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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柳夫人把柳云若带出去,让丫头打水给他洗干净脸,让他自己去玩。房里,柳至气了一出子。一般到最后,他总是气到袁训身上。但考虑到下个月有中秋,还有瑞庆长公主孩子过百天,加寿应该也许可能,经过身边人的筹划,要再露个“孝敬”的脸儿,就没有往野湖去等袁训打架。
袁训最近忙粮草,柳至料想他也没有心情去打架,这事放下来。柳明等的遗孀,如柳至劝夫人的话,咱们不欺负未亡人,也蹦不起来,把自己孩子看紧也就是了。
……
快到七月底,萧瞻峻还在路上。他没有快马加鞭的往京里赶,反而往几处驿站去看了看,搜集更多进京说话的底气,此时身后也多出来几个人。
是萧瞻峻精心挑选,帮着打军需官司的官员。
两个儿子欢喜异常,以为这些人全是陪着进京玩耍。见到他们一口一个小爷,跟在家里只是家人奉承不一样。这些讨好的全是当官的,两个人在车里格格叽叽,每天不带停。
官道上人多出来的时候,他们这一行就特别招眼。因为不想让京里早做准备,知道他们进京到哪里哪里,投宿多在客栈上。
这一个晚上投下宿,萧衍勇萧衍厚手扯着手到客栈备的酒楼上吃饭,一嗓子:“父亲,您和叔叔伯伯们快来啊。”惹得吃饭的人都看。
见一个气势不凡,眉清目秀的青年,让数个毕恭毕敬的人簇拥,韩三老爷点头哈腰在前面带路,路上不称官讳,深深躬身:“您老这边请。”
桌子板凳让店伙计擦得干净,还是有两个便衣官员和三老爷抢在前面,用自己帕子把萧二爷和小爷们坐的板凳擦上一遍,再用自己袖子拂一拂,请父子三人坐下。
这气派,让别人想不看都难。
角落里两个带大帽子,带着不想让别人多看自己的人,也抬起头飞快一瞥。
把他们有别于汉人的面容微做显露。
关内异邦人早有通商,但这两个跟做贼似的,把脸藏得紧紧的。
低低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说着。
“侍候他的人不像汉人所说的家人,看他们对年青人拍马屁,对这里的伙计就人上人,这是汉人的官员。”
“咱们要去和他说说话吗?是能用得上的人?”
“看看再说。”
两个人就把萧瞻峻更悄悄打量,就没有想到另外有人盯上他们。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拍桌子,怒道:“小二,过来!你忒的眼亮。难道他们是当官的,你跟前跟后问候不停。我这里冷酒少菜,你就不问上一声儿!”
小二瞅瞅他的旧衣,又让他语气刺得心头火起,虽然是伙计不能得罪客官,也冷言冷语:“客官您还要几两银子的好酒?柜上还有一只烤猪,贵倒不贵,十五两银子一只,给您这就送上来可好?”
书生火冒三丈:“你欺负我吃不起吗!让我告诉你,前边儿打仗呢,有朝一日打的血流成河,延伸到这内陆里。看你等还贫嘴贱舌,能在这里卖你家的。”
小二一跳八丈高:“你娘才卖呢!”掌柜的黑沉着脸把他喝住。到底是来吃饭花钱,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见书生却也不生气,反而手点着冷酒笑道:“可叹啊可叹!朝中主张和谈的官员有多多少,愿意睦邻友邦的有多多少,偏生要打。”
小二对掌柜的道:“原来是个吃醉的狂生。”掌柜的让他不要搭讪,去后面取菜来送。
萧瞻峻笑了:“书生,看你口气像是对我来的?”他看看自己:“爷我没有穿官袍,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书生微微一笑:“大人,请看您侍候的人,这可不是家人。只怕是您的下属。他们在您面前,坐不敢坐实在。吃菜都不敢抬高筷子过于您。晚生我眼力还有。”
但又仰面一叹:“只盼着您是进京进言和谈的才好,要是再打,这灭国的仇后代子孙可怎生担了?”
