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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行就是铁匠,隔着油布摸到的,不用看就知道,绝对是镔铁精料,虽然百户所不是很需要,但他的铁匠铺里,可是就等着下料开火了。
哪怕是战马的马蹄铁,他现在都难以凑足,这天降的好事,已经让王大力激动不已了。
或许,百户大人列出的贩卖清单,该有另一份了。
果然,李南山对于占了大便宜,并不是很兴奋,只是笑着躬身谢过王大力后,不着痕迹地上前两步,走到了王大力近前。
“我家千户李雄李大人,是为江指挥使帐下听差,需要火/枪、那种铜壳弹丸,价钱好说,”他低声的话里,没有丝毫的威胁,但是,言之确确的自信,油然而出。
“只要西门萧夜能说服波斯人,大量供应那种火/枪、弹丸,最好还有震天雷,他需要的粮食物资,我弄不来多少,但硝石、硫磺猛火油,铁料啥的,一两次的万斤供应,呵呵,不在话下,”
一次两次的,也足以让王大力心跳得腾腾,但是,或明或暗的火器需求,甚至有商户提出了信哨的交易,这不能不让王大力警惕,瞪着眼珠子,王大力一口回绝了李南山的建议。
“此等大事,需我家百户应允,还要等波斯人那边供应,下次再说吧,”王大力说完,拱手离去。
李南山皱眉背着手,眼看着王大力回了石墙那边,轻轻按着后腰上插着的短火/枪,摇头退到了马道远处;他这次来,也是打着面见萧夜的算盘,但遗憾了。
千户允诺的万两银票,但刺杀不成,家人是拿不到了。
和他一样,抱着同样打算的各色人等,隐藏在其他商队里,缓缓离开关卡,折返回石关屯方向。
在石关屯山下的官店卡子,税吏赵无良点头哈腰地,接过各家商队交来的铜钱,甚至还有粗糙不堪的小额银票,目送一队队骡马向南而去。
到了老羊口屯堡交叉路口,张忠派来的太监毛公公,在临近大道路边的一家酒肆里,等候各家交税多时了。
大道上没有摆出架杆、桌子等物什,也没有几个人看守,酒肆外插着的一个命牌,上书一个“监”字,就是最好的招牌。
酒肆里坐在椅子上,喝着麦酒吃着小菜的毛公公,眼看得商队临近,有各家主事人匆匆进来,脸上堆着笑意给他请了安问了好,再交上两包的银子,或者几张银票。
税金是必须的,但和税金同等份额的那一份,毛公公看的更重,那可是张公公的私人利水。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论是朝廷户部还是内廷府库,上面要是想多收一文钱,下面的人就敢多收一贯钱,自古而是。
有收钱的小吏看过财物后,放进贴着黄封纸的钱箱,再放一份在旁边的一个木箱里,毛公公这才满意地哼一声,身后的旗牌官根据他的腔调,自然要么出去查货,要么立刻摆手赶人。
不论商队向南向北,只要经过这道张大人的命牌,就得给钱匣里交税,三十取一是惯例,看不顺眼了十取一不过是毛公公的一句话;所以,税钱外的那些孝敬,怎可能少的了。
交了孝敬的商队,拿着盖了印章的路条,就可以安稳地上路了;对商队货物的检查,那就看各家商队的腰腿粗细,出手咋样了,毛公公很是通达人情的。
