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戚悦窝在房间里听歌,窗外偶尔有一两滴雨珠飞溅进来,砸到脸上,凉丝丝的。

倏忽,戚悦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的电话,她点了接听:“喂。”

“是我,李明子,”李明子在电话那边说道,她语气顿了顿,“戚悦,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傅津言下午去了清园祭拜一位故人,现在又下着雨,你能不能帮忙把他带回来?”

最重要的是,傅家今天也有人去了,李明子和这一帮朋友都管不住傅津言,怕到时候两拨人闹起来不好收场。

戚悦躺在床上,看见外面淅沥的大雨,心里在想,为什么傅津言出事,她要去找他?

她不想去。

“不好意思,明子,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戚悦拒绝道。

李明子没想到她会拒绝,沉吟了一会儿:“戚悦,你就当是帮我的忙。”

戚悦没有答复,反而是一旁的柏亦池有些着急:“戚悦,只有你能压住他,上次在宴会我们就看出来了。你就当做个善事,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而且你实习的面试机会?”

好话坏话说尽,朋友轮番上阵,戚悦被说动,一时心软,最后答应下来:“好,把地址发给我。”

下雨天,傅津言一个人开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到京北西郊的墓园。

黑色的车子停在山脚下,傅津言坐在车内点了一根烟,接连不断的雨珠吸附在车前,又被雨刮器斜斜地刮开,露出一张英俊分明,眼神冰冷的脸。

雨势渐小,傅津言连伞也没撑,推开车门就往山上走。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身材停匀,右手拿着一束雏菊花往前走。在翠绿的青山,雨帘下,他的凝为一个黑色的浓郁的点。

走了大概十分钟,傅津言站在黑色的栅栏前,清园的门卫撑着伞出来,一见是他,心里有点怵,却因为别人的吩咐头疼不已。

“傅先生,太太说了今天不让您进。”门卫硬着头皮开口。

傅津言嘴里咬着一根烟,冲他招手,后者往前。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皮夹,翻出一叠钞票递给他,声音很凉:“这些够了吗?”

门卫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抖:“傅先生,你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今天情况特殊你这样让我难办啊,平时你什么我没让你进……”

说得也是,之前傅津言晚上来墓地看望故人,下山的时候发现车子抛锚了,还是门卫大叔留了他一晚,第二天还帮他修好车,送人回去。

门卫话多,说的有点啰嗦,傅津言有些头疼,挥了挥手示意他滚。

门卫看着他颓靡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回去了。

五分钟后,傅津言趁人不注意,翻上铁门,跳下来的时候,手臂处勾住铁刃,袖子划开,眉骨处也碰到了,冷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红色的血迹。

傅津言拿着一束雏菊上了山,找到那人的墓地后,把雏菊花放在墓碑前,静静地坐在旁边,他的嗓音嘶哑,每一句都像是痛苦的挣扎。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我去陪你得了。”

“这个世上好像没有什么我珍惜和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傅津言坐在墓碑前说完后,坐了十分钟,然后下去了。

雨越来越大,他双手插兜往山下走,苍白着一张脸。

刚到一个拐角,就撞见了一位打扮珠光宝气的女人以及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几名保镖。

一见到傅津言,女人的情绪不受控制,扑上去打他,声音尖锐:“你还有脸来!这一天你就不能放过我!”

傅津言站在那里,任她打骂,侮辱,一脸的不为所动。

她也只有今天敢对傅津言这样。

“好了,如兰!”男人声音威严拦住她,束住挣扎的女人。

他看着傅津言,眼神无不叹息,还夹着一股愤怒。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傅津言脸上漠然,径直越过他们往山下走。走了十步以后,女人猛然回头,朝他下最恶意的诅咒:“傅津言,我希望你孤独百年,不得好死!”

