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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东安世子留在京里吗?”游沿恨声,没来由的把柳至一起恨上。
他回想往事,当年的他兢兢业业,不敢说神捕,勤恳办公还称得上。就为查到柳丞相的身上,丞相一手遮天,反而把他挤走。
游沿倒有和丞相硬拼的心,当时境遇跟东安世子这一回进京有相同的地方,丞相只有嫌疑,游捕头却两手空空没有得力证据,让柳丞相远远的打发走,在小城里受到奉承丞相的人看管,直到柳至把他调回京里。
游捕头在小城里并不意志全无,他试图用很多法子回京,或暗地寻找看管他的人受丞相吩咐的证据,看管的人发现后,对他一席长谈让游沿没了性子。
“游大人你办案是人中龙凤,但你远逊柳家功勋成堆。你在我这里还能安然度日,真的你把柳丞相扳倒,还有个将功折罪一说,到最后你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招来柳家的子弟,最后难为的还是你罢了。父精母血轻易散去,你怎对得起家人?安生呆着吧。功勋二字,从来是有特权的。”
在今天东安世子也这样了,仗着父辈有“功勋”二字,上个月以前还力主拿他归案的柳国舅也要放过他,只是轻轻一句:“留他在京里”。游沿身为刑部侍郎,深知这种“留他在京里”,不过是诏狱里单身牢房呆着养身子。
为什么是单身牢房?类似东安世子这样的人知道事情不少,防着他泄密、防着他胡说、防着他和人在狱里勾结,他最好是呆在单身牢房,不经允许,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从梁山王到朝廷都安心。
而游沿想到这里,当年听到的一番话再上心头。
不由得游沿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对柳至赤红了眼睛,嘶声虽不高,却句句是他让排挤出京的痛苦。
“国舅想说他也有特权了是不是?他上有功勋,后代杀人放火都不会死罪,”一抹冷而又苦的笑容在游沿嘴角凝住,他神态状若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子撒过的溺,能成儿子的杨枝甘露。”
这句话着实难听,不但把一干子上有父辈的功勋全扫进去,就是柳国舅也结结实实在里面。
听完,柳至眼角抽了抽,随即都没心思和游沿生气,国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对自己自语:“我现在才知道功勋子弟还有这么难听的解释。”
国舅这算是给游侍郎一个台阶下,但游侍郎在气头上哪里想的起来他骂进去所有人,游沿眼眸还是赤红,又悲又愤怒:“难道我说错。咱们当的什么差?刑部!费气力抓一个,扳正脸面一瞧,功勋子弟。脑袋上顶着祖辈的功勋,他爷爷战死,他太爷爷流了血,到他这里就成头上一顶铁打铜铸的脱罪帽。那还要刑部做什么?大家伙儿包括你柳国舅也不必再当差,你回家天天听大戏,我回家卖红薯。岂不干净痛快。”
柳至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好性子人,他可以为袁训而忤逆柳丞相,也可以为皇后而对袁训动拳头。但今天游沿说的步步紧逼气话,他字字都得听着,还提醒自己不敢摆脸色。
这个人正在生气,勾起他生气的缘由呢,又是自家老丞相。柳至想我不忍气吞声,难道要他闭口憋闷不成?
他也不肯答应啊。
忍忍气,国舅把这些话全听进去,再从另一只耳朵挤出去,只拿面前的茶水左一碗右一碗喝着。
品茶本是赏心悦目的事情,现在却成添堵。国舅闷闷,深觉得对不起这些许好茶叶。
就把心思聚精会神放在烹茶上面,重撮一小把茶叶,泡好,有滋有味的品起来。
茶道上一系列的举动细而优雅,游沿不知不觉中让安抚。想想他如今能站在刑部大发牢骚是国舅所赐,游侍郎懊恼上来。
让梁山王拖上一天,给东安世子以造假的机会,虽然夹杂柳国舅与王爷的不和,但说到底是自己做事不够谨慎。
如果当时给梁山王去一封信,抓不到东世安子,反而可以混赖梁山王处走漏消息。纵然东安世子外逃,也由梁山王追捕。
少一封信酿成刑部在兵部面前的被动,再究原因还有游侍郎贪功,只想自己把世子拿下,不想分别人半点儿功劳。
这会儿再对国舅大发脾气,眼看他悠悠然不生气,倒把自己办事不得体又暴露一回。
