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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久处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久处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
周星宇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点,对于书上的道理又体会到了几分真意。
不理会玩闹的两人,他继续说道:“当时洞中除了参加的居民外,洞穴的中央还放着张青石垒成的高台,看着洞穴中央的高台,老师却是愣了愣。
若是常人,离着那么远的距离,自然看不清楚高台上的情况,但是我的老师一身武学已经炉火纯青,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他当时只是定睛一看,就看到一个面容安详的老人躺在上面,这个人他十分熟悉,正是之前一位在他那里看过病的老人。”
两人一脸疑惑,怎么又扯到老人去了,刚才不是说病症吗?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两人没有多问,只是安静的听着周星宇的话,果然,周星宇继续说道:“当时老师在给这个老人看病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老人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他不是病,只是太老了,并且明言老人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了,与其受罪,倒不如安安心心的享受最后的时光,交代后事。
果然,事实也证明了老师的话,高台上的老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距离找他看病刚好十天。”
他虽然也能看到一个人的身体情况,但是绝对看不出一个人能够活多久,李青台却能通过其高超的医术准确地诊断出了对方余下的时光,这样高明的境界真是让人心生敬仰。
这种本事,说是活阎王也没有错,近乎鬼神。
王烨和王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震惊神色却是半点不少,瞎子都能看出来,两人显然都被李青台的高超医术震惊到了。
“按照正常的习俗,人死了就应该举办葬礼,这些人却将人放在高台上,难道这是当地的习俗?正在老师疑惑时,一群身穿古怪衣物的男子出现在了已经死去的老人身旁,围着老人的身体跳着,口中念念有词。
而那些处于高台下的村民,则是随着对方跳动的节奏,不断向着高台叩拜。
老师当时以为这是当地纪念逝者的风俗,没有多想也就跟着叩拜起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跳动完的男子纷纷走了下去,一个穿着莽荒的巫师走到了已经死去的老人的身旁,随着他一起上去的还有各种工具。
当时的情形太过血腥,我这里就不多说了,只是到最后,在场的所有人手中都分到了一块肉,高台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一块……肉!
王文脸色发白,然后变得扭曲,他猛然转过头去,扶着屋后的墙壁,不停地呕吐着,最后连胆汁都呕吐了出来。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酸臭味。
王烨毕竟是江湖中,各种血腥画面见过不少,抵抗能力比起王文好了不少,虽然腹中一阵翻滚,但是最终还是被他忍了下来,只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知道了病症的原因后,老师也就不在那边逗留,而是默默离开了。
之后老师将这次的游历经验写了下来。
据其中的记载,老师将这种病症称作库鲁病,因为当时那个村子就叫做库鲁村,
这种病初期的时候,患病的人会觉得手脚疼痛,头痛,走路也走不稳。
中期之后,他们的脚开始颤抖,不能走路,只能坐着劳动。后来肌肉慢慢开始萎缩了,然后智力跟着衰退。
后期记忆力全丧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慢慢就会变成活死人,到死亡的时候伴随着大笑。
被病痛折磨了那么久,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说到这里,周星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周星宇看来,这些人之所以会最后会失去记忆和思考能力,或许是因为他们逐渐失去了人性,只剩下了兽性,但是他们骨子里又是人,不会以野兽的方式生活,所以也就失去了活动的能力,直到最后死亡。
他们既不是完全的,拥有文明的人,又不是丛林里的野兽,挣扎着活在两者之间,两头都够不着,最后渐渐被世界抛弃。
人类的礼仪或许束缚着每一个人,但是只要在礼仪的范围内活动,每一个人都能始终保有人性,从而不至于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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