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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她问问。”
阮萌命令道。
柳燕也意识到这翻检出来的东西可能有些问题,所以二话不说就拿来家里的电话给她婆婆打电话,电话一下子就打通了。
“燕儿啊,你在家啊?”
“妈妈我在家里翻出来四个小袋子,是不是您说的给的护身符?”柳燕急忙问道。
“对啊,听说可灵验了,”电话那头毫不犹豫地认了下来,“燕啊,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可再怎么难过咱们日子也还是要过的,强子已经去了,咱们还得往前看,你还年轻,往后还有不少的日子要过呢!燕啊,你可别和之前一样了,强子要是知道那哪能忍心啊!”
柳燕听着这语重心长的话,鼻子一酸,眼眶也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但一抬头看到阮萌那冷冷的眼神,她又急忙问道:“妈,你还记得你这些护身符是从哪里来的吗?”
电话那头被这个问话问的有点懵,“我在哪儿求来着我也不大记得了,老头子,你还记得我放在强子家的护身符是从哪里来的不?”
“碍,我也想不起来了呢,你到底是在哪里求来的?”
电话那头两个老人也迷迷糊糊的,似乎完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弄来这护身符的。阮萌听到这里基本上也就已经没了什么意思,想来这两老人这一段记忆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再文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柳燕又和两老人寒暄了几句方才把电话给挂了,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阮萌,就连那被锁魂链锁住的高强也是十分忧心忡忡。
“大师,我父母哪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高强紧张地问道,大有如果知道他父母有什么危险那他就不肯跟着鬼差走,说什么也要留下保护父母的意思。
“这事儿就不归我管了。”阮萌指了指张清虚,“这是他的事情。”
张清虚被阮萌指的莫名,不过通过刚刚那头的电话想也知道那两位老人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半点也想不起到底这锁魂符从哪里来的,这里面或许会大有文章,虽然知道阮萌这人一向都是随性而为之,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随性到这种程度,这意思那就是不打算再管下去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阮萌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不过真的要调查出来,那也需要不少的人手,只怕还得通知了九处之中,毕竟能够让寻常人将锁魂符当做护身符安置在房中,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别的含义那可就说不准了。
柳燕还想对着阮萌说点什么,但没等她张口,只见阮萌朝着自己掐了一个手诀,她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下一瞬脑袋一歪,倒是倒在地上睡着了。
阮萌的手虚空抚过柳燕的腹部,一小团黑气从她的腹部冉冉升起,那黑气不停地扭动着,甚至说什么都不肯从柳燕的腹部离开,留下一丝死死地牵扯着。
“怎么,还不肯出来是不是?”阮萌看着那一丝的黑气,冷笑了一声,“我原还想给你一个机会,但现在看来你是宁愿被三昧真火烧了个干净了?”
那黑气猛地一抖,似乎被“三昧真火”给吓到了,但那尾端的一丝依旧还死死地扎根在柳燕的腹部,似乎还在强求着不肯离开。
“行,我欣赏你的勇气!”阮萌说着,从她的手掌心燃烧起一团火焰,那火焰带着赤金的色泽,耀眼的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在那一簇赤金色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原本还站在一旁的鬼差有些畏惧地往着旁边挪了一挪,十分的敬畏。
张清虚看着那赤金色的火焰也很是稀罕,虽然现在阮萌身上的威压压抑着却也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从手掌心之中的一团火焰。
三昧真火啊,她居然已经这种不借助符箓就能够将幻化出三昧真火的地步了,就连现在他父亲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呢。
那一簇真火不算太大,但那温度可不是盖的,在它出现之后没多久整个屋子里面就已经开始变得酷热起来,阮萌伸手靠近那一团黑影,黑影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声,扭曲的更加厉害,像是在瑟瑟发抖也像是在冲破阮萌的掌控,只可惜不管它怎么的动作都没能控制住阮萌的掌控。
张清虚也是第一次看到人这么对付鬼胎的。
鬼子虽然不常见,但也并非是完没有,一旦降生那就会为祸世间,都是正道得而诛之,但对于鬼胎,那还真是没有多少记录,但张清虚在看到柳燕的时候就觉得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因为他在脑海之中思考了一下天师府内所有的符箓和办法,要想轻而易举地解决鬼胎而不伤害母体几乎都不大可能。
