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之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二章 乱起又何妨,乱炎,鱼尾之熊,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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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通体乌黑透着几分光泽的铁钥匙,出现在了淡如的手掌中。拿着这枚铁箱钥匙的淡如,在用手指摩挲着铁钥匙时,心中却也不由带起几分异样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心绪,或喜或忧亦或是悲伤地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那早已在他记忆中,渐渐模糊了的熟悉面容,又再次渐渐清晰起来。是他的三叔还有自己的老师父扶明一幕幕回忆则如走马灯般,快速地从他的脑海中闪现。从三叔带他离开第一个家,到他在第二个家中亲眼看着,老师父扶明在将自己托付给,第二个家的寺正院主后的圆寂。转而又从他来到第三个家,认识了那对他来说犹如娘亲般的法侍姨娘还有那猿啼涧锢舍里教授了自己字法,虽从未没叫他一声师父却如师父般的悔师叔最终他成为了现今师父的门下弟子,并渐渐在金弘山上崭露头角,苦研宗门三大部经十余年,终得将授绯衣

他虽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了现如今,在宗门中令人羡慕的地位和权势。但这一切却非他所想要的自己这些年来亲历的宗门种种,不由不令他对自己所信仰的宗门,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失望与迷茫。直到现今他所做的这一切,也都不是他喜欢和想做的。他之所以会应下总院里的那位,帮她支持寞昂来争夺国师德主法嗣之位。不过是不想看到因宗门本身利益熏心的权利角逐,而致使州中九郡诸多百姓遭此大难罢了。州中百姓不应为了宗门中,那些自私自利之人眼中所炙热的权势,而倒在他们所信奉的佛陀面前。

“嘿!上僧要是将那当年的事给捅个窟窿,的确是能让总院里的院掌座跟他所支持的牟元,说不得势力就要大受折损。更能令那位扶保寞昂,得继国师德主嗣位的机会更大几分!可上僧若是真将那当年事,就这么在总院里捅出来我虽不是上僧这信小乘佛的门中僧徒,可也能预见到时候因这事,而受到波及牵连的定不在少数。听说当年那件事的主导者胜荇,在主导那件事时可有不少随他得利之人,摇身一变成了一寺之主亦或是寺中长老寺权在握!这些人既然在当年因胜荇而得利,那定然会承胜荇的情!就拿现今总院里的院掌座来说,他在总院外的那些支持他的宗门势力。可不大多数就是当年随胜荇的得利者?依我看就算上僧真能因此事将胜荇给拿下。但最终这胜荇能不能定罪那还真是两可的。毕竟到时候那些得他利,正因当初那事才居有,现今权势地位的人,就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胜荇,就这么在宗门中失势。你想想要是就连胜荇,都因当初他所亲手,导致的那事而遭了罪惩。他们那些随他一起兴风作浪的还能讨得了好儿?到时当年的那些苦主,难道就不会趁此机会,去总院上告么?那些当年的苦主和早已身死在当年那事中的人。难道他们在宗门中就没个外戚亲族了?你们这祀州信小乘佛的,可不都是亲戚连亲戚?真到那时怕贵宗~少不得要大乱一场。”

须怀摸着胡茬望着身前,仍拿着铁钥匙摩挲的淡如道。

淡如哪不知须怀所说后果?那小人胜荇毕竟是本门宗老,又是跟自己的恩师一般有着上僧的尊位!更别说在他背后还有,玉黎山一脉的宗门高族了。虽然玉黎山一族并非宗门三大名山。可自十多年前筑峰山一脉因济涟上师案而眨眼没落后。玉黎山一脉却趁势而起,如今宗门中已然有不少人,私下间将其算作宗门三大名山之一,取代了早已没落的筑峰山一脉。

更何况他还与院掌座连峰有着姻亲关系了。其当年因济涟上师案而得其恩惠者,在州中九郡宗门中更是不在少数。其在宗门中人脉之广即便是恩师怕也是不及。若胜荇因当年济涟上师案而出事,那院掌座连峰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除连峰外还有一人说不得也会过问此事!倘若连那人都出面来的话,那此事十有八/九便会毫无结果!虽那人现今病入膏肓,但真要把院掌座连峰逼急了,说不得最终还是要惊动那位的!毕竟胜荇在当初炮制济涟上师案时,可是得了国师德主点头应允的!国师德主与此事那也自然是脱不开干系!

