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觐见泰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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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提法琥珀色瞳孔的倒影中，王某某看到自己手上的单卡是另外一幅模样。仔细辨认，大概是一张字条：提法欠王某某一份人情。签名处是一个大大的香吻。

遐想中的旅法师之间的战斗突然可怕了起来——一方挥舞着妹子们的吻痕，召唤出一个个的姑娘前赴后继，另一方拿着动物的爪子，尾巴，鞭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召唤出一种种野兽奋勇向前。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高吼着男人变态有什么错？用鼻子使劲敲了敲脑袋好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思想从脑子里赶出去，王某某故作镇定反问道提法什么时候去欧佐夫，毕竟修塔的任务繁重，待全部完成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欧佐夫总算把去年的账目理清了，盟会韵集说今天要去取的这笔钱就是给我们西哈纳一族的资金，不过最近会里的人手比较紧张，只能让我们自己去领。”提法把缰绳放的长长的，走在屋顶上牵着温顺的纯种卓马。王某某牵着市集克瓦兽（近似巨牛），也许是驮着个空箱子和嘴边不合适的缰绳让克瓦兽浑身难受，王某某不得不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它老老实实。

只需要沿着法庭街——一条连接了瑟雷尼亚，俄佐立，欧佐夫，波洛斯四个公会的大街，也是整个拉尼卡治安最好的一条。在此，万物井然有序，俄佐立的巡逻人和波洛斯的武士一起巡视着这里，绝对没有拉铎斯的人胆敢来此闹事——一直往下走到与钱币街的交叉口，就是欧佐夫的公会厅，行商教会欧佐瓦。即使是在午后三点，太阳正烈的时刻，远远也能看到其内部的灯火通明。法庭街的建筑物上多有拉尼卡著名历史人物的雕塑，而在法庭街尽头进入欧佐夫的时候，雕塑则变为黑曜石天使为主，无一不是大师作品，完美彰显了欧佐夫的财力与底蕴，将法庭街的同类立马比了下去。

行商教会欧佐瓦分为两层，下层是供给平民，小偷，索尔兽，无所属者等人的出入口。上层则需要经过一个长长的天桥。把卓马和克瓦兽栓在公会外的兽栏，提法和王某某走上天桥。可供八辆马车共行的宽阔长桥通体由大理石制成，行走在此让人感觉高人一等。尽头的哥特式大门高约十米，两个欧佐夫士兵看守着公会门，镀了白银的盔甲覆盖着面部，仿佛装饰品一动也不动。在提法和王某某经过时候才突然把长剑斜放，“无人可以通过而不付代价。”他们不言不语，可剑上的铭文比言语更有说服力。

提法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金币放到他们脚下的托盘里，小心翼翼没有和其他钱币发出撞击。待长剑立起，士兵放行，走了很远之后，她才偷偷凑到王某某的蒲扇大耳旁边窃窃私语道，“我刚刚放的是欧佐夫发放的救济币，只能在欧佐夫下属商店购买东西，大概一斤米就要一斤钱吧，反正毫无购买力。他们的守卫耳朵很尖的，专门练习过分辨各种钱币碰撞的声音，所以一定要轻轻放在他们脚下，不然这种几无含金量的钱绝对会被发现的。”

“你们这样说，我可是全部都听到了哦。”拐杖笃笃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丽的女声带着一丝养尊处优的慵懒，好似美国黄金年代的女星。胸口的欧佐夫标志形如黑色太阳，周围金线勾边出的一圈三角形如同往外辐射着的阳光。而特意镂空的太阳核心露出了少女的，年轻姣好的面容温柔中不失强硬。下巴上的金属圆环有几分离经叛道的味道。

不同于王某某欣赏的目光，提法一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整个人一挺身，平白无故高了几分。

“你好，我是瑟雷尼亚斥候大队队长提法，尊敬的欧佐夫特使泰莎卡洛夫，请允许我亲吻你的手背。”

“不必多礼。我担心下面的人把账目弄错，特意过来看看。毕竟索尔兽做事，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泰莎把手里华丽的手杖换到左手，伸出右手来让提法亲吻。“很幸运，这次他们做的完美无瑕，不会让欧佐夫与伟大的瑟雷尼亚间产生隔阂。跟着那只索尔兽，它会带你到取钱的地方。”

在泰莎身后帮她提着裙摆的白色索尔兽群中，分出来一只谦卑地匍匐在提法的脚下。泰莎转身离开时，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提法和王某某。手杖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划过地上彩绘玻璃投影下的神明。

提法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直到地上戴着金色面具形如干瘦侏儒的索尔兽拉扯她的裤腿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王某某从没见过这样的提法，连马尾辫都冻住了一样，“你从没告诉我你是队长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回过神来的提法骄傲地甩了一个白眼。从地上拾起了连着索尔兽金面具的精致细长的纯银锁链，像遛狗一样跟着索尔兽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