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暗流涌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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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鸾现在的所作所为主要还是处于一种对于他原本而来的责任和义务，原本她只是希望能够产生一股能够对抗封国的力量。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既然公孙宇欣然决定帮助自己，利用他原本封战会当中一最受到士兵们尊敬的将领的地位和心态前往劝服这五万军队为己所用。既然如此，步鸾自然会做出这样顺水推舟地行动，毕竟这五万军队对于她此时此刻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件事情。

公孙宇告辞离开了这座小屋快步离开了这个小屋，步鸾随即坐下在仍旧屏气凝神思考着眼前棋局，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破局。步鸾缓缓地拾起一枚代表了公孙宇的黑色棋子，再次落在了一个步月寒并没有想到的地方。步月寒沉思良久，最后无奈地将自己手中早已经握紧在那里的那枚白色棋子重新掷回了棋盘当中。步月寒有些无奈地说道：“姐姐仍旧是这般冰雪聪明，相比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恐怕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了吧。”

在步月寒面前，步鸾并不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和心事，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敞开心扉随性而言的。听到步月寒的话语以后，步鸾便笑着说道：“其实也有些无奈，现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无论是齐国还是封国甚至是我们都必然是利益至上，在利益之后才会去考虑其他的问题。那么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充分地准备，在圣帝的滔天怒火和雄壮之军进发到我们面前之前想好进退之策。进策我已经想好，只是关于这退路，我还有些其中缘由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步月寒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站起身来走进了面前的那座桃花林尽头的小木屋之中。这座小木屋无论是大小还是占地面积都远远不可能和周围其他的总督府邸当中的建筑相提并论，平常时分这里还真是很有可能被一般人所遗忘。但就在步月寒和步鸾两位女孩儿一同走进了这座小木屋之后，明眼人或者是能够跟着她们一同走进这座小木屋的话，便会发现在这座小木屋当中隐藏着无数令人惊叹的东西。

在这座小木屋当中，不仅悬挂着一幅足有一面墙壁那般大小的巨大地图，甚至就在这座小木屋的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近乎能够占据到整个小木屋大小的巨大沙盘，这座巨大的沙盘上摆着整片魔灵大陆上各地的地形，而且还在这边的基础上增加了包括玄灵大陆的地形图，只是因为玄灵大陆上她们“白衣天女”势力还未曾完全构架深入到这片大陆上，所以很多地方都还未曾经历这其中的深入了解和构架。不过，现在步鸾和步月寒主要注意的点便都是停留在魔灵大陆上，玄灵大陆的重要性现在还暂时凸显不出来。

步鸾拾起放在巨大沙盘边上的一杆木杆，伸出指向了位于魔灵大陆上西南方向的益城和周边隐秘于群山当中的各个郡县。略显沉重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北方的大面积区域，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盛城以及北方的灵城。一旦控制住了这其中的五万军队，我们便可以直接宣布自立对抗封国。考虑到齐国现在的军事实力还大部分停留在北方，所以即便齐国想要插手进入我们的内部可能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趁此我们士气高昂的机会，我们便可以利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占现在驻军数量并不多的益城以及周围的县城，利用这其中的机会便可以一举争取到局面地上风。而后续的战略计划，我倒是觉得可以率领军队继续南下攻占会城，这样就可以形成四面夹击的态势，就我们现在的局面来说，我倒是觉得这应该是最妥当稳定的局面。而我们此刻眼下的兵力，在尽量顺利地情况下充实并扩张，这应该是最好的计划。”

步鸾将木杆扔给了站在自己对面凝神思考着这其中局面的步月寒，笑着问道：“你呢，你怎么一言不发？以月寒此等聪明绝世的头脑，你难道没有些许自己的想法？”

步月寒沉思良久，随即拾起木杆笑着说道：“姐姐的思虑周详，在我这里看起来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方案和计划。从大方向来说，我还是总体而言赞同姐姐的意见的。只是在这里，我还是想有几点需要注意的东西跟姐姐说一下，如果姐姐不嫌我啰嗦的话。”

步鸾笑骂道：“你这家伙，我何时会嫌你啰嗦？有话直说便是，你我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够直说了当的吗？”

