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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明说到说到激动之处,声泪俱下。
凤九天也有所动容,他本就是看不惯条条框框之人,不然就不会在外游历之时,会爱上人族女修,更是堂而皇之将她带回梧桐城,还生下了小胖墩吴浩。
凤九天原对凤主之位并无兴趣,奈何当年外族来袭,前代凤主重伤,弥留之际他将凤主之位传于凤九天,令凤九天震惊不已,不过看似出于意料,却也预料之中。
凤九天再桀骜不驯也是当代凤族最卓越的年轻子弟,当年凤主身死,庞大的气运终归要回到凤族祖师堂,而谁来承继这一份气运,谁能在生死存亡之际带领凤族存活下去,举凤族上下,唯有凤九天。
凤族日薄西山,为何还能保住怒江两岸八百里河谷地盘不为龙族所吞并,在于龙族若是强行吞并凤族,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凤族这一千年来越来越佛系了,当年麾下八百仆从部落,如今所剩不足三百了,除去直接管辖的怒江八百里河谷,所掌控的地盘不足方圆二千里,与龙族掌控方圆六千里的庞大帝国,昔年还能与龙族分庭抗礼的凤族真的已经衰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单以血脉而论,凤族所承载的远古血脉比龙族要精纯太多,万年前真正意义上的龙族皆已覆灭,如今的龙族,至多只是有着远古龙族一丝血脉混血龙族,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龙族。
凤族不似龙族那般好淫,加之凤族神通涅槃,万年前那场极为血腥的人妖大战,虽凤凰一族王族血脉荡然无存,但是凤凰一族尚且有血脉精纯凤凰劫后余生,历经千年的繁育,又有了枝繁叶茂之势。
当年,若非凤族和凰族分裂,恐怕如今横断山脉的霸主哪里轮得到血脉杂乱的龙天行。
只是,细细想来凤凰一族不似龙族那般野心勃勃,喜好和平,最终仍旧无法一统妖界,仍旧只会偏安一隅。
忽然,凤九天眼神闪过一道光芒,凤清明身上有一根毛发,上面依附一缕极难察觉的神识,这一段对话竟然有人窥探。
凤九天雄厚的神识探出,转瞬就将那一缕神识抓入手中,附在一根毛发之上的这一缕神识眼见逃窜无门,旋即,自曝于当场,烟消云散,未留下一丝痕迹。
凤清明立即跪下请罪:“凤主殿下,臣一时疏忽,请殿下责罚。”
凤九天毫不在意,“雕虫小技而已,不足道哉,看来狐仙阁那一伙龙族使者很关心梧桐宫的一举一动。”
那一缕神识自然是白衣小童在凤清明不经意间留下的,白衣小童没料到自己这般隐匿的神通会被凤九天发现,难不成凤九天的境界不止飞升境大圆满,已经踏出了那一步?
不过,经过白衣小童的转述,徐天然知晓了凤族圣子凤斯礼之事,就觉得这绝食明志的青年不错,但是没啥头脑,既然有喜欢的姑娘,就大胆去追求,明日就是合亲大礼,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同房,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
若真有志气,就以一己之力将凤凰一族分居的破习俗打碎,躲在房间里玩绝食,算怎么回事?
