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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的眼角余光瞥见一名中士,正站在手术室门外,透过布帘一脸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看到对方胸前挎着的MP40冲锋枪,索科夫知道这名中士应该是属于缩编团的,而且还有可能是随格里萨从档案大楼一起过来,便伸手朝对方一指,说道:“中士同志,到我这里来。”
中士听到索科夫叫自己,连忙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问:“您好,师长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
“你叫什么名字,是和格里萨中尉一起从档案大楼过来的吗?”
“报告师长,我叫塔夫林,是四连的战士。”中士挺直身体回答说:“是跟随中尉同志一同返回马马耶夫岗的。”
索科夫觉得塔夫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不过他目前急于知道格里萨受伤的经过,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格里萨是怎么踩上地雷的,你把当时的情况向我汇报一下。”
“格里萨中尉接到命令后,就带着我和战士卡尤金离开了档案大楼。谁知走到半路,和中尉走在一起的卡尤金,不小心踩上了一枚地雷。”塔夫林向索科夫汇报说:“卡尤金当场牺牲,中尉也被弹片炸伤。而我因为距离他们有点远,才没有被弹片波及……”
“师长同志,”塔夫林刚向索科夫汇报完格里萨受伤的经过,西多林就走了回来:“我已经给谢廖沙打了电话,他很快就会带人赶过来。”
西多林说完之后,才注意站在索科夫面前的塔夫林,他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你不是那个塔夫林中士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塔夫林礼貌地回答说:“是我,我是塔夫林。”
“参谋长,”见西多林认识对方,索科夫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以前见过塔夫林中士?”
见索科夫似乎不认识塔夫林,西多林连忙提醒他说:“师长同志,您还记得果里亚大尉亲自率一支小分队,换装成德国人深入敌后,用四枚火箭弹干掉德军一个团指挥部的事吗?”
“记得。”经西多林这么一提醒,索科夫立即想起了那是九月份的事情,便点点头,问站在自己面前的塔夫林:“中士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时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吧?”
“没错,师长同志。”见索科夫想起了自己曾经参与的一次袭击行动,塔夫林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我的德语说得好,果里亚大尉便命令我化装成德军少尉,负责应付沿途的敌人。”
得知面前的这名中士德语好,索科夫立即明白格里萨为什么要带此人一起回来,原来是打算在敌后活动时,用来应付德军盘查用的。不过一想到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格里萨,索科夫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索科夫扭头一看,见是谢廖沙带着二十几名战士急匆匆赶过来。知道这应该就是来给格里萨输血的战士,他便把已经进入手术室的阿西娅又叫了出来:“阿西娅,给格里萨输血的战士们到了,你看让他们到什么地方去抽血?”
阿西娅走到了谢廖沙的面前,冲着他问道:“谢廖沙,这些战士都是A型血吗?”
谢廖沙摇摇头,回答说:“我仔细问过,A型血只有11人,我担心不够,又找了一些O型血的战士来补充。”
阿西娅等谢廖沙一听完,便冲着那些战士说道:“大家听着,A型血的同志站左边,O型血的同志站右边。”她的话一说完,战士们便纷纷重新站队,不到一分钟,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队。
见战士们已经分好队了,阿西娅朝左边的战士一挥手,说道:“你们跟我到旁边的小屋来抽血。至于O型血的同志,这里用不上你们,都回去吧。”
见阿西娅二话不说,就要把O型血的战士赶走,索科夫感到很纳闷。他伸手拉住阿西娅的手臂,不解地问:“阿西娅,O型血不是万能输血者么,为什么要把他们赶走?”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阿西娅先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科普说:“O型血之所以被称为万能血,是因为O型血的红细胞上缺乏A、B抗原,所以能给A型、B型和AB型血的人输血。
不过O型血只是在抢救生命的紧急关头,同型血不足或缺乏的情况下,用来以解燃眉之急。因为O型血浆中含有抗A、抗B抗体,它能致敏或凝集A、B、AB型红细胞,使之寿命缩短或立即破坏,属于输血禁忌。”
阿西娅科普完后,见索科夫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禁哼了一声:“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通过阿西娅的科普,索科夫立即意识到,给A型血的格里萨输O型血,的确不太合适,连忙点着头答应后,催促阿西娅:“快点带A型血的战士去抽血吧。”
谢廖沙等阿西娅带着A型血的战士们进入了小房间后,低声地问索科夫:“米沙,这是怎么回事,格里萨中尉怎么会负重伤呢?”
索科夫刚刚从塔夫林那里了解了详细的情况,此刻听谢廖沙问起,便低声地对说:“格里萨在回马马耶夫岗的路上,同行的一名战士不小心踩中了地雷,不幸当场牺牲。而格里萨距离炸点太近,也被当场炸得血肉模糊……”
谢廖沙听完索科夫的讲述后,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的上帝啊,负这么重的伤,还能救活吗?”
索科夫沉默了良久,开口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里面的军医正在尽全力抢救,至于能否救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他便侧着头仔细地聆听手术室内的动静,正好听到一块弹片被扔进金属盘子所发出“咣”的一声响,让他的心不禁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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