游沿垂首,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这一声带足后悔,柳至眸中有了笑意,揶揄道:“叹什么气?接着说下去,我听的正好。”把一碗茶推过来。
澄黄的茶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焦躁的口干舌干的游沿正需要,接过一口吞下去。
柳至笑意加深,提壶续水,游沿一口一碗,烹茶哪有大壶呢,小茶壶没几口喝的干干净净。
游沿抹抹嘴,觉得一团火气下去大半。国舅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乐了:“我这是大红袍,可不是牛饮,你骂过功勋子弟,喝的却也痛快。”
游沿再听不出给他台阶下,真的成个傻子。忙道:“我说的人里可没有国舅您。”
柳至露齿一笑:“听到这话我舒坦不少,那有几句话我也对你解释。”
“国舅请说。”游沿恢复他下属的恭恭敬敬。有时候对柳国舅,游侍郎虽居年长,却还真的不敢拿大。
“东安世子杀不得不止一个缘由。”柳至侃侃而谈:“上一回拿他进京,他的人马不服,梁山王弹压下去。就是皇上杀他也得考虑考虑军中哗变不说,还有一个原因,以我猜测,皇上也应该留着他长期监禁。”
游沿轻轻地哦上一声。
“游大人你在京外,可曾打听过东安郡王的死因?”柳至露出凝重。
这一看就是说秘闻,游沿目不转睛:“他离我远而又远,死活与我无关,不曾打听过。”
“东安郡王是皇上圣旨逼迫,自刎而死。”柳至轻声:“靖和郡王也是同样。”
接下来的话柳至不说,游沿也意识到处置东安世子的棘手,低手自语:“是啊,说到底郡王世家旧有军功,不能把老子逼死,再把儿子也逼死。”
而重点呢,在于这一回让游侍郎办砸,刑部没有过硬的证据往上呈交。
换成别的皇帝,也有可能用一句“其心可诛”,推出斩首。但本朝皇帝不是爱杀人的主儿,原太子近臣的柳国舅推测过,游侍郎不敢说这个针对皇帝的推测不对。
“你现在知道了,不用再生气了。”柳至愁眉苦脸:“咱们还是来合计怎么对付兵部弹劾吧。忠毅侯只会在太子面前和咱们说话,但梁山王只怕要求他在大朝会上和咱们说话。”
大朝会?游沿和他一起苦笑:“这是生怕刑部不当着百官丢人?梁山王这一手儿堪称歹毒。”
“我本打算寻个机会,和王爷清算他驱逐咱们的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回回打上一顿。就眼前来看,还得再等等。”柳至也有了一声叹息。
尚书和侍郎都把眉头紧锁,在心里把梁山王骂个不止。
……
这一天的天气阴而低沉,在视线里乌云滚滚几乎压到海面上。海浪的翻腾,也似乎随时敲打着天空。
不会行船的人都看出这不是水面行走的好机会,而海盗约上岸的日子却在今天。这让江家的旧部烦躁不已,因为他们面前有一个难以挥去的大麻烦。
这个大麻烦就在江水将军面前站着,附近的这位地方官,再一次请江将军发兵。
“江将军,发兵吧,最新消息,四个城让强盗占住。今年这是哪块云彩不打算下雨,它不下也就是了,却把气运妨碍。强盗敢占城?这邪乎劲儿,还真不怕大军一到,压他们个粉身碎骨,死后也寻不上望乡台。发兵吧,将军,不能总指望驻军,水军虽素习水战,但离的不远,三、两天的路程,去帮把手儿也就回来。”
江水指着变阴暗的海水,还是敷衍:“大人您看,天公不作美,这种天气上船都难,别说移动巡逻船只。我不把巡逻船布置好,跟你走,我不放心。”
江水暗想自己怎么会发兵助强盗呢?他巴不得越乱越好。乱了就分攻打的兵马,海盗抢劫更有利。
而这位几天前到来,长住似的粘着自己的地方官…。江水冷笑,再不走,等海盗到来,趁乱一刀把他杀了,让他还在这里废话多多。
这位大人比鲇鱼还粘,从他到来,从早到晚粘的江水不能分身,兄弟们私会也不能。
江水虽不想让朝廷命官死在自己营里,但这位大人实在太烦人。
地方官也会看他的眉眼,暗地里也是冷笑。
自从江强死在梁山王手里,地方官是缜密的,会监视江家。而京里也有公文到此,命就地监视。收到强盗占城的消息,地方官大为不解。
强盗自古抢钱就走,占地的性质是造反。
他不敢疏忽,一面知会就近驻军,一面亲自来到离他最近的水军就是这里。
也有担心水军不好调动,他亲身到此。也有怀疑强盗另有退路。说不好和江家有勾结,从海上一走,过上几天别的地方上岸,扮成富商大把的花钱去了,查起来都难,大人亲自在这里牵制。
