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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出宫的时候,又捧上赏赐。而皇帝把新送来的御史们弹劾奏章再次推到一旁。

……

第二次的权贵养眼聚会,依然脱衣裳,不过由脱干净上衣改成只脱外衣。

在城中最大的空地上,闻风而来的行人中女眷依然占大多数。这一回各种小商贩都机灵的早早赶到,摆出另一个大集市。

场中,大片的黄泥地,在夏日的炎热下尘土飞扬。周围声嘶力竭的叫好声中,十数匹快马你争我赶。

马上的骑手短打衣裳显出好身材,英俊的面庞上全神贯注,打马一圈又一圈的争着名次。

他们有:忠毅侯、柳国舅、连渊…。这一回是赛马,前太子党尽在这里。礼部方尚书也不纠结他任职礼部,与官声有关的顾虑。骑一匹枣红马,一条线似的跑在最前端。

烈日炎炎,火本就自心中起。哪经得起激烈到极点的赛马,富贵到极致的权贵。他们又一回展示不仅当差能耐,在马背上也是英雄。在场的男人女人呐喊声震如雷,越喊越骚动。

镇南王调动他的人马在这里维持。

在他们状若疯狂中,荷包和诗句折扇依然卖得动,又添上抹汗的帕子。按颜色分发给前太子党们,指名要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也就不少。

小红坐在不远处的棚子里指派家人,分发东西给他们穿梭在人群中。

褚大花雀跃在旁,不时地问:“又卖了多少?”

场中忽然暴发出阵阵欢呼声:“好啊,踢他下马。”

也有小部分的反对尖叫:“连大人还手啊,客气什么,还手啊。”

但见场中离得最近的连渊和尚栋,握着马缰的双手按在马鞍上,以手臂支撑身体随马前行,一双腿脚开始比试。

白衣短打的连渊,修长双腿如流云般如意踢出,直击尚栋的双腿。而尚栋也不客气,身若飞絮般自如,避开一招后,狠狠一脚把连渊踹的飞了出去。

看好连大人的女眷有的失声痛哭:“小心别摔!”

韩世拓倒霉的在连渊身边,连渊撞上他,就势一把,把文章侯推落马下,抢得这匹马奔上两步,双手一按马鞍,再次回到自己奔驰中的马背上。

这里热烈已经不能再热烈,尖呼呐喊都不能表达出围观的人对连大人的喜爱。有几个姑娘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但不约而同的拔下发上的金簪子,对着连渊的方向掷去:“连大人真厉害!”

哗啦哗啦,落下一小堆金子雨,带动别的人也跟着抛。

韩世拓却急了,他自收心以后,见到前太子党总是客客气气不敢有一丝疏忽,连渊撞上身,还想着用手去扶,不想被一把带住手腕直摔马下。

疼是肯定有的,但远不如当着这许多人丢人来的难堪。马是一圈一圈跑的,文章侯气恼住反而迅速镇定,原地等着又一圈马跑过来,连声唿哨让他的马跑到最外圈。

在马速不减的情况下,韩世拓飞身上马,再次加入比赛的队伍里。

文章侯的底细,京里知道的人很多,想瞒都没有办法。很多人知道他曾是个浪荡子,如今是京中常去书社的文人之一。

曾经是浪子,只这一条就足以勾住许多好姑娘的心。好姑娘大多喜欢坏男人,很多时候也是条不变的规则。

见到文章侯露这一手儿功夫,呼声暂时一边儿倒的喜欢他。为他狂呼:

“侯爷好样的,追上去啊。”

但只有片刻,因为马背上忠毅侯和柳国舅也打了起来。这两个人不管从容貌来说,还是身家,是焦点中的焦点。

淡黄色短打衣裳的忠毅侯腿法狠、快、厉,可他俊眉眼儿在日光下一照,看上去偏偏成了一朵轻花冉冉升起。

浅碧色衣裳的国舅也不差于他,反击的腿脚也是迅急而猛,但雪白的面皮在日光下染得晕红,紧抿的嘴唇薄薄一线,哪怕他出招似闪电,也越看越惹怜爱。

落下来的簪子首饰又成了针对他们。

小红脑瓜子真是不慢,飞快叫过几个家人:“去捡东西。”又把大花交待几句:“你说坐这里气闷,权当玩会儿吧,你去喊得高声些。”