听完,徐天然将长平背起,就要前往梧桐宫。
徐荣拦住亲爹身形,“爹,不可贸然前往。”
徐天然猛然发觉,似乎很久没想起萧慕容这个名字了,一行人大多都叫白衣小童徐荣,若是不刻意想起,都忘了这一名看似天真浪漫的白衣小童可是北獒大魔头。
徐天然思绪稍稍荡漾,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笑道:“凤凰一族的大事我插手不来,但是凤斯礼这点情爱小事,我是管定了。”
徐荣笑眯眯道:“怎能让爹一人涉险,带上我。”
“行,上来吧。”
“好嘞。”
只见,白衣小童娴熟地跃上青衫脖颈,转瞬,两人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吴清风自然不会轻易离开狐仙阁,一来是守在吴浩身边,虽然相信蜀道下手必然有分寸,但是凡事皆怕万一,他一步也不敢离开。二来自然是守护狐仙阁一众人等。
凭借白衣小童窥探的情报,从凤清明和凤九天的谈话之中流露的蛛丝马迹,还有凤清明脑海里闪过的一个画面,他们就在偌大的梧桐宫寻找凤斯礼的位置。
梧桐宫百层高,依梧桐祖树而建。
徐天然和徐荣隐匿身形,悄然登上了高耸入云霄的梧桐宫,在百层之高的梧桐宫寻凤斯礼一人宛如大海捞针。
所幸,徐荣稀奇古怪的法宝众多,这不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指南针似的玩意儿,徐天然也是敬佩不已,看来在那方小天地羁押了一甲子,徐荣也是真的无聊到顶了,没事就琢磨了无数法宝。
而且,这些法宝竟然都潜藏在窍穴之中,足见品秩都不低,如今不过金丹境的徐荣,若真的放开手脚、不计代价与人厮杀,化神境也难以在他手下讨到便宜,甚至会身死道消。
徐荣看透了亲爹的心思,笑道:“爹,莫说化神境,只要我动了杀心,就是飞升境也休想能活。”
徐天然一个小板栗落下,“不吹牛会死呀。”
“不吹牛的人生还有意义吗?真不如死了算了。”
白衣小童手上怪异的指南针转了转,方圆百丈之内的人影皆在其中,他们就不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排查了,只要见哪个饿得快嗝屁了,身上的颜色最浅淡的就是凤斯礼了。
徐荣的指南针具有两个功能,一是探测活体,二是查探活体能量,颜色越红表示能量越强,也就是修为愈高,颜色越淡,代表能量越弱,要么就是修为弱,要么就是身子骨弱。
深夜,探测的凤族皆是横躺着睡觉,但是真的奄奄一息的唯有凤斯礼,一袭青衫悄然在梧桐宫穿行,只是,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凤九天眼里,而他浑然不知。
整座梧桐宫皆在凤九天掌控之中,自作聪明的徐天然和徐荣宛如被蛛网包围的飞蛾,饶是现在扑腾着翅膀很欢乐,但是已经插翅难逃了。
凤九天有意看二人的真正图谋,有意牵引二人去见凤斯礼,白衣小童终于在指南针的表盘看见了一具淡蓝的躯体,难掩激动神情,轻声道:“找着了。”
转瞬,两人就到了一间僻静黑屋外头,果真是关禁闭的好地方。
门口的看守得了凤九天心声传信,已经撤去,徐天然和白衣小童在门口鬼鬼祟祟了半天,终于打开了门锁,进入黑屋。
徐荣小心翼翼合上房门,掏出一颗如夜明珠一般发出淡雅蓝光的鹅卵石,整个房间隐约能看得清,不至于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光亮柔和,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异样。
空荡荡的黑屋,唯有一张硬床板,一名俊逸的公子躺在床板之上,呼吸微弱,真的已经奄奄一息了。
徐天然刚见面,根本不寒暄客套一番,直接隔绝了房屋声音,指着凤斯礼的鼻尖破口大骂,“你个废物,你的女人明日就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了,你还能躲在这睡觉。”
一句话,就让凤斯礼睁开了眼睛。
徐天然继续骂道:“废物才绝食明志,你死了她就能幸福了?有种你抢亲去呀,躲在这里装痴情算个什么事。”
凤斯礼想要握紧拳头,却虚脱地握不紧拳头了,小声呢喃道:“你不是我,如何能知我的痛苦。”
徐天然笑道:“你痛苦什么,不就男女情爱那点破事嘛,既然真的喜欢,那就做点什么,别躺在这里装死。是男人,就抢亲。”
抢亲,凤族万年历史从未出现过这般无法无天之事,便是凤族凰族别居千年,也未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举动。
徐天然看清了凤斯礼的心思,摇头道:“死都不怕,还怕丢脸。”
凤斯礼的内心为之一震,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如炬看着一袭青衫和境界诡异的白衣小童,“你们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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