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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晓风知道哥哥从小就拜师习武,身体一向很好,别说大病了,就连风寒也不曾染过,这下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不禁疑窦丛生,但苦思冥想了一夜也没有头绪。
次日,他一早便来到了哥哥的房间,坐在病榻前道:“大哥,你得的病奇怪,你有没有觉得在病发期间,有什么蹊跷之事?
赵天龙原来可以提一口丹田气,勉强维系正常活动,可是自从昨日经脉崩裂之后,一提气便感牵动经脉,肢体柔软无力,并伴着欲呕鲜血,只能静卧病榻,道:“蹊跷之事到没有,只是无仇每日都按时给我熬粥喝。”
原来,钱氏惨死后,辜无仇便以关照他为身体为名,每日亲力亲为的熬好粥,奉到他面前。他见辜无仇一片孝心,也就没有抵触。
断晓风眼前一亮,忙问道:“是不是从开始喝第一碗粥,你便感到不适了?”
赵天龙思索半晌,点头应过,随即会意,道:“你是说?”
断晓风点了点头。
赵天龙立即道:“不会不会!虽然我是他的仇人,但是他还不知道。我教他武功,还将姣儿嫁给他,可以说得上是对他恩重如山,他没有理由……不会!绝对不会!”口气非常肯定。
他处于对袁家的愧疚,在主观意识上,只要是涉及到对辜无仇的不利,就会下意识的否定。就算没有以上前提,也会趋利避害的为辜无仇另寻说辞。
断晓风虽也因愧对袁家的原因,对辜无仇偏爱,但说到底一起都是以哥哥为重,血洗袁家便是如此,道:“可是大哥……”
赵天龙握住他手道:“二弟,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所谓:药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也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此生最对不起俩人:一个是好友袁顶鹤;一个是贤弟蒋德怀。”
断晓风咬牙切齿地道:“这一切全由扩廓而起!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亲手杀了他的。”也紧紧握住了哥哥的手。
断晓风出来后,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只得仰天长叹一声。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赵梦姣自从知道了爹的病情后,终日以泪洗面,尽心服侍。
赵天龙虽被郎中诊断为“不治之症”,但众人还是要尽人事,每日喂些用处不大的药。
这日,赵天龙在喝过女儿喂的药后,握住了女儿的手,道:“姣儿,为父,恐怕真的不行了!”
赵梦姣虽心中明白,但不想听到这句话,泪水涔涔而下,不住摇头。
赵天龙神色慈祥,柔声道:“你听爹把话说完。爹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让爹娘在九泉之下放心,好吗?”
赵梦姣泣道:“爹,我娘已经走了,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要再失去您……”
赵天龙抚了抚爱女的肩膀,一咬牙,提起一口丹田气,让爱女扶自己下床,走到了窗台前,窗台上摆放着一盆铁树花。
其时正当辰时,柔和的阳光斜射进来,打在花卉上、窗台上;父女身上、地面上。显得格外的温馨与温暖。
赵天龙不惜一切代价,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享受这世间最幸福的时光。
他昂着首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父母不可能永远都陪在身边,就像这株铁树花一样,只有离开了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父母,才能真正的长大独……”
自从刚才提气以来,喉咙便一直发咸,他一直以虚弱的内力相撑,现在不等“立”字出口,终于撑不下去了,一口殷血喷在了绿油油的铁树上。
赵梦姣大惊失色,叫道:“爹!”赶紧扶住了倾倒的父亲。
赵天龙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断晓风以浑厚的内力,通过哥哥背部(阳)的俞穴,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了体内,费了好大劲哥哥才慢慢苏醒。
断晓风不等他开口说话,便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稍放心后,断晓风询问了侄女哥哥为何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知道赵天龙的病虽日益加重,但未到死亡边缘。
赵梦姣未能说出缘由,只是说正扶着父亲说话间,突然父亲就这样了。
断晓风顿时大怒,训斥侄女不该扶哥哥下地,以致他提气,牵动了脆弱的经脉。
赵梦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倒不是因为挨了二叔的骂,而是由于憎恨自己对武学的内力所识有限,差点害死了父亲。
下人用清水冲洗了那盆铁树花上的血污,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次日清晨,辜无仇照常手捧热粥,恭恭敬敬的来到了赵天龙的床前,道:“爹,您该喝粥了——爹,您该喝粥了!”一连唤了好几声,赵天龙才缓缓醒转。
赵天龙虽已吃喝不了多少东西了,但每天辜无仇亲手熬的粥,还是要喝的。
他慢慢转过头来,恹然的面孔中,透着一抹和蔼。
正当辜无仇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时,他突然脸色一变,也不再张口。
辜无仇和颜道:“爹,张嘴啊!”
