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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噼啪炸响的巨大爆炸声,虽然没有杀死多少的鞑子,但受惊的战马,已经不听主人的驱使,稀溜溜哀鸣着偏转马头,四下里乱撞。
趴在自己挖的浅坑里,堡德斯打出一枪后,一身臭汗地装好火药弹丸时,身边的军士已经打出了四发弹丸了,气的他满脸通红。
趁着山包下的混乱,萧夜让王虎和小六子,带着几个猎枪手连连射击断后,自己则带着亲卫们,指挥军士收好装备,收走了战死的七个军士的尸首,牵着驮马上马直奔戈壁荒滩。
那两顶单兵帐篷,也被军士手脚麻利地收起来,扛着就跑进了满是蒿草的深沟里。
借着一顿上百枚震天雷打出的威慑,王虎和小六子带着精锐斥候,手里猎枪连连击发,精准的射击,加上不时扔出去的震天雷,把对面混乱不堪的马队,打退到了缓坡下边缘处。
东西两面拉乃尔特部的骑兵,早就被第一次见到的震天雷,唬的退下了山坡,也给了萧夜喘息逃跑的机会。
回头看百户他们已经进入到了戈壁滩,王虎几个人不敢停留,急急收拾好家伙,下到深沟里骑上战马,一溜烟地跑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阵地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萧夜憋屈地带着军士跑进戈壁滩躲避锋芒。
被一阵疯狂的震天雷炸退了下去的鞑子骑兵,很快再次集结,号角声连连,厉声高呼的鞑子百夫长们,督促手下又一次向这个不起眼的山包涌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散落一地的纸弹壳,两个被丢弃的铁皮箱子,凌乱成一条线的二十几个浅坑,出现在了拉乃尔特和塌狼瓦的马蹄下;一些浅坑里浓郁的鲜血,依旧猩红刺眼。
“他们,竟然有大量的震天雷,哼,”端坐在战马上,一脸狰狞的塌狼瓦,对没有剿灭这二十来个明人,相当的恼火,“去,清点一下咱们的损伤,”
马蹄下那散落在草颗间、沙坑里的一些拉火绳,塌狼瓦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凝视着那戈壁滩里远去的黑点。
当伤亡数量回报给塌狼瓦的时候,躲藏在云层里的太阳,已经掉落在了地平线以下;八十多人的伤亡,战马受伤竟然过百,让塌狼瓦又一次暴跳如雷。
拉乃尔特手下在抢夺马车的时候,吃了一个闷亏,加上前几次攻打海西人村落,前后也折了近二百人;好在他的骑兵脑子不笨,面对阵阵火铳,夹击山包的时候,喊声比动作大了许多,倒是没伤着几个。
“拉乃尔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带人去西面,我去东面,守住了这片戈壁滩,把他们渴死在里面,”眼看着瞅不到对面的黑点了,塌狼瓦回过头交代拉乃尔特。
“戈壁滩里没有水源,要想穿过这八百里的戈壁,只要你那边守住两个坎儿井,我堵住东面,不用打他们也死定了,”恶狠狠的塌狼瓦,说的话虽然拉乃尔特不爱听,但还是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毕竟,自己冤死的两百骑兵,不能这么算了。
撤入戈壁三十里,眼看着天黑了,萧夜只能命令就地扎营,伤兵虽然包扎了伤口,但再颠簸下去,恐怕还的死上几个。
小六子和左石的脑袋上,三眼火铳突袭之下,也见了伤痕,还好没有伤及骨头,防护衣虽然强悍,但脑袋是没有防护的。
要不是大家一时突发兴趣,挖了沙坑,就凭鞑子手里的三眼火铳,这二十几个人跑都跑不掉;散射而出的大团铁砂,一打就是一片,山包上能躲到哪去。