褚大花乐着出去,家人捡东西,她负责道谢:“多谢您看好侯爷,看好国舅,看好连大人。”

这一天有好些人把嗓子喊哑,丢出去好些首饰。

……

五更天明,今天是大朝会,官员们到来的周全。皇帝上朝后,几位御史和几位官员齐齐走出:“臣等参忠毅侯袁训、刑部尚书柳至……”把戏水赛马的人一个不少的报出来,韩世拓自然也在其中。

罪名是:“有失官体之罪。不是风月场中花魁,却任由别人抛掷金银。贪婪无品行之罪,食君俸禄,不思心在报效上面,却在沐休之日聚会取乐,又收金银。难道皇上给的俸禄不够用吗?……”

还有什么聚众嬉戏,男女同行等等等……排出十几条。最难听的卖弄色相也写在里面。

袁训等人淡淡冷笑。

皇帝摔下一本奉章,叫为首的一个御史:“念出来,大家听听。”

御史捡起来,看过头两行面色剧变。出人意料的双膝跪下,口称有罪。皇帝不肯放过他,提起嗓音再道:“念!”

“……赏荷聚会共计零散卖出、大宗儿卖出二十五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两纹银,其中一成为税,四成支付雇佣书生和绣娘工钱,及布料等费用。作诗、戏水、赛马之人只供茶水,并无额外报酬。余下五成,捐出一成在京中茶水铺里,现添上草药制出解暑凉茶分发赠人。余下四成,两成为收息,两成捐入国库,以为夏季赈灾所用。又收取抛洒之首饰金银三千五百六十七件,预估银两为十一万八千两。呈入国库,以为夏季赈灾所用。”

笔迹稚嫩,写这奉章的人是镇南王世子萧元皓。

金殿之上寂静的掉个针可以听到。

就在昨晚还怒不可遏,认为新贵们用他们的官职、家世和容貌公然骗银钱,说不好就此还引出私下男女私情、贿赂私情等的官员们,内心震撼的深深垂下面庞。常大人、韩世拓等人暗乐。

皇帝开口的时候,语带讥诮:“诸卿小心是好事情,但是你们没有事先问明白再弹劾吗!”

对他的太子党投去赞赏的一瞥,皇帝亲自再说一回:“他们沐休的日子也不歇息,并不为自己谋取银钱。”

前太子党是他的人,皇帝只夸到这里已欣然的涨满。皇帝认为自己也谦虚些吧,不要总夸这些在自己府中长大的人。

接下来话题一转,嗓音也转为厉声:“知道这两次顺天府收上税银是平时一天的几倍吗?知道不收钱的解暑凉茶救了多少中暑的人吗?你们知道京里的商铺都想效仿,但他们给制作的工匠多少钱?而镇南王世子给抄写的书生、针指的绣娘多少钱吗?”

气昂昂出来弹劾的官员们还是个不知道,但听出对他们不是好消息,伏在地上瑟瑟有了颤抖。

皇帝轻蔑地扫视着他们,嗓音中已然有了怒气:“商铺们买走忠毅侯第二个女儿佳禄的荷包,见花样简单,倒卖三两银子一个,就想分一杯羹。可他们一来没仿成皮匠们自己研制的异香,二来皮匠们按每绣一个荷包给绣娘五百文钱分发,这样一算,荷包上赚的钱也就不多。但商铺们想多赚,按一天三十文打发绣娘。绣娘们不肯接他们的活计。接皮匠们的活计,有些人攒下好些嫁妆不说,还一天供应半个西瓜。这也解暑!也让她们做活贴补家用更上心!做的多了,卖的多了,入国库的钱也就更多!”

