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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她努力平静下来,眼神冷厉,攥紧了手里针管般尖细的画笔。
柊羽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黑暗中她听见努力放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她的房间实在是一览无余,柊羽看了一眼她的床,若是时间够用,她其实应该将自己的床铺伪装一下的,可惜现在她已经动不了了,只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很快,脚步声挪到了门口,她心跳声几乎带着耳膜在震动,“咚咚咚”响在耳边,她简直害怕自己太响的心跳声会惊动外面的人。
但那影子还是来了,凭借那几乎要熏天的味道,柊羽屏住呼吸的同时心里也前所未有地平静。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她没有慌,即使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柊羽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因为这一刻,她已经想过很久了,她幻想着自己的一切对策,而真的到了今天,真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眼中几乎带着扭曲的期待,死死地盯着那道即将出现的声影。
柊羽以为真的到了这一刻自己会手抖,会慌乱,但是都没有。
她的确很慌乱,甚至在那一刻她仿佛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她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手上的动作也毫无章法。
但很快她知道,她做到了,因为她丝毫没有留手。
在那道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在他的眼睛还没有看清屋内的陈设,没有看到墙角的柊羽时,她已经一手扯住他的肩头,一手狠狠地扎向他的脖颈,或者脸上、眼睛,都没关系。
柊羽怎样在这样的境况下准确地刺中人的大动脉,也做不到,没有那样的身手,她甚至没想杀他,她只是想至少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否则她没有办法觉得安全。
实际上她连这样都很难做到。
柊羽出手的时候,一边是极度的慌乱,一边是冷厉的狠绝,手上尖锐的笔尖狠狠刺出去,她刺中了。原本担心笔的锋利程度不足以刺破人的皮肤,因此她用的力气很大。
黑暗里,她感受到手底下握紧的细笔管刺进了温热柔软的皮肤,眼前的人瞬间哀嚎一声,而后一拳捶向柊羽,她根本躲不掉,只能硬生生受着。
双方的力量差距太悬殊了,柊羽感觉这一拳似乎要将自己捶进墙里去,在这样慌张而又混乱的境况下,柊羽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她刚刚笔管刺进去的时候,对方开始挣扎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迫松手,此时双方都是赤手空拳,她要是不立刻下手,没有什么胜算可言,而一旦对方缓过来,局势逆转,她会遭遇什么,可以想见。
要说她不害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感觉自己耳膜充血,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而她大脑中叫嚣的,只有不停重复的一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他……
柊羽未必真想杀他,但此刻却是实实在在下了狠手,是要将他往死里弄的力度。
她抓住了对方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用力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
底下的人不停地在挣扎,好几次都差点挣脱,手脚并用,有一次手肘撞在了柊羽的肚子上,她一下子就痛的想要蜷缩起来,可她还是没有放手。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她忽然感觉外面光线渐渐亮起来,她的眼前却渐渐一片血红,她看到原本白色带着点脏污的墙壁上全是血迹,看到手下抓着的人渐渐滑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她看到自己提了刀子,烂肉被装进袋子里扔到卫生间……
不……她没有做!
她蹲在地上,蹲在不省人事,满身血迹的人面前,她拿出手机报警,她不知道电话什么时候被挂断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拨通。
她只是颤抖着声音报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哆嗦着说
“我……”
我杀人了。
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迷茫地看向外面越来越亮的天光,而后猛然惊醒。
眼前的桌子上凌乱不堪,柊羽趴在桌边,枕着胳膊睡了过去。爬起来之后胳膊麻的动不了,虚虚握着,这才发现自己的画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上。
她眼睛几乎睁不开,刚刚噩梦的后劲儿过了,她才后知后觉感到疲倦,昨天赶稿子赶到太晚,不知道几点钟才睡,照这样下去,她真要猝死了。
柊羽有些后怕。
她简单洗漱,收拾好东西,煮了点粥,带着昨天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出门。
她锁上门,转头看向楼梯的时候,脑袋突然晕了一下,仿佛她今天这一步走的十分遥远,又好像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她没能走出这一步,这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楼道里的景物依然如此熟悉,一如既往地让她厌恶。
每次这种时候,她的心里不仅会升腾起无奈,更会升腾起愤恨,和毁灭的,在想象中毁灭,然后获得无尽的快感。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下走,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可是对于她这样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姑娘来说,几袋子东西就够她手忙脚乱了,尤其她还有双划破了勒红了都要心疼的手。
不是因为有多娇贵,而是她要用来吃饭的。
现在时间还是凌晨,她下楼,却意外地发现二楼楼道已经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的瞬间,柊羽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满脸是血的样子还在她眼前,让她不由得竟然升腾出一种兴奋的战栗。
他脑袋歪倒在一边,似乎是宿醉之后就睡在了这里,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像一摊烂肉,意外的和柊羽梦里的那个景象重叠。
她瞳孔缩了一下,眼睛恍惚间带了血色。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她从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惧怕,并憎恨着这个男人。
所有的惧怕和憎恨都来源于他对自己的威胁,她没有一天能放松下来睡觉,她没有一天见到他不在警惕。
假如他能死掉……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死掉……
那该是她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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