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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就是在那个时候咱才发现,咱原来一直很重视这些家伙哪!无论是神经大条的阿翼,还是一副老婆婆样子的火之见,或者说是胆子超级小不经逗的山村,还有还有,笨笨的但是很可爱的冬铃,其实咱都超级喜欢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后来也没有接受,直到现在也是不上不下的——啊哈哈!”柳田京太郎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泉荒波和纸祖飞鸟对视一眼无言以对,这个故事多少对他们而言有些过于沉重。无论是被打碎得无法拼凑的过往还是隐藏在柳田京太郎活跃语气背后难言的感情,多少都有种不想去追究的想法。泉荒波刚想说些什么,纸祖飞鸟便先一步开口:“那,之后怎么样了?”
“啊啊、之后啥的,很简单啊,火之见他们来了,又叫了老师,然后泉老师他们把冬铃带走了把阿翼带去治疗了,然后在那以后咱再也没见过冬铃,大概是被送走了吧……嗯,但是在那之后咱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这个画面,阿翼被碎尸,或者说冬铃把我杀了什么的,连用异晶武器都变得有点吃力了……啊哈哈,在那之后又被带去做了什么检测,说是这方面存在很严重很严重的精神问题所以没辙,怎么说也上不了战场了。但是阿翼却好好的哦?!真奇怪啊,明明当事人是他,还差点被杀掉了……但是他对那天的事情也是闭口不言呢。”
柳田京太郎吞咽着零食无奈地耸肩,目光却是前所未有地透露出一股隐约的寂寞来。
“……总之,就是这样的故事吧。如果那个时候咱能稍微察觉一点冬铃身上的事情的话,说不准阿翼也不会被打成那个样子,咱们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样。说真的,一直在训练场甚至没什么透风的时间,真的……好无聊的啊?到底是谁错了呢?啊啊、算了算了,我不想管了哦。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门德切尔先生那边的事情吧?”他歪了歪头,“去见他吧,小子们,他可比咱更需要你呢?”
门德切尔此时正在病房中休息,泉荒波与纸祖飞鸟靠在墙边,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各推推各的胳膊肘,最后还是泉荒波先打开房门往里探头。房门里没开灯,估计伤病号此时已经睡着了。纸祖飞鸟立刻钻进房间里,步声没入了地板之中,而泉荒波则跟在他身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门德切尔侧躺在床上,脑袋一半枕在枕头上,另一半则抱着枕头,眼睛紧闭,仿佛梦到了什么般手指不住地动着。分明看起来无比坚强的前辈,在这时却显得脆弱无比,仿佛直接扼住脖颈将他杀死在被褥之上。纸祖飞鸟沉默片刻,将那枚戒指套回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之上——而就在这时,他的脖颈却被金色的骨鞭所缠绕住。
“……啊、原来是,飞鸟先生……还有荒波先生?怎么了?”门德切尔将骨鞭抽回去,表情还带着些许困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回骨鞭,“抱歉抱歉,梦到了不妙的东西啊。”
“什么啊,多少分清楚一点吧,喂喂、你看手上是什么啦?”纸祖飞鸟晃晃脑袋不满地抱怨几句,将手指向门德切尔的手指。门德切尔茫然地眨眨眼,低头看向手指上不知何时回到原位的芽绿色戒指,突然瞪大双眼将戒指摘了下来,捧着它时手心都有些颤抖,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几滴眼泪落在手指上,将整个戒指都染湿。
“啊、诶……?这是、那个,戒指……吴先生的……你们、找回来了吗?”
“嗯,飞鸟君带着我偷溜出去找了。”泉荒波从一旁抽出纸巾,擦干门德切尔的脸和他手上的戒指,难得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吴先生会很高兴吧。”
“……是啊,虽然直到今年也没有机会调走,但是总有一天是可以见面的吧。吴先生也一定在等我才是。”门德切尔摩挲着戒指微微垂眸,眼底是难得一见的温和与眷恋,“不过,还有个很幼稚的想法。是不是我只要在这里做得够好有名气了,那么他就会知道我在这里了?”
“呜哇好孩子气的想法。”
“……不用那么直白也没关系哦。”
“所以更要好好地恢复,然后一起战胜永生会才行呢?”泉荒波轻笑。
“嗯嗯,我大概还有两天就能出来了,现代科技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就是……就算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也能在短时间内让它再次跳起来哦?我没记错的话,以前还有更高级的技术,只不过因为异晶灾变而部打水漂了,能还原到这点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爱因斯坦也说过吧,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的武器是棍和棒。人类的科技还能保留下来……在这个时代真的很幸运啊。”
门德切尔的语气逐渐流露出几分怀念来,在说出这些话时,手指在空气中挥舞仿佛在绘制图纸。泉荒波突然想到之前他也是加拿大迦南负责结构设计的工程师,在那个时候接手到人类在经历无数打击摧毁之后方才留存下来的东西时,他到底怀着怎样的激动,自己肯定是无法体会到的。
……大概就像是,那天他站在天台顶凝视着五彩斑斓的防护罩时的心情那样吧?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使者要保护的不只是自己与背后的人,还有那些脆弱而纤细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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