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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会的!”柴东连忙摇头。
“可是我当初生梁王的时候,就疼了整整三天,死活生不下来,差点和他一起死了。后来还是掖庭中有一个看过别人接生的老宫女,她帮我把孩子给掏出来的。”应该是吓糊涂了吧,安妃死命抓着柴东的手腕,竟是絮絮叨叨的说起往事来,“那一次生完孩子,我流了好多血,他们都以为我活不了了,可我还是挺过来了。这一次,我本以为条件好了应该没事,结果谁知道又是双胞胎……他们都说双胞胎很难生,我好怕!”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安妃之前生梁王的具体情形。
春枝听在耳朵里,她的心口都开始揪疼了起来。
三天三夜,大出血……这应该是难产了吧?当时的安妃又身在掖庭,就是一个低贱的小宫女,连接生的太医都轮不到给她安排,她只能靠自己去生。
春枝是经历过难产的,但好在有楚氏借了江妈妈过来,她没有煎熬太久,就平安生下了立小子。但就算这样,她当时也吃够了苦头,后来好长时间想到生孩子都害怕。而安妃却生了三天,最后孩子还是生生被掏出来的……她简直不敢想象安妃当时是吃了多少苦头。
柴东听到这话,他的双眼也变得红通通的。
“姐姐,不会的。你放心吧,这次有弟弟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弟弟长大了,我会保护你了!”他大声说。
安妃流着眼泪不停点头。“嗯,我相信你!”
结果话刚落音,一名宫女就走了过来:“柴御史,安妃娘娘生产,还请您回避。”
柴东就愣在了那里。
“我就站在一旁陪着她,难道都不行吗?”
“不行。”宫女摇头,“宫中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以后也不可能有。”
柴东沉下脸。
春枝见状,她又走上前来。“相公,这里的确不适合你待着,你出去等消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姐姐。”
柴东回头看着她,春枝就冲他笑笑。“你忘了吗?我都已经生了三个了,也有经验。有我陪着,我或许还能给姐姐帮点忙。更何况,你不早说过的吗,夫妻一体,我留在这里和你留在这里是一样的。”
柴东也才点头。“那好吧!”
他站起来,又看了安妃一眼:“姐姐,我先出去了,就让春枝留在这里陪你吧!我……等你生完了,我再来看你。”
“嗯。”安妃依依不舍的放开手,含泪的眸子却迟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你一定要在外面等着,不能走开!”
“好,我不走。”柴东定定点头。
春枝连忙走过去接替了柴东的位置,双手也立马被安妃给紧紧握住。
安妃现在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双手上也满满的都是汗。她死死攥着春枝的手,力气比上次还要大得多。
哎!
看着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安妃,春枝幽幽的在心里低叹了口气。
老天爷这是故意的吗?两次安妃出事,两次都安排她在场,而且还两次都让她陪在安妃身边,和她共渡难关。而且,这前后两次居然都是在上元节。
这么美好的日子,可为什么只要遇上安妃,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呢?这一次又一次,只怕以后只要遇到中元节她都会心惊胆战的。
正当安妃开始阵痛,她也疼得不停呼号的时候,外头的皇帝也闻讯赶来了。
春枝听到他在外面呵斥:“怎么会这样?朕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走了一会功夫,她就要生了……什么,自己跌了一跤?你给她安排的人呢?他们都是死的吗?连个人都扶不住?既然如此,朕要她们有什么用?还有你!今天可是你主动请缨要留下照顾她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事关这个证明自己能力的孩子,皇帝又急又气,竟是当众训斥起皇后来。
外面的皇后肯定颜面无光了吧!
春枝垂下眼帘,不想正好看到安妃眼中一抹得意一闪而逝。
春枝脑子里又嗡的一声。
不会吧?这个人,她居然……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她也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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