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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上泉正刚的法事举行的前一天,荒卷和搭档一起拜访了住在酒店的和马。
他把搭档留在酒店大堂自己进来,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在隧道里,找到了这个。”
说完就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和马一看信封上机密两个字,立刻就拿过来拆开看——人都下决心把机密资料摆在你面前了,不看白不看。
打开信封,掉出来的是一叠照片,看起来是现场勘查时的取证照片。
和马立刻就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上那绳纹时代的陶偶。
他直接把那一张挑出来“这个在哪里发现的?”
“戸祭晃的车上,摆在仪表板上方,和车用香水摆在一起,怎么了?”
和马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有调查过其他戸祭晃的关系人对这个的印象吗?他的亲戚朋友,公司下属,还有其他有可能坐他的车子的人,有看过这个陶俑吗?”
荒卷皱着眉头“没有……因为谁都不认为这会是这个关键,毕竟戸祭晃在进入九州分公司之前,就是倒卖假古玩的……另外这个东西也被鉴证科的人调查过,就是个普通的玩偶。”
和马抬头看着在旁听的玉藻。
玉藻“这东西可以作为媒介。”
“什么的媒介?”荒卷问。
玉藻笑了笑“通灵的媒介。鉴证科肯定偷懒了,没有给这东西做鲁米诺测试。”
鲁米诺试剂另一个叫法是发光氨,会跟血液残留物里的物质反应,生成荧光物质,用特殊的灯照一下会非常明显,是现代刑侦学中用来寻找残留血迹的重要手段。
荒卷哑然失笑“现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警犬也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这种情况谁会想到单独给这个玩偶做鲁米诺测试啊!鉴证科能想到给车门把手之类的容易留下血的地方做测试就不错了。”
和马应道“确实。”
荒卷叹了口气“所以,你确定能找到血迹?”
玉藻点头“除非它又被人拿去处理过了。发现的当天来不及处理的,应该能验到血迹。”
荒卷按住额头“那完了,这些东西都不被视作关键证物,经过仔细检查并且拍照留底之后已经交还给戸祭晃的家人了。”
和马“不用灰心,这个东西如果是媒介,那肯定是事发之前才被放上车。然后因为隧道两边都有闭路电视,当场回收有风险,回收者说不定会被闭路电视拍下来,就干脆扔在现场了。”
玉藻点头“毕竟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会有人这么闲给这个玩偶做测试。”
接下来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荒卷先打破的沉默“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的媒介?通灵什么鬼?说点我可以写在报告上的东西。”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和马干脆的回答。
“不能写在报告上啊……”荒卷扶额,“那不就相当于没有进展吗?还是说,你们有把握在……在都市传说和超自然的领域让这个事情水落石出?”
没等和马回答,玉藻就直接开口道“没有那种把握。干了这事的家伙估计会隐藏起来恢复力量。你调查这个玩偶的来历反而可能更快。”
荒卷“那别人要是已经串好供咬定一直有这个玩偶呢?”
和马“那你就钓到大鱼了。”
荒卷愣了一下,然后表情豁然开朗“对啊,一般人不会言之凿凿的说有这个玩偶,如果问的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肯定有这东西,反而很奇怪。”
荒卷拿起照片看了眼,又变得不确定起来“额……但是这个玩偶看起来造型太别致了,说不定还真的每个看过的人都印象深刻。总之我调查一下好了。”
和马则抬头看着玉藻“那啥,一定要是这玩意吗?还是说只要有那家伙的血就可以?”
“必须是和那家伙有渊源的东西才行。我打赌被你们交还给戸祭晃家属的那个陶偶是真品。就算验不到血液,去验炭十四也一样会发现不对劲。”
荒卷咋舌“就算是设备最先进的警视厅鉴证科,也没有验碳十四的设备啊。说这些都没用了,因为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个东西会是关键证据,所以它已经被还给戸祭晃的家人。再要回来肯定是个普通的陶偶了。
“但我们可以调查谁在这期间跟戸祭晃的家人接触过。
“唉,你说你们要是提供一些可以写在报告上的东西,就可以调动公安的力量。通灵……淦,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就给我人手的。”
和马一脸严肃的建议“但你可以试着跟通气。就跟他们说,共济会的先生们可能对这个感兴趣。”
荒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和马,半天没说话。
于是和马耸了耸肩“当然,那边应该也有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先生,但是我不知道他们那边管这个的上级机关叫什么。”
和马话音刚落,电话铃就响了。
酒店的电话跟和马家里那个需要拨号码盘的老爷机不一样,是很时髦的按键电话,还有在卧室的分机。
和马直接拿起在客厅的主机的听筒“喂?”
电话那边传来酒店总机的声音“您有东京来的长途。”
“接过来。”
“好的。”
然后就转来电话转接中的嘟嘟声,只嘟了一声半就接通了。
“听说您刚刚提到了我们的名字。”那边开口道。
和马皱眉,南条财团的安保人力派遣公司在和马入住之前应该排查过整个套房,理论上这里应该没有窃听器。
于是和马立刻拿出笔,在桌上写了窃听器这个词组的头三个片假名。
荒卷一看就明白了,马上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电话那边说“别找了,你们永远没办法把全部的窃听器都找完。我们一直在看着你。”
和马反问“不知道我应该跟您说英语还是俄语?”
“这不重要,我精通所有主要国家的语言,看你方便。”
和马“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韩语不在此列。”对面淡定的说。
和马“其实除了思密达三个字,其他都是中文。你也不像你吹的那么厉害嘛。”
对面沉默了。
“中国在我们看来,不算主要国家。”对面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回答道。
和马冷笑“那你们这个组织,对国际形势的判断很糟糕啊。”
“我们认为,东方势力会在至多三十年内瓦解。”
和马“太多了,我认为只要十年。”
对面又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用似笑非笑的语气问“即使今年苏联刚刚举行完西方?”
“别说西方了,当年苏联刚刚打败德国,并且在艾森豪威尔将军鼻子底下让斯大林型坦克经过勃兰登堡门,这种钢铁猛兽的箭型前装甲把西方的将军们吓得冷汗直流。
“那个时候的苏联难道不是看起来更加的不可战胜吗?
“在这种情况下,乔治凯南先生不一样发出了那份著名的长电报吗?”
乔治凯南的“长电报”,一般国际政治学界就用“长电报”来称呼,因为它奠定了之后美国对苏联的遏制战略的基础。
和马这时候搬出这个来,不是单纯的跑题。
其实在和马问出“你是说俄语还是说英语”的时候,话题就已经被带偏了。
电话那边的人一开始说“我们预测苏联会完蛋”,一来是表明自己是共济会而不是,二来是回击和马那句“你们作为秘密组织也不咋样”的嘲讽。
那边的潜台词很明显“刚刚举行了西方演习,把西方众多国家吓得够呛的苏联,我们却能淡定的预言它二十年内要完蛋,你看我们这个组织牛不牛逼。”
和马这边的回应,等于在说“乔治凯南先生三十年前就预言过苏联的完蛋啦省省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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