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现实世界 黑客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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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终于决定承认自己的内心，仔细想来其实早已口嫌体正直。

两年前，晴空万里，自己买机票的男孩和坐家里直升机的女孩在夏威夷相遇，从此之后迸发出彩虹色的感情。

两年后，晴朗夏夜，拼命的男孩终于有了勇气，说出那句话，即使他知道女孩不一定真的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必须说出来，是两年里齐羽欠天天的人情。

“天天。”齐羽躺在病床上，半张脸都裹着厚实的纱布，脚踝上还绑了夹板，现在有气无力。

“……嗯……”天天就躺在隔壁床，她的左小腿上打了石膏，流弹贯穿了她的肌肉，动能还造成了骨裂。她现在面色苍白，但是呆毛始终竖立着，精致的小手拿着手机，听见齐羽的呼唤，立刻抬了抬厚厚的睫毛，轻轻扶了扶眼镜。

齐羽并没有任何犹豫，一如他昨夜提着匕首冲出去的瞬间。

“我喜欢你，”齐羽说的轻描淡写，甚至都没有看天天一眼，他始终望着病房洁白的天顶，“做我女朋友吧。”

天天一时间懵了。她先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呆毛左右晃了晃，接着抬头看了看齐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很清楚小七哥哥的性子，日常里他越是平静，说出来的话越有分量。不知道是不是幸福的感情刹那间就充满了天天，她觉得自己就是少女漫的女主角，此时漫天花雨芳菲尽，唯有眼前青年悠我心。

眼泪从天天的眼角渗了出来，她放下了手机，只是伸手轻轻的抹去眼泪，然后点了点头，“……嗯……”

简单的几个字，对于两人来说，足矣。

齐羽忽然就放松了，深远悠长的出了口气。原本看不见的羁绊忽然就变成了实体，任谁都会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天天擦掉眼泪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或许对于她来说，齐羽的突然告白不过是日常。

齐羽猛然失笑，以天天的聪明程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傲娇？倒是自己一直在强调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有些做作了。

“你们俩秀够了没有？咳咳，这里可还有单身狗啊，快陪我精神损失费。”吴文的鼻子打了石膏，猛地看去感觉他变异了，脸上青青肿肿，还顶着一大块白色的奇怪物体。

“我要秀死你，我决定了。”齐羽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但是却见他拿出了手机，登陆了聊天室。

吴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耸了耸肩，仿佛昨晚的冲突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本想说点烂话吐槽吐槽齐羽，可他没有，反而顿在了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少见的一本正经。

“小羽，你拿匕首冲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老子天下第一谁来谁死那种？”

齐羽一愣，赶紧放下手机，调整姿势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也有同样的疑惑，而且吴文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合逻辑，没有人第一次经历枪战、见证死亡，甚至亲手伤人之后还能一切如常的和周围人聊天，更何况吴文差点被子弹正面射中，还好他机智，知道拿防弹的笔记本电脑护住头脸。

“有，而且我敢保证我之前没有学过那种级别的战斗技巧，就算学过我也不一定会用！”

只要拿上匕首就能使出来的滑步，只用了两次就导致自己的脚踝扭伤，但是效果也是不容置疑的。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好像开了外挂一样忽然爆发，滑腻如水中游鱼。

“尼玛，这就有点扯淡了，”吴文抓耳挠腮，不小心碰到石膏，呲牙咧嘴了一阵，“我运动能力不错你承认吧？我也绝对不可能从任何地方学到小太刀的正确用法！况且啊况且，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催眠了，我居然能在昨天那种电影一样的狗血桥段之后不仅活着还跟你们在医院进行很普通的聊天？这TM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啊……”

齐羽点了点头，心说你怀疑自己才是不正常吧，但是他很喜欢吴文这一点。吴文是现在年轻人里少数会自我反思的人，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能有这样的能力，已然在年轻一辈中非常不错，只是他并不自知。

吴文忽然间冷汗直冒，作为一届死宅，对于日式刀剑也有所研究。他买过不少模型刀剑，其中就有纯钢制的逆刃刀。即使是模型，他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利索的把刀子拔出来，即使拔出来也不能挥动，亲测无误。可是，昨天他就做到了，动作说是行云流水也不为过。

而他能够摸到小太刀，还能流畅使用的地方，只有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几乎每天都在玩的游戏——《Dinsion;Onle》。他很确信，自己有，也仅有身为DarkFBter的时候可以灵活的使用手中的长短对刀。而且那还依靠了游戏的技能系统，才能完成复杂的各种动作。同样，他也只在游戏里经历过置身枪林弹雨的场景，虽然军训的时候有开过枪，可那没有任何卵用。

他低下头去，想了又想，到底是什么鬼，到底是什么鬼？！

然而一切都是一团乱麻，简直莫名其妙。

“小羽，你觉得我……到底是哪种人？”

他抬起头时，竟然双眼通红。

吴文真的急了。

齐羽说什么也是他的发小，他很清楚吴文的世界观正在经受考验。

“不多说，三个字，我兄弟。硬要说的话，好人，死宅，有自知之明，爱吐槽，对我家天天有非分之想，当然也只是想想。很机智，有运动神经，对人待物很有自己的一套，有些思想很成熟，有些行为很幼稚，大概也就这些吧……”

齐羽词穷了。

明明是个和你相处很久关系很好的人，可当你要描述他的时候却觉得模糊不清，总是觉得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好像那不是我？还有另一个不会在乎生杀予夺笑里藏刀的我？”

就好像在打游戏，所有敌人都是数据，死了就死了，最多过一会儿刷新。

可现实却是，生命的消逝永恒而不可逆。

吴文连续用了两个成语，齐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句话：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天天一直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安静的听着，她突然开口了。

“……谢谢……另一个……一个……吴文……文哥……”

吴文全身的颤抖停止了，他好像得到了答案。

对啊，要是没有自己，只靠齐羽和叶锁两个人，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不过另一个吴文是他体内的魔鬼罢了，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住？

DOL真是有鬼，这下吴文算是彻底理解叶家对这款游戏的好奇心了。

以叶锁那种武侠小说级的身手，在刀剑神域的世界已经是如鱼得水，要是他能够通过DOL像自己和齐羽一样学到SAO的剑技，天知道他会变得多强。他隐隐觉得，要是自己能找到真正的剑道老师，说不定以后自己真的可以中二一把，拿着武士刀大杀四方。

现在的吴文和齐羽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要不是吴文机智到了极限的救场，说不定齐羽当时就趴地上打出GG。

“回去告诉飞燕？”吴文忽然道。

“现在打个电话给她吧，你跟她说清楚就行。”

“……嗯……”天天也表示同意。

“哦，对了，”齐羽特别叫住吴文，“告诉她，现在天天是我女朋友了。”

吴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拿起了医院的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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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BOSS啊，我家小羽又惹事了，不过是他小女朋友被拐走了他才那么爆脾气啊！”齐天麟一边拿着固话愁眉苦脸的报告，他已经相当熟悉业务，知道BOSS这人很随意。

“啊，你说那破事儿？就是今天，一会儿去办了。”

桌面上整齐的码着几大摞文件，都是已经批阅完成但是来不及收检的。

本来就不是很大的房间早已被各种文件夹堆满了，齐天麟觉得自己能找到拨号盘都是奇迹了。

“BOSS啊，自从跟了你混，我变厉害了啊……”

他的日程表排的很满，大概几分钟之后他就得去一趟蜀地军区。

昨天国内的大佬表示要请他喝茶，和公司讨论的合作事宜。

“啥？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别扯，没BOSS你我肯定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