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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家里为了给我治伤,不仅把家底花光了,还借了10万多。后来我的伤是治好了,可腿却落下了残疾,干不了重活了。当时我心想,我这就算完了,把家也拖垮了,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翻过身来了。
有一回亲戚来看我,跟我说,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得讨个说法。我问上哪儿去讨说法,亲戚说去法庭。我寻思着,去法庭问问也好,说不定是条路子呢,就这么着,我去了城郊法庭。
当时是陈法官接待的我,他说我这种情况,可以起诉周景禄。我说我没钱,为了治这条腿,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他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以后,不仅帮我免了打官司的钱,还帮我垫了鉴定费。最后,官司打赢了,法庭判决周景禄赔偿我23万。
那天,我拿到这份判决书高兴地一宿没睡着,想着这下总算有指望了。可后来我等了半年,一分钱也没见着,我等不及了,就去问陈法官怎么回事。陈法官跟我说,我没到法庭申请执行,所以他不知道周景禄履行判决了没有。我说履行个屁呀,我一分钱都见着。陈法官劝我别着急上火气坏了身子,还帮我写了申请书。
当时我还怪他没提醒我,后来因为一直没拿到钱,还不停地催他。现在想想,当时真是不应该呀。”
说着说着,程大河的眼里泛起了泪花:“过了三个月,陈法官终于帮我把赔偿款讨回来了。后来我才知道,陈法官为了帮我讨赔偿款,一趟趟地跑银行、跑砖窑、跑周景禄家,跑了一个多月,把鞋底都给磨破了。”
程大河越说越激动,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知道以后,就想好好谢谢他。我拿了两千块钱去法庭给他,可他说什么也不要。当时我还以为他嫌少,又拿了五千块钱去,可他还是不要。
方领导,那可是五千块钱呐,那个时候的钱可比现在值钱多了,那年咱村里有个大学生考上了公务员,一个月工资还不到八百块钱。当时那么些钱摆在陈法官面前他都不要,从这一点我看得出来,陈法官绝对是个好官清官!
我老汉是知恩图报的人,心里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背了一袋子菜给他送去,可他还是不要,说一旦开了口子就不好堵了。我说,这些菜虽说值不了几个钱,可都是我自己种的、自己摘的,你要是还不收下,那就是瞧不起我老汉了。就这么着,他才肯收下,而且还是让法庭的食堂收下的。”
程大河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说:“方领导,你说,像陈法官这么正派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怎么可能是腐败分子?不是!他是好人,是好法官,共产党和老百姓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好法官吗?要说他是腐败分子,我老汉第一个不答应。”
方树坤听了深受感触,以前他没跟陈默雷正经打交道,只是听杜清明说起过这个执行局长,说这人如何清廉如何公正,只不过有时候有点流氓痞气。
当时他听了还不以为然:清廉公正与流氓痞气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后来,他在调查法院执行一庭杨乐那起案件的时候,才第一次与陈默雷正式接触。那次接触,他对陈默雷的第一印象是护犊子,而且还带着股子江湖气,但后来他又发现这个执行局长也算正派,只是有时候脾气大了点。
今天程大河的这番话,让他对陈默雷有了重新的认识。
方树坤明白程大河为什么找他了,他问程大河:“老人家,您是不是以为我们对陈法官采取措施了?”见程大河好像听不明白,他又解释说:“采取措施,就是说把他给抓起来了。”
程大河脸上满是担忧,问:“不是这样吗?我今天一早就听村里的年轻人说,法院的一个干部被你们纪委给抓起了。我一问,说是陈法官被抓了,我就立刻坐车赶过来了。我来是想跟你们说,陈法官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们可千万不要受了坏人的蒙骗,冤枉了好人!”
方树坤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老人家,我以党员的身份向您保证,陈默雷陈法官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案子,我们也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措施,请您相信我。”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说到底,不论是纪委,还是法院,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只不过方式方法不同。我们纪委为人民服务,不但是要铲除腐败分子,也要保护好清正廉洁的好干部。”
方树坤这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程大河听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说天不早了,他得回家了,要不然就赶不上上午的最后一班车了。
方树坤把程大河送到了大门口,他本想叫辆出租车送程大河去车站,结果碰到了法院执行一庭副庭长杨文韬。他和杨文韬是在党校学习班上认识的,说不上多熟,最多只能算是点颈之交。他本以为杨文韬只是路边,出于礼貌便冲他挥了下手,算是打个照面,没想到杨文韬竟把车停在了他跟前,还下了车。
杨文韬一下车,他就知道不是来找他的。
程大河认得杨文韬,他的那个案子杨文韬也跟着忙前跑后出了不少力。五六年过去了,再次见到杨文韬,他还是打心里觉得很亲切,主动打招呼说:“真巧呀,杨法官,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程大爷,我们可算找到您了。”杨文韬额头上渗着汗珠,一脸焦急地说:“我一大早就去村里找您。大娘说您进城了,要去纪委反映什么情况。我回到城里以后,先去市委大楼那边问了问,门卫说没见到您,我一猜,就知道您准跑这儿来了。谢天谢地!辛亏我来得快呀,我要是晚来一步,可就不见着您了。”
杨文韬这个时候突然来找他,程大河大概猜到了什么事:“你找我,也是为了陈法官的事吧?”他拍着胸脯说:“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到底。”
杨文韬打开左后排的车门,说:“程大爷,我找您就是为了这事。您先上车,咱们路上说。”
方树坤听的稀里糊涂,上前向杨文韬这是要做什么,急得跟火上房似的。杨文韬只说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头有机会再跟你解释。说着,就把程大河让进车里,然后,一溜烟地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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