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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像又痛了……
用这个理由不知道能不能逃掉。
唉……还是算了吧……
夜已经深了。小区里恬静而安谧。路灯像是沉默的卫兵一般分布在道路两边。各个楼层间,仍未休息地家庭之中透出柔和的灯光,在这片安静的气氛中显得错落有致,只有在接近的时候,你还能隐约听见电视的对白声。出租车地灯光就这样穿过了小区地街道,随后缓缓停下来。不远地地方,小武馆里还有灯光渗出来,附近尽是熟悉的景色。
车费是段静娴付的,副驾驶座上的家明回来不过三四天。身上钱包啊、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走出车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打量着周围,有些怀念,沙沙多少也有同样的情绪,只有灵静低着头。叶妈妈推了他们一下,出租车开走时,她敲了敲门:“叶涵!”
灯光划过几人的眼睛。门打开了:“这个时候才回来。以为你会早一点,我……”
语音在灯光中嘎然而止。那道身影站在了门口,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打转。片刻之后,家明笑了笑:“叶爸,我回来了……”沙沙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叶爸……”段静娴有些疲倦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遇上车祸了……先进去吧,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这句话方才将叶涵唤醒过来,听得车祸,他先是打量了四人,随后方才点头,侧开身子:“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几人走进去时,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沙沙地头,随后拍拍家明的肩膀
门关上了。
因为职业和职位的关系,段静娴在医院也常有加班或者上晚班的时候,每当这样的情况,叶涵也总会在家里为妻子准备一份宵夜,今天也不例外,晚上煮好的一锅白粥,一个咸蛋,一碟榨菜。这时候白粥分成了四碗摆在各人的面前,电视里连续剧的声音在响着,不一会儿,叶涵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又拿了一只装榨菜的小碟与一直白瓷地罐子放在桌上,罐子里是砂糖。
“沙沙以前喜欢加糖吧。”将罐子往沙沙面前一推,沙沙连忙点头:“哦。”
五个人坐在餐桌前,各怀心事,沙沙往自己地碗里加了糖,用调羹慢慢地搅拌着,段静娴在喝水,看来没什么心情喝粥,灵静和家明也有些喝不下,过了许久,才是叶涵开了口:“家明的头痛……好了吧?”
“不痛了。”家明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好了。”演技这种东西,在这里毫无用处。
“这就好,什么时候到家地?”
“四天前。”
“灵静去演唱会的那天?”
“嗯。”家明点头,“沙沙也是……”
“我们那天就觉得灵静有些不对劲。”叶涵笑了笑,“这几天也不回家,人也很开朗地样子,大概也想过了……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依旧是这句话,叶涵看起来凶,但性格一向平和儒雅,问过家明几句,又问起沙沙这几年来的情况,沙沙便笑着回答起来,自然也不能说接受了特工之类的训练,之说这几年在欧洲,捏造了普通人的生活,说一些威尼斯的景色,不一会儿,气氛倒是变得热络起来。
大概将刚进门的心情放下来,四人喝掉了白粥,段静娴收拾碗筷进厨房,灵静和沙沙连忙抢着过去帮忙,洗过碗筷,段静娴道:“我去把阁楼收拾一下,家明今天住那吧。”家明点头,这次上去帮忙的,就只有灵静一个人。
四年的时光过去,此时的叶涵,也只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他长期锻炼,以往看起来年轻而有活力,这时候竟显得有些苍老起来,这四年过来,突然发生在家明、沙沙身上的事情。唯一的女儿在维也纳不肯回来。而他又偏偏明白女儿的痛苦。多半也不会好受。在客厅里跟家明、沙沙聊了一会儿,对于两人地回来,他有着明显的高兴。只是对于家明、灵静、沙沙之间的三角关系,此时无论是谁,自然都是缄口不提。
那天晚上,他们就像是多年前一样在武馆里住了下来,两个女孩睡在灵静的卧室里,家明住在小阁楼上,星光照下来时。多少都有些难以入眠……
另一方面,大海的那边。
东京地夜晚,要比江海地夜晚早一个小时,因此当江海是深夜时,东京已经陷入了更深邃地夜色里。
拥有正常作息时间的人此时大抵已经睡下了,但是在这座巨大都市的热闹区域,城市依旧保持着巨大的活力在运行着,飞驰的车辆,旖旎的灯火。暴走的霓虹。街道边或是颓废、或是无所事事、或是以近乎炫耀的方式发泄着剩余精力的人群,因为白天拥有精力是理所当然地缘故。夜晚便成了比白天更适合表现活力的时间。
新宿街头,人群熙攘。灯火将这片街市点亮,绽放出比白天更为灿烂的神采,各种商场、俱乐部、游戏厅、饮品店都在营业,周围富有特色的商业街、立交桥人群熙攘,这个时间段还在周围闲逛的人大都成群结队,不过,我们的视野聚焦之所,是位于道路转角的一所房屋屋顶,巨大的招牌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周围射来的灯光,墙边靠着地是一只打开地大提琴盒,由三脚架撑起,带有长长镜筒的照相机对准了下方熙熙攘攘地行人,镜头游走不定,不时按下快门。
站在相机后方的,是一名样貌平凡地东京少女,穿着简便的夏装,带着一只浅黑色的遮阳帽,外表上来看,颚骨稍嫌有些高了,下巴也有点宽,只有从那紧抿的双唇与淡漠的目光里,我们还能隐约看见曾经那位名叫“月池薰”的少女的影子,在这处黑暗里她无需太多的掩饰,如果走在人群中,她或许会很有活力地走路,脸上带着有些刻薄又有些茫然的微笑,也会站在她最喜欢的玩具店前看那些洋娃娃,随后不屑地调头走开。但总之,在这个时候,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手指熟练地调整着相机的焦距,让镜头不断地在人群中游动,随后捕捉目标,按下按钮。
十几分钟后,镜头最终在道路边的一名男子身上停下来,那里是附近街道监控镜头的死角区域,男子其貌不扬,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他接了个电话,在路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样的一个人,恐怕谁也不会对他做太多的注意,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声无息中,已经有十余张照片将他的样貌拍摄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道路的另一边,几辆小车在一家俱乐部的门前停下,一些穿西装的男子护着一名和服老者出来,如果有时常关注新闻、政治的日本人或许有可能认出来,这名老者便是日本国会中德高望重的清川议员,若有熟悉日本各势力格局的人也大抵能知道,这位老者是东京月池家的重要靠山之一。若在平时,他应当不会出现在这样混乱的地方,今天正是一次特例。
道路那边,男子挂断了电话,混在人群中朝这边过来,神情与周围各种各样的行人并无二致,小车前方,保镖们有意无意地组成了人墙,迎接老者上车的同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街角处的楼顶上,镜头跟随着人群中的男子,最后一次按下快门,随后少女俯下了身子,再站起来时,狙击枪的镜头从人群中划过去……
时间,悄然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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