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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虽尚未燃至尼克拉斯帝国本土,但就战局而言,那不过是迟早的事。当时的战事使得全世界的国家结成了两方阵营,斯威特尼斯属于其中一方、而尼克拉斯属于另一方。两边的战俘营互相折磨拷问敌方士兵本就是家常便饭、毕竟暂时还无法把对方的元首送上军事法庭、就暂时先让这些士兵们为生灵涂炭负责。”
“就在这种大环境下,无耻的前任总统向他的老下属提出了请求——一定要善待尼克拉斯的士兵俘虏。”
“现实也总是这样,上司拍脑袋,下属想破头——即使那只是为了前总统个人的政治主张的宣传作以铺垫、其实并没有必须理会的必要性,但年轻的少将还是打算报答老上司的知遇之恩,开始琢磨该怎么办。”
“这可不是一句『禁止虐待俘虏』的军令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战火焦灼的当时,很多关键的军事情报都是从敌军俘虏的口中通过拷打折磨问询出来的,停止这么做、等同于对自己的国家和土地上的民众不负责任。所以,他需要一套更全面的诛心计划——也就是在后来被他国纷纷采纳的、被称作『恶魔禁果』计划的行动。”
“这个少将被后来被同僚、下属和其他人称作恶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确是这方面的天才。他用所谓的『宽大政策』代替了一直以来所使用的拷打折磨。这是一种精心设计的复杂心理攻势、并最终因此获得了甚至比之前更全面的尼克拉斯帝国的军事情报。”
“尼克拉斯帝国的士兵和人间之里那些没怎么受过正规教育的村民不同,他们受过训练、并且心怀着对帝国的狂热忠诚——但即使这些信念坚定的人,在那个集中营里、渐渐地有人主动向斯威特尼斯方透露他们的军事情报、告发同房战友的越狱计划、甚至会公开谴责自己的国家——他们的故乡尼克拉斯。”
听到这里,博丽的巫女小姐面上再次显露出费解的色彩——似乎和往常相同,但却让莫茗犹豫了下。
“灵梦……”
“嗯?老师,我在听呢。”
“不……我是说,”莫茗斟酌措辞,随后叹了口气,“我在思考,这些事该不该说呢……玩政治的、心都已经被染色了,不管是什么色彩、绝对不会是纯洁无瑕。”
“八云紫让我当你的老师,有她自身的理由,但我和你说一些事、都只出于我个人考虑——我希望你和幻想乡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是一个纯洁且纯粹的人。”
“而有些事,太过肮脏龌龊,仅仅是知道它的存在就会使自身受到影响……是不是、不让你知道更好呢?”
“但在我个人看来,所谓的『纯洁如白纸一般』,并不是真正的纯洁,白纸没有染黑,只是因为尚未着墨而已——事实上,白纸轻易就会被染黑,它自身毫无拒绝的能力。我说希望你的内心能够保持纯洁,绝不是这种层面的意义。”
“相较而言,我觉得月光才是更加纯洁之物。月亮并不会发光,但它自身所反射的来自太阳的光辉、蕴含了所有用人类眼睛可见甚至不可见的色彩,但即使如此,它所映衬出来的依然是纯洁的白色、并且不会被其他任何颜色所沾染——”
“出淤泥而不染,明机巧而不用。灵梦,你一定要明白啊,这些所谓的闲聊,绝对不是想让你从中学习什么、你要是试图使用那些手段,我心里会非常难过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看着老师突然变得有些焦躁,灵梦连忙点头,“我知道的,和小时候一样,老师说这些只是希望我能见多识广、不会被人利用而已。”
莫茗点头:“多半是用不到的经验,因为我在这里。但不聊聊却又不安心,因为你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而不是倚仗我做出判断。”
“……老师……”
“嗯?”
“有句话从挺久前就想说了。”
“……什么?”
“你也太小瞧你的学生了吧?!”灵梦掐住莫茗的脖子来回晃,“老师是不是把我当成无论你说啥我都会觉得完全正确的乖宝宝了?!”
“呃……”莫茗沉默半晌,突然笑道:“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整天净瞎操心了……难道说是因为进入更年期了吗?”
