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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当初在得知公主楼因监工不善而倒塌的消息后,表面上虽然只是发了一点小火,私底下可是雷霆震怒。

那几日把侍候的宫女太监还有妃嫔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三日后,工部及时地报上了整改的方案,皇帝陛下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皇家最讲寓意,公主楼在掌珠公主十六生辰前倒塌,是多么不吉利的事情!

若非当今陛下是明君,难得的又略有些心慈手软,否则工部根本连上报方案的机会都没有,革职的革职,抄家的抄家,定会引起朝中大震荡!

可是皇帝陛下心中始终还是窝着火,于是在收到消息的当天,便亲自去了公主府,察看两座楼的完工情况。

只是皇帝出行,再怎么简单也不简单,等礼部准备好一切出行的仪仗时,也已经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

太监总管道天色已晚,恳请皇帝陛下明日再去,皇帝陛下却一意孤行,坚决地出了宫门。

天子出行,众人皆避。

公主府离皇宫不远,出了宫门后两三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林寒轩及工部一众大小官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一见到皇帝陛下,齐齐下跪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陛下在御辇上受了礼后,便急急下了辇,“林爱卿,带朕进去瞧瞧!”

“是,陛下!”林寒轩拱手行礼,“陛下请随微臣往这边走。”

林寒轩带着皇帝陛下来到了一处观赏公主楼与驸马楼的最佳场所。

“陛下,请看!”

两座楼原本设计之初是一模一样的,寓意公主驸马夫妻一体。

而后公主楼因为倒塌,再重新建回原来的模样一来有些难度,二来时间上赶不及。

纪子期索性建议将公主楼改得小些,矮些,线条圆润些,更符合这两座楼的寓意。

于是呈现在皇帝陛下眼前的,便是妩媚温柔的公主楼,与高大健壮的驸马楼,两手相执。

一个顶尖微微上翘,一个微微向下,向深情对视的有情人。

夕阳晚照映在两座楼上,像批着一层银红色的霞衣,更显风流多情。

皇帝陛下此时才满意地放下心来,面色和缓地离开了公主楼。

林寒轩暗中吐出一口长气,压在心上的大石自此才放了下来。

——

皇宫内,公主殿。

“阿姝,你确定要如此做?”黎渊满脸的不认同。

掌珠幽幽道:“哥哥,我终归还是不死心。想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到底生得如何模样?”

“哥哥不是已经同你说了吗?”黎渊道:“并不是太出色,是杜峰那厮自知配不上你,才找了个与他相当的女子。”

“哥哥!”掌珠凤眼从黎渊面上扫过,又慢慢垂下,“连你也帮着她说话了。”

黎渊急道:“阿姝,我哪有?”

“天凉战场的纪子期,棋林学院的纪小雪,蒋太师的曾外孙女,大皇子黎渊的师妹!”掌珠唇边绽出惊心动魄的笑容,“若如此都算不得出色,在哥哥心中,何为出色?”

而且她并未明说他帮着说话的,是她还是他,她的哥哥黎渊却听出来了。

黎渊词穷,“我,我指的是,容貌。”

“哥哥,妹妹在你心目中是如此肤浅的人吗?”

“怎么会?”黎渊立马答道:“在哥哥心中,你是这世上最美丽最独特的女子,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你分毫!”

掌珠微笑道:“既如此,哥哥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妹妹见了她后更伤心,还是担心妹妹见了她后,伤了她的心,或,伤了她的人?”

黎渊皱眉,“阿姝!”

“哥哥你放心吧,妹妹只是想见上一见,毕竟我的公主府也有她的归劳不是吗?

如此玲珑的心思,妹妹见了也欢喜的很,想召她进宫来多谢一下也不为过吧。”

掌珠说完,打了个哈欠,连那打哈欠的模样也是美得惊人,“哥哥,我困了,想歇息了。”

黎渊看着掌珠心意已决的样子,叹口气,离开了公主殿。

黎渊走后,掌姝的眼迅速张开,像黑暗中突来的星辰般耀眼,毫无倦意,却看不出再想些什么。

——

蒋府突然收到宫中掌珠公主的旨意,新公主楼与驸马楼甚得公主欢心,邀请纪子期三日后进宫,当面赏赐。

这一旨意一下来,惊了蒋府众人不说,还有林府,以及杜府。

除了纪氏夫妇外,其他人等皆知掌珠公主对杜峰有意,杜峰视而不见不说,还硬是以骗婚的手法,与纪子期立下了婚约。

一个是自愿送上门都不要,一个是想尽办法巧取豪夺,这不生生打掌珠公主的脸吗?