鬼胎同正常的胎儿并不一样,它们拥有自主意识,甚至在腹中的时候就已经开了神智,懂的如何同母体之中吸取生气来蕴养自己,现在要把它们从母体之中分离,等于是断生了它们的生机,自然不会愿意。
鬼胎那一声尖利的叫声仿佛被一道屏幕屏蔽了一般,一下子被挡在了屏幕外头,半点也透不过来,鬼胎见自己这一技不成又嗷嗷地哭叫了起来,那滚滚的声浪算得上是鬼哭狼嚎的很,只可惜依旧是被挡在屏幕外头半点也不显露出来。
阮萌表情惬意,似是真的十分欣赏这一分的勇气,她手指一弹,三昧真火分出了一丁点的小火星朝着黑影燎了过去,一下子就从黑影之中烧出一个珍珠大小的窟窿眼,惹得鬼胎又厉声尖叫了起来。
“你看,是你先服了呢,还是我先将你烧出无数个窟窿眼出来?”阮萌又弹出一点火星来,又将鬼胎烧出了一点窟窿出来,“其实我觉得这还是挺有意思的,反正我时间多的是,只是不知道你能挨到什么时候去,说不定没一会的功夫你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阮萌看向鬼胎,作势又要弹出一丁点的火星过去,一副“来啊,相互伤害啊,反正有大把时光”的姿态。
已开了智的鬼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它原本呆在母体之中每天汲取着母体的生机作为养分,而且它的父亲每天还会提供一些生机给它作为一顿夜宵,日子过的不要太美好,然后突然有一天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可怕而又变态的人,它觉得自己有点怕,它既舍不得离开母体,但又实在是有些畏惧这个变态的手段,那三昧真火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灼烧的痛楚可比下油锅还要来得可怕。
鬼胎思索了良久,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在三昧真火下,有些不甘愿地从母体之中抽出那最后的扎根,原本在抽出的时候它还想着要不要从母体身上汲取了所有的生机,但对上那一双波澜不兴的眼睛的时候,鬼胎就默默地把这个念头给放下了。
如果真的要这么干了,大概它就真的会成了一个筛子了吧?!
阮萌随手将这一团带着两个窟窿眼儿的黑影团甩向鬼差,鬼差接的准,一下子就将鬼胎给收敛了起来。
“不知大人想要如何处置?”鬼差虽然已经看到阮萌将三昧真火给收了起来,可对她的恭敬那是半点也没有下降。
“按着你们的规矩办事。”阮萌摆了摆手说。
鬼差应了一声,觉得大人还是有几分软心肠的,原本哪怕大人将鬼胎用三昧真火烧成灰烬他也不能说一个错处,但依着他们地府的规矩办事,那么鬼胎虽然汲取人的生气的确不妥,不过处置得早还没能造成太大的灾难,要不到时候等待着的就不是地府的处置而是天罚了。现在归了地府,那么也就是惩罚上几年偿还了窃取生气的罪过,或许也还能够换来一个正经投胎的机会。
鬼差行了一个礼数,拖着系在高强脖颈上的铁链带着鬼胎从那幽暗的黑洞之中消失,在他们消失的那一瞬,那幽暗的黑洞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燕还躺在地板上,脸色略有几分的苍白。
阮萌的手掌虚空安置在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金光没入了她的身体之中,那面色虽然依旧还有难看,但那紧抿着的唇渐渐地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灼烧过的手掌心也愈合如新。
阮萌的手掌一收,从柳燕的身体里面抽取出了一丝灰暗的光芒,那灰暗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在空中。
屋子里面原本七歪八倒的摆设也自动开始归位,一眨眼,整个屋子又变得整洁了起来,打开的窗户外头阳光灿烂,让原本森冷的屋子里面也开始酷热起来。
“走吧。”阮萌对着张清虚说道。
“哦,”张清虚半点也不敢忤逆阮萌的意思,甚至在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贴心地把大门给关上了,他跟在阮萌的身后走了两步,到底也还是没能架住自己的好奇心,“能问问你刚刚从她的身上取了什么吗?”
“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记忆。”阮萌说,“毕竟她这人让我不怎么喜欢,要是不修改一下她的记忆,往后总是来烦着我怎么能受得了!”
张清虚听着阮萌这话明显地还是有几分的不相信,不过倒也没有再问。
半个小时之后,柳燕在屋子里面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虽然从地板上醒来的确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很不错的梦,梦到了她几个月前过世的丈夫高强,高强让她往后要好好过,这一辈子缘分太短,下一辈子说不定也还能够在一起。
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高强了,从他过世之后,自己一直在伤心之中,却发现他并没有入了自己的梦境,想了想之后她才想起,之前她听了好友的推荐找个十分有名的大师,希望能够让高强入梦,让她和他好好地道个别,回想到刚刚的梦境,她笑着流了眼泪。
她想她是能够好好过下去了,哪怕是为了下一辈子更好地遇上高强呢。
柳燕想自己应该要好好地谢谢大师的,只是她想了又想之后,却是半点也想不起大师的模样了,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这一点,大师总有自己的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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