似乎调整了下情绪,莫茗打了个响指。
“那么话题继续,尼克拉斯帝国士兵的倒戈,正是靠着所谓的「一致性原理」才渐入佳境的。”
“循循诱导这些可怜的士兵走向不归路、其实有很多办法——打个比方、先让他们写下一些不利于尼克拉斯帝国、但却毫无疑问是事实,再怎么狡猾的骗子都没法反驳的言论。”
“根据士兵的文化程度不同,会让他们写下不同深度的话,有的很浅显、比如『尼克拉斯并不完美』,显然尘世间的国家没有哪个是尽善尽美的,有的略有深度、比如『尼克拉斯帝国藐视人权』、『尼克拉斯帝国的平民没有自由可言』等等,其实当时全世界九成九的国家都有或大或小的人权问题、就连斯威特尼斯也不例外,因此这些言论在任何一个自恃有文化的人眼里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这的确是需要做的第一步。”
“可以代替第一步的还有很多其他办法,比如之后会在村子里张贴的所谓『征文活动』。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奖品,比如几包烟、一些水果就足以让集中营里的囚犯为之心动了。值得动心思的其实是所谓的征文题材——尼克拉斯是帝制、而斯威特尼斯那时已经是共和国,两边的政见差异是相当大的、即使平民也能滔滔不绝地说半小时两个国家有哪些不同。而假若一味鼓吹斯威特尼斯共和国、贬低尼克拉斯递过,最后肯定会受到这些阶下囚士兵们的一味抵触。所以,虽然那么做了的囚犯士兵一定会得奖、但也会适当给那些歌颂尼克拉斯只不过稍微附和了斯威特尼斯些许政见的文章奖励的名额——思维的转变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尼克拉斯士兵发现歌颂自己国家的文章也能获奖,于是便不那么抵触征文活动了、但无论有意无意,他们逐渐把文章的基调调整得更加偏向斯威特尼斯这边,于是达成了最初目的。”
“当然也有其他办法,很多阶下囚想要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说自己在集中营一切安好以免家里人操心——但这道坎也是要经过斯威特尼斯高层筛阅信件的。有三十名士兵向家里寄了家书,但只有三名士兵的信被允许寄出、其余二十七封均被打回。那两名士兵接连收到来自其他人的请教——最后他们发现,只有那些说了斯威特尼斯好话、比如自己没受到虐待,或是尼克拉斯的坏话,比如帝国军的腐朽和不作为等等,这些信件才会选中寄出……再往后,大家想往家里报个平安,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顺便一提、那些信最后寄出的都是复印件,真品全都保留在斯威特尼斯的坎贝尔博物馆,向全世界前来瞻仰的人们展示出当年战争时期共和国的宽容和帝国的暴行。”
灵梦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外面的人真可怕。”
“可不是咋地,”莫茗深以为然,“那个少将我正好认识,本来还以为是个正直的老实人,没想到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我真是看错他了,被人起绰号叫作恶魔什么的真是实至名归。”
“哼哼——”灵梦一副『是这样吗』的微妙表情。
莫茗继续道:“有了第一步,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不论通过哪种方式、掉进坑里就别想再爬出来,这些阶下囚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愕然的事实——那就是、他成为了所谓的『叛国者』。”
“无论如何想要否认,但毕竟留下了白纸黑字。那些东西甚至被刊印成书、在斯威特尼斯共和国所属联邦的每个国家公开传阅着——哪怕心里知道自己对帝国的忠诚,但那笔迹确实是出自他手、甚至没有人逼迫他写下那些话,打心底里无从辩驳。”
“每个集中营里『叛国者』的比例不尽相同、少则的占两三成,多的则有七八成,多数人渐渐自愿或者非自愿的成为了叛国者圈子里的人——哪怕再不情愿,也会被人这么看待。”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人性的终极奥义之一——『一致性原理』登场。”
“哪怕有很多互动机会,囚犯的大多数时间也是独自在牢狱中关押度过的——他们不断反思并试图说服自己并非叛国者,但是,那些文章白纸黑字的确是出自他手而非出于他人的要挟逼迫。渐渐地,这些人开始调整自己的形象、好让自己的行为适合这个新标签,如此,则开始带来了更多更深远的合作举动。然后呢、风气是会传染的,当『叛国者』这个词不再出现在集中营里、转而替代的是『合作者』这个词时,那些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已经彻底成为了集中营里不识时务且无人问津的末流。”
“斯威特尼斯的策反工作在当时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震惊世界了,很多地方的人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受到了高等教育和精良训练的帝国士兵和军官、只在集中营关押了不到半年甚至只有数月的情况下那么轻易的洗心革面?原因可以说很复杂也很简单——人性,一言以蔽之。”
“故事虽然还有后续,但暂告一段落了。灵梦,你听懂了吗?”
