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这跟敲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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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不错,以后笙哥要是开唱片公司,这儿就挺合适。”小犹太语带轻笑,声音清脆悦耳。她是半路上车的,今天闲得无聊,正好听说杜笙要去看楼,便好奇跟着来了。“你要是有心往这方面发展,也不是不行啊。”杜笙哈哈一笑,搂着女人盈盈芊腰道。到了尚逸商厦办公室,一个挂着经理头衔的白人青年,正将两名来洽谈购买事宜的中年男子送出门,抬头就看到杜笙几人走过来。“几位请进,不知——”白人青年话音未完,忽然看到揽着杜笙手臂进来的清雅女子,怔了一下,脱口而出:“谢特!竟然是你!”半个月前,他和朋友在一场慈善商演中看到小犹太的演唱,顿时惊为天人死缠烂打展开追求,结果,当晚他就鼻青面肿躺在医院病床上,直到前天才出院。期间怎么報警都没找到那些袭击凶徒,连报复机会都没。不过比尔森·凯瑟克很清楚,袭击自己的大概率就是小犹太身边的保镳。没想到,对方今天居然出现在自家地盘上。他指着小犹太背后的火牛,恨声喊道:“那晚袭击我的是不是你?阿尧,報警!”他的粤语说得不错,可见在当地生活了好些年。火牛没想到这都能碰着,讪讪一声不说话,还礼貌的一脚踹过去。刚想報警的职员阿尧,顿时被踹出几米远,还撞翻了几张椅櫈。比尔森看到对方捏着拳头靠近,有些惊惶想逃,被杵立在门口的阿武一掌推得踉跄倒地。“你,,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私人场所,我警告你——”杜笙上前一脚踩在比尔森胸膛上,面无表情打断他的废话:“你刚才说什么,袭击?”“我,,我……”“你特吗还要報警是吧?”杜笙脚下微微加了点力度。只是他这力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却不亚于灾难。比尔森瞬间杀猪一般惨叫:“松,,松开,断了!”“半个月前什么情况,说说看。”杜笙没有理会,而是瞥向火牛,有点搞不懂。火牛嘿笑一声,解释了几句。小犹太上前打量几眼,恍然道:“我认出来了,那天他和几个权贵子弟在演出后台套近乎,遭到火牛哥阻止。”当时杜笙在中東那边,明显不清楚这事。“調戏你?”杜笙呵呵一笑,圈内谁不知道小犹太是他的女人。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当即又一脚踹过去!火牛也觉得被认出来有点丢脸,又一巴掌甩过去,骂咧道:“報警是吧?连我大佬的女人都敢下手?我去你吗的!”他才不管对方是白皮还是权贵,在他眼中除了自家大佬压根没几个能放在眼内。比尔森惊恐呜咽,两边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而外面赶来的员工看着眼前一幕,也不敢随便开口。毕竟鬼佬老板这位锅包儿子一向惹是生非,挂名进来公司后已经埋汰了几个女员工,连别人女朋友都不放过,早就惹得怨声连天。此刻他们还恨不得火牛多踹几脚。“别用手打,不然你一会得去差馆报道!”杜笙挥手示意火牛让开,蹲下身笑眯眯看着白人青年:“这栋写字楼是不是你家的?”他还记着今天来的目的,之前还琢磨该找什么借口,这不对方主动送上门了。“我爸的,我只是负责接待。”比尔森也不傻,知道形势比人强。韦吉祥上前低声道:“他爸是科摩·凯瑟克,怡合金融公司的负责人。”杜笙打量写字楼一圈,然后像看肥羊般看着比尔森:“打电话叫你爸来,这件事你做不了主。”居然敢調戏他女朋友,这不得赔个一亿几千万?还有几十万买来的地皮,转手就想卖一亿八千万,你特么干脆抢銀行好了!不过杜笙带着诚意来,按它购买历史一年升值一万算,给个几百万也不是不行。再多那就是对方不够诚意,摆明不给他杜某人面子!小犹太早就见识过男人的杀价本事,只是微笑看着。要是换作昔日住在公屋的性格,她说什么也得讨价还价一番。比尔森见围观的员工不帮報警不说,还无动于衷散开,心中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他们家只是凯瑟克家族旁支,在怡合财团里权益占比不高,不然处理交易买卖这种事何须亲自出面。不过喊爹来也正合他意,一群黄皮猴子竟敢如此放肆,简直反天了!比尔森忍着疼痛站起,快速拨通号码:“Dad,来一趟尚逸写字楼,有人要谈买卖。”他见杜笙几人没靠过来,一想到刚才受的屈辱,一狠心咬牙道:“我被打了,将差佬一起叫来!”说完,比尔森立马丢掉话筒,一溜烟窜到旁边阳台,恢复几分底气指着杜笙几人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等着,我不信你们还能嚣张!”杜笙听着对方本土化的骂街,哈哈大笑:“有趣,你他吗可真有趣!”他搂着小犹太到沙发坐下,悠然斟下两杯茶,干脆不走了。火牛嘿笑一声,上前一脚将白皮青年踹翻在地,狠狠又蹂躏了几脚。他记着杜笙之前的提醒,还抹掉痕迹擦乱鞋印,这才优哉游哉一跃跳下二楼阳台离去。这边靠近繁华商业区,中环警署就在几公里外,差佬到场只花了六分钟。“这里怎么回事?”O记高级督察李达盛带着两名手下进来,扫了一圈沉声问道。鼻青面肿的比尔森爬了起来,又惊又怒躲到差佬身后,指着杜笙怒声道:“阿SIR,他们打人,还威迫恐吓我!”他甚至琢磨着,这群差佬要是不给处理,那就找家族关系来摆平!