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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继续说道:</p>
“这不是吞噬,也不是瓦解,是虚假之物,面对真实时的下场……即否定存在。”</p>
有人不相信,便也拿出了一些东西,扔向了镜子。</p>
下一刻,所有东西眨眼间消失。</p>
不过消失的那一刹那,有信息回馈给了抛物之人:</p>
这些东西,对于镜子连接的地方而言,是不该存在的虚假之物。</p>
于是乎,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映证。</p>
片刻后,所有人都面目凝重,闭口不言。</p>
不管是科技等级多么高的造物,亦或是宇宙中诞生的顶级奇珍,在接触到镜子的那一刹那,都会被否定。</p>
“道长,请问连接的是哪里?”</p>
少女收起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询问道。</p>
老道士抬起头,环顾周遭:</p>
“连接的是过去,正在发生的过去,我将从修行起便祭炼的本命法宝扔向镜子时,终于捕捉到了除了否定之外的其他信息——巨大的时间差。</p>
差距大到远超无尽宇宙进化的时间,是无尽宇宙之前的时代。”</p>
“那是真实发生的过往,也是宇宙的来历。”</p>
这时,有武修严肃道:</p>
“那既然我们存在,岂不是证明过去发生的事会让无尽宇宙诞生?为何又否定了我们?”</p>
老道士摇摇头道:</p>
“你也是活了四五个纪元的存在了,有时间多学学物理知识,薛定谔的猫都不知道吗?</p>
过去发生的某件事,决定了无尽宇宙的诞生。</p>
但在那件事发生前,无尽宇宙会拥有两种状态。”</p>
一个能量化的生物在一旁接话道:</p>
“诞生,或者不诞生。”</p>
“是的。”老道士颔首,单手一挥,无数的宇宙规则在周遭亮起:</p>
“到了诸位这个层面,皆可清楚规律是可以干涉的,但规则是无法驾驭的。</p>
可贫道都做不到的事,贫道的镜子却做到了,它连接了所有规则,甚至强行终止了规则进行自我进化……”</p>
有人惊醒道:</p>
“自我进化是前进机制的另一种表述,前进机制也消失了?!”</p>
“贫道的猜测是,它没有消失,而是去了镜子的另一面。”</p>
老道士低头看着镜子,知晓无论自己有多么强大,在触摸镜面那一刻,便会被否定。</p>
他给出了自己的结论:</p>
“贫道已经试验了无数次!所做的一切,都指向一点,无尽宇宙,是先果后因的产物!过去那个时代正在发生某件事,决定了我们是否存在!</p>
宇宙让我们知道了这一点,是我们也参与进去!”</p>
他许久未这么激动过,高喊道:</p>
“我们将决定自己是否存在!”</p>
众人不疑其它,老道士活得时间比任何人都长,作为一个观察者,记录发生过的一切,也在许多文明发展的过程中施之援手。</p>
论起对无尽宇宙的了解,老道士说自己第二,没人有资格当第一。</p>
“前辈说吧,我们该怎么做?”</p>
一位面色冷峻的男子问道。</p>
老道士情绪平复下来,说道:</p>
“以无尽宇宙的事物接触镜子,被否定后,能让镜子映照的画面变得清晰。”</p>
男子颔首,左手探入虚无之中。</p>
下一刻,一座巨大的星系被他掬来,扔进了镜子里。</p>
星系瞬间便被否定。</p>
可镜子里的画面,依旧模糊。</p>
老道士沉默了片刻,道:</p>
“诸位,想让镜子变得清晰,星星可不够,要把宇宙一个个扔进去才有效果。”</p>
他这么说,便代表这么做过。</p>
扔了上千座宇宙,他才确定镜子里那些模糊的东西是画面,而不是某种雾气。</p>
“老前辈,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也愿意为了无尽宇宙献出一份绵薄之力,可究竟要多少宇宙,才能让我们看清里面的事物?”</p>
