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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道——
她缓慢抬头,他的衣服在眼前。她看着,说:什么?
声控灯突然暗掉,他的脸在黑夜里看不清。隔了会儿,她听见他问她。
“刚回来?”
枝道点了下头,右手扣住门把,手肘用力。
他动作更快,手一推,门又锁上了。
她的五指动了动,没说话,手放回腿侧,偏着眼看向一簇茶花树。
花开得很漂亮。
明白看了她很久,风在中间穿梭自如。她额角一缕发被吹起,他看头发跌落,心也平回原位。
他的右手把她的乱发别回耳后。“怎么不说话?”
她侧脸,躲开他的触碰。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说什么?谈谈以前?
不想谈。
他脸色有点阴,语气还是温柔。“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见她不说话,明白接着说:“我去南方找你,没找到。”
枝道摸了摸上手臂,想南方、北方。北方有一所北一,他现在应该在读北一,怎么来春城…
话也多了。
他停顿一声,声音沉下来。“我没同意分手。”
她偏着眼,看向他。
“嗯。”认可就是最好的反驳。
有人回家,从她身后走来。中年人打量两眼站在门前的两人,跺脚叫响了顶上的灯,光一下漫开。
枝道看清了他的脸。
挑剔的五官,舒服的眉眼,比水柔软。无害?外表是。眼睛还是大,被这双眼折磨了很久。
中年人把门拉开,门自由的关上,合闭的一声巨响后,她听见他说:
“枝道,我错了。”
他对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慌了。
枝道摸了摸左耳,沉默两声,说:“你不回家吗?”
明白:“我哪来家?”
她又被沉默淹到了。眼睛从野草看到了他的裤脚,他穿了条灰色的宽长裤,很休闲。
枝道想:对陌生人应该用熟稔的口吻,才有礼貌,才显得她是真的过去了。她握紧包带,认真对视他:“我忘了,恭喜你考上北一,以前就觉得你是个天才,现在读哪个专业?”
这次换他沉默了。他只是看着她,嘴唇抿着。
她笑着。“肯定是金牌专业。真让人羡…”
他掐住她下巴,眼神很厉。“我才羡慕你。一声不吭就走。”
她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走这么轻松。”他的脸贴近她,鼻息交濡,阴翳越来越浓。“你知道我最忘不了什么吗?”
“那天我拿着通知书找你,敲一天的门,两百多个电话。最后有人告诉我,你家把房子卖了。”
他的眼越来越冷。“我真该折断你的腿。”
枝道闭了闭眼。“那当初怎么不下手?”
闪电劈向骨头,明白猛地回到现实,阴色散去。他慢慢放开她,退了一步,颇为后悔。
“你别上心,我乱说的。”
他开始转移话题。“回来常住吗?”
枝道不想和他缠下去了,又把钥匙放进锁孔。她无奈的低下声。
“好聚好散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只有好聚,没有好散。”
败阵,轻微头痛。她抬手,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说:“有事明天再说。”
明白瞥了一眼,拿出手机,解锁后直接点开电话拨号界面。
“手机号码说一下。”
她的沉默让他皱眉。
明白直视她,摇了摇手机,固执得很。“号码给我吧。”
她叹息,长长的一叹,只让她一个人听见。枝道迅速报了一串十一位数字,他一个一个地敲打。她开门的速度没敌过他打字的速度,砰一下,单元门又被一只手关上了。
她的领子被他拎住。
“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电子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骗我?”
枝道编了个蹩脚的借口。“手机昨天掉厕所了。”
他的无声冗长,却意料之外放开了她,声音温和。
“你不说没关系,明天我找你。”
她想拒绝,他却转身走了。用后背告诉她:明天见。
枝道怔在原地,捏着钥匙的手有点乏力,她把重心放在腿上,后脖突然细细碎碎地痒了。
她记得他的气味:
一朵恶之花。
越腐烂越美丽。
枝道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影子在地上一现一没,很快,灯不见了,他的人也不见了。
她放眼望去,四单元的门前灯亮了。接着,楼道的灯一层一层的点亮,她抬着眼,看到第七层也亮了。
接着,那扇黑糊糊的四格窗户也亮了。人影在窗上晃。
她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圈,圈住那个人影。
圈住过往。
四单元七层楼住着一个少年。
他叫明白。
跟她一样取名不幸。
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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