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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景渊这么说,但时叙也明白,景渊是怕他外出遇到什么变故,万一节外生枝,平添麻烦事。当然,小心为妙是不错的,事实上,时叙反倒不希望景渊见到时谨,因为时谨到底是小孩子,防备心不够,恐怕容易被人套出话来,这类事情,还是瞒住他比较好。
先前,由于景渊意外出现在品酒会上,时叙一面震惊,一面高度紧张着,所以也没问起时希的情况。现下两人回到家中,均放轻松了许多,时叙终于分出神来关心时希:“时希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嗯……勉强。”景渊面色微沉,拧着眉头,他好似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对时叙实话实说,“尽管雌虫的愈合能力很好,但并没有断了手还能自行长出来的本事,这种伤需要医生耐心地把骨头、神经、血管、肌肉、肌腱和外皮一一缝合,再好好养着,其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时希目前已经进行了两次手术,后面还有两次。不过,这里面的问题倒不是医生有没有这样高超的医术,而是雌虫的自愈力太好,医生必须人为控制时希伤势的愈合速度,因为一旦断腕之伤完愈合,就没有办法再接上砍掉的手腕了。我们这些天藏身的地方根本没办法给时希提供合适的治疗条件,所以,我们必须赶紧带时希转移,不然时希的手就要废了。”
听到这里,时叙心中五味杂陈,时希的手虽是他自己斩断的,却更是受了时怀清的逼迫,况且,时叙亲眼看着自家哥哥挥刀,未能及时阻止,如何能不自责?
可惜事已至此,回头无路,时叙想了想,道:“你们从哪里请的医生,可信吗?”
景渊回答:“自然能信,他之前是景家的医生,后来不干了,自己开了家医院,同我是旧识。明天他也会跟我们一起走,您放心,他一定能治好时希的。”
景家素来以医术极佳闻名于虫星,既然医生从前在景家做事,又得到景渊的赞许,那肯定不必担心水平问题。
“那就好,”时叙叹了口气,他握住景渊的手捏了捏,千言万语梗于胸口,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谢谢你。”
“这么客气?”景渊笑了笑,他抽出手,双臂环住时叙的颈项,用额头抵着时叙的额头,两人靠得非常近,景渊说话间热气暧昧地拂过时叙的面颊,“不如我们先干点正事儿,再来聊天?能看不能吃的,我受不了……”
景渊托着时叙的后脑,十分干脆地吮了时叙的下唇一口,然后他又很体贴地停下动作,等待着时叙的选择。然而,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时叙忽然笑了,他提醒景渊道:“你的鼻子好像歪了。”
景渊眉梢一扬,他一手搂着时叙,一手伸到自己脸上掐着鼻子揉了一阵,问道:“我现在什么样儿?”
“鼻子歪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嘴唇颜色像中了毒,两边脸也不对称。”时叙审视着景渊,一本正经地下了个结论,“惨不忍睹。”
“什么?”景渊听完时叙的描述,连忙一手捂脸,他闪电般地推开时叙,转身就要去照镜子。
“诶,回来,回来。”时叙见景渊当真急了,赶紧手一伸把人重新抱住,时叙含着景渊的唇,里里外外亲了一遍,诚实道,“刚刚的话是骗你的,你已经变回来了。”
景渊被时叙亲得晕乎乎,满脑子都是些不能说得太细的场景,他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您是不是该补偿一下被骗的人?”
时叙点点头,明知故问:“是啊,你想要什么?”
“我要您,雄主。”景渊彻底受不了时叙此刻的温吞了,他示弱般地蹭蹭时叙的鼻尖,随后直接抓住时叙的手,将那只手引到自己身后,“我自己脱衣服,还是您帮我脱?”
“我来。”时叙眼带笑意地看着急切的景渊,他一边解开景渊的外衣扣子,一边爱惜地吻了吻雌虫透出淡淡粉色的眼角,“假设你喜欢,可以不对我使用敬称,也可以喊我的名字。”
景渊乖极了:“您比较在乎您的喜好。”
“你真是很奇怪。”时叙揉捏着景渊的后腰,“雌虫反抗军追求的不是自由和平等吗?我以为你这次回来要大变样的,怎么还这么听话?”
景渊摇了摇头,眼里的爱慕一如初见:“这就是我啊,怎么变?我心甘情愿听您的,当您是主人,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自由。但我也知道有很多雌虫不愿意将一名雄虫看作主人,既然不愿意,那他们就应该有不愿意的自由,应该享有更广泛的选择权。这才是反抗军想要的自由与平等,我们对自己的爱人向来很好。”
时叙一下子抓住景渊话里的关键词:“爱人?”
“嗯,我们习惯称自己的伴侣为爱人,”景渊特意瞧了时叙一眼,小声补充,“不像雄虫风流,我们一辈子只会认准一个人。”
时叙自然听出了景渊的弦外之音:“你又来了,我看起来像是准备另娶雌侍的样子吗?”
“一点也不像。”景渊蹭蹭时叙的鼻尖,笑眯眯地问道,“那您觉得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会不会有人挖我的墙角?”