沉默良久,灵梦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大致听懂了老师所讲故事、也明白老师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一点……我没法认同。”
“哦?有不同意见是好事啊,是什么,说说看?”
“虽然故事里,老师说了是斯威特尼斯这个国家被尼克拉斯入侵了,但根据您的描述、实在是无法让人对这个国家的做法产生好感……反而会对那些关押在集中营里的士兵产生同情呢。”
莫茗点头:“是这样啊,对那种手段有抵触情绪,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觉得很精彩甚至想要学习、可就有点问题了。”
“但、但是,我知道老师的意思,但老师讲这个故事是那它来类比我们在村子里、给厄神正名的行动的吧?”
莫茗点头:“两者确实利用了类似的理论和手腕。”
“可是!我们的做法和老师故事里的不同啊,故事里两个国家是敌对关系,一方收益、另外一边就会受损,如果完全中立来看的话,是说不出谁好谁坏的吧?”
“唔……是这样没错。”
“但是,我们在村子里的行动是不一样的啊?!我们让村里人接受厄神、喜欢上她,这是很好的事情啊,谁也不会因此受损、这和故事里的行为不同,是完全正义的啊?”
灵梦讲完,莫茗立刻明白了她的问题所在。
因为自己中立的描述方式引起了这孩子的抵触情绪——
莫茗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做了做扩胸运动。
“本来以为,不过是随便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而已,没想到啊、有点赚到了。”
“老师?”灵梦不知第多少次露出不解的神色。
“当你提出这个问题时我明白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用来纠正一个平日里没机会提起的思维误区。”
“……误区?是灵梦说错话了吗?”
莫茗摇了摇头:“灵梦,所谓正义,是不会自己说话的——因为这个特性,有许多人会自称它的代言人。”
“很多人会借正义的大旗去做事、比如你老师我就是个中老手,但越是如我这样的人、越是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这也是一般不能对外人说的话——”
“永远也别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诶?!”
“很吃惊吗?其实这是像我这类人的生活哲学,之所以教给你、是希望你能够获得更轻松自如。”
“诶?不要正义会更轻松吗?”
“不是不要正义,是不要自诩正义。当然,我们完全可以借这杆大旗去做我们想做的事、为键山雏正名为什么不能是正义的?当然可以是。”
“但是,私下里,内心还是别这么认为的好。”
“你可以有其他自我激励的理由,比如——键山雏温柔善良又是个大美人,你很中意她、希望她能有好报。这种就挺合适,积极正面、不失小节。”
“若你我身边有人自诩正义,甚至认为自己就代表了正义——当这个人开始坚信这一点并且公开发表类似言论的时候,你可就得当心了。不要被这样的人拖累、这种人通常不会有心加害身边的人,但他本人的存在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灵梦单手托下巴,歪着脑袋看着站立在一边的莫茗,苦恼道:
“老师说的,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呢。”
莫茗想了想,说道:“那就打个比方——设问,正义和我只能选一个,你选哪边?”
“我选老师。”不假思索的回答。
莫茗打个响指:“回答正确,看来你并没有被正义的邪恶所荼毒。”
“正义的邪恶?这又是什么理论?”
“我就随便一说……你就理解成什么光天化日下的阴影之类的就好,你家老师我就不是铃太郎那种作家,哪还懂什么修辞手法……”
难得看见一本正经的莫茗陷入窘境,灵梦笑得前仰后合。
寻思着洗澡水差不多烧好了,莫茗总结陈词。
“久违的闲聊结束、留个你一个课堂作业……”
“诶?——”灵梦立马表示了不满,“这是身份平等的我们的闲聊,凭什么给我布置作业?”
