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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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本纪－纷争传》：齐国轩乐君二十三年，封国圣帝四年，封国遣封战会一堂三堂之兵出动进攻齐国东临雄关。东临守军三万抵抗半月，最终因兵力上差距悬殊，纵然东临为天险无法逾越。但齐国须得采用输死一搏的战术，不得已出兵夜袭封国营地，祈求一击翻局。

东临关城门开启，从中悄然而出五千精锐的骑兵在两道穿着白衣隐藏于月光下的身影的后方。快速地向封战会一堂的驻地快马加鞭而去，他们今日夜半时分作战的目的，并非是想要通过这五千骑兵的突袭一举击败现在还有将近五万余人的封国军队。而是想要通过某种手段激发原本封国一堂三堂之间就挺深的矛盾，让他们的内部产生一种误会甚至是无法调节的矛盾。一旦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今日的夜袭就算是成功了。而东临关内现在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这支精锐的骑兵了。此时此刻，这支骑兵的头上皆绑着一根在火光下照耀着非常显眼的红丝带。这根丝带，便是他们用来避免相互误伤所用的一个“信物”。

而在这一支骑兵的最前方，为首的两人正是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他们被张凌易摆了一道。不得已才作为两位从来没有带领过军队的领军人物带领着这一支骑兵队伍发动最为重要的进攻。虽然心中不怎么情愿，而且他们的心中还没有什么底。但是他们还是毅然带领这支骑兵发动了这一次的偷袭行动，毕竟他们还是会骑马的，而且骑术都还算是不错，否则纵然他们心中原因，张凌易其实也不会让他们来担任这一次突袭的指挥了。

马蹄蹄子上绑着丝巾，使得马蹄声纵然渐行渐远快速起来也不容易被巡视在营地外面的封国士兵所听见，再加上现在是夜半时分，封国又占领了东临关城外几座山脉。他们现在大多数已经自以为胜券在握，并不着急着发动进攻东临关的攻势。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东临关的守军才能够借助此等最后的机会，发动一次最为凶猛的反击。

不多时，在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的带领下。齐国的这五千骑兵一阵疾驰，莫约只是两刻钟的功夫，这支几乎是悄无声息地骑兵队伍便来到了距离东临关二十里外的封国一堂的驻地。这座营地绵延数里，背后靠着一座不算是太高的山脉，这座山脉上方丛林密布，夜半时分看不清楚封国营地的整个轮廓。但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还是敏锐地观察到在距离这座封国一堂营地距离并不遥远的西方，还存在着一座丛林密布的树林。转念一想，站在最前方的冯百夷和夏清相互一笑，便指挥这支五千骑兵的军队先行进入这座树林，等待可能存在着的突袭机会。

这片树林看上去并不大，而且树木普遍也并不怎么高，骑手骑着马进入这片树林也只是刚好能够没入这片树林而已。幸好的是，现在正值夏季，正是昆虫和鸟兽最为活跃的一个时期，纵然现在已经到了夜半时分，但是这座树林之中还是依旧充满着击中昆虫和鸟兽的“混合之音”。

蝉鸣和鸟叫甚至是低沉的动物吼声，掩盖了马匹踩踏着低矮的树丛发出的“沙沙——”声音。这支五千余人的骑兵在冯百夷和夏清的带领下快速通过这片树林。而这五千骑兵本身不仅仅骑手是万中挑一的精锐将士，而且精选的都是最为精锐的马匹，可能达到长途跋涉依旧保持着最为快速的速度，这支骑兵部队直接穿过了这片树林，绕到那座山脉的后方而去。

通过这座树林通向后方，就在封国一堂背靠着的山脉的后方，这里便是封国三堂的驻地。三堂的三万军队是后来的军队，没有抢到重要而地形好的进攻位置。不得已，三堂的三万军队这才驻扎在这座山脉的后方，尽量靠近一些封国的首都忠城。毕竟，他们封国现在进兵东临关的一堂和三堂毕竟现在还是驻扎在封国境内的。料想齐国军队现在已经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是不可能还有这种魄力出兵进入他们封国境内发动偷袭。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封国的这刘万军队自以为胜券在握，并没有做好正常的防御措施。封国一堂的驻地外甚至并没有点燃着火把巡哨的哨兵，整个营地都是处于一种寂静无光的感觉。这样，他们是不可能发现齐国的五千骑兵，竟然从他们的营地面前大摇大摆地这么冲刺了过去。直接插入山脉的后方，进攻驻扎在山脉后侧的封国三堂。