这女人嫉妒起来,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啊!何况掌珠公主还有权有势。

偏偏两人对上,又属女人的后宅之事,这蒋府也好,林府也好,杜府也好,都是朝堂之人,哪能掺和进这后宅之中?

蒋灵是女人,对这秘闻不知情不说,而且身份不够。

杜夫是女人,只是未来婆婆,暂时也不好出面说什么话。

所以除了纪氏一家外,所有知情的人,都揪心不已。

不得已之下,杜夫人以未来婆婆的身份,怕纪子期不识礼数,冲撞了公主为由,在进宫的前一天,将纪子期接到了杜府。

“子期啊,这掌珠公主之事,你可有耳闻?”杜夫人小心翼翼问道。

纪子期老实道:“先前太爷曾提起过。”

“那你是知道,陛下曾有心让峰儿做驸马之事?”

纪子期点了点头,“嗯,知道。”

“此次进宫,你心中可有了对策?”

纪子期淡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杜夫人忍不住抚额,不知怪蒋灵将她教得太好,还是教得太天真。

自古女人之间的斗争,哪有明刀明枪的,通常都刀子上了身,才知道来了兵,那时命都快没了,哪里有将可挡?

可是杜夫人自小在家备受宠爱,嫁到杜府后又没有通房小妾让她操心。

府里的大小事务,自她嫁过来后,她婆婆就干干脆脆地交给了她,一点也不脱泥带水,而且自此之后从不插手。

她是空有一些宅斗的理论知识,从无实际的宅斗经验,这一下子事到眼前了,也不知如何教导纪子期去防范后宅女人的那些手段。

而且,她也不能明着说,小心掌珠公主会害你这样的话,毕竟是皇家中人,就算心里想,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若不小心被传了出去,可是会给杜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杜夫人有些头痛,想起在外焦急等着的儿子,揉揉眉心,交待了一句,“明日万事小心!”

纪子期拜别了杜夫人,出得门来,便见到了不停走来走去满身煞气的杜峰。

他深邃的眸中泛着血红,英俊的面上满是憔悴,好似已有几日未休息似的。

一见到纪子期出来,便上前紧紧抱住她,“期期,明日别进宫了,我带你走可好?咱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起来!”

声音里带着沙哑和疲惫,明明说的是问句,纪子期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坚定和决心。

纪子期回抱住他,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正微微地颤抖着。

他在害怕!这个面对千军万马亦无所惧的的男人,因为她即将去见掌珠公主,因为担心她可能会有危险,正在害怕!

她将脸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有股柔情在心底漫延开来。

这个男人,在担心她!

这个男人,真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呢!

纪子期用力地搂紧住他的腰,也不管这是在杜夫人的院子里,随时会被她出来看见,也不管来往的下人惊得立马避开的羞涩面容。

就觉得这一刻,心里好安心,仿佛这世上哪怕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这个如山一般的男人也会帮她顶着般的安心。

有他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期期,如何?”杜峰见怀中人儿只紧紧拥着他却不出声,又低声询问了一遍。

心中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带她离开。

“杜峰,去你园子里好不好?”纪子期在他胸前软声问道。

杜峰抬眼看到远处装作视而不见的下人,以为怀中人儿害羞了,便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书房。

“期期,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一入书房,杜峰双手便按在纪子期肩上,紧紧锁着她的双眼,“这两日我已经想好了行动的路线。

今晚就走,先往西,再往南,听说南方无名小岛最多。咱们到时候寻一处无人小岛,在那里定居下来。”

纪子期仰头望着他,面色平和看不出情绪,“你想过你爹娘吗?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还有蒋府,公主召见虽不同陛下召见,始终也是抗旨,若皇帝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杜府有军功在身,前线战事不断,陛下一时也不会拿杜府怎样。

你太爷是蒋大师,术数北斗,陛下暂时也不会动他分毫!

咱们先走,等风声过了,再接我爹娘和太爷一家一起团聚。”

纪子期幽幽道:“可若陛下一时失去理智,真的怪罪了他们怎么办?”