莫茗不管不顾地说着:
“请灵梦同学审视自己,找出十处、让莫茗这个人所难以企及的、你自身的优点。”
“诶?————————”声音拖得更长了、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也太难了吧?而且,找自己的优点什么的、太……太那个了吧?”
“你想说太自恋?不,这是自我审视,”莫茗正色,“我是同意你直呼我的名字,你想想这半天你喊了几次?”
“是、是因为害羞啦!”要不是莫茗站得远,灵梦又打算掐他脖子了。
“不,是你内心仍然在仰视我的原因——所以,重新自我审视,看清你的优点和我的缺点,这是人与人之间、和谐友好的平等相处所不可或缺的,就像……”我和蓬莱山辉夜一样。当然,这话莫茗还是没敢说出来、或者说,他觉得时机未到。
“既然老师觉得这么重要,不如……”灵梦眼睛一转,突然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惊叹,“不如老师来说说我的优点吧?十个哦,十个起步,上不封顶~”
“然则,我拒绝!”莫茗走过去两手捏着灵梦鼓起的脸颊,“刚刚我说啥来着?「一致性原则」没听懂吗?出自我口,那就成了在我认知下的灵梦你的形象了——你会因为我的评价下意识地维持我眼中的你的形象、甚至去修正原本属于你自己的真实个性,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小时候我说,灵梦你这样既不亲近也不梳理的个性,我觉得很好、很喜欢,是因为你年纪还小、三观未定,我有必要稍加引导——但现在呢?今年你可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幻想乡里这可是成年礼的年纪哦,倒给我有点自觉啊!”
“当然,倒不是说灵梦你就是完美的,但无论优点缺点,都是你自己去找寻更好——如今你既已成年、你身上的完美和缺憾,都将是组成你个体的一部分,不论哪一点、我都很喜欢。”
“我、我去洗澡了!”灵梦突然蹦起来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莫茗原地哈哈大笑。
……
……
真是洗了个好澡。
熄灯,钻进被窝……然后,门被敲响。
莫茗转头,看到门外有烛火光,起身穿衣、同时问道:
“怎么了?”灵梦半夜来找自己是很罕见的事。
没有回应,很奇怪。
莫名三两下穿好衣服,推开门,确实是灵梦站在外面,只是左手端着蜡烛,右手却夹着一大叠被褥、作势就要进来。
“怎么回事?”莫茗没有让路的意思。
“老师,我想和你一起睡。”
莫茗折下反倒双手抱胸,把门挡了个严实,正色问道:
“灵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比你想象的更清楚。”灵梦也罕见的没有动摇。
“既然如此就老实回房间睡觉!”
“老师,你的语气很激烈哦,争执的双方语气更激烈的那边是处于下风的吧?双手抱胸是本能的防卫意识吗?老师,你为什么觉得这么紧张?”
“……反了你了?!……”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仅此一次、绝对不得寸进尺!”灵梦似乎早有准备,振振有词道,“老师,绅士应该免除女孩子因为自己所产生的烦恼、没错吧?一个少女是出于怎样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举动、老师会忍心赶她回去,让她蒙羞、留下耻辱一生的回忆吗?”
“你……灵梦,你得知道,我可是一百多岁了还没……没找到老婆的人、你知道自己承担的风险吗?”