当李南山的商队来到西龙河北岸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天气放晴,日头渐渐燥热起来。
此时的西龙河,大道尽头的浅滩渡口处,翡翠藤草已经蔓延过了河面,这种在河面上坚韧轻盈的藤草,重重叠叠,被精明的商户铺上了一层木板后,竟然可以踩着过河。
当然,载重太沉,只能分批多次过河了,没人愿意在水里和毒草纠缠,麻烦点就是了。
只要注意了别让毒刺伤了骡马,便捷踏过浮桥过河就成了这里的一景。
不过,藤草因着这一阵的雨天,蔓延的速度越发疯狂,要是过了西龙河南面的大片乱石滩涂,再经过荒草丛生的碎石废墟,就能看见一望无际的田地了。
大道两旁,李南山看见有从碎石堡来的军户,在几个旗官模样军汉的带领下,正沿着东西方向,栽种着一根根的细树苗。
从石关屯而来的藤草,终于威胁到了碎石堡外的田地,也不知道,东、西远处方向,那里藤草是不是也靠近了当地的屯子。
当然,这些和李南山无关,他现在操心的,是回去了该如何向代千户李雄交代,毕竟,他不是一个商户。
马道石堡,王大力向账房交结了货物、银钱后,匆匆直奔东面山腰高处的百户所,见到了正在前厅里喝茶的萧夜。
有着两进院子的百户所,虽然名不正,但军户们叫习惯了,萧也懒得去改,更不愿去刺激岳父、辛儒林这些读书人。
百户所前院,不但有四方的石桌、石凳,栽种了黄连树,水伞也悬空支起了一个,或许是今天细雨绵绵,水伞的出水量大了不少,得有亲卫在一旁盯着换桶接水。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夏季,马道石堡这里蚊虫纷飞,要不是有着黄连树,恐怕连萧夜都难以忍受漫天乱窜的飞虫、蚊子,更别说荒野里那些随处可见的蛇蝎毒虫。
百户所里现在亲卫不少,连带栾凤英她们,加上丫鬟佣人,还有前院的一众传令兵,平日里前后院就有过百号的人在,西面伙房里的那种大水缸,王大力就送来了五个。
自然,这里也有一个不大的冲澡房,但用水可是这里的水伞出的。
萧夜和辛濡林、王梓良坐在前厅里,喝着暖暖的香茶,轻声说着鹰爪堡的事务。
那里每天黄汉祥都会发来信哨,虽然没有发现鞑子骑兵的踪迹,但是沿着戈壁滩的草原上,鞑子游骑的身影,渐渐增多了不少。
就连白龙湖来的骡马队伍,也得尽快绕进戈壁滩,否则在草原上就成了鞑子游骑的目标,烦不胜烦地袭扰,驮队一不小心就会被冲散了。
今天有王猛的两支什人队,押运着军器、物资去了鹰爪堡,那里据守着二百三十多火/枪手,加上那挺枪管快要报废的重机枪,坚守待援问题不大。
不过,万一鞑子带来了火炮,鹰爪堡能否守下去,萧夜没有多大的信心,他现在再急切,手里拿不出火炮也是无奈。
实在不行,也只能把郝永良的枪榴弹小队调过去,勉强应对鞑子的围攻。这种轻便的掷弹兵小队,萧夜还没有能力扩大。
在重机枪出现前,磨坊里到底进了何种矿料,王梓良已经派人查明了,是黄富贵给的一些矿料,而这种矿料,正是来自双塔湖。
含有锰钨矿的矿料,让萧夜彻底惦记上了,他虽然不清楚这种锰钨是为何物,但石磨需要大量的锰和钨,已经势在眉睫。
听闻王大力拿到了上千斤的镔铁精料,萧夜诧异地放下了茶杯,拧着眉头继续听了下去。
月底,黄家商队经过老羊口,在酒肆里交过税金和孝敬后,有旗牌官出来,冲着黄德山问道,“拉的是何种货物?”