亲卫里有早先在草原上当过奴隶的,都知道戈壁滩有两大害,水少毒虫多,左石挂在身上的小筒还在,但毒虫就防不胜防了。
找了一处背风的洼地,队伍停下了脚步。
征得萧夜同意后,老军士刘哥拿出几条药带打开,用石头压着摆在了营地周围,虽然浪费了珍贵的药带,但马上就要回去了,李郎中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按李郎中早先的说法,药带虽然比不得硫磺,也好歹能抵挡一下闻腥而来的虫子。
天色刚刚黑沉,戈壁滩头顶上里刮起了阵阵凉风,夹带着砂砾的干风越刮越大,洼地里,单兵帐篷外倒是没多少风。
把伤兵安置在三个帐篷里,萧夜让莉娜和传令兵挤在剩下的帐篷里,自己带着亲卫、军士,裹着丝绵大衣,守在了外面,寻找地方安置战死军士的尸骸。
呼呼,风沙掠过,打得帐篷啪啪作响,看护着马匹的军士,手里死死地攥着缰绳,不断地安抚着焦躁不安的战马,而那十几匹驮马,挤在一起相对还算安稳。
脑袋缩在衣领里的萧夜,回想起白天的战斗,不由得对军士自发挖掘的浅坑,起了心思;当然,以后有机会了,军士们的战盔一定要配上,鞑子这次给军士造成的伤亡,基本上都在头颈部。
每一次大小的战斗过后,他都会检讨自己的得失,也能过从中吸取教训,为的,就是能在以后的战斗中,少损失些人手。
熬过漫长阴冷的夜晚,当天际露出丝丝光亮时,左石趁着风沙停缓,打开了水伞,开始收集饮水;慌忙逃进戈壁滩,他们身上的水袋,基本上全是瘪了。
当铺在石砾上的水伞,滴滴答答的细水流开始流进水袋的时候,众人的心里赫然一松,就连莉娜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的眼神里,多出了几丝神采。
戈壁滩干燥,虽然水伞里流出来的水不多,但节省点喝,也不至于渴死在路上。人少喝点水还能忍,但战马、驮马饮水,军士们不敢大意。
驮马带着两袋肉干、大饼还在,吃的倒是不缺,但阴寒的晚上过去,帐篷里的一个伤兵,躺在伙伴身边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八个死去的军士里,亲卫就占了三个,萧夜默默地看着这些跟随自己的年轻的军士,许久,拿出了弯刀;“既然你们战死在这里,就替我守候这片土地吧,”
战死了这些个军士,不拿回利息来,萧夜是不能安心的。他这句在大明朝罪孽深重的承诺,身边的军士们,虽然没受过多少礼教,倒是认为理所当然。
“我西门萧夜,会给你们报仇的,”淡淡地看着跳出地平线的太阳,萧夜俯下身子,用弯刀在地上挖了起来;前路难行,他不能保证把弟兄们带回石关屯,只能埋在这里了。
“小六子,记下他们的名字,抚恤回去了加倍,”头也不抬的萧夜,跪在砂砾上,一边用力地刨着沙土,一边低声吩咐着身边的亲卫队长。
百户大人的举动,令正在忙碌的军士们愣了片刻,随后,大家也拿出弯刀,默默地陪着萧夜一起,挖出了一个半人深一丈长的大坑;再往下,是交错的大小石砾,没法再挖了。
原本是想搬来石头垒个石堆,安葬这些伙伴,但百户既然这般看重埋葬一事,大家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谁也不敢保证,将来自己会不会躺进一堆乱石里。
裹着黑丝棉大衣的军士,八名战死在草原上的军士,胸口放着他们的弯刀,脸上盖着他们的军毡帽,在众人平静地注视下,整齐地送进了大坑;他们的弯刀上,盖着一件鸳鸯战袄。
握着小巧的十字架,莉娜站在大坑边缘,嘴里低声地念诵着;三名军士列队成排,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火铳。
莉娜身后,已经抛掉了火绳枪的堡德斯,低头按着胸口,给这几个陌生的战友送行。
“弟兄们,一路走好,咱们土地庙再见,”单膝跪在大坑边的萧夜,手扶腰刀,一声哽咽地高喊,颓然低下了头颅;呼啦啦,军士们伏倒在百户身后。