杜峰狠狠盯着她的眼,眼里血丝更浓,带着决绝和不顾一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冒一分的风险,哪怕一丝也不成!”

纪子期的眼泪忽然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连她自己也措手不及。

却让杜峰慌了神,“期期,你别怕,有我在,一切有我,我定不会让我父母和你太爷一家受到丁点伤害……”

话还没说完,纪子期却踮起脚尖,热烈地吻上了他的唇,主动地将丁香—小舌送进他的口腔内,好似在祈求他的爱怜。

杜峰被她突来的热情惊到,只楞了一阵,便疯狂地边与她纠缠,边将她抱起,压在了书桌上。

书桌上的公文咯到了纪子期的背,她略皱了皱眉,忽略那痛感,双后主动地勾上了杜峰的脖子,迫切地回应他。

身上的男人就像一头无助的野兽,那压抑着的恐惧如同烈火,能够焚烧世上任何的想法。

纪子期的脑海很快就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唇舌纠缠间的缠绵和刺痛,以及软得似水的身体。

唇舌很快就麻了,却感不到痛意,杜峰狠狠地压着她,吻着她,抚摸着她,完全没了章法,只有欲—望,暴洪一般的恐惧化成的欲—望。

想将身下的人儿融入自己,想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想将她藏之于高阁,永远不被人看见。

纪子期温柔地顺从着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探索一向被禁止的禁地。

然后呼吸慢慢急促,不自觉地溢出呻—吟。

这声呻—吟像风吹过的风铃声,美丽诱人,却不再像是催情的毒药,而是像警钟一样惊醒了沉浸在欲海中的杜峰。

他的理智迅速回笼,这是在书房,他们还没有成亲。

杜峰看着双眼迷蒙脸上满是情动后布满潮红的纪子期,艰难地掩上了她的衣衫,倒在了一旁。

身体的欲—望还在叫嚣,身边满是纪子期身上的幽香,杜峰只觉得那火越烧越热,逼不得已往边上挪了挪。

哪知他一挪动,纪子期软软的身子也跟着靠了过来。

又是满鼻的诱人幽香和绵软的触感,杜峰越发难受得厉害,忍不住语出威胁:“期期,你要是再如此,小心我吃了你!”

纪子期咯咯笑起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嘴巴凑到他耳边,“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杜峰忍不住想瞪她,却在听到她的一句后,全身的欲火喷薄而出。

“杜峰,我帮你!”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然后那手便移到了他火热之处。

杜峰再也控制不住,一翻身又覆了纪子期身上。

粗重而急切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吹动了她的发丝。眼里的火热就快要将她灼出洞来。

虽说是她主动,可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还是让她有些娇羞和难堪。

许久之后,身上的男人终于闷哼一声,倒在了她的身上。

纪子期收回发酸的手,任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脖颈处,承受着他全部的重量,搂住了他的腰。

纪子期轻声道:“杜峰,你不用害怕,我明日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嗯?”杜峰犹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中未清醒过来。

“杜峰,我明日照常进宫,不会有事发生的。”

杜峰抬起头,皱着眉,双唇紧闭,虽未出声,却明显地写满了不同意。

纪子期伸出手,轻柔地碰触他紧皱的眉心,慢慢按揉,俏皮地道:“不许皱眉,皱得多了便不帅了。”

然后手指慢慢滑过他挺直的鼻梁,来到了坚毅的薄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它的形状。

她的眼专注地盯着自己移动的手指尖,嘴角带着笑,那种温柔媚态,足以摧毁杜峰本就脆弱的欲望。

杜峰抓住她的手,气息不稳,声音暗沉,“期期,你在诱—惑我!”

纪子期抿唇一笑,对上他满是欲火的眼,“是啊,我在诱—惑你!”

身上的男子顿时僵住,只犹豫了一瞬,便俯身将那抹笑含在了口中。

纠缠了许久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儿。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喘着气平息着升起的欲—望。

“杜峰,明日不会有事的。掌珠公主是宣我进宫,不是派人暗中捉我进宫,那么多人知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不会有事的。”

纪子期趴在他胸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他胸前轻轻滑动。

杜峰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哪怕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我也不愿你冒险。”

纪子期凑上去亲吻一下他的下巴,娇声道:“杜峰,不会有事的,真的。

掌珠公主又不是傻瓜,要是想对付我的话,在与你订下婚书那时起,多的是机会对付我,何必等到现在?

