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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只见两个纸箱被推了出来,接着,又见一个人从床底下缓缓爬出来,形状很是狼狈。
杨文韬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曹兴旺,要不是陈局心细如发,找到蛛丝马迹,差点就让这个曹兴旺蒙混过关了。他不无气愤地说:“好哇,曹兴旺,原来你躲在这儿,你倒是挺会躲呀!”
曹兴旺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陈默雷示意杨文韬消消气,然后对曹兴旺说:“我们来找你,想必你也知道什么原因吧。”
曹兴旺点了点头:“知道,知道。”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陈默雷说。
陈默雷的话刚一落音,曹妻就一下子冲过来,双手护着丈夫,冲着执行干警们吼:“你们要干什么?他又没杀人放火,你们凭什么抓他?”
“曹兴旺,我们没时间跟你废话。”陈默雷没理会曹妻,而是指了指门外随行的摄像记者,说:“电视台的记者可都跟着呢,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们请你走,你自己选?”
曹兴旺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只好说:“我跟你们走。”
曹妻却依然不管不顾,挡在丈夫前面,嘴里一直重复着,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她男人。
曹兴旺不得已推开妻子:“男人的事,女人少管。”说着,跟着执行干警出门,上了警车。
曹妻一直追到大门口,冲着干警们不停地大吼:“我男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们没完!”
火气倒是不小!陈默雷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反问了一句:“那请你告诉我,你男人身上究竟有多少根汗毛?你倒是给我个数呀。”
曹妻被冷不丁地问懵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换了话接着骂。
陈默雷不再理会曹妻,砰的一声闭上了车门。走出十几米后,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曹妻还站在门口,冲着他们大骂不止,心里不由得感叹:有其夫必有其妇呀!
首战告捷后,陈默雷一组奔赴下一个目标地。
截止凌晨6点,两组人员共抓到9名被执行人。虽然数量只有拘传名单上人数的一半,但相比平时来说,这样的成果已经算相当理想了。甚至有人说,还次真让陈局说中了,今天还真是个黄道吉日。
大约6点20分,陈默雷一组返程途中,路过位于城郊的永昌铸造有限公司。
陈默雷有意识地朝永昌公司看了一眼,发现公司大门是敞开的,觉得奇怪:这个时间永昌公司的大门怎么会开着呢?难道看门的老刘头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吗?不对呀,哪有这么早就上班的?
陈默雷隐约觉得这门开的蹊跷,便让司机停车,然后,喊着李济舟一道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老刘头原本就是永昌公司的人,是给公司看大门的,自从老板廖文昌跑路后,公司勉强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后就停发了,此后,员工们都纷纷离去。
老刘头原本也打算卷铺盖走人,但债权公司们想让他留下,帮忙看守公司内被查封的财产,并表示愿意轮流给他开工资,老刘头这才留了下来。
反正工资不高,这些公司也不差这点钱。
永昌公司案是执行一庭的案子,李济舟曾来过几次,对这里的道路和厂房早已轻车熟路。他引着陈默雷拐了两个弯,来到生产车间区。两人边走边看,只见厂区的绿化带早已无人打理,野草肆无忌惮地生长蔓延,没过了很多低矮的绿化植被。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第二生产车间,见车间大门敞开,便走了过去。
“济舟,这个车间的大门怎么是开着的?”陈默雷问了李济舟一句。
李济舟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便揣测说:“可能是老刘头打开的吧。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觉就睡得少了,可能他早早就来上班了也说不定。”
陈默雷点了点头:“嗯,也许吧。”
进到车间后,两人边走边查看被查封的设备。陈默雷突然发现在远处的两排生产设备的空隙里,有一个人影晃动。只是车间内光线阴暗,人影根本看不清楚,他轻轻碰了李济舟一下,然后指着远处的人影,轻声问:“那人是老刘头吗?”
李济舟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不像。不过,这个身影倒是有些眼熟,可我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廖文昌偷偷回来了?李济舟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想法,他越这么想,越觉得这个身影像廖文昌。
这个车间只有一个门口,而且就在自己身后,如果要抓的话,这个人肯定跑不掉,于是,李济舟大胆地冲着那个人影大喊一声:“廖文昌!”
李济舟刚喊完,便见那人影扫腿就跑。见此情形,李济舟更是认定此人便是廖文昌无疑,于是,他立刻冲了过去,想要当场抓住廖文昌。
陈默雷见李济舟冲了过去,也跟着冲了过去。
那身影见有人冲他跑来,慌忙之中拿起一件貌似扳手的东西,抡起来砸破窗户,跳了出去。
陈默雷跑在李济舟后面,见到那人影破窗而逃,便转身跑向车间门口,想要出了门口,想要与李济舟一道对其进行两面夹击。
这个时间,路上还很安静,响亮的破窗声传出近百米,引起法警的警觉,几名法警闻声赶了过来。
显然,那个身影是向大门口方向跑去的,可他刚躲过了陈默雷的拦截,却又看到一群人赶来增援。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那人见跑不掉了,只好停住了脚步。
李济舟跑上前去,冲着那个背影大声问:“你是谁?转过身来!”等那人转过身来,他却不由得吃了一惊:“是你?”
那人见追他的是李济舟,松了一口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一大清早碰到贼了呢。”
李济舟见不是廖文昌,白白浪费了力气,没好气地说:“我喊的是廖文昌,你跑什么?”
只见那人一脸委屈地说:“我说李大庭长,你也知道,我和廖文昌就差一个字!这么大清早的,冷不丁被你这么一吓,我心一慌,这不就听错了么。”
陈默雷虽然没见到廖文昌,但听两人说话的意思,便猜到此人不是廖文昌,而且还跟李济舟认识,便好奇地走过去问李济舟:“他是谁呀?”
李济舟叹了口气,说:“是我刚才没看清楚,他叫廖启昌,是廖文昌的堂弟,也是工业园区启顺纸箱厂的老板。”
“噢。”陈默雷打量了一下廖启昌,说:“别说,你和廖文昌还真有点相像,难怪李庭长把你错当成他了。”
在外人面前,为了体现司法的庄重性,陈默雷对同事一向是以职务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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