封国一堂的三万军队都没有注意到齐国突袭而来的五千骑兵，更不要说是驻扎在更远处的封战会三堂的军队了。等到齐国骑兵来到封战会三堂的驻地的时候，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一座黑漆漆黯淡无光的营地。这座营地虽然雄伟，但是却连一个基本的哨探都没有，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为首的“将军”微微一笑，他们的机会就是现在。

冯百夷和夏清传令下去，命令军队将早早已经准备好的火炬和打火石取出，再将准备好的干草绑在了战马的尾鬃上。五千齐国骑兵已经全数下马，除了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尚且骑在马上。其余的齐国将士们都已经在自己的战马尾鬃毛上绑好了浇上了甘油的干草。冯百夷和夏清一声令下，五千骑手不约而同将自己手中的打火石互相摩擦，点燃起微弱的火苗。而正是这微弱的火苗，点燃起了战马尾鬃上的干草，瞬间升起腾地一般的赤焰。战马尾鬃吃痛，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接向着前方的封战会营地直冲而去，五千骑手跟随在战马的后方，手中持着银色的长矛追随着战马的脚步快步向里面冲去。

现在尚且是夜半时分，封国军队正处在一种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般的睡眠之中。突然冲天的火光让他们都不由得从迷糊之间一阵惊醒醒了过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那一刻，五千匹受了惊吓的战马便一拥而上。这些战马本身就是百里挑一的骏马，战马身材比起普通的马匹要有力凶猛的多。这些战马现在如同汹涌的浪涛一般进攻封国的营地，让尚且处于睡梦之中的封国军队有些应接不暇。

五千骑手徒步跟在战马的身后，战马在前突袭地方营地，马蹄所到之处喊声连天。五千骑手乘着这么一个混乱的时机将手中的银矛挥舞而出，看见一个封国士兵就不由分说将其杀死，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和犹豫。

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则是趁着混乱的时刻寻找到了这座营地里储备军粮的地方。他们的身上都携带着火石和还没有用尽的甘油。而在他们的营地里堆放着的干草和粮食袋子。这些都是助燃之物，冯百夷和夏清麻利地将打火石互相摩擦，在倒上甘油的军粮上点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转瞬之间，耀眼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配合五千匹尾鬃上点燃着火束的战马，一瞬间，似乎夜半时分天空中闪烁起耀眼的光辉，绚烂如白昼般的火光四射开来，这座封国营地几乎是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做完这一件事情，冯百夷和夏清立刻骑上战马通知周围现在还在厮杀的将士们，告诉他们不要恋战，一看到对方集结起来就立刻撤退离开这里。

五千战马、五千骑手，这一支军队杀入封国营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杀四方。等到封国三堂的堂主被混乱的亲兵从营地里接出来，大惊失色之下开始布置防御，散乱的军队也慢慢地集结起来准备抵御敌人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混乱不堪的营地里除了撩原一般的火束以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尚且在那里厮杀的敌人的影子。那位堂主强忍着内心的强烈愤怒和不解，低声命令周围自己的亲兵们开始灭火救人。

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原本倾天燃起的大火终于被渐渐地熄灭，周围重新点燃起了百束火把照亮夜空。几位精干的将领正在那里统计着今夜受到莫名夜袭的死伤。封战会三堂堂主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的营地面前，他的脸上充满着可怕和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神情，他的目光极度阴冷。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盔甲站在自己的营地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并没有陷入混乱的百余亲兵。正是这百余亲兵快速临机应变，将原本更大的损伤减少到了现在这般。他们都站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今夜损伤的记录。

清点下来，今夜死于战马崩塌的有将近两千人，死于一种长矛突刺之下的封国将士也有将近两千人。在混乱中受伤的将士更加是为数众多，将近一万的士兵们身上受到刀伤或者是马蹄踩踏留下的痕迹。更重要的是，他们储备的粮草全数被焚烧殆尽，十万石粮食一夜之间化为了泡影。这一点让这位堂主不由得悲从中来。良久，他凝视着清冷悬挂着星点斑斓的天空，用一种悲愤至极的声音怒声吼道：“孙叔诺，我和你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