也许她只是好奇,我生得是何模样?又是如何魅惑了你……”

纪子期边说手指边往下,眯着双眼娇媚看着他。

杜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被她一眼又生生勾起,咬牙捉住她的手,“不许转移话题!”

纪子期嘟着嘴,乖乖收回手,“掌珠公主就算想害我,也不会在明天,你不用担心!

我保证明天吃饱喝足了才进宫,不喝里面一滴水,不吃里面一块糕点,这样成了吧?”

纪子期抚上他的脸,“你明天在宫外等我,可好?我保证完好无缺的出来,到时候……”

一咬牙,“任你检查!”

杜峰狠狠瞪她,不满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纪子期安抚地吻一下他的唇,软软地撒娇,“别担心,嗯?我保证好好的!”

杜峰犹一脸气愤地看着她,纪子期撅着唇,整个人完全趴在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鼻尖相对,“好了,不要生气嘛!

你说,怎么样才不生气?”

那呼出的气息生着幽幽的香,未完全拢好的衣襟在这样的姿势下,无需转动眼珠子,那雪白粉腻便落入了他眼中。

杜峰艰难地咽咽口水,“明日真的确保没事?”

纪子期点点头,然后那雪白也跟着乱颤。

杜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我信你一次!”

然后毫不客气地品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红唇。

——

两人离开书房的时候,均双唇红肿,衣衫皱巴巴的,纪子期实在不好意思这幅模样去与杜夫人面对面道别,便只在门外说了一声,“伯母,我先回去了。”

好在杜夫人过来人,自家儿子和未来儿媳离开了快两个时辰,总不可能光是商量明日进宫的事了。

以自家儿子那想要快点成婚的德性,肯定还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杜夫人在屋里应了一声,还怕纪子期羞着,加了一句,“子期啊,伯母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你了。峰儿,送子期回去吧!”

纪子期回到蒋府自己的叁园,脱下衣裳准备洗漱时,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瘀痕,有些地方牙印明显,都快破皮了,这才觉得有些痛。

进入木桶中,那淤青突然遇到热水,痛得她忍不住嗞了一声。

这厮,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过,好似是自己主动诱惑他的!

纪子期回想起自己的主动,还有用手帮他解决的事情,被热水泡着的身体更是觉得热,忍不住将头埋入水中呻—吟一声。

她刚刚,一定是疯了!

第二日早上,蒋灵原本想将女儿打扮得端庄贵气,毕竟是进宫面见公主,不能有失。

纪子期拒绝了。

掌珠公主想见她,必然是想见真实的她,而不是经过包装后的她。

纪子期选了身水红镶蓝边的长裙,画上一脸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如三月枝头的桃花般耀眼。

输人不输阵,掌珠公主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她自是比不上。

可比不过也要比,最少也要表现出气势来,在这个名义上的情敌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过弱势。

蒋大师今日难得的请了个假,就为了等纪子期一起入宫。

虽说掌珠公主并不是无知妇人,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谁能保证一定不生波澜?

两人一出门,便碰到了在门外候着的杜峰。

纪子期一见到杜峰,想起昨日之事,面上不禁飞红。

杜峰却顾不上欣赏纪子期的娇态,满心急躁,只恨不得能立马将眼前的人儿带走得远远的。

他的焦躁缓和了纪子期的羞意,她走上前拍拍杜峰的手,微笑道:“杜峰,不用担心,没事的!”

三人一同上了马车,杜峰紧握着纪子期的手不放,弄得坐在对面的蒋大师满身不自在,忍不住不停翻白眼。

当着我老人家的面,也不知道避忌一下!

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来,杜峰牵着纪子期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意外地看到了在宫门外等着的户部尚书林大人和工部尚书林寒轩。

蒋大师自从知道蒋若仪与林寒轩之事后,对二人从没有过好脸色,今日自是不例外。

只不过今日纪子期的事才是大事,蒋大师压下心头的愤怒,哼了一声,别过了脸。

纪子期微笑着行了礼,“两位林大人好!”

林大人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林寒轩也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是身份未过明路,又是在皇宫门口,到处都是皇宫中人,有些话始终还是不能说。

最后只叹口气,“小雪,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你自己一切小心!”

