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连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9章.“诗仙”转世,我的回忆录之五十有二,田连宇,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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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说了,我的文笔之路起源于老师头顶避雷针式的夸奖。

这里说的老师是专指我高中语文老师彭丽卡,在文学上,她绝对是对我影响最大的老师。

可以说如果当年不是她第一时间任教于我刚分班的文科班语文的话,我极大可能是走不上这条路的,她和吴桂芳老师的差别在于吴老师是真正夸奖我同时小学一年级可以跳级的我也当得起她的夸奖。

然而并没有如果。

我在2018年5月1日写的《溯洄而上,莫若溯游从之》中曾专门描写过这段。

那是三十多年前,我正读高二,凭着语文老师对我的两首小诗的超高度赏识教育(现在回读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以至于我都无颜把它们写出来,以后见到彭老师我一定要送她两根避雷针以避免她因说我文采太高而被雷公惦记——此处加一个微信的憨笑表情),自以为超强版诗仙转世的18岁的我创办了《柳岸》文学社,用稚嫩之笔记录了我们终已逝去的青春岁月中那些到今天仍然可以拨动自己心弦的瞬间,尽管其中有不少是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之作,但他们依然根植于我们心灵的深处并注定将会永存!

文章是写给自己的,因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当年幽寂的路灯下你“身伴孤灯幽影寂,脚抚枯叶碎声寒”的思念,只有你才知道夜里醒来时“今昔小径梦痕轻,昨夜里,曾见鹊欢声”的无奈,就连梦中都无人与你同行……

就这样,从高二被赏识后,我开始了诗词学习。

都是“诗仙”转世了,能不会诗词吗?

那个时候的书仍是极少。

其实每一章节写到我要学习时都说当时我要学习的那个方面的书极少,但发现每次列举下来,也很多啊,看来是潜意识里按现在的藏书量来说的。

我买过《诗词拾翠》《李商隐诗选注》《红楼梦诗词选注》等一些相关的书。

但这些书都不系统。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王力先生的《诗词格律》。

夫人一直说我对我喜欢的事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好的,潜台词就是我不喜欢的事儿根本就不干。

所有人应该都这样吧!有谁愿意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儿呢?

当时的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摘抄。

好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许多人都有过摘抄本。准备一个日记本,遇到一些好的句子就抄下来便于以后写作文时能用得上,这样高大上的词句会让自己的文章华丽的同时又显得自己很有文采。

不知道别人抄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在诗词写作上,我的进步源于我的三个和诗词有关的日记本。

后来增加到了四个。

第一本用来抄诗。

我把平时从各种渠道得到的觉得比较好的诗词都工工整整地抄在了这个日记本上,时常拿出来背诵一下。

刚才我仔细查了一下,整个日记本从头抄到尾,一共抄录了165首诗词,既有《潼关吏》《新安吏》《石壕吏》和《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的名气在外但到现在也只背过其一的三吏三别,也有《葬花吟》《春江花月夜》般的优美长诗,当然最多的还是诸如“红豆生南国”“泉眼无声惜细流”之类的七言五言绝句律诗和“应是绿肥红瘦”“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断肠人在天涯”等的诸多小令中调的词曲,看来当年真的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年轻时真的应该多背东西。

至少当年记下的长诗《葬花吟》《春江花月夜》等我现在还能默写下来。

有时候拿一张白纸随手练字般写上一遍也能装一装有文采。

而现在一首六句的《浣溪沙》整整背了一个星期,今天背明天忘,后天再记,谁能想到当年看一遍蔡永祥课文就能背下来的人记这六句能这么费事儿,行文至此,真是可惜当年背得太少,真如诗句说的“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类似的当年寻常不知还有多少,肯定是几十万字不足以表述清楚的。

我的第二个日记本很小,那真是一个小日记本,小到几乎可以放进我的手掌心。

这个日记本记载的是诗词格律。

那个时候的我一直没找到诗词格律的书,没办法,只能用笨方法。我开始一个词牌一个词牌抄诗词,尽量把同一个词牌的多首诗都找出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标注平仄,进行比对。

