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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婉也说不出来许鹤龄哪里透出的古怪,她多叮嘱了一句:“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二姐放心。”
许鹤龄摸了摸手里的抢,笑了:“还记得我开得第一抢,是二姐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姐还是这么鲁莽。”
“……”许清婉没有说话,她疼得牙根都咬碎了,“让你去做的事情赶紧做了吧。”
“唔。”
许鹤龄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许清婉。
“对准亲弟弟还能下得去手啊?”许鹤龄慢悠悠地开口,“那对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应该更狠才是。”
许清婉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也没有在意。
许鹤龄下楼的时候,正巧遇上在楼梯口抽烟的楚二爷,他冲着楚二爷叫唤了一下。
那眼神完全就是在嘲笑楚二爷是许清婉养的一条狗。
男人的拳头微微攥着,又舒展开,没有再说什么话。
……
安歌一早煮的粥,味道很好,很稠,也许是太久没吃东西,也许是安歌亲自喂得。
沈碎居然觉得很甜。
“饱了吗?”
安歌看了一眼快见底的碗,他似乎没有饱的意思。
“我再去盛一碗?”
“不了。”沈碎舔了舔唇,颇为满足,虽然受了伤,在能得到安歌全天候无死角的照顾,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让肖瑾把剩下的收拾了。”安歌笑着道,她最近乐此不疲,也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现她的厨艺。
顺带着照顾两个病患。
肖瑾在门外听着,多少有些将自己当成垃圾桶的意思,可也没有半点生气,他只想安歌开开心心,起码在知道宋渡是白洛之后,他觉得安歌更难了。
一切都藏在心底,并未与人说起。
房间里传来阵阵笑声,肖瑾才慢慢回过神来。
“我帮你刮了。”安歌在给沈碎剃胡子,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到他。
肖瑾看在眼底,她的确变了,曾经那个冷冷的姑娘不见了,变得满心满眼都藏了爱的人。
肖瑾很开心,他一直都希望安歌像个寻常女子一般,有属于她的爱情,现在一切都好。
“嘶。”
“弄疼你了?”安歌一不小心,她的手是出了名的稳,当然仅限在做手术的时候。
刮胡子可未必,她第一次用这种刮胡刀,也是万分小心,没想到还是把他脸上弄破了。
“疼。”沈碎委屈地开口,余光瞥见都流血了。
安歌心头一紧,忙拿纸巾去给他擦血,手忙脚乱的,在手术台上取子弹的时候,都不觉得疼,这会儿倒是疼了。
看男人那般撒娇模样,安歌却也是忍不住了,她上手。
吹了吹。
继续安慰。
“还疼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沈碎头疼一暖,伸手一拉,将她拉入怀中,安歌一个不稳,正好撞在心口上,就怕万一真的扯开了伤口。
她一僵,小心翼翼地很:“当心点,万一开了,又得折腾了。”
“没事。”
他微微抬手,露出精壮的腰肢。
沈碎故意抓住她的腰,手落在衣服里面,将她按在怀里。
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在鼻息之间萦绕。
“别动。”
她已经感觉到了不一样,可是这样受伤的境地,还要想那件事吗?
门外听着动静不太对劲的肖瑾,很自觉的走了,再往下就不是他能看的。
万一被安歌知道自己在听墙角,这条小命就没了。
“唔,我喜欢。”沈碎没有撒手的意思,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想一想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你别折腾!”
安歌小声哼咛,伸手拍掉了那只爪子,真是不要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那种事情。
她将沈碎的身子板正,正色道:“这段时间,不止要忌口,有些事情也不能做。”
“为什么?”沈碎抬头,声音很小。
“我是医生听我的!”
“可我只想抱着你睡啊。”
男人委屈巴巴地开口,这样也不行吗?
“!”安歌身子一僵,无比心虚地看着他,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也……也不好,我……睡相不好,会压着你的伤口,这段时间,你必须一个人睡。”
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真是为难他了。
沈碎嗤地一笑,笑得那般魅惑,知道安歌这是慌了。
他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事情。
安歌嗤嗤地笑,坐在一旁像个傻子一样。
也许这样岁月静好,也很好。
……
许清婉死都没有想到,许鹤龄不止是把紫蕊接走了,还顺带报了警。
现在欲雪山庄已经封锁了现场。
紫蕊被带走的时候,许清婉疯了,她还在跟许鹤龄打电话。
“我是叫你把她转移了,不是要你报警,你到底想干什么?”女人疯了一样,可是隔着电话又能做什么。
许鹤龄走到那满身污秽的紫蕊跟前。
笑了。
“我又不是你的狗,需要事事听你的,紫蕊是凶手,当然要被惩罚,而且她被关在这个地方那么久,一切的一切,都是沈碎的罪行。”
许鹤龄笑得那般,这一石二鸟的计划绝了。
江仄言最近忙得要命,这边的案子也是他在跟,看到紫蕊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
他跟沈碎是朋友,也认识他的生母。
“江警官,不用我多介绍了吧?”许鹤龄挂了许清婉的电话,跑过去,“该怎么处理,我相信你们。”
“嗯。”江仄言很不愿意跟这种人说话,“现场封了,你跟我们去录口供,至于沈碎,我会找他的。”
“唔,希望江警官不要包庇某些人才是。”
许鹤龄笑得很欠揍。
江仄言没有回答他,他现在恨不能多一副镣铐,把这个人也给拷进局里。
紫蕊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一个劲的哆嗦。
是真的害怕了。
不见天日这么些年,再看到这阳光,只觉得刺眼,并没有太多别的什么情绪。
“跟我们回去。”
江仄言的手下过来,刚要伸手,紫蕊却一个惊呼,大喊大叫地想要逃。
男人眼疾手快,将她降服了,很快就把人带了过来。
紫蕊被控制住,低声喃喃:“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
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怎么好,时常还说些疯言疯语,在被沈碎关起来之前,她本就已经疯魔了。
之前住在青山医院刺伤了两个护士,如今倒是好了。
“联系一下沈碎吧。”江仄言压低眉头,知道这个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至于多少关系,这就得看调查结果了。
许鹤龄看着江仄言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这一次,倒是白捡了这个便宜。
……
许清婉着急去欲雪山庄,也顾不上身上中了毒的情况,浑身僵硬的很,她催促身旁的楚二爷。
“卿卿,再开快一点吧。”许清婉并不想紫蕊落在警方手里。
也知道这件事情,许鹤龄在打什么算盘。
可这是她的家事,许鹤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楚二爷蹙着眉头,也是极力在开车,去欲雪山庄的路就一条。
“别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许报警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不能报警,我妈她,罪不至死。”许清婉焦灼的很,“万一因为这次的事情,她死了,我就是凶手,是我害了她,卿卿,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许清婉哭了,她说当初的紫蕊也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过。
楚二爷专心在开车,不想许清婉伸手抓了他一下。
车子突然就失控了,在一个下坡急速的往下。
楚二爷想要踩刹车,却是心头一颤。
不管他怎么努力,那刹车就好像是个摆设。
嘭地一声。
人和车都翻了下去。
天空飘下淅淅沥沥的雨,雨水冲刷着那满地的血,汇聚入河,慢慢的被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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