赵天龙森然道:“为何要害我?”
辜无仇一惊,随即陪笑道:“爹,您说什么呢?我何时害您了?”
赵天龙冲他身后道:“那是怎么回事?”
辜无仇扭头一看,见窗台上放的那盆铁树花有点发蔫。
原来赵天龙一瞥眼见那铁树花发了蔫,立感蹊跷,脑海中如闪电般思索:“自己得的是疾病,病血呕到植物上,不可能令植物枯萎,看来自己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又想:“从一开始感到不舒服,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看来中的是慢性剧毒。那么自己是如何长期中毒的呢?一日三餐都是与娇儿他们共进的,不与他们共进的就只有……”接着又想起了弟弟曾问话的情景:“:‘是不是从开始喝第一碗粥,你便感到不适了?’自己思索半晌,点头应过,随即会意,道:‘你是说?’弟弟点了点头。”想到这里,立即恍然。
植物对毒物极其敏感,虽赵天龙中的是慢性毒,喷在上面血被及时冲洗掉了,但还是感应了出来。
辜无仇扭过头来,森然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赵天龙喝问:“我对你恩重如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辜无仇冷冷地道:“什么恩重如山?那都是我靠自己得来的。如不是我连连施计,恐怕我现在的一切,就都是那个图复兴的了。我不仅要继承你的断刀山庄,我还要接任你的武林盟主!”
赵天龙只听得面如黄土,闭上眼睛长叹一气,道:“怪不得扩廓会那么做,原来是你充当了他的爪牙?”
辜无仇道:“那又如何?”
赵天龙道:“你拿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决不能为扩廓卖命,因为他是你的灭门仇人!”
辜无仇道:“你以为我会中了你的离间之计吗?”
赵天龙本无意抗争,但见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只得不顾一切的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大呼:“来人!”
辜无仇刚才见事情败露后,便将粥碗放到了小几上,起了杀心,现在哪里容他提气喊出?右手迅速无比的捂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赵天龙拼命地左掌推出,右掌斜劈。
这是“狂风刀法”中的招式,叫做“狂风恶浪”,只不过他是以掌代刀。
辜无仇已对赵天龙的武功招式了如指掌,比之他所缺的只是对知识的施展纯熟,与应对火候。
尽管如此,赵天龙在生命垂危之下,施展的招式再纯熟,对于这个年轻力壮的大汉来说,都是华而不实,不堪一击的花架子。
辜无仇力运左臂,拨开了赵天龙推来的左掌,跟着画了一圈,已将他的右掌抓在了手中,再用力一摁,又将他的左掌压在了下面。
赵天龙口鼻被捂,无法呼吸,加之竭力运功,脆弱的经脉瞬间崩断,双腿再也无法使出。抽搐几下,慢慢地闭上了充满忧伤的眼睛。
高云等人女扮男装,扩廓派人四下查找,曾多次与之擦肩而过,也未能认出。
三人轻松通过了汴梁城门士兵的严密排查,出的城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向西走去。
其时正值六月三伏天,火红的太阳烤的人们口干舌燥,全身乏力。对于高云来说,只要能离开太傅府,怎么样都可以;对于小葵来说,主子要去哪就去哪,别无二话;对于高娃来说就不一样了。
她是打算出来游玩的,哪里会想到受这份洋罪?没走半日便哭爹喊娘地抱怨起来,说什么早知如此便不出来啦,又说什么若在府里要干什么啦。净说些天上地下的话。
高云刚开始安抚了几句,不想这次妹妹真的愤怒了,越安抚越嚷嚷,直到后来干脆不想再走了。知道还没有出得父亲的势力范围,随时有可能被人抓回去,无奈之下,只得出绝招。吓唬了妹妹几句,叫上小葵拔腿就跑。
高娃天生胆小,出来后更视她为依靠,哪里经吓?尽管脚已经磨出了血泡,可还是叫唤着一瘸一拐的跟上去了。
三人又行得一个时辰,到了午时,沿途的树荫渐渐没有了,为了不被抓回去,自昨晚以来,便脚下不停、粒米未进地赶路,现在烈日当头,是又累又饿,正当这时,一瞥眼间,见远处的拐弯处,突然飘动着一面客店的幌子,顿时精神一振,一溜烟奔了过去。