萧瞻峻微笑:“书生狂妄,爷我也不想问你姓名。免得你外面胡言吃了亏,要算在爷头上。爷是谁,你也不配过问。只问你句句带出来和谈的言语,你懂个屁!”
他文雅贵气,最后一句忽然粗话。萧衍勇萧衍厚格格大笑,兄弟们俩个拍手捧场:“父亲说的对。”
萧瞻峻给儿子们挟菜,笑道:“但你们可不能学,免得京里的兄弟姐妹们笑话。”
韩三老爷凑趣:“没有人敢笑话咱们,就是二爷这话也有道理。书生,你是个屁,赶紧的随风走开。别打扰我家二爷。”
书生是狂着要骂人,挨骂还是个也能忍。继续自叹:“我是个屁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和谈官员全在我的心里,这主战的官员也全在我的心里,打者,百姓受苦。和者,友邦和谐。”
另一个官员听不下去,萧瞻峻不是做威做福那种,他也收敛。一抬手:“狂生吃醉躺尸去吧,朝中大事,不是你能非议。”
书生扶着桌子起来,果然是醉的,摇摇又摆摆,喃喃道:“和谈官员俱在我心中,和者,和者……”
哗啦,掏一把铜钱丢下来,小二看得酸到牙根。竟然一块碎银子也没有。
“多的,赏你。”书生往后面住的地方去,小二上前捡拾,见只多一个铜钱,喃喃着骂上几句,收拾碗盘子离开。
角落里的两个人,把大帽子扶正,也跟着出去。
路上有风尘,有大帽子的行路人颇多,别人只奇怪他们吃饭也带着,看上几眼也就丢开。
慢慢腾腾扶着树走的书生,让他们截住。有一个汉话流利,从小吃牛羊肉长大的,力气也足,把书生强行扶住:“我们爱听你说话,我们要和你吃酒。”
“有酒便好,咱们走。”吃醉的人一般是这样。但书生此时心头暗生得意无人知晓。
身边这两个傻子,为你们才演一出子戏,把那不知道是谁的官员们得罪。你们要是不上钩,对不起我梁山老王帐前谋士排第三的于林之名。
就歪步斜行随着他,到一个单独跨院里,还有几个彪悍大汉在这里。
于林又要暗笑,看看你们装成商人也不像。跟前跟后几天,从没有听你们说过货物收息,只能是,前来我朝寻法子解救自己国家。
酒菜很快上来,做东的人还怕于林不够醉,不醉问话就不能随意。又灌他三碗酒,于林吐出一碗半,嘴角流涎模样难堪。两个人相对点头,都觉得可以了,老实不客气地向他问话。
“京城里哪些人主战?”
“梁……梁山王。”
“除了梁山王呢?”
“梁…。梁山王。”
问话的人不气馁,又换个方式问:“好,梁山王算一个,第二个是?”
“梁…。梁山王。”
两个人没有办法,心里懊恼酒灌得过量,怕越耽搁越醉,只能接着问下去:“谁主和?”