“弟兄们,一路走好,”
“咱们土地庙再见,”
呼声落地,火铳声猛然响起,“彭、彭、彭,”硝烟弥漫,凄凉的枪声在戈壁飘荡,送走了八个活蹦乱跳的年轻军士。
这种带有石关屯风格的送别仪式,经历这次戈壁葬礼后,被萧家军士悄然继承了下来,延续在历史的大潮中。
站在坟茔前,萧夜呆立良久,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意的推测,竟然会让八个活生生的弟兄离去,更想不到,鞑子也有了大量的三眼火铳手。
黄汉祥的汇报,他终是没有在意,酿成的苦果,只能自己艰涩地咽下去。
要不是趴下使用后装枪,还有临时起意挖的浅沙土坑,或许,这些个低低的坟茔里,会躺下更多的弟兄。想到此处,萧夜浑身冰凉。
将熊熊一窝,教训啊,血淋淋的教训,让萧夜清醒地体会到,一个带兵的百户,必须要比军士看得更远,想的更多,否则的话,眼前的坟茔就是警示。
五天后,连夜赶路的萧夜一行,绕道戈壁南段,西行进了阿尔泰山山脉南麓,钻进了深山。
联系上了黄汉祥后,萧夜把亲卫队里除了小六子左石几人外,其他人留在了白龙湖,白龙湖这个自己最大的底牌,他是万万不能被鞑子再消灭了。这些留下的亲卫,就是白龙湖百人队的骨干了。
军士数量上的劣势,对萧夜刺激大了些。要想和鞑子堂堂正正地对战,没有一定数量的军士,火/枪再犀利,他还是只有逃跑的份。
堡德斯也被留下了,他要尽快熟悉石关屯军士的生活,在白龙湖会更好些。被后装枪和震天雷威力震慑得满眼星星的堡德斯,自然不用担心莉娜的安危。
下意识里,萧夜是想把这些隐约知道石磨磨坊内情的亲卫,留在石关屯以外,要不是看见鞑子有三眼火铳,他还意识不到石磨对他的身家性命,何其重要。
此时的白龙湖,那个黄汉祥他们躲藏的山洞,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屯兵洞,每天里除了外出采挖硝石、石料,晚上所有人必须回到山洞休息,防止被鞑子趁夜偷袭。
在白龙湖的三天里,萧夜把山上的一支武装百人队,从杂役和流犯里选人,扩展到了两支,有了亲卫渗透掌握其中,他也能稍微放下心来。
王虎小旗折损的军士,也被补充齐全。
代总旗由杜丁、余山,增加到了黄汉祥、段大头,四个人掌管着两支百人队,遇事商议决断,少数服从多数;四百杂役的头目依旧是许旺良。
作为百户的亲卫副队长,一向沉默的段大头,被萧夜叫去了私下嘱咐良久,精神愈加振奋了起来。百户给他的承诺,将来再扩大队伍,旗官以上的军官,必须比试后择才任用,他是首选。
想那亲卫队里的军士,哪个不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一技之长是进不了亲卫队的,那旗官甚至是总旗,岂不是都从亲卫里出了嘛。
目前的白龙湖,已经有了近六百人,给两支百人队配齐火器,再把那些亲卫和旗官、军士的家属迁过来,白龙湖守卫大事已定。
要不是石磨挪动不易,加上需要大量的石炭,萧夜甚至都有了搬家到白龙湖的念头。
数数手里的兵力,白龙湖两支百人队,加上石关屯五个满员小旗,一个猎人小队,萧夜不知不觉间,已经可以调动二百六十人的武装兵力。
心情稍微好转之际,再回想鞑子那漫天蔽日的战马,林立的弯刀、角弓,萧夜又是一阵的憋屈。
此时的白龙湖西南山涧下,不但堆满了硝石、黑石料,就是那异常沉重的石料,也被分门别类地堆成了小山;黄汉祥安排在山涧下的军士,用附近的木料,在树林里搭建了一个草房,旁边的空地可以暂时系留马匹。
留下一千两白银当做军饷,萧夜的驮马队满载着一袋袋沉重的石料,出得深山,趁着夜色返回了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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