“好了,闹什么!”男人训斥道。

傅津言身体僵住,整个人微微一震,然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雨势渐大,树枝被雨水冲刷而变弯,树叶也洗得发亮。

傅津言走着路,被淋湿得一身狼狈。雨越来越大,伴着轰轰作响的雷,还有随时劈下来的闪电,让人心惊。

下雨天,戚悦加钱才打到一辆车过来,司机只送她到路口就走了。

戚悦撑着一把白色的伞一直往上走,远远地,她看见了傅津言,连忙举着伞快步走到他跟前。

“傅津言,我终于找到了你了,快跟我回……”

戚悦的手搭在他的胳膊,话还没说完,傅津言甩开她的手,掀开薄薄的眼皮,声音比冰还冷。

“滚。”

戚悦被甩到几步开外,差点没摔在地上。

此刻,雨珠先后以迅猛的姿势砸了下来,戚悦手撑着的伞被狂风吹翻。

傅津言径直越过戚悦往前走,一道惊雷乍起,他的肩膀抖了一下,心神恍惚,被地上石头绊倒,直接摔到了地上。

傅津言摔在泥泞里,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黑点子,袖子破烂,眉骨的血迹顺着眼尾留下来,触目惊心。

戚悦没好气地上向扶他,被傅津言攥着手臂往旁边一掼。

她也倒在地上,伞被风吹倒在一旁,风雨交加,冷意混着冰凉的雨水钻进她的皮肤里。

戚悦心里的火一下子噌地就上来,但想起他那些朋友的嘱托,按着火,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说道。

“来,我送你回家。”

傅津言坐起来,雨水将他额前的碎发冲得分开,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细长又上挑着的眼尾透着冷漠。

曾几何时。

在一个下雨天的傍晚,他躲在阴暗潮湿的垃圾桶旁边,臭味将他熏得几欲呕吐。

苔藓的腥味一路从脚底冲上鼻尖,他瑟缩在角落里,害怕又惶恐。

雨下得很大,还伴随着闪电,也是有人朝他伸出了手,微笑道:“把手给我。”

傅津言蹲在墙角,有些迟疑,他整个人抖得厉害,可是他太冷太饿了,穿着一件单薄的黑体恤,嘴唇冻得发紫,像被人追逐的丧家之犬。

他最后还是把手伸出去,可是下一秒,冷如鬼魅的声音响起。

“他在这!”

“轰”地一声,他被骗了城墙倒塌,脚步声嘲笑声打骂声夹杂在一起,让他坠入无尽的地狱。

……

傅津言盯着她伸出的手,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滴进胸膛里,他笑得伪善,冷漠至极。

“你觉得自己是在普渡他人,自以为拯救了陷入迷途中的人吗?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有什么资格管我?”

傅津言变脸变得很快,无情的字眼从他薄唇里吐出,伤人又冰冷。

“滚,有多远滚多远。”

戚悦裙子湿透,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他这些话让她心头的火再也憋不出,直蹿喉头。

“要不是你朋友求我来帮忙,你以为我愿意上赶着来犯贱吗?”

“傅津言,你想好了,今天是你让我滚的,我滚了就不再回来了。”戚悦红唇微张。

她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实的情绪。

四周安静,只有哗哗落雨的声音,傅津言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他在笑戚悦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

“你没救了。”戚悦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捡自己的伞,然后走了。

傅津言看着戚悦离开,她穿着绿色曳地长裙,长卷发扎在后面,绑着一根墨绿色的绸带,露出一截白色的脖颈,背影走得干脆也漂亮。

他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死去,像掐掉的植物根茎,一点一点流失掉水分。

天空劈了一道闪电,傅津言抖得厉害,脑海里出现很多场景,血腥的场面,哭泣的声音,指责的声音,混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

傅津言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出了一层汗,他的眼睛紧闭,黑压压的睫毛下挂着雨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疯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躺在雨里,像是福尔马林里泡着的活标本,阴郁颓废又迷人。

“你手写的文字,口出的言辞。都像尘埃一般一文不值。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你的□□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注2

傅津言赶紧快要死去,他打算烂死在这泥泞里,就在他快要放弃时。

身上朝他砸着的雨被挡住了,一道阴影立在他面前。似冲破黑暗前的第一道光,第一朵开在墓前的玫瑰,她的声音似天籁。

戚悦折回,穿着绿色长裙站在他面前,把伞倾在在他那边,替他挡去雨水。

是温暖的,让人贪恋的声音。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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