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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红起。
还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
甘欣脚上是一双白色棉袜,看得出洗过不少次,却很干净,也没有任何味道。苏杭给她穿上一只,又换上另一只,继续道:“脚大一些怎么了,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还要裹小脚什么的,你个子高,本来就该这么长。”
甘欣听男孩说破,脸色更红,终于也带着些委屈,声若蚊蝇道:“你喜欢小的。”
苏杭可不承认:“哪有。”
床上的洪绫见苏杭给甘欣穿鞋,醋意满满,适时接道:“小杭,姐有,小的。”
“你闭嘴。”
“闭嘴也是小的,36码呦,不信你来握一握,一巴掌就能抓住。”
“别逼我把你揪出去。”
“唔……”
甘欣见男孩又给自己系鞋带,她双脚一直没落地,小声阻止:“别系了,我……开学了再穿。”
洪绫再次抢话:“我现在就穿。”
“开学再说开学的,”苏杭道:“最近天凉了,恰好换上。”
“嗯。”
系好鞋带,苏杭起身道:“走几步试试,看箍不箍脚?”
甘欣下意识摇头:“不箍。”
“肯定箍的,那么大只,”床上又传来声音:“不过,就当是裹脚了。”
甘欣目露凶光地瞄过去,转眼又软下来,不再理会,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感觉……
很特别。
洪绫从小到大没穿过运动鞋,甘欣也一样。
只是原因不同。
见男孩重新走到床头桌边开始整理东西,甘欣也走过去帮忙,看到他刚插入书列的《道德经》、《庄子》和《楞严经》等几本,轻声道:“你真买了啊?”
“是啊,我可是很听老人言的,”苏杭笑着,又问:“奶奶最近怎么样?”
“很好,还问起你,”甘欣接过苏杭从背包里掏出的又一捆书信,帮着解开捆扎的线绳,一边道:“这几天家里也又收到一些包裹和信件,主要还是转寄的读者来信,在这儿。”
说着拉开左边抽屉。
苏杭看了眼,没急着去拿,只是问道:“没有样刊和稿酬了吧?”
“没。”
苏杭掏出一叠很薄的那种8开演算纸,递给甘欣:“对折裁一下,弄成16开,我打算做一个集邮册。”
甘欣应了声,接过白纸走去窗边的大书桌,找了削铅笔的小刀,开始认真地把一叠大纸一分为二。
苏杭掏空了书包,转向另一个手提袋,再次拿出几本书摆好,见洪绫匍到床头这边,脑袋探在桌边打量,瞄了她一眼,问道:“最近还是闲着没事?”
“嗯。”
“我前段时间偶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最近理了理,打算这几天弄出来。”
洪绫好奇:“什么啊?”
“让你有事做。”苏杭说着,又想到刚刚见过也是好久没工作的谢长庄,还想到洪绫的父亲洪伯,补充说道:“让大家都有事做。”
当然还有自己父亲。
这也可以说是苏杭上心起来的最主要原因,等商都那边事情结束,明年和母亲一起开饭馆之前,苏杭希望自己父亲能继续有些事情做,不至于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洪绫听苏杭这么说,却是汪起眸子:“小杭,姐不想做事呢,姐就想你养着。”
苏杭乜过去一眼:“你看我像肯白养着女人的好男人吗?”
洪绫使劲点头:“像。”
苏杭被打败:“真想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洪绫扭了扭裹在针织长裙里的柔软身段:“小杭,你不用吊起来也能打哦。”
“真贱!”
这次开口的,却是不远处背对这边的甘欣。
洪绫丝毫无伤,还一把接住:“我就是贱,我是苏杭的小贱人。”
苏杭:“……”
甘欣:“……”
怕两个姑娘再斗嘴,甚至打起来,苏杭掏出钱包,抽出一张50元的钞票递给一旁洪绫:“去街上,桑河酒,这个牌子,知道吧,看有几样,各买一瓶回来。”
洪绫顿时滚去床里:“下着雨呢,我不想去。”
“别让我揪你出去啊!”
洪绫知道男孩真会揪自己出去,只能无奈起身,利索地脱掉脚上一双小鞋,显然也不舍得直接穿出去,而是重新套上袜子,穿上之前的皮鞋,这才拿起那张50元的钞票蹬蹬下楼。
只是片刻,当苏杭以为可以安生一会儿,女子又跑了回来。
见苏杭瞪眼,洪绫连忙道:“张溢和谢玲去了,我说剩下钱当跑腿费。还有,婶儿还问呢,你买酒做什么?”
“有用。”
“哦。”
洪绫应一声,显然没有被太多兴趣,小心挪过来,见苏杭没有揪她的意思,才欢快地再次扑到床上,抱起刚刚放在一旁的小鞋在手里欣赏把玩。
苏杭把从商都带回来的书籍、信件、文稿还有衣服之类重新收拾好,听到楼下又有说话声,是张溢的父母,就没继续待在楼上,而是下了楼。
某个女子依旧懒在床上,甘欣却跟了下来。
来到楼下堂屋,刚和张溢父母招呼过,母亲就问起:“小杭,你让张溢他们买酒做什么?”
苏杭看了眼屋内的父母、隔壁谢叔苗婶还有张溢爸妈,说道:“前些日子就有的一个想法,因为看到洪伯的戏剧团那边没事做,还有谢叔,还有……接下来我爸,反正,如果愿意的话,我想给大家筹划一个项目。”
苏杭这番话语若是几个月前说出,大家就算不会一笑而过,也肯定当成小孩子的狂言。
然而,现在的苏杭,无论是河元二中的校第一光环,还是这段时间发表文章的名声,都让众人不再拿他当一个普通的少年人看待,甚至在潜意识里都要拔得比自己还高一些。
毕竟只说赚钱一项,在坐都没有谁能比得了苏杭。
当下……
苏杭话语出口,屋内一干家长更多都是好奇,而不是下意识的怀疑,为工作苦恼了许久的谢长庄更是露出期待表情。
苏杭却没有继续,而是道:“我今晚整理一下思路,把方案写出来,爸,谢叔,明天中午吧,把洪伯也喊来,他才是关键,因为能帮忙联系到戏剧团那边,总之,大家一起吃个饭,再仔细谈谈。”
经历过去一周,苏民对儿子只有自信,当下道:“小杭,你先说说?”
“几句话说不清,”苏杭道:“还是写出来明白一点。”
苗凤感觉不太真实,此时才回过神,还是小心确认:“小杭,你是说,你要帮你谢叔……找一份工作?”
“算是吧。”
“你……”苗凤不由追问:“先说说,随便说几句?”
苏杭见众人目光期盼,只好道:“大概就是,利用戏剧团,帮助一些厂家搞营销。”
营销?
这个词,后世司空见惯,这年代,还是挺新鲜的。
谢长庄想到之前去桑河酒业求职的经历,说道:“是跑销售吧?”
苏杭道:“不是跑销售,主要是打广告。”
大家顿时想到了前些日子不断飞过河元上空的动力伞。
已经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虽然不清楚动力伞的成本,但,想想那只需要一个人操作的飞行器,对比一下,整个戏剧团,六七十号人,若是搞起来,虽然动静很大,成本也必然更高。
人家厂商会愿意吗?
再就是,谢长庄还想到,自己可不会唱戏啊,到时候,又能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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