看一下哪个字是平,哪个字是仄,又有哪个字是可平可仄。

然后再看一下哪些句子需要对仗,再标注一下,每当觉得差不多了,就记到一个小日记本上。记完后再细看一下哪句需要用韵,用彩色笔描一下这个字。

绝句和律诗好一些,毕竟语文课本上的诗句基本上就足够了,但词牌是真的不容易,因为每个词牌都需要很多首比对。最终我的小日记本里也没多少首。

当年这些日记本里边的字都是纯蓝钢笔水写就的,我一直喜欢这种蓝得比较纯净的颜色,这种喜欢是从初中化学试验硫酸铜溶于水的实验开始,当见到这种颜色的瞬间我就有一种文学作品中过电的感觉,冥冥中觉得这就是为我而存在的色彩。多年以后,一直没变。比如我一直喜欢这种颜色的牛仔裤,可惜夫人现在不让买,说我这个年纪穿这种颜色不合适,结果前些时候发现她自己买了一条,只许自己放火。

我最初用钢笔写字的时候还没有档案方面的概念,现在看来档案保存需要用蓝黑或是黑色墨水绝对是有道理的。这个纯蓝色的字迹仅仅经过三十多年就已经变浅了,初步预计再过三十年有些字迹肯定就会完全褪色看不清楚了。

再次感叹在那个年代想要学点儿东西是真不容易啊!哪像现在网上什么都有。

这个本子记下的不仅是格律,还有当年初学写诗的一些基础知识,也不知道从哪儿摘抄的。

更为神奇的是当年还列了一个暑假计划。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绝对没有执行下去,也是不可能执行下去。

太不靠谱了。

要是真能做到,估计北大肯定是没什么问题!这点绝对可以确信。

可惜还是没有“要是”!

在小本儿里边还记载了一句名言:

在艺术中,只有一件事情是有价值的,那就是无法用语言来解释。

——乔治布拉克

看到这句话时,我还没有看过路遥在他的《早晨从中午开始》一书中说过的作家最大的才智应是能够在日常细碎的生活中演绎出让人心灵震颤的巨大内容这段话。

从我记载的那句名言看,我当年学写诗的时候应该就逐渐意识并抛弃了小时候写范文时堆砌形容词的华丽技法,力求用简单的词句写出深层次的东西来。

这点我现在一直在坚持,甚至把它放到了很重要的位置,哪怕坚持得不一定很好。

这么多年的坚持也发现,这么做是绝对正确的。

白居易写完诗后先读给老婆婆听的故事现在也不过时。写东西就是要做到通俗易懂,谁都不明白你写的是什么那绝对不应该算是好的文章。这点我们都应该向教员学习。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我每次要写诗词前都会拿出这个小日记本,直到前天我还拿出来查找《浣溪沙》词牌,写了诗词群的作业。

应该是当年总揣在兜里,又经反复,里边的纸张都已经接近散页的边缘了。

这不是读书破万卷,而是读破了万卷书。

第三个日记本是专门记我写的诗词的。

在日记本的第一页,我还能比较谦虚地写上偶题自赏四个字,并为自己起了第一个笔名,闲云。

人们很容易就能从他起的名字中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所以从高中开始,我潜意识里追求的就是云淡风轻的生活。

直到现在这个初心也没变。

在最应该张狂的岁月里下意识为自己起的这个笔名用了不久就又改成了彤枫,红色的枫叶意寓着收获的秋天。

直到今天仍然在用。

是啊,我们所有的努力不都是为了秋天的收成吗!

可能是觉得第一页的四个字不太配得上我的轻狂,我紧接着又在第二页上写下了四句话:

我的宗旨:

超越自我

战胜对手

博学多艺

永存欢乐

写这几句话的时候我还没养成签名的同时把时间也写上的习惯,但可以肯定,这四句话写于1986年,我不到18岁。

这个宗旨我一直在坚持,已有36个年头,直到如今!

十年前再读的时候在这四句话的上边写了“记得当时年纪小”几个字,想不起当时什么心情了,是因为年纪小而幼稚?还是因为年纪小而有激情敢说?还是因为年纪小就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真有才?不知道了。

想起了文学作品中不少日记本中诸如“今天的事儿我永远都忘不了”之类的桥段。看来以后写什么心得还是把话说全了!

夫人曾看过我这个写诗的日记本,感慨地说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美丽多才的女子,要不不能在本子上印这么多花,多才可以理解,她是怎么看出上辈子的美丽的?

总跑题!

这个日记本开篇记录的就是被彭老师头顶避雷针夸奖的那两首小诗。

还有她写的评语及推荐给我的两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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