她们吃饱歇足后,见店外拴有马匹,又顿时喜出望外,乏不择马,也不管那马如何,反正必须要买。一个是平生第一次离开深宅大院,也不知一匹马大概值多少钱;两个是虽已出来过一次,也买过一次吗,可那也是在逃脱,唯恐人家不卖给她,因此出手很大方。
三人一合计,觉得按上次买两匹马的钱,再多出上一匹,也就差不多了。
她们打定主意后,立刻去询问那马的主人,那马的主人一听价钱,二话不说,立即将马缰塞到了三人手里,然后迅速离去。
其他人见三人高价买马,纷纷涌了过来,有马的说要将自己的马卖给她们,没马的说要给她们介绍马主。
三人连忙上马而去。
两日后,三人来到了保安城,在一家兵器行购买了三把利剑。
她们本来在府中习武时,有自己的利剑,但在练功之后,下人就负责收起来了,由于是临时决定出来的,为免事情败漏,就没敢让下人大晚上的取过剑来。
三人离开保安城后,继续向西走,高云只想离大都越远越好,可是离大都越远,越见官府欺压百姓。
她们虽多多少少的听说过一些官府无道,百姓受苦的话,但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严重。看到沿途的一幕幕,无不触目惊心,心生怜悯。
高娃心地善良,见了官兵欺负百姓就想拔剑相助、见了百姓受苦就想慷慨解囊,老是搞得无法脱身。
不过令她们高兴的是,以前一直听说杀人如麻的红巾反贼,如今隐隐约约听来,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这日,三人来到了大同城外一家简陋的客店,客店虽简陋,但在酷暑之下,三人一步也懒得多走,只得将就进去。
这家的店伙计还算热情,赶紧招呼这仨“俊俏”的公子坐下。
三人要了三碗凉面,可是正当凉面上来要吃时,高娃努起了樱嘴,道:“你看这桌子,破的都能看见脚了,这饭还能吃吗?”
原来那桌子由于年久失修,桌面的木板都一块块爆开了缝隙,低头吃面便看到了桌下的脚。
高娃恪守礼仪,像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小葵“嗖”地将双足拳到了凳子下。
高云道:“怎么?后悔了?”
高娃道:“虽然不像你说的处处是风景,倒也别有一番天地。”昂然道:“不后悔!”
她从未踏出过府宅一步,自然什么都感到新鲜。
高云一叹,心下好生过意不去,若不是因为自己,妹妹也不会出来受这份苦,温言道:“快吃,吃完了咱们进城玩去!”
这些天来虽路过不少城镇,但由于是在逃跑,从未静下心来好好玩过,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一下妹妹。
吃过凉面后,三人乘马径直来到大同城,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小摊林立,吆喝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三人执缰彳亍,见到这等场面非常兴奋。高娃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摊道:“快看快看——哪有胭脂!”
虽生在官宦之家,什么名贵妆品都见过,但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一见到妆品便忍不住要看看。
三人直奔过去,拿起精致的小盒闻的闻,看的看。
那老板长期做这营生,甚有推销经验,见是仨相貌英俊的男子挑选胭脂水粉,立刻笑嘻嘻地道:“只要抹上我的胭脂,保准三位扮男像男,扮女像女,扮什么像什么!”
三人一愣,对望了一眼。
高云的心里更是“咚咚”打起了鼓,声音发颤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假扮的?”
虽然她表面上是蒙古族,但是其父是汉族,受其影响,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
小葵附和道:“是啊?”
那老板道:“嗨!除了你们戏班子的这些俳优,那个大老爷们买这些啊!”
三人长长呼了一口气。
高云更是拍了拍胸脯。
三人继续彳亍而行。
高娃沉着俏脸道:“穿成这样连买妆品的都把人家当成是唱戏的!”心里老大不乐意了。
(在我国古代,戏曲文艺工作者,是没有社会地位的,为世人所不齿。注意:仅在古代。)
高云道:“有得必有失嘛,要不穿成这样,早就被抓回去了,还能玩到现在?”
