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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
李胜虎躯一震,盯着画一样的美少年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咳,这样,这样就挺好,继续保持,不要骄傲。”
贺舒“乖巧”地点点头,学着李胜解开自己的安带。他跟着李胜下了车,眼底却闪过一抹淡淡的嘲弄。李胜在前面走得飞快,边走边打电话,贺舒在后面迈开长腿毫无压力地跟着,把过犹不及的乖巧调节成谦逊温和,内敛沉稳。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
两人走了快十分钟,在摄影棚门口碰到了出来接人的副导演。副导演看起来和李胜关系不错,他笑呵呵地拍拍李胜的肩膀,转头看贺舒的时候愣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直接说:“行,不错,我让小林带他去换戏服化妆,一个小时后估计就要拍他那幕,好好准备。”
李胜给了贺舒一个眼神,贺舒立刻心领神会,他朝着副导演中规中矩地一笑,“我先行准备,二位留步。”
李胜:“……!!!”
李胜脸都绿了,万万没想到一直表现良好的贺舒会给他当着副导演的面捅出这么一句奇离古怪的话,顿时把他嘴缝上的心都有了。可惜罪魁祸首已经淡定地甩手走了,他只能顶着副导演古怪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这孩子可能有点入戏了。”
副导演给面子地笑了笑。
那边场务小林领着贺舒去换了侍卫服,又把他送到化妆间,贺舒进屋前非常客气地和她道了谢,小林赶紧摆手说不用,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化妆间里只有一个化妆师,正给一个宫女化妆。贺舒没有声张,只是坐到一旁静静等。化妆师很快就把手头这个解决了,刚要拉开嗓门喊一嗓子“下一个”,就在看到贺舒的一瞬间果断咽了回去。
贺舒很有眼色地坐过去。
这化妆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虽然平时都给龙套们化妆,但好歹也算见多识广。她以为她那颗只会为美色而屈服的玻璃心,早就在平日里抠脚大汉和鲜肉龙套无缝切换中被训练地百毒不侵了,结果在她举着粉扑准备往眼前这张跟白煮蛋一样光滑白嫩的脸上放的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小姑娘在心里无力地哀嚎了一声,手上毫不犹豫地把“大众”粉扑丢出去,哗啦啦把自己包里那堆价值不菲的心头宝抖到桌子上,在蛋蛋的羞涩中把自己平时用的粉底挑出来。这个往日一声暴喝能隔空把二十米开外的群演叫进来的妹子,以一种听多了容易得糖尿病的甜甜嗓音问:“你皮肤好好啊,叫什么名字啊?”
感受到眼皮上的摩擦感,贺舒没有睁眼,只是嘴角微翘,“多谢夸奖,叫我贺舒就好。”
小化妆师美滋滋地记下他的名字,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等到最后一道工序结束,小化妆师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来,她把它塞到贺舒手里,笑眯眯地说:“我看你脸色不好,应该是没吃饭吧,吃块巧克力应该能顶一会儿。”
贺舒刷地睁开眼,那双妆后格外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在她真诚的脸上看了一圈,然后半点不迟疑地拨开包装纸把里面“黑乎乎的不知名物体”放到嘴里。他站起来,接着身高的优势低头深深看了小化妆师一眼,慢慢从眼角眉梢晕开一层层令人难以招架的温柔笑意,“谢谢。”
会心一击!
小化妆师举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眼影刷彻底呆住了。
她晕乎乎地想:妈、妈、啊!宇宙好像在我眼前炸、开、了、啊!
周壑川再次扣住他的手腕,他的面部肌肉还在因剧痛而微微抽搐,一双眼却好像被水洗过一样,黑得通透发亮。他咬着牙笑了笑,过分俊美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铁了心的狠绝。
两人距离太近,贺舒稍微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剧烈起伏的坚实胸膛和被挑起火气后格外性感的五官,一时竟晃了神。
周壑川敏锐地抓住了他一刹那的分神,不管不顾地猛地朝他扑过去,仗着一米九多的高大身材把他狠狠地压在墙上。
让“美人计”迷了神的贺舒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墙上,他轻轻嘶了口气,却发现虽然肩膀撞得很疼,后脑却完没感觉到痛。
周壑川右手垫在他脑后,左手托着他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眼底残留着还未散尽的狠厉,整张脸的每一寸纹路都写满了强势的性感。
他扬唇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好啊,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
——周壑川一度上榜中国最性感男人不是没理由的,就连阅尽美色的贺舒都差点让他笑得魂儿都飞了。
周壑川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右手抽回来捏着他的下巴,趁着他被迷个晕头转向的时候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炙热的胸膛,坚实的铁臂,激烈的唇舌纠缠……贺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极富攻击力的眼睛,胸腔里的心脏发了疯一样的跳动,仿佛将他浑身血液的推动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贺舒头一次知道接个吻能让人如此热血沸腾。
他不肯示弱地和周壑川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活像一场破釜沉舟的两军死战。
不知何时,贺舒细长的双手已经将周壑川后背原本妥帖的衣料捏出了褶皱,宽大的袍袖无力地堆在手肘处,带着妖异红色绣纹的白色袖子和周壑川深色的西装裤交叠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和谐。周壑川犹不满足地放开他的舌头,一路往下沿着他细长优美的脖颈缓慢而磨人地慢慢啃噬。
贺舒的头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他微微眯着眼,一双桃花眼好像盛尽了世上最温柔的水。他正半张着嘴轻轻喘息,就感觉到喉结处一片温柔暖的濡湿。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伸手盖住周壑川的大脸,往外推了推,“别闹,我一会还要拍戏。”
周壑川眼睛被他捂住,耳朵却很灵敏地听到他低哑诱人的嗓音,呼吸不由得又重了一拍。
贺舒以为他听进去了,刚要撤手,拢住周壑川火热气息的掌心就感觉到一片柔软温热的潮湿感。
贺舒:“!!!”
周壑川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低头再度亲了亲他的掌心,眉宇间有种压抑欲|望之后的虔诚。
贺舒又让他结结实实地电了一下,后背的毛孔都炸开了,赶紧欲盖弥彰地把手抽回来。他色厉内荏地一挑眉,“你还没完了?”
“宝贝儿,”周壑川看着他低笑,“只要你不打死我,咱俩就永远没完。”
贺舒眯起眼,突然很想用拳头试试周壑川的腹肌硬度。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在他脑袋里逛上一圈,周壑川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双手撑在墙上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一触即分的亲吻,然后飞快地退后两步。他正直地笑了笑,“我走了,回首都的时候提前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贺舒靠在墙上长发散乱,玉冠歪斜,衣襟微开,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能把人的魂魄勾出头顶三尺三的绝顶美人——
当然,前提是这个美人不能一脸目瞪口呆的傻样。
贺舒眼睁睁看着周壑川潇洒地走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他扶了扶撞歪的玉冠,发了会呆,这才后知后觉地低骂一声,整理整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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