纪子期告别浑身怒火和焦躁的杜峰,以及担忧万分的几人,进了宫门。

进去之后,暗地里吐了一口长气。

老实说,她本来真的不紧张的,可个个紧张兮兮的样子,弄得她都不由有些紧张了。

纪子期无心欣赏皇宫的美景,只知道转了无数个弯,经过了无数个回廊,在她完全晕头转向气喘吁吁之后,带着她的小宫女终于开了尊口,“先在这候着!”

纪子期捶捶走得发酸的腿,左右扭动身子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姿势。

正当她双臂环抱太阳弯腰向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讶意和骄傲,“纪小姐不必行如此大礼!”

纪子期尴尬收回伸出去的手臂,双膝跪在了地上,“民女纪小雪参见公主!”

刚刚那个样子,确实有几分五体投地膜拜的样子。

只是她也没想过掌珠公主不是宣她进去内室,而是自己出来,而且是这么快就出来。

“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公主好好瞧瞧。”少女的声音,装作大人的姿态说出这般话来,总有几分装腔作势。

可这话从掌珠公主口中说出时,却让人觉得就该如此。

两个因为杜峰被无数人暗里比了许久的人,终于第一次见面了。

纪子期曾在脑海中想像过掌珠公主的模样,却发觉得她想像中的掌珠公主不及眼前真人的十分之一。

她见过海棠般娇艳的小雨,清雅如兰的程清,蔷薇般动人的江嘉桐,妩媚娇柔的娇娘,还有久经风尘却仍带着少女风情的甜娘。

却无人能及上得上眼前的掌珠公主。

她最让纪子期震憾的,不是她一身耀眼夺目的红,不是她难以描述的摄人心魄的美。

而是那美丽的凤眼中流露出的骄傲,那挺直的雪白脖颈彰显着的如天鹅般的骄傲。

那么耀眼的红,穿在她的身上,却也只能沦为毫不起眼的陪衬。

多么美丽而又骄傲的人儿啊!纪子期觉得,只要她愿意,这天下没有男子会不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匍匐在她的脚边。

她的美丽就像正午的阳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臣服。

掌珠公主盯着眼前的纪子期,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忍不住泛起酸涩。

她的父皇说是杜峰没福气,配不上我的掌珠公主,她的哥哥说,那个女子姿色平庸,杜峰只能配得上她。

可是,她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的话。

眼前的少女也许容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也许身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可她眼里的淡然,唇边的微笑,眉间的英气,就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拥有任何画师也勾勒不出的天然气韵。

她无法用美丽或漂亮这样肤浅的词语来形容,她像风一样,时时刻刻在每个人的身边,你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却又触手而不可及。

明明身份普通,偏偏高不可攀,像天上降下的雨,刮过的风,吹过的云,来自遥远而不可知的世界,让人仰视,让人敬畏。

这样的女子,怎会是他们口中普通的少女?

当日,她不甘心,非要亲耳从他口中确认他已订婚的消息,结果,他令她伤透了心。

今日,她不甘心,非要亲眼瞧瞧他全心全意守护的人儿,结果,她令她伤透了自尊。

骄傲的掌珠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来都没认为女子的容颜是得到男人宠爱的唯一利器。

她对于称赞她容颜的男人不屑一顾,红颜易老,这样的宠爱不过是水月镜花,她想找的,是一个爱着她心的男人。

因此她对杜峰上了心,因为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惊艳,他的眸子深沉如海,她的美丽却无法在其中掀起巨浪。

于是,她自愿化为一滴水,溶入那片深海中。

在这之前,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何不接纳她。

可今日,她明白了。

那海需要的不是水,他需要的是盘旋的海鸟,盛开的浪花,游弋的人鱼,航行的帆船。

需要的是能在他生命里留下印迹,共同成长一起舞动的,有生命的灵魂。

所以她低到尘埃里的心意,无法在他心里留下哪怕一点点的涟漪。

掌珠的心刺痛,刺痛中却又生出一些欣喜。

“纪小姐,本公主今日召你进宫,除了多谢你设计的公主楼与驸马楼外,还有一事想要向你说明!”

