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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瑶姬被移入荒无人烟的冷宫——南宫时,不像其他妃嫔的歇斯底里,到了这里,她表现得非常平静。
因是庶人,拓拔瑶姬自然没资格有宫娥内宦照顾,只是这样一来,素来金尊玉贵的拓拔瑶姬就要自力更生,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坦一点。
“娘娘……”拓拔瑶姬被废,建安帝只允许了一向忠心于她的宫娥跟着,至于熙祥宫的其他人等,就不准带走了。
“不要这样叫我了,”拓拔瑶姬制止了宫娥的叫唤,她凝视着宫娥,“我不过是区区庶人,何德何能担得起一句娘娘?唤我公主即可,纵北罗覆灭,我也依旧是北罗的宁宁公主。”
刻在骨子里的皇族骄傲,并非所有人所能折辱污蔑的。
“是,公主。”宫娥转变了称呼,她在熙祥宫里一向默默无闻,机灵懂事远不如拓拔瑶姬之前任用的两位一等宫女,今遭拓拔瑶姬被废,除了她留了下来,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
——一个废妃,还能有什么前途?
更何况,拓拔瑶姬之前作为和亲公主嫁入大魏,本来就是一个吉祥物,宫人敬归敬,却不会尊重多少。这会出了事,没道理她们死心塌地地追随一个被废的亡国公主。
南宫地方还挺大的,床铺内置一应皆不如后宫任何一座,但胜在清净宽敞。
拓拔瑶姬简单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灰尘落网,器具黯淡无光,而且隔壁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呜咽糟糕的声响。
——简直是地狱级别的折磨。
宫娥低头,看了看放在角落里的一块布,跑去捡来,准备擦地板,然后就被拓拔瑶姬握住手臂,说道“这里,还是让我来收拾吧。”
“这万万不可啊,公主。”宫人惊慌失措,刻在骨里的尊卑之分让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惶恐惊惧。
宫娥年纪不大,一张脸唯就长得过去,既不清秀,也不美艳,一身宫女衣裙蔚贴合身,衬托出属于她豆蔻年华的纤细身影。属于看得过去的长相,但不会咄咄逼人,让人不舒服。
拓拔瑶姬笑了,“你叫什么名字?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你要住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总不能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吧。”
对于熙祥宫,她是万事不上心的那一种,宫女们长什么样子,她都不清楚,即便是之前委任的一等宫女,也就是看个脸熟,多喜欢也谈不上。
眼下她落难被废,没有人愿意跟着是正常事,可这个宫娥的忠诚护主,令她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
——对比起金屠查明有意的算计,很显然这位宫娥不经意的举动,更让她发自内心的感激。
“奴婢叫玲儿。”玲儿低首敛眉,恭敬地弯腰跪拜,不敢直视拓拔瑶姬的脸。
拓拔瑶姬勾了勾唇,“七窍玲珑心吗?玲儿,以后你和我就是相互扶持的亲人了,别计较主仆之分了,我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妃子,你和我是平等的。担着公主名头,无非是我不愿忘记故国罢了,并非我多么喜欢公主这个称号。我拓拔瑶姬这一生,生非所愿,从未过过一天幸福快乐的日子,来到这里,也只是暂时的躲避,到头来,还是满盘皆输。”
说到这里,拓拔瑶姬扭过头,静静地盯着窗外那棵枯萎的大树。
大树根深蒂固,本该枝繁叶茂,而今瞧着,倒是生机尽失、油尽灯枯之象。
这不就是现在的她吗?
“公主,奴婢卑微之体,岂敢与公主相提并论?公主即便被废,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以下犯上,妄自称大。”
玲儿是个死心眼的,在熙祥宫待了那么久,一直是不入流的洒扫宫女,就足够看出此人大抵并非那些擅长巴结逢迎的机灵人。
她恪守宫规,兢兢业业,勤恳办事,从不怨天尤人,又忠心护主,可以说,拓拔瑶姬这一生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这样可贵的真心人,是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玲儿,你是宫人固然不假,可一句话说过: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你是宫女,我的身份是天子的废妃,将来不出意外,会一直待在冷宫里,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拓拔瑶姬从不认为她生来就是比人高一等的,在北罗处境艰难时,她就明白,所谓的尊贵与否,素来是别人给别人定的,而非出于本心。
她是公主衣食无忧,但离尊荣权威显然还远得很。
后来她的兄长成为北罗大王,她的地位貌似提高了,可北罗内部的争斗让她烦不胜烦,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她的大哥诚然很疼她,却也夹杂着几分私心。她厌恶至极,所幸跑来大魏和亲,反正北罗大魏在她看来,一点区别都没有。
到了今日,她被建安帝发现与金屠查明来往密切,触怒龙颜,于是被贬至南宫,度过她那无聊漫长的岁月。
——短短的几个月,她恍若隔世,度过了好几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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