这口气,他今天说什么都得出到底!“杜笙?”李达盛忽然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眉头不由皱了皱。这事若牵涉到眼前这位江湖第一红人,只怕不好收场。不提对方跟九龙总区的友好关系,他一个高级督察也没能力跟对方后台扳手腕。事实上,自从看到受伤者是个白人,他心中就有几分不妙预料。怪只怪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巧啊,李SIR。”杜笙笑着打声招呼,道:“以你的资历应该清楚,凡事都得讲证据,不能仅凭一面之词是吧。正好,本人也有诉求。这位白人经理仗着自家身份,一见面就对我女人耍流氓,我保镖看不过眼跟他理论几句,双方便爆发冲突,这孰是孰非该怎么算?”“法克!他这是诬蔑,明明——”比尔森气得脸色涨红,有点语无伦次怒吼起来。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而且平时那些黄皮猴子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怡合丢饭碗。眼前这几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李达盛看到这情况就脑壳痛。眼前这白人男子多半是怡合财团家族成员,里面的水牵涉得有点深。此外,香江警队如今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杜笙。整个香江江湖上,看他脸色行事和讨饭吃的人马何止数万?最关键是,对方不仅是警队顾问+慈善大使,还专门成立了公益慈善会,要是将他抓进去,这不是自打嘴脸吗?“别吵!先去差馆录口供。”两边都不好招惹,现场又没监控,李达盛干脆先带回去再说。至于围观的员工?一个个都是人精,在差佬到场前全散去了。“杜笙,比尔森指控你动手打人,还安排手下殴打恐吓,可有此事?”李达盛揉着脑袋,例行询问。“李SIR,这次事件我老板也是受害者,你可别本末倒置啊!”杜笙懒得废话,出面的还是师爷苏,直接反驳回去:“像我老板这么有公益、慈善、责任感的人,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而且他对你们警方也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一个白人施压你们就偏帮外人,这说出去只怕声名不保吧?”李达盛就知道会是这样,连上司都借口出去了,可想而知心中的无奈。他摇摇头,让手下例行去录口供,自己则出门来到另一边,就看到一名衣装高贵得体的中年白人,带着律师走进门。“李SIR,我儿子情况如何?”科摩·凯瑟克招呼律师去办理事宜,沉声问道。“凯瑟克先生,只是一点冲突,目前问题不算严重。”李达盛心中加了一句,暂时没闹大是这样,后续就不知道了。科摩本身有家族背景加成,又见惯商战上的尔虞我诈,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皱眉道:“对方是谁,难道都不长眼吗?”李达盛没有直说,只是带他到审讯室:“你不妨问问你儿子,目前证据不充分,最好让他补充一下。”科摩听得出这差佬在打太极,眉头又皱了皱,却不说话跟着入内。看到儿子没什么大碍,刚想松口气,但下一刻又沉下脸:“他身上伤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群人打的?”比尔森不等李达盛开口,立刻咬牙切齿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Dad,那群黄皮猴子简直无法无天!还有写字楼那群王八蛋也不是东西”很明显,他将那群置身事外的员工也恨上了。此刻有了底气,压根不看李达盛黑下来的脸色,直接开启了种族攻击。“当众打人不说,还带恐吓威胁?”科摩颇为不满,抬头看向李达盛:“这么肆无忌惮,香江还有安全和法律可言吗?”李达盛叹气一声:“科摩先生,这件事相当复杂,要不先出去聊聊。”审讯室有监控和录音,虽然他要说的话不犯法,但对双方都不太友好。科摩皱起眉头,让律师留下了解详细,跟了出去。来到楼梯一角,李达盛照直说道:“这件事双方都有争议,你这边即使追究下去,也只是让对方手下被拘两天,但这样却得不偿失。我觉得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不打不相识握手言和!”科摩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对方说得很认真,有些难以置信道:“我凯瑟克家的人被打,你竟然让我们和稀泥!你们香江警方就是这样做事的?”李达盛耸耸肩,你们出身高贵不假,还是英资四大财团之一,在各行各业甚至都督府都有不少影响力。但有句话叫今时不同往日。随着怡合财团撤离香江,逐渐抛售资产与股份,因此惹怒了不少权贵与机构部门,如今算是日落西山。而杜笙不同,这是山中老虎,他们这些老油条还是拎得清的。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看在怡合这块招牌,他才不会说这种授人话柄的话。科摩不是蠢人,慢慢品出了什么,阴沉着脸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科摩先生,你在香江生活这么久,应该知道另一个江湖存在吧?”李达盛也不转弯抹角,淡淡道。说起来,香江社団之所以有今时今日规模,少不得这些财团在背后推波助澜,以及都督府为了某些心思放纵的结果。