“公主请说。”

“未见你之前,我在想着他到底值不值得让我再放手博一博,见了你之后,我心中下定了决心。”掌珠公主直视着纪子期的眼睛。

连本公主的称呼都免了,变成了“我”,是我和你,不是公主与民女。

纪子期亦不退避迎着掌珠公主美丽带着凌厉的凤眼,微笑道:“什么决心?”

“能让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子喜欢的男子,定是这世间少有的男子,也许错过了,我这一生也难再遇到。

你的出现,让我再次确定了他是这世上难得的人,所以,我决定不放弃!纪小姐,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我喜欢的,我要努力去争取!这样坦荡荡的态度,让纪子期忍不住心生赞叹。

若不是她现在宣誓要抢的是她的男人,纪子期觉得,她一定会非常欣赏她。

果然是骄傲的掌珠公主啊,连跟人家抢男人,也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偏又理所当然。

纪子期面上笑容不减,“能成为公主殿下的竞争对手,是民女的荣幸。

只是爱情不是战利品,不是赢了就可以获得!

爱情从来就只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他爱我,不是因为你,他不爱我,也不会是因为你。

若有一天他爱上了别人,不是因为他移情别恋了,而是他对我的爱死亡了,却在别人身上重生了。

所以公主殿下,我无法接受您的挑战!”

“是,如此吗?”掌珠公主完美无瑕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的意思是说,他不爱我,无论我是谁,他也不会爱上我?”

呵呵,纪子期觉得她真是越来越欣赏掌珠公主了,如此大胆直接毫不扭捏的人,杜峰那厮明显配不上嘛!

配她还差不多!

只是欣赏归欣赏,这话不好答也不能答!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一时沉寂的当下,门外响起了宫女的声音,“公主,大皇子看您来了。”

掌珠唇边浮起一朵似有若无的讥笑,“蒋大师不放心,两位林大人不放心,他不放心,都在宫门外候着。

现在你的师兄,我的哥哥也不放心了。到底我掌珠何时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所有人都对我怀着戒心?”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公主您!”纪子期真诚的微笑,“民女虽是第一次见您,却知您绝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哦,何解?”

纪子期道:“因为您是骄傲的掌珠公主!天下无双的掌珠公主!

这天下或许没有男人能够理解您的骄傲,可民女是女人,民女能理解:您要的,自会去争取,哪会在乎别人说什么?

公主见民女,不过是好奇。倘若您真的想对民女做什么,想必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别说守在宫门外,哪怕守在这门外,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公主心中也清楚,您和他之间的问题,只是您和他两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就如同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始终只是我和他两人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即使您心有不忿,牵怒于我,也改变不了您和他的关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公主定是不会做的。”

“呵呵,”掌珠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更是明艳不可方物,连身为女人的纪子期都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美丽笑脸。

“真是可惜,若没有他,你定会是本公主的知心人。只可惜,这已是无法改为的事实,因此你和我,注定只能是陌生人!”

纪子期迎着她的笑脸,微笑道:“公主的意思,正好也是民女的意思!”

大皇子黎渊此时已走了进来,看到笑语晏晏的两人,一时有些楞住。

这两人,不该是这种画面啊!

“纪小姐,本公主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赏赐自会有人送到蒋府。灵月,送纪小姐出宫!”

掌珠垂下眼轻揉眉心,向纪子期挥了挥手。

先前那个带着纪子期进来的小宫女,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对着纪子期做了个请的手势,“纪小姐,这边请!”

纪子期行礼告别黎渊和掌珠公主,随着那宫女九转十八弯的,出了宫门。

“哥哥,你这么心急地赶过来,可是怕妹妹伤了她?”掌珠略带讽刺地问着自己的亲哥哥。

“哪的话,”黎渊有些尴尬道:“哥哥不过是顺路过来瞧一瞧而已。”

掌珠低笑一声,幽幽问道:“哥哥你这样偏袒着她,难道不怕妹妹一怒之下,真的会对她不利吗?”

黎渊嘿嘿陪笑,“哥哥真没有偏袒她,妹妹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掌珠睁开眼看着他,那对美丽的凤眼清澈的倒映出他的身形。

黎渊被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了,正想轻咳两声,却听掌珠淡淡道:“哥哥,她已经订婚了!”

