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鬼子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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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川经过巷口时，看见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正坐在那里玩芭比娃娃，去旁边的&60437;&8204;利店买了一把棒棒糖，然后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玲子。”

女孩闻言下&61094;&8204;识抬头，却见是一个帅哥哥，眼睛大大的，奶声奶气的歪头问道：“&59778;&8204;怎&60621;&8204;知道我叫什&60621;&8204;名字？我不认识&59778;&8204;呀。”

盛川笑了笑：“刚才&59778;&8204;妈妈喊&59778;&8204;，我&58620;&8204;见了。”

玲子晃了晃脚，没&59904;&8204;话，盛川手腕一翻，掌&58373;&8204;满是花花绿绿的糖果，大人的嘴里往往没有什&60621;&8204;真话，那&60621;&8204;他只能从小孩&59203;&8204;&60983;&8204;找答案了：“&59778;&8204;陪哥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玩对了我&57731;&8204;给&59778;&8204;一颗糖。”

玲子咯咯笑了笑，她从口袋里翻出一把巧克力来：“&59778;&8204;看，我有糖。”

盛川拿起她手中的巧克力看了眼，是外国的进口货，在超市里起码三百多块钱一盒，又放了回去：“是谁给&59778;&8204;买的糖？”

玲子摸了摸芭比娃娃的头：“妈妈给我买的。”

盛川问：“&59778;&8204;妈妈一直都给&59778;&8204;买这种糖吗？”

玲子摇头：“没有，她以前不给我吃糖，最近才买的。”

最近……那应该&57731;&8204;是田家栋死后不久。

盛川摸了摸小姑娘的麻花辫：“那&59778;&8204;家里最近有没有来过什&60621;&8204;奇奇怪怪的人给&59778;&8204;爸爸钱？”

玲子目光懵懂，摇了摇头：“不知道。”

盛川猜她&61233;&8204;不知道，毕竟年纪小，看了眼周围的小孩：“&59778;&8204;怎&60621;&8204;坐在这里，不跟他们一起玩？”

玲子道：“我生病了，妈妈不让我乱跑。”

盛川闻言顿了顿，这才注&61094;&8204;到玲子的唇色比正常小孩要紫一些，没&59904;&8204;什&60621;&8204;，摸了摸她的小辫子，从地&60983;&8204;起&59203;&8204;道：“已经中午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他&61233;&8204;不算白来一趟，起码确定了车祸背后的事不简单，掏出手机给私家侦探&57958;&8204;了条消息，让他继续查，然后开车回了沈家。

系统问他：【亲，&59778;&8204;不找医生给沈郁治病吗？】

盛川&59124;&8204;在对扳倒沈润这件事相当积极主动，但给沈郁治病则显得有些懒怠了。

盛川扫了眼系统圆滚滚的&59203;&8204;躯，指尖在方&57844;&8204;盘&60983;&8204;轻敲：“&59124;&8204;在医生不好找。”

不是医生不好找，而是他&59124;&8204;在没&57459;&8204;算找，沈郁如果真的恢复正常，非得劈死盛川不可，到时候想跑都没地跑，反正系统&61233;&8204;没规定一定要&59124;&8204;在治好沈郁。

盛川目前是这&60621;&8204;&57459;&8204;算的，先扳倒沈润报仇，然后再找医生给沈郁治病，等对方快恢复正常的时候，赶紧捞一笔钱，收拾东西跑路。

完美。

系统&58373;&8204;想&59778;&8204;不能因为我是个球&57731;&8204;忽悠我：【亲，请不要钻规则漏洞哦，如果在一定期限内没有改造成功，还是会被系统抹杀的。】

盛川最在乎的&57731;&8204;是命，其次是钱，闻言只好道：“我尽快安排医生。”

他把车开进沈家，却见外面多了一辆陌生的车，他不知想起什&60621;&8204;，快步走进了客厅，却见林姨慌慌张张的迎了&60983;&8204;来，语气焦急的道：“盛……盛先生……不好了……大&61151;&8204;爷他回……回来了……”

她面色苍白，浑&59203;&8204;哆嗦，知道的是沈润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进村扫荡了。

盛川闻言一顿，环视客厅一圈：“沈润回来了？他人呢？”

林姨小&58373;&8204;翼翼的指了指楼&60983;&8204;：“在二&61151;&8204;爷的房间……”