一本经济帐,精明的皇帝也都会算。这一番话说下来,弹劾的官员们魂飞魄散,纷纷认罪不迭。

常大人、文章侯等又暗暗好笑,皇上也说“皮匠们”,不知这几位糊涂大人听不听得懂。

皇帝没去想别人听不懂,他的怒气正式让引动,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下去。

“出卖色相!哼!朕要让你们为赈灾捐银子,一个两个的只怕来哭穷。但这才几天?皮匠们就弄来十六万两还多的赈灾银两!想想外省在水灾中挣扎的人吧!你们怎么不也去出卖色相!”

原本准备权贵们受到弹劾,打太平拳的官员们对着弹劾官员兴灾乐祸。生得歪瓜裂枣,真的去了不让人嘲笑已是幸事。

而看过他们再看忠毅侯等人,愈发的让人神清气爽。不少官员们恍悟对着他们下金银雨可以理解。

皇帝还在震怒:“还有京里家境贫穷的书生们!你们去了解过他们今年夏天人人有冰吃吗!人人解暑瓜果吃的痛快吗!商铺们见到诗词折扇好卖,一把竹扇本金贵的不过三、五两,便宜的不过几百文,写上阮英明他们的诗词就卖十两、二十两、五十两,是暴利!他们也要赚,他们买回有诗词的折扇,连夜找人誊写上去。但皮匠们给书生们一把扇子五百文!他们一天还是三十文钱!你们知道好些书生们给皮匠们做活这几天,赚足娶媳妇的钱!赚足一年衣食无忧,安心念书的钱吗!”

大家都会算帐,算一算写一把扇子五百文,五言绝句不过二十个字,七言绝句是二十八个字。词会有字数多的,但也是挥笔而就,五百文到手。

一天写十把就是五两银子。

有人悄悄吐舌头,这比自己当官挣的还多呢。顿起一个心思,他也想揽这活计,下了衙门晚上没事写几把,也赚个贴补家用钱。但是皇帝的话里只提穷书生,只得无奈打消心思。

阮英明唯恐天下不乱,见皇帝怒气中稍做歇息,他走出来躬身:“回皇上,臣等写诗词殚精竭虑,几天里耗尽精力,臣等不收钱。”

袁训等人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都觉得小二这句话画龙点睛,生怕皇上不处置别人,他特地跑来提醒。

皇帝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好笑对他一拂袖子:“退下!你只出卖诗词,虽不收钱也应该!”

“是。”阮英明装出老实为公的模样退下。

情势一边儿倒的倾覆,是弹劾的官员万万没有想到,也是背后鼓动良多的安王没有想到。安王恨着,但也有撞一鼻子灰的感觉。

皇帝又是一通指责,说别的官员们有尸位素餐之嫌疑。就会到钟点儿上衙门、下衙门。全然不想朝廷一年四季都有赈灾的地方,要用到钱。

让他们有能耐为灾民出力的,也去失些必要的官体也罢。

等他骂完,自家出了气,也以为这事情就此压下,问别的奏事没有。又出来户部的几个官员,陆中修不在内,他看着也诧异。

官员们跪下:“回皇上,您说的皮匠们应该是指着诸位尚书出面卖东西的人,他们到今天为止,共计卖出二十多万两的东西,自己却占两成。日子不多,坐拥暴利五万余两。皇上,这钱理当没收,才是真正为国的风范。不然,忠毅侯等还是脱不去骗钱的名声。”

柳至气的翻脸想要骂他,步子一迈,就要出班列回他的话。而袁训等人也不是客气的,也一起出了班列。

“啪!”

但皇帝拍案几在他们前面。

皇帝大怒道:“朕刚说过!凡事查明再来回朕!大朝会是给你们算细帐用的不成!”

从案几上又捡一个奏章,飞摔到那官员面前,怒喝:“念!”

陆中修身为他们的上官面上无光,在肚子里骂,糊涂鬼一帮!