高娃道:“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要离家,并不是因为外面好玩,而是因为你要离开那个家,离开阿布额莫。”
高云道:“不错!我就是要离开他们,我一刻也不想在那个家呆!”说到这里,悒悒不乐。
高娃截到她前面道:“额格其,有些事也未必就像你想象的那样。”
高云道:“这不关你的事。”欲行。
高娃不让,急道:“额格其!”想规劝姐姐。
高云喝道:“你不要再说了,小心我不理你了!”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时,后面突然有人大喊:“让开!让开——”强调甚为霸道。伴随着杂乱地物品的散落声与人们的哓哓声,响彻一片。
初来乍到的三人一愣,然而就这么一愣,一只大手从右侧陡然蹿出,一把推向高娃。
高娃毫不防备,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高云护妹心切,右臂挥出,击在哪推人大汉侧肋,跟着左拳撞在那大汉胸口。
那大汉受力,站立不定,一跤坐倒在地。
这时三人已经看清,那大身形强壮,着蓝色粗布衣衫,上身绑着一条铁链,铁链一端拴着鸭卵的铁球,显然身负武功,是没有防备才被轻易打倒的。
他身后有二三十条汉子,除了十来条汉子乘马的穿着较为华丽外,其他汉子打扮一模一样。
一条高高瘦瘦的汉子打着一面大旗,旗面上赫然绣着“流星派”三个金色大字,字体雄浑,笔画刚劲,令人看了一凛。
那汉子一转身站了起来,握住了绑在身上的铁链。身后步行的其他汉子也都各持铁链在手,怒目而视,似乎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动手。
仨娇滴滴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只吓得脸色苍白。
乘在马上一个穿着突出华丽的汉子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给我拿下!”
这人四十来岁,乃是“流星派”掌门,铁战云。
门下弟子立刻提锤呼啸而前。
高云叫道:“快走!”
三人一边策马,一边上去。
就这么一前一后,流星派弟子便未能追上。
铁战云身旁的一个年轻人道:“爹,那仨野小子胆敢对咱们不敬,您先去,海尔去擒住他们!”
他正是铁战云之子,铁虎山。
铁战云应道:“好!就用他们的人头来告诫世人,这就是对咱们流星派不敬的下场!”
流星派的流星锤在兵器中是个厉害角色,由于其掌门行径太过横行霸道,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为许多正直之士所鄙视。
铁虎山带着五名弟子催马而去。
高云等人策马扬鞭,蹿过了六七条大小街巷,由于不识路,也不知该去哪,只得没头没脑的瞎蹿。
又狂奔了小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了一处人迹稀少地僻静之地,这才勒下马来。
高云气喘吁吁地道:“还好他们没有追来!”
高娃道:“额格其你又骗我,你说:‘最坏的人就数抓你回去的那些人啦’?”
高云苦笑道:“我没有骗你,视我为遇到别的坏人!”
高娃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
一个阴森森地声音道:“是吗?”
三人刚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回头一看,正是铁虎山与两名弟子,均想:“三对三,也为不会输!”于是立刻拔剑。
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三人,她们又想:“这下必定会输!”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呼呼三枚流星锤前后而至。
三人不及思索,只得奋力向两侧各自催马,面前躲开。
铁虎山等人不容她们喘息,又甩锤分别砸了过去。
高云情知不妙,喊道:“见脚见!”
她为避免敌人知晓,只得使用暗语。
三人分道扬镳。
刚才在流星派众人第一次抡锤之时,恰好是冲高云姐妹中间而去,小葵在主子一侧,姐妹俩一分,小葵便与主子到了一块。
高云主仆窜出了大同城,又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停下来。
高云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追来,看来这次是真的把他们甩掉了。”
小葵问道:“小姐,你说二小姐能甩掉他们吗?”
高云答道:“不知道。但愿吧——咱们先去哪家客店等她,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二人向那客店方向策马而去。高娃策马在大同路城中窜来插去,窜到了一个死胡同中,情知不妙,赶紧调转马头。
就在这时,铁虎山和另外两名弟子,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高娃直吓得“啊”的一声。
铁虎山阴森森的道:“跑呀?”
高娃作势一手攥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强装镇定,但嗓子不听使唤,颤声道:“你……你们,别……过来呀!”
铁虎山等三人冷笑对望一眼,挥动流星锤向高娃掷去。
高娃飞身下马,三锤重重地砸在马背之上。
那马一声惨嘶,倒地吐血而死。
高娃本来就胆小,现在没有姐姐这个精神依靠,更是怕得要死,眼见铁锤再次飞来,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挥剑拨开了威胁最大的来锤,然后上跃,避开了另外两锤。
她刚落下身去还未站稳脚跟,铁锤再次袭来,这会来锤是从上而下砸来,间隔比之前两拨的时间快了一倍,力道也大得多。
原来,三人本想轻易就能搞定,谁知对手有两下子,于是跃下马来,大行其道,轮番进攻。
高娃见这次无法再上跃躲避,只得躬身在锤链之间游动,间不容发,凶险万分。
她是大家小姐,习武仅仅是为了防身,若不是这次受姐姐蒙骗出来,所习的武功一辈子也用不上。所以无论临敌经验,还是所学武功,那及流星派训练有素的高手?
