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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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苏氏阿言

第十三章下山归家

玉贞的身T每况愈下，苏善信留在道观侍疾，已经很久都不曾回家了。

苏擎派人每七日送一次补给药物上去，苏陆也被留下跑个腿使。

渝关进入冬季下了一场大雪，上道观的路被封，好在平日里备了不少柴，不然床上的老道士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下雪第二日早晨，大风在院中刮起浮雪，苏陆正在厨房煮粥，依稀间听见院门被叩响，他不确定，还特地打开厨房门仔细听了一下。

‘咚咚’两下，这次听得真真的了。他以为是路通了，山下的人送东西上来了呢，兴奋的一路小跑去开门。

结果门开了，是一位瘦高的老和尚，他身后是一串深到膝盖的脚印。

“我的天老爷！老师傅，您自己走上来的？”苏陆并不认识他，但心里佩服他的身子骨，这么深的雪，年轻人都够呛爬上来啊。

明悟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贫僧打扰了”

苏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人迎进来，“瞧我猪脑子，老师傅快进来，雪这般大，您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明悟进门朝玉贞的寝室去，边走边说：“贫僧来送老友最后一程。”

苏陆挠挠后脑勺，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过看这老师傅的样子倒是b自己还熟这院子。

明悟正站在门前掸身上的积雪，此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苏善信弯腰行礼，“大师。”

他抬首间，明悟观他面相竟然变了……

明悟没时间细想，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里面的人。

他打过招呼，径直往里去。床榻上的人已面容枯槁，丝毫不见往日的仙风道骨。

明悟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转动手上的佛珠，开口道：“玉贞道友辛苦了”

玉贞刚才感知他来了，特地让徒弟开门迎他，此刻见到老友，他倍感安心。

“多谢大师来送我”话说着，玉贞的双眼已经蒙上一层灰。

苏善信立在床头双手握拳极力忍下悲伤。早上刚起那会儿，师父就叫他擦身换衣，怕是早就知道了。

明悟伸手握住玉贞冰凉的手掌，“阿弥陀佛。道友放心去吧，今日大雪盖被，也算你的福报了”

玉贞轻轻合上眼皮，在明悟的诵经声中安详老去。

根据玉贞道人的嘱托，尸身焚烧，灰就埋在院中那颗老槐树下。

那些留着取暖的柴火一层层码好，苏善信将师父的尸身放置好，亲自点了火。

熊熊烈火下，玉贞的面容逐渐开始扭曲。

明悟拨动佛珠转身离去，临出院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火堆前的少年。热气翻滚下，少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龙气！

佛珠骤然停下！

他重重叹了口气，暗道：真是冤孽啊，五龙攀珠，这珠和龙竟然同胞而生！

如今看来，玉贞虽将Si，但不至于这么早，估计是阻了他们的运而遭了谴，一切都是报应。

明悟不再逗留，天道如此，他也无法。

苏善信将棉衣系在腰间挥着镐头一下下挖着冻土，苏陆想帮忙被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