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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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百夷丝毫没有任何的恐惧，哪怕他已经看出张旭是半真半假的向后撤退。但是骨子里的傲气让他还是继续向前迈步着，同时，冯百夷手中的风羽扇再次向前突刺，四柄长针向张旭的脸上点去。

张旭脸色微微一变，脑袋边上不知不觉滴下了汗珠。面对冯百夷这样赶尽杀绝一般的攻击，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张旭还在思考着，为什么上一次自己偷袭的时候冯百夷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并不像现在这样的顽强。

张旭显然是忽略了一点，上一次冯百夷因为诉说故事而忘记了拿出风羽扇，而且上一次张旭的攻击正中冯百夷的胸前要害。所以冯百夷才差点送命。现在，冯百夷完全不害怕张旭再次偷袭他。

一步接着一步，张旭被冯百夷逼到了墙角。张旭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十五名大内侍卫和瘫倒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刘询。张旭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可能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双戟合一，张旭将双戟竖在自己面前。准备抵挡冯百夷的最后一次攻击，张旭觉得自己或许不一定能够在冯百夷的手上活下来。所以他倒也有些释然了。甚至都把自己的双眼闭上了。

“什么味道”冯百夷的风羽扇已经刺到了距离张旭眼睛不到一尺的距离却停了下来，张旭很好奇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冯百夷，却发现冯百夷在那里一个劲的抽着鼻子，喃喃自语的说着。

张旭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冯百夷竟然会停下他的攻击。而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发现躺倒在桌子上的刘询从怀里偷偷地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刘询手向空中一抛，这包白色的粉末在空中迅速的散开去。同时张旭还清楚的看见刘询在自己的袖子上轻轻地舔了舔。同时在刘洵的身旁，张旭还看到了一张已经散开了的沙纸，显然他已经洒掉了一包药粉。

张旭顿时明白了刘询这看似古怪的动作的真相。冯百夷刚刚之所以没有杀掉他。就是因为刘询先撒了一包药粉的缘故，现在的冯百夷突然觉得自己手脚不自觉的发软起来。手中的风羽扇没有拿稳直接掉到地上。纵然冯百夷已经第一时间作出了防备，但还是晚了一步。

“软骨散”随着两声沉重的倒地声，冯百夷总算发现原本瘫倒在桌子上的刘洵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给他下了药。虽然只是江湖上挺常见的软骨散，但是随着风羽扇的脱手，冯百夷变得只能坐以待毙了。

刘洵听到两声沉重的倒地声，便知道冯百夷已经倒地了。他挣扎着从桌子上站起身来，一脸狞笑地望着倒在地上不起的张旭和冯百夷。他的手却从地上拿起了张旭的双戟，面露狰狞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张旭。他的嘴唇微微的咬紧，他提起袍裾，双戟从空中直击落下。在张旭放大的瞳孔注视下，张旭竟然直接被刘洵刺死在地。

看着竖起在空中沾满了鲜血的双戟，刘洵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嘴里有些梦呓似的喃喃自语：“哈哈哈！我才不会被你们摆布呢，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死了活该！”刘洵像是疯了一般自言自语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旭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刚要杀了他的人。

冯百夷看到了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他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倒是乘着刘洵再次装若疯癫的时候拼尽全力伸出手去抓住了原本掉落在距离他不远处地板上的风羽扇。刚一握到风羽扇的扇柄，一股淡然的暖流就从扇柄向冯百夷的手心里传来。帮助他回复中了软骨散发软的四肢。

刘洵莫名其妙的杀死了张旭之后又一次瘫倒在了地上，四肢微微的抽搐，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哪里嘀咕些什么。这给了冯百夷充分的恢复时间，不过，冯百夷敏锐地感觉到这云生聚仙楼的第十六层走水已经被扑灭了。从他的身边发散过来一阵接一阵的烟雾，让他的脸上一阵一阵的生疼。

时间过了一会儿，冯百夷的四肢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的直觉。他将风羽扇撑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倒在地上距离他不远处的刘询和已经死去的张旭。冯百夷的心情很复杂，异常的纠结。

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非常疲倦的感觉，往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刘询。冯百夷微微的扬起头，重重的吸了口气，轻轻地用风羽扇叩了叩墙壁。缓缓地转身离去，短短这么几天，他不想再介入这种让他心累身体累的江湖纷争了。他现在，只想找到夏清，请求她原谅自己，这么一个愿望。可是，他又去哪里寻找夏清呢？他不知道。

当日，云生聚仙楼唯一离开了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一路上，目送他离开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他的孤单和落寞，修长的身影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凄冷。他拖着脚步漫无目的在无垠的田地里走着，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