“有人挖,也得挖得动啊。”时叙认真地注视景渊墨色的眼眸,“我保证,挖不了。”
时叙又将景渊压在卧室的大床上做了一次。仗着家里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少儿不宜,景渊今晚表现得尤为热情,叫得有一点大声,甚至亢奋到用虫爪子挠红了时叙的后背。
严格来说,雌虫不能在雄虫身上留下痕迹,但景渊显然毫不在意《雌虫守则》中的那一条要求。
在两人终场休息之时,景渊神神秘秘地对时叙说:“雄主,我给您变一个魔术吧!”
“嗯?”时叙坐在床边,准备先去冲个澡,听景渊这么说,他配合地转过头看向景渊,等待着见证奇迹。
景渊左手撑着脑袋,慵懒地侧躺在床上,他伸长手臂,用食指点了点时叙的眼角,道:“第一步,请您先闭上眼睛。”
时叙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可他还是听话地闭上双眼。
“很好。”景渊的声音忽然低了些许,不过他与时叙的距离似乎猛地拉近了,“不要偷看哦,假设您提前睁开眼睛,那魔术会失效的。”
时叙闭着眼睛,点点头表示了解。
景渊半直起身子,单手环住时叙挺拔的腰杆,大约是由于军人的习惯所致,哪怕这时候时叙的坐姿都端端正正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来。景渊摸了摸时叙微微凹陷的小腹,以及很有弹性的腹肌,他不禁再次心猿意马,连忙清了清嗓子作为掩饰,把自己散乱的注意力集中到魔术上面。
时叙的背部,那一道道被景渊的指甲划出来的红痕还未消退,但颜色已经比最开始淡了不少,看起来粉粉的,并不影响美观。景渊凑上去以唇舌描绘过那些交错缠绵的印记,他极其轻柔地用唇触碰着每一处细节,仿佛如此便能短暂地遗忘将要离开时叙的事实。
温热而柔软的唇在时叙的背上缓缓移动,带着一点点湿润与暧昧的痒,时叙的眼睑颤动了两下,他很快意识到这好像就是景渊所说的“魔术”。
景渊从后面搂住时叙的腰,他把热乎乎的脸颊贴在时叙的后背上,笑着说道:“这个魔术的名字叫做‘亲一亲就不痛啦’,怎么样,是不是很奇妙?”
“嗯,好神奇。”时叙一边感叹,一边抬手覆上景渊的手背,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着神奇,但语调与口吻一听就非常没诚意,末了,他还补上一句,“其实本来就不痛,只是有一些发热的感觉。”
景渊一头栽回床铺里:“您前一句像是托儿,后一句像是来拆台的,这魔术没法儿搞了。”
时叙侧过身体,坐在床沿看着半边脸埋进枕头的景渊,他拨了拨景渊额前的碎发,有意逗弄雌虫道:“你还指望和谁搞这种魔术?”
“指望以后继续和您搞啊,下次我准备再多抓您几下呢!”景渊从旁边扯了个枕头过来,塞在自己的腰底下。
时叙瞧见景渊的动作,也伸手过去揉了揉景渊的腰,关心道:“不舒服?”
“啊,有一点,应该是太久没有做的缘故。”景渊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没什么,睡一觉就好,您先去洗澡吧。”
时叙见景渊如此,便问:“要不要一起洗,或者你先?”
景渊瞥了时叙一眼,略带嗔怪道:“我得把您刚刚留给我的东西好好吸收一番啊,现在洗掉了要怎么办?我想等明天早上起床后再洗澡,您介意么?”
“这个……也对。我去冲个澡,一会儿来陪你,你累了的话就快睡吧。”时叙身为雄虫,对有些事情总是印象不深,经过景渊这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顿时记起,喂饱雌虫的整个过程里确实包括吸收这一环节在内。
景渊要翻身下床给时叙拿换洗的衣物,却被时叙一把按在了床上,时叙觉得,就这么个小事,他又没缺胳膊少腿,完是能够自行完成的。
时叙拿了自己的内裤和睡衣,走进浴室,他向来将漱口洗脸与洗澡分开干,所以先站在洗手台边刷了牙,然后用洁面乳洗好脸,这才打开淋浴的开关,将位置灵活的花洒固定在头顶。
时叙的动作很迅速,只一刻钟他便洗完了澡。穿上衣服,时叙走出水雾弥漫的浴室,随后,他看见房间内的窗户大大地打开了,而景渊就靠在那扇窗户旁。
当然,景渊没有光着身子,他十分随意地套了一件至少大了两个号的衬衣,衬衣下摆堪堪遮到他的屁股,透过那薄薄的衣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内裤的蓝色,想必是在时叙洗澡的时候,景渊也找了衣服出来穿。
从时叙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景渊的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相当难得地夹了一支烟,他的右手则拿了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看样子正打算点火。景渊听见浴室那边的动静,立刻转过脸来看时叙,他大概认为时叙会洗得更久一点,是以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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