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她安静的看着伍何没有说话，双目在伍何包扎的伤处间飘移，淡然的神色忽地转变，由怜惜缓变为迷蒙。伍何见此不明所以，以为她又要昏睡过去，心中急切，开口再次叫呼欢雨，复听得伍何声，欢雨回过神来，目光转动与伍何对视，脸色回转，小嘴起开：

“小何哥。”

欢雨的声音依旧那般清脆悦耳，但似乎她的心绪依旧在被揉碎磋和着，可与伍何相应时好似会减缓许多，这或许与那份泛白无味的系念有关。

“发生什么了。”

伍何听得她问话，将她昏迷至此所发生的一切简明说出。欢雨听完，虽依旧神色淡然，可些微低沉还是现于眉目。

此，伍何看着欢雨平静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出声，放着沉默两息后，反是欢雨启口：

“生死各自有命，哀死不如乐生。”

这般笼统情感的话说出来，他人第一感觉可能是冷漠，但这是欢雨对伍何说的。欢雨在伍何心中已经不能同凡人而言，她表现出来的平静与她身中的气相互映衬，她说的话对于伍何而言自然是相得益彰的神性。

“既然还有人活着，我们便快些与他们会和。”

欢雨两语便完了对话，且倒成欢雨来安慰伍何。伍何点点头，简单的去房间中收拾些东西，顺带去叫奶奶。但伍何并未找着奶奶，似乎早就走咯！

伍何赶忙向欢雨询问，欢雨摇头不知。伍何眉头紧锁一团，开始犯难，他预先的想法被打乱，一时间举棋不定。找奶奶？去石洞？烦乱思绪涌起，伍何头涨了会儿，终是妥协似的泄了气，无可奈何的欲去找奶奶。

欢雨处在一旁，一直宁静的看着伍何，伍何紧凝着脸虽未言说出来，但他的思索好似被欢雨直直的看得一般，还未等伍何先说话，先一步轻声开口：

“婆婆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你找到她能说服婆婆嘛？”

伍何听得，惊愕的看向欢雨，被她先声给愣住，而后眉头皱起，断断续续，不知何解的说：

“可是我不能放着婆，自己跑哇。”

伍何百般无奈：

“不管婆村人不得指着我骂哇？”

“我知道，小何哥的心思，我明白得很哩。”

看着伍何紧凑无奈的情形，欢雨心神外散，神妙难察的将伍何侵染。此，她平静的神色不觉间变化，感受着伍何的周身运转，其嘴角微微扬起，眼神灵跃浮现：

“愁乱这些，始终烦恼的是小何哥自己喔。”

“为这些所累是无必要的，不是？有颗尽孝之心，却非要做出来的行为符合孝，那样反而会困住你和婆婆。”

似有其理，伍何听得话语，看到微微笑的欢雨，假沐仙风，心中惊诧、震动，他有所困惑，但竟难生反驳之意，便顺着其意思自辩。

确实是把心和形连得太死了。发于心而形必应，形得成而心可正，这是伍何看了很多论说的书慢慢形成的一些观念，被欢雨这一引，好似有些问题。

见伍何似解非解困顿思索的模样，欢雨的灵动神色更进一分，好似十分喜爱为难伍何的样子，此，连带着她心中的磨合也几弱近消：

“与其强屈婆婆的意志，不如就随婆婆去吧，她在这有她自己的所念。”

“不管婆婆接下如何，想也是欣然接受的，你去强劝她只会让抗拒的。”

“小何哥不必将行为的到达看得很重，因为何哥的心已经于天地承鉴中来回。”

“身体本被繁杂的规矩所困，再以形体去囚累心，不就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哩？”

“欢雨”

伍何瞪着双眼看着欢雨，先前若是沐仙风，现在看着欢跃袅袅的欢雨如是遭了神雷，劈得心神乱荡。这好似是被仙人从大梦中以游玩的姿态挟而出，伍何难以说明此时心中的涌动：

“你说的对问题是我自己。”

伍何难能不顺从欢雨的话语。他本以为与欢雨之间的差距不大，现在可算他明白为何欢雨在讹传时刻意回避他。

她意于天地间怎会与他所累？她在黑雨绝境中能无意凡俗贞洁救他，现在又于腥杀的村中以跳脱的神色来论说他，使其大梦初醒。那气，怕是她一直就有，一直便明白。以此看，她从来都是天上的仙罢！

此结论让伍何心中更加狂涌，情绪斑杂。他看着丝丝跳脱的欢雨，余光瞥见其身后窗外的些许血迹和破烂，一时间陡给伍何如真似幻的感觉。

欢雨灵跃的神色逐渐平复，伍何和残气共同平复情绪。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只一句话在伍何心中飘摇：

‘原来如此？’

欢雨没有出声，复静后看着伍何。她实的感察到伍何心中在涌动，但并不知道这涌动中的细微另化。仙如欢雨也只是凭借以往的所知所看，配合现在对物类浮动的超然感知来猜定伍何、论说伍何。

因此伍何从欢雨的话语中得出些什么论调，欢雨只能笼统的有所知。所以她静静的观察伍何的涌动，等待他的答复。

伍何拨云见日，虽心中有所困惑、郁结，但都暂且抛开，一句话从口中说出：

“好走石洞”

即使是大梦初醒，往昔的所累也不能即刻消。伍何挎着布袋与欢雨向石洞走着，些微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