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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二的新“动静”,常都御史不安的心彻底安抚下来。 章节更新最快
……
“这是要国贼!阮英明胆大包天,列位大人,现在不是你们姑息的时候,大家都要直谏才行!”
“我看先弄明白他架空各省州县对学里的掌控,他是什么用意!”
“不怀好意!年青狂妄!收几个门生,中个状元,当个天下师就以为自己能登天!”
喧闹声从偏殿里隐隐传出来,但皇帝并没有受到影响。不时的,他只是无意识的瞅上一瞅,就重新批阅奏章。
太监来送热茶,提醒道:“您坐的钟点又久了,起来走走才好。”皇帝拿起案几一角早就堆放好的一些纸笺,吩咐他:“备辇,去太后宫里。”
天在半下午的时候,秋风卷起一地菊香,也卷出阵阵寒意。太上皇和太后听从太医的进言,稍冷就不出殿门。今天元皓又送了东西回来,两个人正好对坐着,就着热茶,细细品尝新到的苏州蜜饯。
咀嚼之下,让他们额角的皱纹似有松开。几个宫女看在眼睛里,在廊柱后面悄悄的私语:“做蜜饯的厨子又要来请罪了。”
听到的人一起回想自从小王爷出京,曾送来点心,太上皇和太后说好吃。结果做点心的厨子跑来请罪,以为是对他的不满。后来又送来银鱼,御膳房的总管跑来请罪,把一年的膳食安排重新做个回报,声明他安排的有银鱼,不敢玩忽职守。
这一回蜜饯又来了,宫里现在有苏州蜜饯厨子想来也要多一回心,也要往太后面前来上一趟才行。
她们说笑着,也留神外面。皇帝进来的时候,都眼尖的看到,几个人来到太后面前回话:“皇上来了。”
手掂一块果脯的太上皇欣然:“是送信给太后和我看的吧?”太后放下手中茶碗,是个等待的面容:“是啊,皇上先看,看过了,该有我们看的吧?”
皇帝进来,太上皇和太后一起说免礼,眼睛全盯在他手中的纸笺上,眉眼儿乐开花的模样。
皇帝跟着也是一笑,见到宫人搬过他的座位,动一动下巴:“放太上皇身边。”
太上皇迫不及待的手指点自己一侧:“这里这里,你离我近,就是我先听,我听过,再慢慢告诉太后。”太后不捧场的撇撇嘴。
宫人依言放下,把皇帝座椅和太上皇的紧贴着。皇帝坐下来,取出最上面的信还没有递,先笑道:“不是我要让母后慢点儿听,是有元皓的话要和父皇商议。”
太后本就不多心,有了这皇帝特意的解释,故意装个释然的吐口气,把手伸出来:“那你们说话吧,信,我先看。”
太上皇急了,拿起一块蜜饯放到太后手里:“给你这个,太子的信上面字小,你看得懂吗?”
太后想想也是,这是太子快马送来的,不是元皓特意写的大字信,哼上一声,只把蜜饯收了。
皇帝不用别人,他自己把太子的信念出来。太上皇和太后也诧异的不行,只是两个人诧异的不一样。
太后皱起眉头:“这阮英明是疯了不成?他这要招来多少官员恨他?”
皇帝微笑再看太上皇。
太上皇默然有足有一刻钟,这么久,也让太后察觉出太上皇另有话说,太后把抱怨先收起来。
太上皇一开口,意味深长:“太子是赞同的?”
“不但赞同,而且还要给阮家恩典。”皇帝轻轻地笑,可见御书房官员们的勃然大怒他并没有。他的口吻带足调侃:“太子要赏给阮家两间铺子?”
太上皇听不明白:“赏金子赏银子赏首饰古玩不好吗?怎么是赏铺子?”