“没关系的,我认真地完成了老师留下的课堂作业,”灵梦对莫茗的威胁报以微笑,“因为老师的的确确是个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我出手的废柴,所以我很清楚自己承担了何种程度的风险。”
莫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好气啊!我好气啊!”莫茗很少体会到这种有气没地方撒的憋屈感。
但最终,还是让了身位。
自顾自地钻回被窝。
“你随便吧,我要睡了——另外,如你所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灵梦一边应承着,一边在莫茗的旁边铺下被褥。
莫茗背对着那边,只听到灵梦缓缓说道:
“今天听老师说了很多话呢,很开心。”
“老师说,希望我不要学你说的那些。”
“其实我呢,很多东西都不太在乎、所以怎样都好,不可能应用到老师说的东西呢。”
“但是,老师本人是特殊的,所以有关的事、稍微想的多了一些。”
“……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师说过的那些肮脏的手段。”
“老师愿意让我喊你的名字了呢,但是……心里的不安一点也没有减轻。”
“就好像……那些囚徒需要由他们亲手书写的铁证来引导自己缓慢地改变想法和立场,我觉得、比起称呼这种口头约定,这样子……才更有『白纸黑字』的感觉呢。”
灵梦熄了蜡烛,另一边,莫茗则瞪大眼睛,心里凉飕飕的。
“您曾和十六岁的博丽巫女两人在一个房间里共渡一夜哦,无论何时、都请铭记这一点。”
“那么……”
“晚安,莫茗。”
身后的灵梦气息逐渐平稳,似是陷入了睡眠。
莫茗心理五味杂陈,哪还有心思睡觉。
哎……事情似乎又脱离了自己的预计啊。
为什么要说又?
幻想乡的女孩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爱丽丝飞速进步,结果绝尘而去、连我都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了。
辉夜的事,在哪种情况下开口提及比较好呢?全部告诉灵梦的话、这孩子会不会不能接受?
就连自以为很了解的灵梦本人,也完全不让自己省心。
灵梦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孩子,只是多数时候不那么在乎罢了。
散漫且自由的个性,让她对外物不偏不倚。
但那并不是这个女孩的全部。
一旦衷心于某物,那她的聪明才智可就有了用武之地。
自己自恃并非愚钝之人,竟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败阵了。
空气中传来了好闻的、女孩子特有的香味——是洗澡时放了香精吗?不对,自己是后洗的,洗澡水里并没有香精。
换句话说,灵梦回房间后打扮了吗?
真的是一点都不体谅自己这个老处男啊。
想想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吧……
之前八云蓝说,古明地觉似乎不太安稳,但最近也没听说哪里出了什么事……是八云蓝那边的监视松懈了吗、还是说古明地觉放弃行动了?
关于神明法定假日的草案还未公布,可以让灵梦去守矢神社,给那两尊神卖个不小的人情,守矢的风祝小姐和灵梦年纪相仿,说不定可以玩到一起去。
铃奈庵那封信,真的是恶作剧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线索完全中断了?难道求救者不愿意被人察觉吗?那他写求救信又是为了什么?
万般痛苦的千丝万绪中,莫茗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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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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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荐一本名为《影响力》的书,本章中提到的一致性原理、社会认同原理、隐含提及的互惠原理(神明专属节日)等说法均摘自其中,集中营的案例亦然(个人非常喜欢的一本小说《赘婿》中,主角也借鉴了其中的手法),总之是一本非常经典的社会心理学丛书,喜欢的可以去找来看看。
这章明为发糖,其实夹杂了不少私货——写的时候也犹豫了好久,该不该把这部分删掉?啰啰嗦嗦那么多,到底是必要的、还是冗余?
想了下,最后还是没删(绝对不是为了凑字数!)。
诚然,一个好的故事应该是纯粹的,感想和结论之类的时应该由看书人自己总结,而不是让作者端着碗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说白了,私货这种事存在于教科书里就好,放在同人小说里,无论深刻浅薄,都未免贻笑大方,但我最终还是没删这一段,是因为觉得并非是单纯的私货,这些想法啊、经历啊,无论对错,是属于莫茗的一部分,如果纳口不言、读者未必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但若全交给读者自己脑补,恐难以达到最终预期的效果。
不过这样的章节总归是少的,长篇大论的私货绝对不是这本小说的主流,锅巴最想做的还是将一个有趣的好故事,对整个故事而言,莫茗的个人经历和回忆不过是少许佐味而已。就好像为一道菜肴提供的蘸酱之一,你觉得蘸着吃香、那不妨蘸着吃,要不喜欢,不蘸也无妨。
另外、看到这章莫茗和灵梦的互动,可能有些人会说、灵梦股已经稳了,估计这本书也快完结了——
事实上,这本书目前为止只写到了大纲部分一半不到的内容、即使大纲以后不会再增加,这本书两年内也不会完结。后面还有很多精彩故事等着呢,希望大家不要这么轻易就对本书丧失信念和兴趣。
哪怕只是这卷,精彩的也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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