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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规矩,午饭在学塾吃,不得出学塾大门,午膳和午休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愿意在二楼看书,经先生同意也能上楼看书,喜欢下棋,也可以在学堂手谈几局,砥砺棋艺。若是用过了午膳,肚子撑得慌,也可以在学塾庭院散散步。
徐天然吃饱了饭,必然选择了在庭院瞎晃悠,心思微动,学塾分成泾渭分明两派,本地学生和外乡学子,本地学生三五成群读书、下棋,外地学子分成两群人,唐云杰、金贵、颜肃三人下棋,蒋言、蒋理经过先生许可,在二楼安安静静看书,陈大锤坐在座位上,憨憨傻傻望天。
下午,先生安排了一场辩论赛,论题:蝼蚁是弱小还是强大?
学生们可以自由选择立场。
本地学子都选择了蝼蚁是强大的立场,外乡学子都选择了蝼蚁是弱小的立场,唯有徐天然翘着二郎腿,学老白在庭院拔了一枝甘草,叼在嘴上咀嚼,果然如老白所说,刚开始苦,后面就有甘甜的滋味,越是吃过苦后,甜味会特别甜。先生笑眯眯看着徐天然,少年立马把二郎腿放下,正襟危坐,如临大敌。少年不想耗费心思在无聊的争论上,在少年眼里,蝼蚁说弱也弱,一捏就死,说强也强,捏不完。虽说骂架自个儿擅长,也不能刚来第一天就暴露自己部才能,万一吸引了姑娘们的喜爱,自己还如何做天下第一剑客,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剑客是不需要女人的,有剑足矣。
先生眼神越来越不善了,徐天然不敢再拖延了,刚来学塾就看师姐顺眼,就乖乖站在师姐身后,师姐身材着实纤细,人如其名,腰若细柳,行如浮云。
金贵先占了起来,扯了扯喉咙道:“蝼蚁,地上爬的虫虫,不说强大的修士,就是凡俗稚童手指一碾就死,何来力量,何来强大?”
姬胜雪反驳道:“蝼蚁虽小,它能沿着墙壁而行,搬运比自身重数倍的食物,换做普通人,完做不到,它虽小,但以它的体型来说,它已经很强大了。”
颜肃站起来,反驳道:“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很厉害了吗?飞檐走壁、力能扛鼎,不过普普通通七八品武夫就能做到,一品修士更能御剑飞行,飞剑杀敌,这才是真的强大,凡人与蝼蚁何异?”
此言一出,本地学子满堂怒气。先生抚须无言。
柳如云向前走了一步,缓缓说道:“天地万物皆得天道庇护,蝼蚁存在即合理,蝼蚁能在大千世界繁衍生息自有其强大之处,蝼蚁虽小,生命力却顽强。只要有阳关雨露、花草果木,蝼蚁便能筑巢生息。蝼蚁强大之处不在于一人之力量,在于团结,为了家族繁衍生存,各有分工、各司其职,若遇天敌来袭,甚至千千万万蝼蚁愿意牺牲自己换得蚁群血脉留存,这难道不是强大吗?”
唐云杰慢慢站起来,抖了抖衣服,气场十足,“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万物皆蝼蚁,当今天下,力量至上,修士支配世界,凡人只是贱民,任由凡人如何团结,支配世界的仍旧是修士,修为就是力量。在修士眼里,凡人和蝼蚁有甚区别,都是弱者而已。修士不杀尽凡人只不过高贵的修士不屑于从事贱业,留着凡人给我们当奴隶罢了。你们身在与世隔绝的小镇,不知天下纷乱,强者为王,你们生在小镇是幸运,也是不幸,坐井观天,不知世界之大,江湖之远。若是出了小镇,你们能依靠团结活下去,那我相信蝼蚁也有力量,否则,蝼蚁终究是蝼蚁,凡人与蝼蚁何异?”
本地学子脸上有怒容,却如唐云杰所说,不出小镇大门,不知外面世界,如何能反驳呢?