这下子回话多出来:“马浦丞相,丞相你们是什么吗?丞相在先秦的时候,是总理百官。在我朝也差。总理百官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总理,是总而理之,一把大抓权,当官的要对皇上回什么话,都得经过他,这马丞相啊,是最忧国忧民的。听到一个打字,先要担心亏钱,听到一个继续打字,床底下要呆半天,月亮要看半天,眼泪要流半天,他忧民呐,死人了,花钱了,流血了,掉脑袋了……”
书生絮絮叨叨足足说了一刻钟,然后脑袋一歪,长声而呼,睡着了。
大汉进来两个,把书生抬出去,问过他住在哪间房,往房门口一堆,拍拍手回来。
房里收拾干净,两个人在进来后就去掉大帽子,在窗下商议。
“三王子,让您说中。这汉朝的官员,不是都爱打仗。”原来这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是高南国的三王子。
三王子让吹捧得眉头扬起,可能嫌他吹得不足够,自己接着吹自己:“呼木力吉,所以汉人的书要多看。这是汉人书上有过的。是他们的老祖宗皇帝,叫刘邦,据说他杀了一条蛇就当上皇帝,”
呼木力吉莞尔:“汉人真是怪啊。我们杀熊杀虎的勇力无数,也没有当上皇帝的。”
三王子笑笑,接着道:“那刘邦杀蛇没了力气,打当时的邻国匈奴,让围住眼看就要死,他的一个大臣叫陈平,带着金银珠宝贿赂匈奴的大老婆,结果退兵救了他一命。”
呼木力吉叹道:“汉人的书还是好的,可惜大王不听三王子您的,不爱看汉人的书。”
三王子面色一冷,眸光向雪峰上的冰尖,尖锐而寒凉:“他喜欢的是小王子,不喜欢的是我们。但现在王都让围住,梁山王、陈留郡王围着打咱们援兵,大王没有办法,还是得听我的,派我们出来贿赂汉朝的大官。”
在这里缓和语气,是沉思口吻:“这个叫马浦的如果真主和,丞相这个官职是不小,他可以说上话。”
呼木力吉犹豫地道:“可是过路人说话是真还是假?”三王子胸有成竹:“咱们去问问他。”、
呼木力吉大惊失色:“咱们去……?”他猜出三王子的话意。
三王子也正在点头:“是的,咱们悄悄进到京城,到马浦家里当面问上一问。汉人多狡诈,不看着他们的眼睛就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呼木力吉道:“您在住的地方等着我,我去问。”
“汉人的话,不入虎没有老虎儿子,我和你一起去问他。”三王子觉得自己有智有勇,得意地又捻捻小胡须:“我们永远比汉人有胆量。”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没有再去想于林,带着不多的随从上路。于林换一套衣裳,换成个老头子,跟着他们一直到京城外面,把他们丢给别外跟踪的人,先行进城,直奔梁山王府。
老王爷即刻会见他,于林把路上的话源源本本回上。
“往京里的几处要道上,就数他们最可疑。当商人的从来不打听当地出产的货物,问问货物出息,闷声不响一言不发。咱们的人飞鸽传书知会我,我赶上看了几天,确定是他们,上前去借着半路进京的一个官员说话,把那官员得罪,说一些狂话使他们上钩。把马浦丞相的住址说给他们。只要他们打的是贿赂官员的意思,明天进城就会往马家门外打探。”
老王把他夸上几句,赏赐他银两,于林谢过,出来往家里放下银子,换上另一套衣裳,这回扮成个商人,浑身上下都有干货味道,重出京门,再在进京的要道上来回徘徊。
如果有消息说还有使臣进京,于林就急急过去观察一番,设计让他们上当。
这位谋士,是萧观留给儿子萧战的,为萧战进学以后增加点拨。这和萧观少年的时候,他的父亲老王爷也留下幕僚,为萧观和太子党打架出谋划策,又要显摆太子殿下对梁山王府的与众不同,又不能真的得罪太子殿下,是一样的人。
萧观在前方打仗,京里谣言四起。粮草军需是袁训的事情,防止抢功是老王的事情。
在于林走后,老王在书房生气自语:“就是纳贡称臣也是我儿的功劳,与你们这起子指手划脚,又嫉妒又眼红的文官有什么相干!趁火打劫功劳,休想!”
这里就安排起来。
第二天,高南三王子进京,找地方住下,当天果然亲自带几个随从在马浦门外转来转去,也打听街头流言。老王守株待兔不提。
萧瞻峻迟了一天进京门,随行官员们住进驿站,他住到袁家。当天兵部里见过袁训,户部和工部里全转过,等待面圣的同时,约出韩世拓。
韩世拓没有想到萧瞻峻出个大难题给他,而萧瞻峻和韩三老爷呢,也没有想到韩世拓的为难。
……
酒楼下面的铺子,接二连三的亮起烛火,把货物映出光华陆离。萧瞻峻夸说一声到底是京中繁华,夜市的商家似漫天星辰。
对着桌上的残羹剩酒,他兴兴头头的推开自己酒碗,对韩氏叔侄道:“今天我有功夫,咱们现在玩正题。”
韩世拓没多想,他早就改邪归正,晚上不是陪老婆就是逗儿子,当然绝大多数功夫是看书。
五经博士俸银太少太少,和他的侯爵相比,好似掌心里掬几点水。但因为在国子监里,遇到的文人太多太多,好似大海滚滚而来。
不想让别人瞧不起,就得文章上面有出息。让别人难倒,小二头一个不饶他不说,同僚之间就难做人。
闻言,韩侯爷还在那里笑:“呵呵,二爷您说的正题是什么?”萧瞻峻和刚回京不久的三老爷一起对着他笑,萧二爷觉得可乐:“你这侯爷当的,以前吹的牛皮都不认了是不是?”