江水越是不派人,地方官认为他嫌疑越大,越是把他跟得紧。
两个人每天斗完嘴巴比心眼儿,今天也不例外。
江水的身后跟的有人,地方官身后跟的也有人。却不是他衙门里官吏。官吏打发去别的营盘牵制,这里跟的人是本营中水军。
……
自从江强一死,兵部和梁山王都往水军安插有人。
江强死在梁山王手下,江水等人恨梁山王入骨,带着大家不怕拼个你死我活,把梁山王再次公开派来的人公然撵走。但兵部的将军是从附近水军调派而来,他们在附近水军有威望,一旦打起来,随时能从旧军中调来人手。江水等虽不情愿,也只能容下。
每人军中的这种人不多,有一到两位,就足以分裂江家对自己原营盘的控制权。
他们派人说服侍地方官,其实是保护。因此地方官粘乎乎的甩不掉,江水在自己营中也拿他没有办法。
……
面对絮叨出兵,只是一拖再拖:“大人,我在安排我在安排,从你说过以后,我就在安排。等我调度好,这里的水域不会乱,我一准儿出兵。”
仰面对天,装着好生用心端详就要到来的风雨。
地方官用他刚才的话回:“这种天气难移动船只,想来更没有海盗敢在这时候以身犯险,这天气出兵救援正是时候,将军咱们今儿就走,赶紧赶紧。”
江水在肚子里骂他老混蛋,但嘴上打着哈哈:“这可说不好,海盗行船比咱们厉害哈哈,不然能打不绝吗?哈哈,风大雨就要来,大人您还是安坐房中,这房子是石头的不怕风浪,等我回话哈哈……”
地方官也在肚子里骂他老混蛋,但嘴上绝不放松。风雨天气里海盗也能行船,地方官想我当然听说过。正是听说过,才不能放松你们。
磨了几天,江家一支搪塞的兵马也不肯出。按理,身为朝廷命官,听到地方有难,你没功夫去,或者不愿意去,先出个一千五百的人打发也罢。
要说江水也可以派一队人先应付地方官,他不肯的原因,除去方便海盗洗劫,又派自己一调兵,兵部派来的将军们趁这个机会出兵平乱,功劳成了他们的。
兵部趁这个机会给他们升官,将和自己平起平坐。
梁山王处三品将军不满员,江强以贿赂早把自己的家将满员。梁山老王告老的时候扬言要揍前兵部老牛尚书,原因颇拿得出手。
水军的三品将军也有定额,江家占了大半儿,别的地方就成稀罕官职。兵部后派来的将军在品级上一直受江家余部压制。
地方官不给江水任何私下会议的机会,江水也不肯给将军们升官的机会。这就还是旧局面,江水推辞安置中,地方官紧随不舍喋喋不休。
……
江水无话可回的时候,就对着翻腾怒涛装筹划。其实想自己心事。
随后会有大风暴过来。也随时的,海盗会上岸。他们对付风雨的经验足,却不是风雨中能长长久久。
原来的计划,海盗一到,先让兵部调派的将军去追,他们追,就调虎离山,方便后面行事。他们不追,江水一怒之下自己追,他自然不会真追,海盗分一只船装装样子就行,余下的人正好把兵部调派的将军杀了,扬长而去洗劫。
而风雨中船飘去哪里,可以说只有天知道。海上无人小岛很多,江家知道的只会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江水等人在小岛上歇息几天,等到海盗归来,分一部分财物给他们。
一半的财物是说好的三成,一部分财物拿去上缴表示功劳。这就既让朝廷明白离开江家不行,又除去兵部派来的眼中钉。
这计策万无一失,江水面上有了冷笑,这冷笑因为他面对海面,不怕地方官看到而阴险无比。
……
就在他想的痛快无比,对就要到来的肆虐场面期盼到浓厚时,有人高声呼叫:“江将军,廖春明将军来拜,杨华青大人来拜……张豪将军来拜,白卜将军来拜,袁执瑜将军来拜……”
江水愣住。
廖春明是离他有三座城池的驻军之首,杨华青是省里的大员。张豪?服侍袁执瑜的家将。白卜还用问吗?又是一根眼中之钉。
没来由江水心惊肉跳,“不好”在心头一闪而过。但为什么不好还不能明白,来的人又不是他能轻视,只能大步匆匆往营门去见。
地方官还想依原样跟上,但没走几步,石头后面闪出一个人把他截下,地方官望去,见是保护他的将军。那人低声道:“情况不对,廖将军和杨大人带着兵马杀气腾腾而来,大人,恐生变化,你跟着我们最好。”
地方官打个激灵:“你是说江家要反?”
“反我倒没有看出来,平时鬼鬼祟祟早就是那样。要是看出来,我已上报。但廖将军不会无故前来,不是还有强盗要平,他大队人马到此总有缘故。大人,咱们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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