——

纪子期刚出宫门,在外等得心急的几人,便齐齐迎了上去。

杜峰将她上下好一阵打量,看得她有些羞了,用眼神瞪了他好几眼,才收回了那赤祼祼的目光。

见人平平安安地出来了,蒋大师林大人及林寒轩都松了口气。

杜峰向几人一拱手,“太爷,两位林大人,我先带期期走了。”

说完不顾几位如何反应,半拉半抱着纪子期上了马车。

留下蒋大师一人孤零零气得咬牙,杜峰你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将媒人扔在一旁。

来的时候就一辆马车,现在你把马车弄走了,你让我一个老头子走路回去?

纪子期显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杜峰,太爷怎么回去?”

杜峰紧紧搂着她,“没事,以太爷的身份,跟守宫门的人说一声,宫里自会派马车送他老人家回去。”

纪子期担忧道:“说是这样说,咱们就这样将太爷扔下,太不道义了吧!”

“嗯,是有点。不过我等不及了。”杜峰的语调漫不经心。

纪子期诧异道:“什么等不及?送太爷一起回去也是顺路啊!”

杜峰突地在她耳边暧昧笑道:“等不及,检查!”

“检查?检查…”纪子期正想问检查什么,突然想起昨日自己对他承诺的,出了宫后任他检查的话。

脸上瞬间爆红,“你说过只是担心我受到伤害!”

“没错啊!”杜峰一本正经道:“所以才要检查啊!”

纪子期拿眼横他,“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哪用得着检查?”

“那也要检查过后才知道!”

纪子期怒道:“那你打算去哪检查?是大喇喇地跟着我回蒋府让我娘看到我衣衫不整,

还是让我跟着你回杜府,再让你娘看到我衣衫不整地回去。

还是想找间客栈,让别人看到我大白天的跟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去开房?

昨天事出有因,可若今日再如此,你娘如何看我?”

“开房?这个说法倒新鲜!”杜峰眉一挑,然后压低声音道:“都不用,我在城西有座宅子,里面只有两个打扫的下人。”

“你何时买了宅子?”纪子期心生警惕,居然有她不知道的房产,那还了得,以后若瞒着她养了外室如何是好?

“咳,咳,”杜峰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元宵后托人打听,前不久才买的。”

这厮为了与她私会,居然买了一座宅子?

纪子期心中不知恼还是笑,斜眼瞪了他一眼。

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杜峰抱着纪子期下了马车后,便让车夫先回去了。

牵着纪子期的手,并未入门,而是信步朝前走去。

“为什么不进去?”纪子期奇道。

“期期等不及了吗?”杜峰暧昧眨眼。

纪子期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

杜峰大笑,“咱们的宅子不在这,在另一处!”

“那为何在此地下车?”纪子期不解。

“不想被别人那么快发现!”杜峰又朝她促狭地眨眨眼,话中意有所指。

纪子期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怕好事被中断吧!

这一想,忍不住脸上又热了起来。

脑中寻思着,等会总不能真脱光光任他检查吧?

光想到那画面,脸上就热得要燃烧起来!

纪子期偷偷瞟一眼他神色,不行,等会得想个法子才行!

杜峰牵着她的手,走了约两柱香时间,停在了一处宅子前。

门匾上写着的却是“纪府”。

“纪府?”纪子期轻念出声。

“嗯,纪府!期期,这是你的宅子,”杜峰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道:“也是我们的宅子!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没地方去了。”

呸,这厮,要不要总是这么,出人意表啊?

纪子期心中涌起无言的感动。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四十多岁中年汉子的面孔露了出来,“将军,纪文书!”

多么遥远的称呼!

“你是?”纪子期惊奇问道。

“小的是从天凉负伤下来的,左臂废了,承蒙将军收留,在此看宅度日。”那人说着自己的遭遇,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情。

面对纪子期时,转而换上感激的神色,“纪文书,不,现在应该称您为纪小姐了。

当初若不是您利用风速提高了神弓营的命中率,老李我这条命怕就没了。

那时敌军的刀眼看就要砍上老李我的脖子,我连眼睛都闭上准备等死了。

突然神弓营的一位弟兄射来一箭,更好射在那刀身上,那刀偏了几分,砍到了我的左肩上,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纪子期跟着陪笑了两声。

一旁的杜峰道:“好了,老李,以后这战场上的血腥事少跟纪小姐说!”

“是,将军!”老李虽已退役,骨子里还保留着沙场士兵的性子,立马站直了身子。

杜峰挥手,“好了,你去忙吧!我带纪小姐到处转转!”