“对方是社団中人?”科摩有些鄙夷,又有些恍然。那些下三滥角色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现在的确有点尾大不掉。最关键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一旦对方犯浑想拉你垫背,那是肆无忌惮真的敢。要是搁在以往,有都督府及各方面机构的稳定关系在,压根没人敢招惹他们怡合集团。只是如今陆续撤资后,投资新嘉坡、鹰国等产业又损失惨重,已经没有昔日号召力,有点想法的都跳出来咬一口。譬如之前的九龙仓地产控制权就被包氏夺去,还有去年置地互控遭到狙击,不得不将股权从426减至253等。当然,现在怡合财团还有一位非官守议员、两位三司十三局的中高层成员,对香江的政治、经济仍有一定影响力。“不错。”李达盛点头道:“这次跟你儿子产生争议的,就是有着香江第一堂主之称的杜笙。对方只要一句话,就能搅动香江几万矮骡子,且本身还是新晋一线富豪,可不会在乎你们家族名声。”他还没说杜笙是香江警方的高级顾问,背景与关系网也不简单。双方真要发生冲突,凯瑟克家族未必讨得了好,所以才好意劝科摩别闹大。科摩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潜台词,脸色变化片刻:“行,那就谈一谈!”听说对方本身是去洽谈尚逸商厦买卖事宜的,要不是儿子一口叫破,或许压根就没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虽然跟矮骡子谈有点份,但谈成生意是无价的。“杜笙,这是科摩·凯瑟克先生,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你们不如先聊聊?”李达盛明显打错了主意,杜笙本身就带着某些想法而来。“聊一聊?行啊。”杜笙坐下后,似笑非笑看着科摩:“那就先谈谈你儿子調戏我女朋友的事,总得给个说法,不然传出去我用不用混了?”包氏、李氏能从怡合财团身上撕下一块肉,他没道理屈居人后的。“不可能。”科摩心中实在瞧不上矮骡子,有些冷淡打断:“我凯瑟克家族家教甚严,比尔森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杜笙身体靠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站在他身后的火牛小弟番薯昌,却忍不住站了出来:“知不知道上次調戏我大佬女人的人,是什么下场?”番薯昌不管包扎回来的比尔森吓得倒退两步,狞笑道:“当晚喝醉后,他刚离开酒吧就被大货车碾压,尸骨无存啊”李达盛不得不敲敲桌子,皱眉提醒道:“这儿是差馆,休得放肆!”这些矮骡子就是这么肆无忌惮,你即使告他恐吓最多就是关几天,出来后甚至变本加厉。当然,要是换个跟杜笙不对付的警司在这,说不定会整些事出来。但他一个老油条,连上司都不想蹚浑水,自然懒得深究。科摩脸色难看,任谁被人当面威胁,只怕都会出离愤怒。何况眼下还在差馆的会议室,一旁还有两名差佬在场。不过他总算明白李达盛为何劝自己谈谈了,这群人是真的嚣张不怕死啊。“杜先生,贵国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科摩沉声道:“我这边可以放弃追究,你那边也没什损失,大家就此冰释前嫌,交个朋友如何?”“喲,原来还是个东方通啊?”杜笙鄙夷看着中年白人:“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昔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现在是本人控告你儿子調戏,你他吗让我冰释前嫌,脑子没毛病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科摩将气恼交加的比尔森按住,沉声问道。李达盛也不得不再次开口,看向杜笙:“你们双方本身没什么仇怨,有什么问题三口六面说清楚,没必要闹大事情!”他不清楚杜笙为何要纠结这种事,但争吵下去只怕双方都下不了场。“行啊,既然李SIR开到口,我也不想闹大。”杜笙表现得云淡风轻,道:“不过事情是他儿子引起的,总得给我个说法。”“杜先生今天既然是去洽谈写字楼购买事宜,那我这边打个优惠,算是对你的赔偿。”科摩不想跟这些矮骡子扯皮,按捺住不快:“你意下如何?”对方的肆无忌惮他算是见识到了,在差馆都敢为所欲为,谁知道在外面会干出些什么来。他们身份血统高贵,跟这些下水道猴子换命完全不划算。“那要看你优惠力度有多大了。”杜笙不置可否道:“一栋写字楼卖一亿八千万,你真以为有人要?而且传闻你们家族当时购买地皮才花了36万,转手就赚几百倍?你他吗怎么不去抢!”“你想优惠多少,95折?”科摩皱了下眉头。如今整个家族都将资产外移,他名下的尚逸商厦、各大商场、金融股权等都不例外。但18亿即使按95折出售,那也是近千万落差。不过区区几句口角之争,居然就要赔出这么大笔钱,这跟敲詐有什么分别?“95折也叫赔偿?你特么不会将我当成水鱼吧?”杜笙有些愕然:“那栋商厦压根不值18亿,打个九折还差不多!你家36万买的,1800万卖出,这已经翻几十倍了!”“不可能!你这摆明是嘞索!”科摩脸色涨红,血压一下就上来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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