三老爷也乐:“世拓,今儿晚上咱们叔侄比划比划,要是瞧上你,三叔我认栽。要是三叔我夺了你的头筹,世拓,你从此风流倒台。”
韩世拓这就明白过来,还没意识到对面这两个人的“决心”,他还在取笑着劝:“二爷,不赶紧回去歇着?想来四妹夫为你出主意,我呢,也为你打听过,明天你面圣,今天晚上早早回去吧。还有三叔,你是我长辈,我让着你。”
三老爷笑骂:“岂有此理!三叔我自幼儿风流数第一,从来没有是让出来的。”
摆个调笑面容,眼神儿一斜,萧瞻峻鼓掌:“好。”三老爷一把揪起韩世拓:“咱们比试去,也让二爷看看,你我叔侄以前吹过的青楼上数状元,可是不假。”
随着话,萧瞻峻站起来。
韩世拓心里格登一下,知道这两个玩真的。那些“院子里数我魁首,小娘们尽皆折腰”的话,是他以前的事实不假,但现在可不能再这般行事。
因为过年去常年走亲戚那天,玉珠的陪嫁丫头青花说出有人纠缠常五公子,袁训和韩世拓为玉珠打抱不平,当晚把五公子找出去。
大过年的,外面酒楼几乎歇业,三个人好容易找到一家清倌人,喝着酒,常五公子说没有的事情,此生不负玉珠。韩世拓因为袁训一个小老婆没有,官高位显,内心羡慕,一扫他以前认为吃喝嫖赌才能陪上司,他头一个发誓,说自己此生不再纳妾,也不会再进烟花之地。
袁训还笑话他:“你上司叫你去,你去不去?”
韩世拓胸有成竹:“我上司是阮二大人不是,他真的让我去,我就请四妹夫代回他。”
他这誓发的,不但不纳妾,而且不好的地方也不再去。接下来,袁训和韩世拓逼着常五公子也发了誓。
回家去,袁训对着宝珠得瑟,韩世拓对着掌珠得瑟。“你们交待的事情,办得齐全,不用担心三妹(姐)。”
而今八月初,离誓言还没有一年,一个是旧上司兼亲戚,远路进京,他是个男人,他一定要逛回京里的青楼。一个是自己长辈,三叔他揪着不松手。
韩世拓额头上往外面冒汗水,八月的秋风从楼栏外面进来,又嗖嗖背上寒。他一急,把三老爷一推,“哧啦”,衣裳破了半边。
萧瞻峻奇怪:“侯爷,你是不想陪我?”他做状的拉下脸。
三老爷更急,二大人是他的上司不是?就算不是亲戚,叫你小子作陪,为三叔的官职你得给面子不是?再说了,三老爷撇嘴:“你以前玩过多少回,一天能赶七、八个院子,吃七、八台花酒,亲十七、八个小娘,今天你装什么正经?是了是了,你现在是博士了是不是?”