步月寒微微一笑，“现说一点吧，姐姐可千万不要小看圣帝，据我所知以及我母亲暗中传递出来的消息称，圣帝的修为以及能力恐怕已经到达了一个接近半神般的存在。如果他真正自己亲自出手的话，恐怕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筹划都会付诸东流。但是一直很奇怪的是，圣帝在不管是对抗齐国还是入侵其他地方的时候，似乎只是派出自己麾下的将军率领军队进行征伐，导致很多本来就应该手到擒来的战役最后功败垂成。这一点事情让我觉得十分奇特，于是我很自然地借助自己的身份暗中接近他观察情况，据我的暗中观察和我母亲所说的话语来看，恐怕圣帝的背后，还有一位真正的幕后黑手在操控着一切”

凭心而论，步月寒这段话所言实在是过于震撼，饶是一贯而来心思已然平和淡然从容的步鸾现在都不由得面色微变。这段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其实圣帝就是一个面容上出面说话做事的傀儡罢了，而在暗中真真正正掌握一切的，才是她们最大的敌手，也是她们最大的敌人。

想到此处，步鸾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更加关键的事情，圣帝的皇后正是她的长姑姑容乐长公主，那位在她们暗中建立并发展势力的过程当中一直暗中给她们传递消息的女子，一旦她们正式起义，她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但步月寒作为荣乐长公主步怜的亲生女儿，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说出这番话语来的后果是什么，正是这样的顾虑使得步鸾有些进退两难。

沉思良久，步鸾多次欲言又止。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此言若真，那容乐姑姑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她如此这般暗中实施行动和传递消息，万一走漏了风声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啊！一旦圣帝知晓了你我的真实身份，得知这股白衣天女势力其实是你我在暗中操控的话，恐怕容乐姑姑就会”

步月寒抬手一指北方，透过窗户凝视着远处渐渐斜辉落寞的夕阳，随即步月寒有些隐约哀伤着说道：“这也恐怕就是我母亲，觉得她一直对不起舅舅，明明自己手中掌握着玄衣女子军，却并没有抵抗圣帝反倒劝说舅舅独自一人和圣帝对抗决战的缘故吧。这也是我母亲一生以来做得最为艰难而又无奈地决定。她这样做的用意，你我又何尝不明白呢”步月寒长叹一声，目光显得格外复杂。

后面的话语其实已经不用说了，站在沙盘对面的步鸾心中自然是能够想象得到的，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尊敬甚至是带有些许崇拜她姑姑容乐长公主的原因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们起义在即，容乐长公主却还能够做出这般的举动和决定，很明显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她们。这也是为何，时至今日她姑姑仍然还在不断地传递过来各方面的消息。很明显就是早已经心存了这样的念想，想到此处，步鸾不由得黯然叹息了一声。

虽然步月寒同样也很担忧自己母亲的安危，但她明白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担心她身在忠城的母亲的时候，现在她们自身处境仍然危险，名不正则言不顺，眼下最为关键的事情应该是建立一个名正言顺地口号和命令。一来可以号召忠诚于他们的士兵们，让他们更加可以感受到正统皇室步家的名声，这对于鼓舞士气提升战斗力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次，步月寒和步鸾两位女孩儿，还准备从原本忠诚于皇室陈家后不得已方才效忠于圣帝的官员们，如果真的能够拉拢他们成功的话，这对于将来一系列的情况都极为有利。

当然，步月寒和步鸾同样心中自己都有数，这些官员们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不得已效忠于圣帝以及圣帝所掌控着的实际力量——封战会。但圣帝的统治至今为止也已经过了数年，在稳定局势方面圣帝的手段也十分凶悍，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在这数年当中，圣帝基本上也已经稳定了国内原本还忠诚于皇室步家的官员们，并将他们收归己用外放各地，目的就是将他们分散开来，利用明升暗贬的手段将他们打发到各地去。现在如果想要重新将这股势力划归己用的话，步月寒和步鸾两人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和努力才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再加上这其中的局势，这些官员们已经不复当初的权力，拉拢汇聚他们，究竟是否有这个必要？两位女孩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暗自权衡起这其中的利与弊来。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说不定在我们正式起义的时候，他们能够给予我们一部分的助力，哪怕是袖手旁观，也就是帮助我们对抗封战会和圣帝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步鸾毕竟是出身于皇宫当中的王女，在很多深远的思维上都要比步月寒透彻不少，她权衡再三利与弊以后，还是决定先派人继续和这些被外放的官员们接触，如果能够拉拢自然是最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够采取极端措施了，步鸾不由得在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