在三位高手的夹攻之下,高娃全无还手之力,只得全力防守,力求保全。
十余招后,她渐感体力不支,动作也没有刚才那么敏捷。如此一来,使得本就处于弱势的局势,变得更加凶险。
这时,一枚铁锤“呼”的迎面袭来,高娃立即后仰,由于动作稍慢了些,虽脸面躲了过去,但铁锤击中了发簪,一头青丝瞬间展下,在鬘发的衬托下,一张女儿特有的清秀面孔,显现了出来。
铁虎山等人一愣。
铁虎山右手一挥,令两名同门退开后,自己踏上一步。
高娃惊恐万分,颤声道:“我不……想跟你们打架,你们放过……我吧!”泪珠便要从目中涔涔滚出。
铁虎山阴笑道:“只要你能胜过我!”右手铁锤跟着抛出。
高娃别无选择,只得再战,上蹿下跳,挥剑抵挡。
她因为敌人三个变成了一个,而且敌人说:“只要你能胜过我!”那便只有将其打败了,自己才有一线生机,知道害怕也没用,有了背水一战之心。处境比之刚才好了许多。
可是战着战着,高娃又渐渐害怕起来,发现敌人虽然少了俩,但是依旧一时间难以取胜。结果越是害怕越是受挫,越是受挫越是害怕,如此循环往复,渐渐又陷入了困境,险象频出。
二十余招后,她彻底败下阵来,飞来铁锤“嗖嗖”几声轻响,已绕到了剑身之上。
高娃为免利剑脱手,顺势踏上一步。这时,忽然胸口一麻,身体动弹不得。
原来,她的穴道已经被点。
其实铁虎山大可在二十招之内将其打败,但是为了能够不伤她,这才与她耗到现在。
铁虎山心愿既遂,心怀鬼胎地仰天长笑。
高云主仆回到那家简陋的客店后,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多时辰,始终不见高娃的人影。
小葵道:“小姐,都这么长时间了,二小姐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事了?”
高云左手搓右手,蹙着眉头道:“咱们再等等吧!”心中边着急边祈祷:“高娃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时,斜对面客卓,一个背对着的人说道:“每次竞选武林盟主,都是江湖上的大事,各门派帮会纷纷赶往断刀山庄,不知道哪位英雄能德高服众,艺压群雄,当选武林盟主?”声音发沙,显然年纪已然不小。
那人对面坐有一年轻人,可以看见身着较那人华丽,肤色较白,长相标致,道:“赵盟主虽误会了我,但却是一位称职的盟主。但愿新任盟主能不负众望。咱们最好能赶在赵盟主出殡前到达——走吧。”
这二人正是袁明日主仆。
在得知了赵天龙的死讯后,袁明日决定前往断刀山庄吊唁。
高云心想:“这么长时间了额很督还未赶来会合,一定是出事了。如果去求助官府,官府拖拖拉拉地不一定会相信我们的身份,到头来只会误事。不行,额很督是我害的,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那个流星派也一定是去什么断刀山庄的。只要能到哪里,就一定能救出额很督。”
可是她涉世未深,断刀山庄在东西、在南北,全然不知。在见那二人结账起身离去,突然计上心来,往桌上一掷帐钱,拉起小葵道:“咱们走!”
高云催马紧追袁明日主仆。
小葵问道:“小姐,咱们去哪啊?”
高云答道:“去找二小姐!”
小葵道:“不知道那些人会把二小姐抓到哪去?”
高云道:“各门派帮会都要到什么断刀山庄,抓二小姐的那些人也一定会去。只要咱们跟着前面那俩人,就一定会找的抓二小姐的那些人,救出二小姐——驾……”
高娃亮明身份,欲以脱离险境,铁虎山却不以为然,逼问她高云主仆的下落,她闭口不答,铁虎山兽性大发,将她带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内。
高娃穴道被点,蜷缩在墙角无法动弹,只吓得面无血色,全身发抖。
铁虎山狰狞而笑,解下了身上的流星锤,宽掉了上衣。
高娃害怕到了极点,拼命地想要挣扎站起,可是穴道被点,哪有那么容易?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铁虎山凶恶的一步步逼近,最后和身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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