宅子不大不小,大约蒋府的三分之一,甚合纪子期心意。

习惯了现代小小的蜗居,太大的宅子总让她心里瘆得慌。

只不过这宅子好似,过份简陋了些。

杜峰不待她发问,出声解了她的惑,“你是这的女主人,这宅子自然要由你亲手布置!”

纪子期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故意道:“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杜峰缓缓念出这几个字,那揽着她腰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下摩挲。

带着挑逗,声音低沉道:“我还真想将你藏起来,让别人都瞧不见,只让我一人,白天也能看见,晚上也能看见!”

想得美!纪子期娇嗔地瞪他一眼。

眼看着就要逛到起居室,纪子期想起任他检查的事,生起了羞意和怯意。

她眼珠闪烁,扬着脸娇声道:“杜峰,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杜峰用力一搂她,让她更贴合自己,眼里的幽深如古井深潭,暗沉得深不见底。

“你?”纪子期浑身热得不行,咬着唇瞪他道:“我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杜峰面上一本正经,眼中却笑得暧昧。

见怀中的人儿羞红了脸,急红了眼,终于决定不再逗她了。

“好了,咱们先去填饱肚子!”

纪子期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杜峰一边唇角翘起,带着几分邪魅,眼一勾,似有无数风流滑过,看得纪子期心怦怦跳,这厮在诱惑她!

“期期要是不想填饱你的肚子,那就先填饱我的肚子可好?”

纪子期忍住乱跳的心,抓住他的手,带着几分急切,“在哪?带我去!”

宅子里总共只有两个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厨子之类的。

另一个同样是从天凉退役下来的,是个沉默寡言的青年,阿天,倒是能炒上几个小菜。

手艺自然跟专业的厨娘没法比,好在纪子期和杜峰二人也不是挑剔的主,吃得甚是开怀。

纪子期确实有些饿得慌,顾不上仪态,埋着头匆匆扒了半碗饭。

一抬头,却见杜峰只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纪子期想起刚刚的狼吞虎咽,面上羞赦,“干嘛就盯着我吃?你不饿吗?”

这一问出口,又有些后悔了,干嘛问这种有歧义的问话?

杜峰这次却没向刚刚那样言语暧昧地答她,而是眼神飘渺,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情,“期期,这好像是我和你第一次单独一起用膳。

若以后能天天和你一起用膳,早膳,午膳,晚膳,一直到咱们孩子长大成人,一直到咱们慢慢老去,那该多好!”

纪子期听得神往,憧憬道:“嗯,咱们以后会这样的。”

杜峰低沉的声音像魔鬼的诱惑,“那你快点与我成婚吧,这样的梦想很快就成实现了。”

纪子期的“好”字差点冲口而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瞪着他,“杜峰,我才刚十六岁。”

“我娘嫁给我爹的时候是十六,岳母大人嫁给岳父大人的时候,也是十六。”杜峰语含幽怨,“你为何不能十六嫁我?”

若杜峰用那种凶巴巴又霸道的语气命令她的话,纪子期可能直接回他不能就是不能!

可杜峰用如此小媳妇般幽怨的语气说出来时,纪子期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她能直说,老娘才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纪,真的不想那么早被婚姻绑住吗?

而且,这么娇嫩的花朵,可经受不住你的辣手摧花啊!

看吧,这就是老牛想吃嫩草的后果,老牛难受,她这颗嫩草想着老牛吃不到嫩草的难受,也跟着难受!

“杜峰,”纪子期小心翼翼偷瞟他,“这个,女人太早生孩子很危险的,我娘当时生我生了一天一夜。”

这样吗?杜峰蹙眉,若如此危险,岂不是真的得往后推迟?

杜峰想着遥遥不知日期的洞房花烛,面上就有几分郁郁。

“反正,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纪子期面上发红,声音越来越小,“早晚是你的人,你就再,咳咳,忍忍呗!”

纪子期本想说,若你真忍不住了,要不自己解决,要不,她,偶尔,帮他,咳咳,解决。

可这话,她真说不出口,只能低垂着头,任脸上热意一波一波漫延。

杜峰凶狠又无奈地瞪着她,不忍,还能怎么办?

想想又觉得自己太憋屈,恨声道:“以后得任着我摸,不准推托!”

纪子期咬着唇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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