刚才那武修报了抱拳,问道。</p>
老道士回答道:</p>
“不知道。”</p>
一个长相怪异的生物,搭乘光子组成的穿梭机,说道:</p>
“这是豪赌,前进机制消失,无尽宇宙也会停止增长,若献祭了所有宇宙都不够,该怎么办?”</p>
“不知道。”</p>
老道士顽固了起来,“无论你们参不参与,贫道都会扔宇宙进去,直到前进机制回来,无尽宇宙的诞生成为既定的事实。”</p>
由于拿老道士没办法,且大多数人都欠了他天大的人情。</p>
在场生灵有八成,都加入了献祭宇宙的行列。</p>
没有多余的讨论,在分配到各自的任务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p>
往后的亿万年间,他们不断将遥远宇宙的生灵往中央迁移,然后将空荡荡的宇宙扔向镜子。</p>
一座、两座、三座……</p>
直到无尽宇宙的“无尽”二字,成为浮夸的表述。</p>
当只剩下寥寥数百座宇宙时,镜子里的画面终于清晰。</p>
众人再一次聚集。</p>
盯着镜子里的画面目不转睛:</p>
混沌无垠,时空浩瀚。</p>
一座超过众人想象的宇宙,出现在他们眼中。</p>
“这便是过去?”</p>
“看着比好像比我们的宇宙要强。”</p>
有人互相聊着,语气重无比好奇。</p>
老道士凝神道:</p>
“献祭宇宙果然有效,贫道重新与镜子产生了感知,让贫道找找,究竟是什么事的发生,决定了无尽宇宙是否诞生!”</p>
他扬起宽袍大袖,浩瀚的力量激荡八方,口中轻喝道:</p>
“吾道长存!”</p>
神奇的景象发生,一道金色的丝线从镜子里诞生,拴住了老道士的手腕。</p>
他愣了一下,而后激动道:</p>
“诸位!快往镜子注入能量!里面有某种事物真的与我们有关!在呼唤我等!”</p>
话音刚落,在场的都各使手段,朝镜子注入能量。</p>
于是乎,一根根金线飞出,连接了众人。</p>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灵被金线拴住,镜子里的画面也开始飞速变化。</p>
先是一座挂着【紫霄宫】牌匾的古朴宫观,后来又闪烁成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p>
最后,直到许多人都坚持不住了,滚动的画面才渐渐停止:</p>
一个虚幻的白衣男子,盘坐在楼阁之中,对一个红发男人说些什么。</p>
似乎是察觉到镜子外的视线,画面中除了白衣男子以外的事物全部暂停,只有他抬起头:</p>
“如是我闻,无生无死,无悲无喜……”</p>
忽然,有人坚持不住,断开了金线的连接,原地昏厥。</p>
越来越多的人失去意识,画面不断闪烁。</p>
老道士见状,立刻损耗根本,加大了力量的注入。</p>
画面开始稳定,这一次,同时出现了两幕:</p>
上面的一幕,还是那个白衣男子,正在某座神山里,种花。</p>
下面一幕,则是一只鹿妖正在一片光芒中无聊的打哈欠。</p>
“就是他们!”</p>
老道士呼吸不稳,受了伤。</p>
但他依旧欣喜若狂!</p>
突然,男子和鹿妖同时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左右环顾。</p>
“他们发现我们了!”</p>
老道士激动道。</p>
但无人回应。</p>
抬头一看,只有他还站着。</p>
其它的,全部失去意识,更有甚者,只剩一口气。</p>
老道士只好断掉了金线,看着白衣男子和鹿妖消失。</p>
最后定格在一座庞大的宇宙外,一层浓浓的灰雾覆盖在宇宙表面。</p>
老道士挥手将所有人都送去休息,自顾自地盯着镜子。</p>
良久,他双眸闪过精光,心道:</p>
“贫道鸿钧!定然不让无尽宇宙消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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