官员们看了看,也就战战兢兢起来。也是刚才出来的快,这会儿面如土色,都怕丢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有一个推不开的,由他念出来。

奏章还是镇南王世子写的,看日期是在荷花戏水的那天。

这是一本细帐。

“折扇利高。坏蛋舅舅等不收银钱白出好诗词,花费茶水瓜果,每天十两银子。荷包利低,三两银子一个,分五百文给绣娘,再加上供应凉茶瓜果,给绣娘占去两成。又有布料钱、绣线钱等等,本金占足五成出去。折扇上,五十两的是香扇木。二十两的次一等。十两的更次一等。总本金因此占四成。铺子里店面、伙计等工钱,由臣等占两成的收息里支付。”

下面是一堆的名字,镇南王世子排在前面,余下的是奉养尉、袁加喜、文章侯世子,好孩子、万小红等等。

如果有人怀疑五十两一把扇子,诗词不要钱,付给穷书生五百文后还有天大的数字,这时候可以不用怀疑。人家还有铺子运营的费用,伙计日光地里吆喝的费用,而折扇的本金也会提高。而分钱的东家也不少。

镇南王微微含笑,有我们这些人在,会有漏洞给你们抓吗?几个皮匠还能办出这些大事,何况我们称得上个个小诸葛。

权贵们白天上衙门,晚上写诗词,沐休赚银钱,还要分点儿心思把可能会出现的弹劾堵上。

元皓的细帐就由祖父提醒、父亲提醒、坏蛋舅舅等人提醒,母亲帮看着写出来。

当官也食俸禄,总不能让皮匠们忙活一场,还去喝西北风过日子。

第二拨出来弹劾的官员们没有念完,也只有请罪的份儿。

皇帝看向他们的眼光愈发寒冷,亲自唤出好些人,头一个是冷捕头,特地从太子府上宣来。第二个是柳国舅举荐到刑部监管他的侍郎游沿。第三个是抬着上来,席连讳丞相已乞骸骨,病的两个眼窝深陷下去,是真正挣扎着上殿。第四个是袁尚书举荐到兵部监管他的水军老将严治广。后面又有几个就在当殿。

皇帝不屑的声调:“朕怎么会不监管呢?席丞相虽病,头一天却上奏章阐明厉害。诸卿只会看朕糊涂,事后亮机智。不如学学老丞相思虑在前!”

命拟旨:“瑞庆长公主、镇南王、镇南老王、忠毅侯、柳至、连渊…。镇南王世子、奉养尉、文章侯世子、常巧秀、万小红……办差谨慎,忧国忧民,赏赐……”

接下来直到朝会结束,再没有人出来弹劾权贵们卖弄色相,骗取银钱。

……

“分钱了。”

晚上的镇南王府热闹非凡。

金殿上的弹劾风波过去,皮匠们这些天的辛苦可以有个回报,聚集在这里取钱。前几天不分,是想等弹劾风波出来,看个动静再说。

办这事为首的是胖队长,皇帝又偏爱他,胖队长赏赐最多。帮忙办这事的坏蛋舅舅等人,常家出了好孩子,韩世拓父子齐上阵,梁山老王是亲家来陪客,镇南王府一并请来。

今天没有任何外人在,大人坐高桌子,孩子们坐小桌子,说话上也很随意。

皮匠们就嚷着:“快分快分,我们等着呢。”大人们对他们笑一笑,镇南老王父子起身,头一杯酒先敬坏蛋舅舅。

“没有坏蛋舅舅就磨不出能干的胖队长。”老王笑容亲切,别的人也说应当。

坏蛋舅舅谦虚两句,说元皓是天生就好,把酒得意的一饮而尽。

第二杯,敬连渊。镇南王戏谑:“连大人好一身伤痕,把你排在国舅前面。”

柳至笑得肩头抽动,说应该。不想自己一身好皮肉,却输给一身伤,国舅笑完了,装个酸溜溜:“不服不行。”

方鸿等人一起哀叹:“唉,这京里的女人们啊,眼光不好。”

在这哀叹声里,连渊得意地喝下去第二杯。

孩子们把分成通过,元皓捧着给大人们看。

“胖队长,双份儿。”

镇南老王和王爷一起微笑:“主将再能耐,离开你的皮匠们也不行。你不能超出太多。”

小六让公推为代表来回话:“大姐生日那天起的头,戏水是表弟的主张,表弟应该多拿。”