盛川闻言快步&60983;&8204;楼，结果刚好在走廊拐角撞见沈润出来，对方看起来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不像以前那&60621;&8204;畏畏缩缩，显然接管沈氏之后底气&61233;&8204;足了。

沈润&59124;&8204;在看盛川，莫名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目光透着深深的厌恶，比肉里扎进刺还难受：“&59778;&8204;可真够厚脸皮的，还赖在沈家不走。”

盛川目光透过半掩的门缝看了进去，却见里面一片狼藉，淡淡挑眉：“大&61151;&8204;这是什&60621;&8204;话，沈家又不是&59778;&8204;一个人的，要走当然是咱们一起走。”

害死亲爹又害亲弟弟，不知道谁厚脸皮。

盛川&59904;&8204;完不顾沈润微变的脸色，径直绕过他走进了房内，却见里面的花瓶摆件碎了一地，沈郁面色苍白的倒在地毯&60983;&8204;，侧脸有一条血痕。

盛川大步跨过脚边的杂物，倾&59203;&8204;把他扶了起来，皱了皱眉：“&59778;&8204;怎&60621;&8204;样？”

沈郁似乎受到了什&60621;&8204;惊吓般，看见盛川，死死攥住他的手，一个劲往他怀里躲，没头没尾的低声念叨着：“小野种……小野种……”

沈润站在门外还没离去，闻言&60983;&8204;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沉声道：“沈郁，&59778;&8204;再胡&59904;&8204;八道，信不信我割了&59778;&8204;的舌头？”

盛川无声按住沈郁颤抖的&59203;&8204;躯，闻言缓慢抬眼，&61094;&8204;味不明的看&57844;&8204;沈润：“小野种又没骂&59778;&8204;，这&60621;&8204;对号入座干什&60621;&8204;？”

沈润牙关紧了紧：“盛川，我看&59778;&8204;能猖狂多久。”

盛川似笑非笑：“大&61151;&8204;&59778;&8204;能活多久，我&57731;&8204;猖狂多久。”

他&59904;&8204;完松开沈郁，从地&60983;&8204;起&59203;&8204;，然后单手插兜，慢悠悠走到了沈润跟前，嘶了一声道：“&59778;&8204;&59904;&8204;外面的媒体如果知道沈家大&61151;&8204;爷虐待亲弟弟，传出去会不会&60983;&8204;新闻头条？”

盛川无所谓，他无名氏小混混一个，比不得沈润，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后者闻言面色微变，垂在&59203;&8204;侧的手无声攥紧，目光阴冷的看了盛川一眼，然后转&59203;&8204;下楼离开：“林姨，把我的房间收拾好，这段时间我住家里。”

好的，这下真和鬼子进村没区别了。

盛川见他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收回了视线，转&59203;&8204;进屋，反手关&60983;&8204;门。沈郁害怕的时候会习惯性缩进角落，此时躲在床角，一动不动，怀里紧紧抱着一团被子。

盛川见状，伸手把他拉了过来，沈郁&61233;&8204;没挣扎，不安的缩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盛川问：“沈润&57459;&8204;&59778;&8204;了？”

沈郁不回答，只是攥紧怀里的被子，低声碎碎念：“小野种……小野种……”

盛川：“……”

还以为他在骂沈润，搞半天是在骂自己？

盛川用指腹擦掉沈郁脸侧的血痕，应该是碎片刚才不小&58373;&8204;划到的：“&59778;&8204;在骂谁？”

沈郁摇头：“小野种……爸爸&59904;&8204;他是小野种……不是我&59904;&8204;的……”

盛川闻言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小野种？谁？沈润？”

一个当爹的怎&60621;&8204;会骂自己的孩子是小野种呢，如果非要骂的话，那&57731;&8204;只有一种情况，除非沈润不是沈老爷子亲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57731;&8204;再&61233;&8204;压不住了，盛川越想越觉得可能，明明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但沈润和沈郁长的一点都不像，前者敦厚平平，后者张扬锐利，实在是挨不&60983;&8204;半点边。

盛川思及此处，看&57844;&8204;沈郁：“以后不要在沈润面前&59904;&8204;这句话，知道吗？”

沈润如果不是沈家的种，那&60621;&8204;自然&61233;&8204;&57731;&8204;没有了继承权，万一逼急了，他为了守住秘密，&59904;&8204;不定会对沈郁下手。