若济涟上师案现今出了变故,推翻了当初胜荇的捏造等事。那国师德主也不免会因此而背负不查昏名。即便是寺史撰{祀州德宗专门负责,记录写下本宗历史之人,为寺师担任的僧位。}不将有关当年,济涟上师案的一切,载入宗门史卷。可这事只要一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定会被宗门外所得知,从而传遍州内州外。

为了自己一生清誉,国师德主会不会替罪有应得的胜荇,压下再起变故的此事还真是难说。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己死后还要落个不好的名声。可即便如此自己也要将此事捅出!即便因此自己落不得好,甚至是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沉吟良久后淡如则微微点了下头来:“师兄所言如心中自是有数。可既然如心意已决要将那事捅出,自然不怕到时宗门因此而再起风波。难道当年胜荇炮制济涟上师案时起的乱还少了?自我德宗于祀州开寺立宗以来,这数百年间可没少起乱,也不少不多如捅出的这次。比起宗门现如今有可能会祸乱,整个宗门甚至州中九郡的嗣位之争。如这引起的乱事最多也不过是令宗门内起乱罢了。就像当年济涟上师案般,虽宗门内受了不小波及,可宗门外却相安无事。只要这乱只乱在门内,那就让他乱起又何妨?”

须怀一双大眼不由在听了淡如,此等好不令人惊骇的言语后瞪得溜圆。竟一时半会儿被惊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但随即便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哈!好!好的很!好一个又何妨!好一个又何妨啊!嘿!上僧可真是越来越对我脾气了!这事在上僧看来竟不过是,上僧口中的三字而已!哈哈!可不就如上僧所说又何妨么?!就算这乱起又何妨?!哈哈哈哈!”

淡如看着大笑不止好似都有些疯癫了的须怀。却是不想自己刚才一席话竟会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不过这几日间自己在与须怀的接触中,他也渐渐对这位来自外宗的师兄,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依着他那生性洒脱的脾气性子自己刚才所说还真是很对他的脾气。

而自己刚才所说也的确都是自己对那事所想。既然自己连生死都置之度外,又岂会怕揭开捅出那事后,宗门因此而起乱来?只要这乱起不波及门外无辜,乱的也不过是门内,那些自私自利之人。乱,那就让他乱去。即便宗门因此而又再次势有所损,那这数百年间因内乱内斗而损的宗势还少了?不管那事成与不成自己定要去做!而自己也仿佛在下定决心揭开捅出那事后心中这些年来的疑惑与迷茫,竟有种豁然之感油然而生!虽自己现今仍不得要领,但想来终有天自己会找出想要的答案。

“呃嘿嘿~我可是许久都没听到,像今天这般有趣有意思的话了!而且这话竟还是出自上僧之口,更是令人想不到的很!哈哈哈哈!本来我对上僧行此险事心里只犯嘀咕。可听了上僧刚才那话,就算我没接总院里那位嘱托,我也定然要跟上僧走这一遭!毕竟像上僧这般有趣有意思的人可不多见!既然让我给碰上,就算是挨刀子的事,那我也定要掺他一脚。嘿!这一说来~都觉得总院里的那位,给我记下的那几坛子御贡酒,喝不喝的也无所谓了。~”

须怀说话间面上则不由露出几分说不出的兴奋喜色。看模样他这话既是对淡如说的,又好似是在对他自己而言。

淡如则微微笑道:“那此行可就有劳师兄了。”

须怀不以为意大手一摆道:“嗳!上僧这是说的哪里话?!嘿嘿~不过这一说来~我可就巴不得快些离了这劳什子青木溪,好早些上路去那筑峰山找那花名册去!~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破地方的蚊子可真多啊!”

“啪”地一声轻响,须怀一边说着,大手一挥便落在了,自己的后脖颈子上。当他将手收回一看时,却正好有一被拍死的蚊子,带着点点血痕印于掌中。

看着掌中被自己拍死的蚊子,须怀呵呵一笑便打趣儿说道:“这蚊子却是比那些拿刀棍的厉害多了。~那些拿刀棍的不见得,能让老子出半点儿血来。可这蚊子却能咬老子一口狠的~不光是能让老子见血,还能让老子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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