“好叫这位哥哥晓得,是一些布料、石炭,”黄德山熟练地把一锭银子,塞在了旗牌官手里,恭声回道。
“那好,你们去查验一番,不得放过违禁物资,”旗牌官绷着脸一扬下巴,几个军汉上前,在骡马货物上来回摸看。
面不改色地黄德山,瞟了眼旗牌官的腰袋,很是严肃地让家卫们配合检查。
“报旗牌官,货物尽是布匹和石炭,”很快,有带头的军汉上前,大声向旗牌官回话。
至于骡马背上那遮盖不住的一袋袋粮食,大家都认为,只是换了包装的布匹,或者石炭而已。
当然,也有孝敬不够,或者给旗牌官、军汉们塞钱少了,或者被大商家举报了的,那些小商队,那就免不了没收违禁,抓人落牢了。
李南山带着商队又来了,骡马拉的大车上,那捆绑牢固的粗大筒子,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大块的废铜罢了;皇店卡子那里,旗牌官彻底无语了。
虽然青铜炮炮口浇灌了铅汁,炮身上,被刻意凿出了十几道通体裂纹,那模糊的铭文是洪武初期,但虎尊炮啊,就算是彻底报废了,你拉两门过去到底想换啥呀。
这种按规定要上缴户部处理的废炮,各道的神机库里都有,但千里迢迢运到京师,路途耗费自理,这种明显亏本的事,还没有哪家指挥使司愿意去干。
于是,各地神机库里报废的火炮、火统,哪怕烂成了一堆废铜烂铁,一般都趴在账上,谁也不想去销账找麻烦;当然,如果在操演中彻底毁损了的,或者和鞑子冲突中损失的,那就另说了,指挥使司上报备案就可。
这里面的道道,时间一长有心人就能摸出路子来;要不然,草原上的鞑子从哪里来的火炮。
“李家商队货物石炭五千斤,税款缴讫,”纠结的旗牌官,见毛公公视而不见,自己何苦枉做小人,摸摸钱袋里的银子,大声地放行了。
指炮为炭的场景,赵无良很快也领教了,目瞪口呆地恭送李家商队去了马道。
在皇店、官店两道税卡附近活动的锦衣卫探子,已经收到了上面的指令,遂对北上的废炮视而不见。
江彬需要火/枪,锦衣卫需要信哨,而高高在上的张监军,不但需要皇税,更需要的是沿着这条商道找到波斯人,于是在诡异的外严内松管控下,马道上的商户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商户们银钱开道,两道税卡很快就成了摆设,而在张忠严令打击下的走私活动,在七月中的时节,达到了登峰造极。
老羊口岔路口,那间酒肆已经变成了专用的皇店税卡,燥热的中午时分,睡意朦胧的毛公公,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
田家商队来了,一来就是上百匹的骡马,十几辆长长的马车,载满了货物。
税金、孝敬一样不拉,旗牌官、军汉们手里塞了银票,唱过验讫后路条盖了印,带队的田房俊一摆手,队伍轰隆隆继续前进。
明面上,张忠时不时派来的亲信,要在皇店卡子这里抽查过路的货物,这些忠心耿耿的亲信毛公公不敢得罪,但丘陵工坊区那里,可就成了商队躲避检查的临时休息点。
这不,田家商队就是在工坊区里休整了两天,等到那些人在皇店那里吃喝走了,这才赶着时间过来了。
骡马背上捆扎严实的粮食,马车里沉甸甸的成袋矿料,草席遮盖不严,露出的粗炼铅块灰白、铁料黄黑;但是,路条上可是写着茶叶、麦酒,税吏们认真地检查过了,核对无误。
有着金钱利益的诱使,来往马道的大小商队,很快就分出了规矩,甘肃镇里的商会马队,以及大商家的马队,可以捎带些禁令里的货物,但小商户商贩们,就只能带些针头线脑酱油醋之类的货物,否则后果自负。
自然,得利的大商户能吃到的大量波斯人货物,其他人就喝些汤水了。
队伍当中一辆轻便的带蓬马车,车窗微挑,有军士能看见一张嫩似桃花的脸庞,忽闪不见;掀起车窗的,是田秀秀的丫鬟小菊,正一脸好奇地瞅着外面的人影。
“小姐,应该是到了老羊口,再往前就去了石关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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