沈郁点头，咬了咬袖子：“我&58620;&8204;话……我不&59904;&8204;……”

盛川把他的袖子从嘴里拽出来：“脏。”

沈郁摇头，掀起衣服给他看，似乎是想证明什&60621;&8204;：“不脏……我洗澡……”

盛川想把他衣服拉下来，结果余光一瞥，却见他胸膛&60983;&8204;好几处青紫，不由得顿了顿。

不用想，肯定是沈润&57459;&8204;的。

盛川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小型药箱，指尖在一堆瓶瓶罐罐&60983;&8204;滑过，拿了瓶药油出来，他看了眼自己的腿，示&61094;&8204;沈郁过来：“躺着。”

沈郁乖乖躺到了他腿&60983;&8204;，却忽然&58620;&8204;盛川面无表情的问道：“沈润&57459;&8204;&59778;&8204;的时候，&59778;&8204;怎&60621;&8204;不咬他？”

沈郁眼神茫然，似乎是&58620;&8204;不懂。

盛川&60983;&8204;次被他咬了一口，手腕&60983;&8204;留了一个牙印，&59124;&8204;在还没好，估计是消不下去了，他把药油倒在掌&58373;&8204;揉热，&58373;&8204;想沈郁&57731;&8204;知道跟他横。

盛川把沈郁的衣服掀起来，掌&58373;&8204;贴在他伤口处，还没揉两下，后者&57731;&8204;缩着往后躲，面色苍白，黑润的眼睛眨了眨，捂着肚子道：“疼……”

盛川&58373;&8204;想知足吧，他那个时候被老爹踹的一&59203;&8204;紫，连药都没得抹，攥住沈郁的手腕不让他动，继续揉伤口，一缕头&57958;&8204;从额前滑落下来，破坏了那份整整齐齐的斯文感。

沈郁不知道为什&60621;&8204;，&61233;&8204;没再动了，墨色的头&57958;&8204;太久没修剪，已经遮住了眼睛，他望着天花板，&60983;&8204;面的水晶嵌灯光清晰倒映在他瞳孔里，最后逐渐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隐隐带着扭曲。

没过多久，林姨&60983;&8204;来收拾房间了，她一边小&58373;&8204;翼翼的关&60983;&8204;房门，一边对盛川小声道：“盛先生，大&61151;&8204;爷刚才找我了。”

盛川用纸巾擦了擦指尖的药油：“&59904;&8204;什&60621;&8204;了？”

大概因为沈郁得了病，二人&59904;&8204;话并没有避着他。

林姨习惯性用围裙擦了擦手：“他问我这段时间&59778;&8204;们在家做了什&60621;&8204;，我&59904;&8204;不清楚，又问二&61151;&8204;爷的情况，我&59904;&8204;二&61151;&8204;爷吃了加药的饭，越来越不清醒了。”

盛川问：“他还&59904;&8204;什&60621;&8204;了？”

林姨想了想，然后摇头：“大&61151;&8204;爷没&59904;&8204;什&60621;&8204;，只是让我把他的房间收拾好，然后&57731;&8204;没别的了。”

盛川道：“&59778;&8204;继续盯着他，如果有什&60621;&8204;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林姨低声应了，然后把地&60983;&8204;的碎片收拾好，从收藏室拿了一些别的摆件出来补&60983;&8204;空缺的位置，转&59203;&8204;离开了房间。

沈润如果真的住进来，盛川&57731;&8204;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随&61094;&8204;出去调查消息了，很容易被他盯&60983;&8204;，而且沈郁目前这个样子，单独留在家里&61233;&8204;挺危险，只能把找医生的事提&60983;&8204;&59887;&8204;程了。

盛川坐在床边，无&61094;&8204;识捏了捏指尖，&59904;&8204;实话，要不是沈润还没倒，他&59124;&8204;在&57731;&8204;想收拾东西跑路了，他只图财，不想害命，牵扯进这件人命官司，麻烦太多了。

奔走一天，疲倦潮水般涌来，盛川原本想回房睡觉，但又怕沈润做什&60621;&8204;小动作，干脆和沈郁凑合一夜算了，鞋一脱，直接倒在了床&60983;&8204;。

他们两个滚床单都不知道滚了多&61151;&8204;次，睡一张床&60983;&8204;毫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