韩世拓抓紧的应上一声,一面手扶衣裳的破处,一面落水的人遇到浮木似的回答:“是啊,我现在是博士,不能逛那地方。”
三老爷目瞪口呆,骂上一声:“没想到你如此不要脸。”三叔调谑你的话,你还真接得出口。
萧瞻峻更是放声大笑:“去你的博士吧,实话我对你说,国子监里以前出来两个人,到我衙门里当差。去以前没打听我底细,当我是外省土包子管不住他们,到任三天,夜夜的宿在青楼上,让我拿了一个准,全数打回国子监。后来京里也不容这名声,把他们放到小城里为官。哄我?国子监里尽风流,我这话还是客气的,没说你们尽嫖客啊。”
韩世拓啼笑皆非,心想这话说的干净,这位二大人,把我们那位二大人扫进去。不过咱们是亲戚扫亲戚脸面,这没有光彩。
正踌躇想法子,萧瞻峻猜测,向三老爷问道:“你家侯爷莫不是惧内?”三老爷和韩世拓都吓了一跳。
三老爷一进家门,三太太就把掌珠夸得不行。又不分家了,掌珠性子和以前也有改变。加寿香姐儿加福不时进个门镇个宅,三老爷的长女,出嫁后一生两个丫头片子,婆婆不喜丈夫要纳妾,去年和掌珠一前一后生个小子,三太太说是福禄寿带来的喜,袁家又势大,三老爷也把侄媳妇看得更高。
他不愿意萧瞻峻说掌珠哪怕一星半点儿,抢在韩世拓面前分说:“侄媳妇是二爷您令亲长姐,最是贤惠不过。我们家最贤惠的人。”
萧瞻峻也是开玩笑,他把孩子们往袁家一丢,宝珠就把自己儿子们找回来陪伴,宝珠是稀奇宝贝啊,她的姐姐不会有错。
就舌头一转,再猜测:“莫非,侯爷如今玩不动了?生下儿子你就不行了?”
唯独韩世拓说他不嫖,萧瞻峻不相信。
也没有让你天天逛,就今天陪我……那边三老爷跺脚:“地主之谊你懂不懂,世拓,你在任上二爷关照你许多,你小子不是忘恩的人。”
韩世拓让挤兑的没有办法,答应道:“三叔带二爷先去,我家去换件衣裳再来。”
三老爷就请萧瞻峻前行,韩世拓上马暂时分开,往阮家里来。
他为什么不去找袁训解释,说他发过誓,去找阮英明。是侯爷也省悟到自己占着东道主,陪就陪一回可以,反正自己不叫人。
现在去找四妹夫来说话,像是故意的泼冷水。就是四妹夫,弄不好也要说远路来的,可以变通,陪一回又有何妨。像自己不变通。
而找过四妹夫,也得去告诉阮英明。免得有人见到对他打小报道,像自己重新不检点不说,又要麻烦袁训去说话。
左一回右一回的麻烦袁训妹夫,不如直接去阮大人,请他拿个主意也好,征求他同意也好。
阮小二正在烛下给孩子们设计中秋玩的东西,说韩世拓来见,出来见天上星辰一闪一闪,小二还纳闷,他来做什么?
最近挺好,书也勤攻读,偶然有人请教他,也没有对不上来。阮小二正对他可以放心,他又惹事了不成?
小二欣然来见,因为他昨天在宫里给加寿说书,相中太上皇的一个金丝葫芦。
袁兄还人情的地方又出来,小二出来得满面春风。冷不防的,韩世拓一见面就拜倒,口称:“请大人指点我一个良策。”
把小二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韩世拓把话说出来,“哈哈哈哈哈……”客厅上全是狂笑声。
阮梁明从外面经过,让逗笑,窥视一下,见是个亲戚没说什么往内宅里走。
随后,后面小二过来。他是往内宅里换出门衣裳,见到兄长在前,小二嬉皮笑脸讨教:“哥哥,敢问你嫖过院子没有?”
“咄!跟尚书说话要肃穆。亏你还是国子监里祭酒,全天下的文人仰慕于你,这嫖的话你怎么说出口?”阮梁明摆出好个正经人的模样。
小二嘻嘻:“好吧,尚书是肃穆的,那我就自己去。本来还想带上你,”把阮梁明吓一跳,扯住他往前蹿的身子:“小二,你要注重官体,你官声要紧。别让寿姐儿和太后蒙羞。”
小二笑道:“我这是去教化人,哪里会让寿姐儿蒙羞。放心吧。你不去,我少教化一个。”
挣脱哥哥小跑着回去,留下他家的吏部尚书在原地发呆:“去青楼里教化人?教化谁?”
脑海里难免有一幕出来,赶紧的不想。追上小二问个明白,阮梁明微笑:“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你陪他去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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