镇南老王含笑:“但是赚银钱却是你们大家商议出来的,”

常大人不知道这一段内幕,恳切的请说一说,他好回家教导别的孩子们。

大家视线望向胖队长,胖队长在这许多注视中得意说起来。

……

那一天,继连渊去衙门的路上让偷袭,又听到苏先等人也让偷袭。元皓心疼坏蛋舅舅,约齐皮匠开会:“戏水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能袖手旁观,大家出主意,把这些无耻的人打下去。”

孩子们东想西想是天赋过人的,但办案子稀松。说上一会儿,只有一句大家认可。

“把东西要来看一看,认一认哪家的人,咱们上门和她说说,让她好好当个姑娘,名声要紧。”

就寻袁训等人要帕子簪子荷包看。

袁训等人骤然受辱,让调戏的个个怒气冲天,也聚在一起商议这事情怎么应付,哪能平白的让侮辱。

孩子们一寻一个准,还寻到所有人。东西要几件子到手上,韩正经嘟囔:“这戒指是金的,二两重,按本朝的兑换,值银子就二十两,上面这宝石,小红你估个价儿?”

尚栋随口一瞥:“十两银子也差不多。”

孩子们嚷嚷着也生气了:“乱花钱!三十两银子的东西到处扔。”不知哪一个先说出来的,最后就变成:“夏天外省肯定有水灾,喜欢扔,扔给他们多好。”

“办凉茶铺子给人也是好的。”

“买些中药煮在凉茶里也是好的。”

“再多一些,咱们是不是参汤也舍得起?”

到这里,一个大的主张浮现出来。孩子们一起来到大人的面前,希冀的看着他们。

由胖队长出面说服:“舅舅,这东西再多扔一些就好。”

大家坐在一个厅上,他们的谈论大们已听在耳朵里。柳至目瞪口呆:“你们什么意思?倒愿意让我们受侮辱?”

孩子们七嘴八舌把他压下去:“人家给钱不是。”

“这些钱可以捐出去赈灾。”

最有力的一句:“要是不扔给你们,兴许就扔给别人。别人就自己留着用,白可惜了这些钱。说不好还办坏事呢。”

溜圆眼睛、屏住气,一个一个小心翼翼:“想想灾民?想想…。呃,昨天我们夜巡遇到一家人在哭,天太热,做苦力中暑,他们当家的人不能再做活计。再有人扔金银,可以舍钱给他们。”

前太子党脑袋都是灵光的,让“赚了钱周济人”打动,也让“不扔给你们,就扔给别人乱用”打动。

憋闷就此不翼而飞,让孩子们换个地方商议得再周全些,他们也要自己说话。

连渊看袁训不言而喻,柳至瞄着苏先不必明说。

大家一乐,异口同声:“要看不是?让她们看个足够!不给看,迷到不能解开,不知道出什么事情。真出了事情,只怕还是咱们担。谁叫咱们招人爱呢!按孩子们说的,就此赚些银钱,还能办些好事。”

这件权贵们不要面皮的起因,还是由皮匠们而起。

……

“哈哈哈哈……”常大人听完开心地大笑不已:“等他们挣钱我才知道这事,我就知道有内幕,不然列位好男儿怎么肯解一回衣裳再解一回衣裳。”

前太子党抗议:“这话太难听了。”

小六插话,回到引出这话的原话题:“所以元皓要分双份儿,戏水是他的主意,为爹爹出气是他的主意,才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镇南王父子继续推辞着,但别的人一致答应,胖队长的钱定下来。

好孩子等人每人一份儿,容姐儿分二百两银子。

元皓怕大人说他们分的不对,解释道:“容姐儿回回开会来着,”

容姐儿也在这里,举着小手啊啊说上两句。

柳至笑道:“你们是一个不少,应该给她。”一旁是儿子柳云若。柳云若是以加喜的名义参与皮匠们在京里的铺子,这件事情里也就有他,他出力,分一份给加喜。

多喜增喜添喜由哥哥姐姐帮她们入股,虽不出力也分一份。大家没有意见,柳云若不敢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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