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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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后宫只有两名贵妃，且都无所出，择后之事，言官们很早就在吵了，立了后，中宫有主，再开选秀，充实后宫，才能子嗣繁茂。</p>

言官虽不时进言，但一直被沈邵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的拖着，大臣们着急，他们家中待字闺中的女儿们更着急，如今天子突然发话，要选立皇后了，深秋的京城一夜之间热闹起来，世家大族你来我往，走动联络。</p>

永嘉回到长公主府次日，便知道沈邵要选皇后了。是赵九特意来告诉她的。</p>

她坐在窗下看书，正读到不解处，听赵九连声唤她，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进来的赵九，听见他说沈邵昨夜下旨礼部，要挑选皇后了。</p>

永嘉点了点头，继续看书，许久，却发现赵九还留着不走。</p>

“赵长侍，还有什么事吗？”</p>

赵九听了，忙抬起头，尬笑了一声问：“殿下…没什么话吗？”</p>

永嘉闻言慢慢合上手中的书，抬眸望着赵九看了半晌，眼见他愈发紧张，弯了弯唇角：“那恭喜陛下了。”</p>

***</p>

离开沈邵后，永嘉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她白日里常去行宫陪着淑太妃，待上一整日，日落后再回府，若遇上阴雨，还能留宿。</p>

姜尚宫也不似从前忧愁了，愿意与府里的小丫头唠唠闲事，教她们做些针线活。</p>

貌似一切复归平常，回到长公主正常应该有的生活。</p>

但只有永嘉自己知道，多少午夜梦回，她独自惊醒在榻，总是慌张的去看身旁，她怕极了，怕那里会像曾经，出现沈邵的身影。</p>

***</p>

肃王妃设了宴，请了众多世家闺秀，到王府赏枫叶。</p>

永嘉也收到了帖子，她本不愿参与这种热闹，但念起先前换佩剑的情意，倒没推脱，宴会当日，更衣梳妆，带着姜尚宫去了肃王府。</p>

王府中，永嘉终于见到先前一直病着的肃王妃，她今日倒是容光焕发，打扮的雍容华贵。</p>

肃王妃见她来了，格外的热情的迎上来，拉着她的手，穿过庭院，将她拉到里屋说话。</p>

“许久未见，殿下似乎瘦了些，我之前一直病着，也没力气去看看你和太妃，不知太妃现在身子可好些了吗？”</p>

永嘉闻言低头笑了笑：“劳婶婶病中挂念，母妃如今好多了…”她说着又抬头看向肃王妃：“我瞧着婶婶的气色，可也是大好了？”</p>

“放心放心，”肃王妃拍了拍永嘉的手：“我那不过是老毛病，每年都要折腾几番才肯罢休。”</p>

府中宾客渐多，肃王妃忙于应酬，教永嘉不必拘束，只当是自己府上，随意转转，一会便开宴。</p>

永嘉请肃王妃去忙，她带着姜尚宫寻了个安静处，等待开宴。</p>

姜尚宫不知肃王府上还魂丹一事，与永嘉私下说，肃王妃倒是个亲和的人，与先帝在时待她一样。</p>

永嘉闻言笑笑，没说什么。</p>

不久，有肃王府的下人来传，枫林开宴了。</p>

永嘉携着姜尚宫往王府花园去，肃王妃在自己坐位旁设了个次位，请永嘉与她同坐厅上，厅下各设了客人的席位。</p>

永嘉落座后，朝厅下看去，入目的皆是妙龄少女，少说也有二三十位，各个人比花娇，规规矩矩坐在下面，一时间花园胜似春日，两侧的枫林倒成了这帮女孩的陪衬。</p>

肃王妃举杯简单说了几句，教大家不必拘束，便开了席。</p>

肃王妃亲自给永嘉夹菜：“尝尝这鱼，今早刚从江上打上来，快马加鞭送回来，还活蹦乱跳着呢。”</p>

永嘉道了声谢，正拿起筷子，忽听厅下传来一阵笑声。</p>

众人寻声望去，见女子一身湖蓝裙裳，从席间傲然站起身，有性子乖巧的，对上女子扫过来的目光，忙低垂下头，装作吃饭。</p>

肃王妃见席间站起来的人，唇畔的笑僵了僵，忙给身旁的女侍递了个眼神。</p>

“欢儿，怎么了？”肃王妃面上堆满笑，问厅下的何欢。</p>

“王妃万安，”何欢闻言目光移到肃王妃身上片刻，她低身见了礼，抬起头时，目光再次回到永嘉身上：“王妃婶婶，我若没看错，您身边坐着的是永嘉公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