柳如云余光看着徐天然,似乎感觉鬼灵精的徐天然有机会对付唐云杰,先生说人生而平等,修士也罢,凡人也罢,都是人,能力有高低之分,人格都是自由平等。柳如云俏脸憋得通红,又不知如何反驳,听父亲说过,外面世道很乱,死人如草芥,能平平凡凡在小镇生活,很好。
陈大锤只是憨傻笑着,似有所思。蒋言、蒋理俩兄弟安安静静坐着,他们不认同蝼蚁是强大的,也不信奉力量至上,儒家圣人所言中庸之道方为真理,修士想踏出大道要修心,心存杀戮之念无异于自绝修行之路,凡人亦非一无是处,在他们眼里,这是两条不相交汇的溪流,各有自己的路,各有自己的终点,无法用来比对。
徐天然摇摇头,原本他不想说话,可是瞧着师姐受了欺负,怒火中烧,大步踏出:“说的都是屁话,忘本的王八羔子。按你所说力量至上,那弱小修士在大修士面前不也是蝼蚁,大修士在更大修士面前不也是蝼蚁,天下修士成千上万,除了山巅的长生者,之下皆蝼蚁。你有几品修为,蝼蚁弱小无错、凡人弱小也对,你不也是弱小之徒,与蝼蚁何异?修士从何而来,最初不都是来自天下凡夫俗子,你一言一句贱民、奴隶,你忘了你的先祖也是贱民吗?有爹生没娘教的混账玩意。再说,修士有你说的那么强大吗?昔年儒家圣人有教无类,开创大道,天下读书人得以学而优则仕,修士会修行,可会治国?天下王朝庙堂之上有几人是修行者,昔年大唐宰辅一纸政令七大宗门一夜灰飞烟灭,修士又何来强大,不会修行的宰辅又何来弱小?三千余年前,杀神白起首创阵师之道,一名阵师可集合普通士卒之力,凡人团结亦可斩修士,大阵师可操控万人战力,一念斩剑仙,你眼中的蝼蚁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弱小。”
先生抚须无言,老白开怀一笑,小家伙有点道行。
此言一出,本地学子禁不住拍掌叫好,陈大锤仍旧是憨傻样子,若有所思,蒋言、蒋理兄弟微微一笑,唐云杰、金贵和颜肃三人脸色铁青,青衫少年顺着他们的逻辑说的没错,让他们不可辩驳。柳如云开心朝徐天然眨了下眼睛,师姐真是可爱极了。姬胜雪崇拜地看着青衫少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英俊极了。吕小布嘿嘿一笑,牙齿贼白,快亮瞎人眼。孪生姐妹微微皱眉,这小子好生粗鄙,出口就是污言秽语。
先生看着眼前僵局,也辩不下去了,摆摆手,“到此为止,散了吧。”
众人起身行礼,一一退出学塾,背起小书箱,回家了。胖婶觉着今儿孩子们情绪有点奇怪,以往下堂大伙儿都是欢欢乐乐的,今儿怎么一个个都跟闷葫芦一样。
回了肉铺,老白欣慰道:“今日说的不错,原来还读了点书的,还以为你大字不认几个。”
徐天然翻着白眼,“老白,你有顺风耳呀,我在铺子说话你偷听就算了,在学塾你也能偷听,那岂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敢背地里说你坏话了。再说了,总有一天我要长大的,难不成我娶媳妇儿了,你还要听墙根,那我还怎么敢娶媳妇儿。”
老白满脸笑容顿时枯萎,一个板栗下去,“小崽子,把我当什么人!”
徐天然吐了吐舌头,嘀咕道:“自己撒泡尿照照。”一溜烟,就没影了。
老白看着青衫背影,欣慰点头。
往后一月,徐天然生活渐渐有了规律,每日清晨,喂马、劈柴、冲山,唯一不同的是,老白要求少年冲山的时候,脚上绑着铁砂,一天比一天重,还不能慢了,怕误了上学的时辰。
学塾的氛围发生了转变,徐天然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油锅,原本泾渭分明两拨人似乎都有了些芥蒂,徐天然在学塾成了柳如云的小跟班,天天跟在师姐屁股后头,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口一个“师姐”,听着贼亲切。只是,师姐身后还跟了个瓷娃娃小跟班,俩人就像小鸡仔一样跟着母鸡,甚至师姐如厕,俩人也都送到茅厕门口,师姐无奈摇摇头,两个难缠小鬼头。
唐云杰实在看徐天然碍眼,奈何来小镇之前,父亲说了专心读书、学棋,不可惹事,而且到了小镇似乎灵脉被封,修为无法施展。否则,按着唐云杰的性子,早就在小镇横着走了,在家乡他就是远近闻名纨绔子弟,在学塾有深不可测先生压制,他不敢妄动,可是在小镇,有修为在身,他真可以为所欲为。这日,唐云杰在租住的小院,拉着金贵、颜肃二人小声谋划着,上次丢了的面子一定要找回场子。
下堂了,瓷娃娃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到学塾旁边的杂货铺子,看一眼红彤彤的糖葫芦,咽了口口水,舔舔粉嫩的嘴唇:“郑叔叔,来串糖葫芦,帮忙挑大串儿点。”
小姑娘已经是熟客了,老郑也喜欢这个瓷娃娃小姑娘,微笑道:“好嘞,老规矩,最大串的糖葫芦。”
唐云杰、金贵和颜肃三人出现在小姑娘身后,金贵撞开了小姑娘,小姑娘身形踉跄,差点儿摔倒。小姑娘转头,瞪了金贵一眼,金贵嘴角微微上扬,坏笑的样子像极了小酒馆说书先生说的恶少模样。
唐云杰高声说道:“老头,糖葫芦我要了,不能卖了。”
老郑轻声说道:“这位少爷,要讲个先来后到,这小姑娘先来的,这串得卖给他。”
唐云杰呵呵一笑,“我说不准卖就不准卖,你可知道我是云麓山庄少宗主,你吃罪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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