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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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珩不高兴的时候，眼睛是不会有光亮的，就像完美的瓷器没有抛光一般，黯淡无光，聿珩转过身去，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桑琴离开。他能够感受到桑琴对以前的他有多怀念。毕竟聿珩以前就算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清清白白天赋不错的孩子，当时桑琴一定以为他是人间的一个穷苦孩子，甚至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再回首望去，发现以前的一切都是梦罢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而已。

就像桑琴一直以为自己是她最心爱也最有出息的徒弟一样。

实际上她的徒弟，每天都在肖想她。

聿珩的反应让桑琴有些疑惑。

“聿珩，你又在发什么疯？”

聿珩没有言语，只是把门推开了，微微开口。

“师尊，回去吧，天色已晚。”

桑琴第一次被聿珩驱赶，或者说被用这种送客的语气来要求她离开。

她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

桑琴并没有直接离开。

“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桑琴愣是把人转了过来，拉到凳子上。

“你有什么事情就不可以跟师尊说吗？非要自己一个人胡乱猜测？”

桑琴有时候非常生气聿珩阴晴不定的模样。

对于聿珩来说，桑琴更像是渴望不可求的，一种奢望，哪怕他已经得到过她的身体，可是聿珩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桑琴的爱。这是他命定的结局。

桑琴虽然不清楚聿珩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至始至终，聿珩都没有给过她信任。更别说其他事情了，有时候聿珩想要什么都不会跟她说，也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

他像个没有心的木偶。

“聿珩，你如果非要这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不会再理你。”桑琴看着聿珩一直选择僵持和沉默，她有些不愿意再纠结了，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不出一会，聿珩就把桑琴的衣袖扯住了。

月光如水，屋内的烛火昏暗极了，聿珩的红眸有些暗沉，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那么吓人，桑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聿珩的眼睛了，平时聿珩为了掩饰自己的魔族身份，都会把自己的眼睛变回黑灰色，可聿珩自从回到了魔族，就再也没有这样过了，

“师尊，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又何苦问我？”聿珩也是有些怨气的，无关他人，只是怨恨自己不能够彻底的把桑琴变成自己的罢了，又恨自己对桑琴过于苛刻，如今她还愿意认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矛盾和纠结使得聿珩更加厌恶自己，又得不到桑琴，最后浴火缠身。

桑琴看得出聿珩的痛苦和纠结，可她也没了动作。

对于桑琴来说，身份比一切都重要，她在某些方面，非常恪守成规，尤其自己养大了聿珩后，她一心一意念着聿珩好，可从来没想过聿珩有这种心思，这让她措手不及，更加无法理解聿珩。

在她看来，聿珩就是认错了人，就是没有办法分的清楚爱和关心，所以才会做这种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