太后笑了:“你呀,这一回我记性在你前面。太上皇你忘记了不成,元皓他们在扬州开了铺子。一定是这样的吧?皇帝。”
太上皇连着哦上几声,皇帝含笑:“是啊,阮英明其性顽劣,我让他出京巡视,他带上自己儿子,和阮梁明的儿子,居然也找得忠毅侯,元皓蜜饯吃得好,又要开蜜饯铺子,太子说在扬州赏下来,打算在苏州也赏几间。他提出来,就便的,也赏给阮家那两孩子一人一间。”
这里笼络的意思过了明路,太后心疼太子心疼加寿,不管是不是要避嫌,太后端起茶碗,摆出品茶的姿势,表示她在这里没有帮忙的话要说。
太上皇微微一乐,当然他绝对不是为太子和阮家。太上皇乐道:“元皓这是长远打算,爱吃点心,自家开个点心铺子,又有收息又解馋。他说开蜜饯铺子,我不奇怪。说不好他去到山西,羊肉牛肉汤喝的好,他还要开个放牛行呢。”
这样的话不关乎朝堂,也扯不上太子羽翼渐丰之意,太后哪能忍得住不接,太上皇的话一落音,太后就道:“哪有开放牛行的?在我们那里,那叫草场,那叫牛群羊群。”
太上皇呵呵:“你说得也是,元皓一个人就能成一大间放牛行,足够热闹的,他不用再开,正经,有个草场是对的。”
他近日的“忧愁”就此出来,跟皇帝打听:“元皓刚修了桥,没有钱了,他要开铺子,不知苏州铺子多少钱一间?我给他寄点儿钱去,让他开一间大大的铺子,他吃得多喜欢。”
太上皇出来这一句,太后啼笑皆非中不得不掺和:“皇帝是来跟你商议正事,这太子赏给阮家铺子,别的世家要不要赏?他们知道会不会说什么?你一歪,就歪到元皓身上。我对你说过,天天说不是,忠毅侯是队长,不会少元皓的钱花。”
太上皇笑道:“忠毅侯不会少元皓的钱花,却不是元皓的钱。皇帝,你说我讲的对不对,我要给元皓寄钱,是想着地方官儿有修不到的桥,元皓帮你修了。你母后呢,就又偏心忠毅侯,总想让忠毅侯一个人出钱。这以后修的桥,还能算元皓头上吗?”
太后恼火上来:“忠毅侯带队我说错了吗?怎么又成了我偏心他?”
皇帝好笑的来劝:“父皇母后不要争,我是来商议事情,不是请你们争执,再说钱的事情上,我决定给元皓加些。”
太上皇睁大眼睛:“加多少?”
太后睁大眼睛:“不给太子加吗?”
闻言,太上皇揶揄道:“给太子加,自然要给加寿加,给加寿加,没有不给忠毅侯加的理儿,等忠毅侯加过,执瑜执璞能不加吗?是了,二妹得给她加上,她刚寻到女婿,一定是缺钱用的……”
听到这里太后笑了起来:“那女婿难道不花钱?倒寻到女婿,二妹缺钱,太上皇你又说错了。”
“意思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元皓添了钱,你的儿孙们没有添,你能答应?”
眼看着又要争起来,皇帝再次把他们分开,笑道:“听听我说话,等我走了,再辨不迟。”
“你说!”太上皇又一回聚精会神。
“加多少!”太后也攒足精神模样。
皇帝忍住笑:“太子原先是一百二十两每月,给他添到一百六十两,元皓跟太子同例。”
太上皇天天说元皓没钱,是他疼爱外孙的心,总想把自己的钱给元皓用,指望皇帝出的心,太上皇从来没有过。
皇帝只要加,太上皇就满意,听到比原先加三分之一出来,太上皇笑容满面:“好好,皇帝你受累了。”
皇帝说声不敢,再来安抚太后:“忠毅侯夫妻一路辛苦,太子也好,齐王也好,大学士和二老王都有进言,他们与别人不同,他们夫妻也加四十两。”
“好好,”太后心满意足说出两个好,第三个好还没有出来,太上皇拦住她:“哎,你慢点儿说,还有你的大孙子没出来,你把好说完了,后面抱怨上来,不是成了自己挤兑自己?”
太后把手中帕子一摆,看样子是想掷一把,但刚抬起来,自己没忍住,为太上皇的话扑哧一乐,帕子变成掩在唇上,借着这掩饰大笑几声,太后道:“依你,也是,我全听完了再夸不迟。”
她命道:“皇帝你说,少了别人的我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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