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百七十二章 改革中原,权宋天下,老大河,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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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眼光扫过大帐,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身影。
“赵璧,你从燕京至此,不是有事禀报吗?为何迟迟未言?”
赵璧从角落里膝行而中,跪伏在地,嚅嚅不敢言。
“怎么了?刘秉忠呢?他规划的燕京新城,进展如何?”
赵璧的脑袋,埋得更深了,隐隐声音传出:“微臣……罪臣,犯下大错,求大汗责罚!”
“起身,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赵璧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有泪水闪烁,“刘秉忠已经不告而别。”
“什么!”忽必烈怒喝道。
“五日之前,刘秉忠突然从寓所中消失不见,只留一份万言奏折,让罪臣转交大汗。”赵璧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奏章,双手高高捧起,端在头上。
忽必烈没有去接那份奏章,冷冷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来说这事?为什么没发动去寻找?他到底去哪了?”
“是……全是罪臣过错……”
忽必烈不想用刘秉忠,却并不意味着他会允许刘秉忠私自离开。这种人,无论去了哪,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威胁。
“此事,微臣以为,不全是赵璧先生的错……”史天泽忍不住开口说道:“是高天锡……”
忽必烈猛吸一口气,长吐而出。
确实,高天锡被杀,他刚刚建立起的密谍司,势必还处于群龙无首状态。对于刘秉忠的监视,便难免出现漏洞。
该死的,这厮一定跑东北去了!
侍立身后的阿里海牙,取下赵璧手中的奏章,递给了忽必烈。
洋洋洒洒,真有万言。
刘秉忠在奏章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怨愤之语,只是说近来心有所动,决定外出游历。主要的内容,是针对中原的现状,给了许许多多的建议。
刘秉忠觉得,中原治理应首重农桑。包括各种水利的修建、以减免赋税来吸纳各地流民、边境区域的军屯改良,尤其是对于黄河的治理必须提上日程。
其次是教育,除了在各县级区域加大学堂的建设与投入之外,应尽快地重开科举,以选拔贤才,改变如今以推荐为主的官员任命体制,让所有人都
能看到一个明朗而通畅的仕途渠道。
第三是贸易的开拓,重点要发展与西域的贸易,同时重视与宋国全面贸易的开展。可以参考金国故例,在淮水两岸,择扯开设榷场,以鼓励双方的民间贸易,促进南北商货流通,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中原的经济。
在刘秉忠看来,目前中原内部最大的危机,是汉世侯依然拥有相对独立的区域治理权力。各汉万户在自己的领地之内,不仅拥有治兵权,还有制定税赋的权力。忽必烈虽然已经称汗,实际上不过是中原的“共主”,而非国主。
这其间,最严重的当属益都,兵不受调、官不听宣。再不改变,国将不国。
为此,刘秉忠提议,应当对所有的汉万户进行军民管理的分权。每个世侯之家,或军或民、或将或相,只能保留一人。即掌军权者不能任一路以上或中枢为官,任职高官的便需放弃军权。以此,将中原各地的军民管理,真正收归中央。
同时,推广行省制度,改路为省,正式厘清各省地域与管辖范围,以实现对地方的有效管治。
对于燕京新城的建设,刘秉忠也给了许多的建议。包括新址的确定、都城的规划、皇宫的规模、官民的住宅配置。甚至还考虑了河道的疏通,不仅要通过卫河联接大沽寨以获得出海口;还建议考虑重新挖通运河,以打通南北的水路运输。
忽必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这份万言奏章看完。
掩卷长息。
这万言书中,其中很多的内容,是当年蒙哥刚刚上位时,自己与刘秉忠促膝夜谈,提出的中原治理方案。但是,也加入了刘秉忠许多新的思路与更加切实可行的实施细则。
十多年来的一幕幕影像,不由自主地在忽必烈脑海中闪现。
自己在和林时落魄无依,刘秉忠义无反顾地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助手;
在柔远时,无人无钱,是刘秉忠帮自己四处招贤筹款;
在邢州,是刘秉忠让自己得到了中原诸儒的第一次认可;
获得京兆封地时,最兴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刘秉忠!
那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成绩与收获,都
能让两个人欣喜不已。那时候,两个人几乎夜夜抵足而眠,日日奔波劳累却乐在其中。因为他与刘秉忠,始终都坚信一点,自己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为整个中原,唯一的主人!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边,不再有刘秉忠的影子了?
忽必烈皱眉沉思。
是历尽艰难险阻,攻灭大理之后北归?还是诸儒欢庆成立金莲川幕府的时候?或是攻宋之战之后?或是自己匆匆称汗之时?
帐内文武,看着心神不定的忽必烈,都努力地摒息着自己的呼吸。
跪得双膝全麻的赵璧忍不住歪了歪身子,牵动忽必烈茫然的视线,让他重新看向赵璧。
忽必烈的心中,涌出浓浓的悔意。
刘秉忠——
确确实实是个人才啊,而且是栋梁之才。
如今自己的朝堂之上,无论是赵璧、王文统、窦默,甚至是耶律铸,都远不及此人。
刘秉忠当年选择自己,说明他的眼光极为长远;而自己看中刘秉忠,一样说明了自己的眼光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自己真的不该将他放逐于燕京。
而是应当,将其直接斩杀!
这样的人,一旦为权国所用,无异于为其送去了千军万马。
忽必烈的视线从赵璧头上,移至史天泽身上,只是静静看着,不说话。
史天泽浑身毫毛直竖而起,良久之后,只能躬身说道:“不知大汗,有何吩咐?”
“对于东北的权国,你有何看法?”忽必烈淡淡地问道。
东北的权国啊——
史天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的义子郭侃当年留下的祸端,如今却成为了心腹之患。史权的真定军在锦州损失惨重,郭侃横扫西域的远征军同样一无所获,且惹出了一地鸡毛。
谁又能预料得到,当年在淮水北岸一个小破村子里走出的这一小撮娃娃,如今会长成一个这样的巨人。
“史权、郭侃兵败锦州,末将愿领大汗责罚。”
忽必烈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不想追究谁的责任,只想问你,有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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