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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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p>

沈绛与瑶娘相谈甚欢, 瑶娘年纪略大，果然对扬州地界的事情了解甚多。</p>

关于扬州的繁华街道，更是说的头头是道。</p>

沈绛与她聊着扬州的风土人情, 自然也就会聊起扬州的官员。</p>

只是瑶娘明显不想多说, 几次提到这个, 都欲言又止。</p>

还是沈绛笑道：“我们乃是商户, 要在扬州开铺子做生意。不管如何, 都要与当地官员打交道，我在京城时便听说江南商业繁华, 我想扬州官员对商人应该不会太看低吧。”</p>

“那是自然, 扬州的商贾众多, 小公子无需担心。”瑶娘轻声道。</p>

沈绛微微一笑，接着开始喝酒。</p>

反倒是一旁的谢珣转头，朝她看了一眼，淡道：“此酒虽淡，不宜多饮。”</p>

“三公子，无须担心，我的酒量我十分清楚。”沈绛端起酒杯，不在意道。</p>

她冲着谢珣眨了眨眼睛。</p>

来这种地方, 怎能不喝酒呢。</p>

其实在喝酒前, 她已经吃了一粒醒酒丸, 所以这会儿她喝了几杯，也并无不妥。</p>

沈绛又笑着问道：“瑶娘可去过江宁？我头一回到江南，刚到扬州。”</p>

“奴家这样的人, 哪有游山玩水的功夫，倒是未曾去过。只听说过江宁的秦淮河，乃是比瘦西湖还要繁华富贵的地方。”</p>

“就是不知这两地, 何处更适合开铺子呢？”沈绛托着下巴，轻声叹道。</p>

瑶娘微微惊讶道：“小公子，方才不是说要在扬州买铺子做买卖？”</p>

沈绛轻哦了一声，语气慵懒道：“我哥哥说过，这生意并不一定拘束在扬州，毕竟江宁也是江南繁华重镇，所以我得做些前期考察，方能决定在何处做买卖。”</p>

“江宁倒也不错。”瑶娘轻轻颔首。</p>

沈绛一笑：“怎么，姐姐不说点扬州的优点，好叫我留下来。”</p>

“小公子是为了做买卖，若小女子多嘴饶舌，坏了小公子的生意，岂不是罪过。”瑶娘轻声细语道。</p>

沈绛又喝了两杯，突然道：“我竟有些热，想出去透透气。”</p>

她起身往船外走去。</p>

谢珣跟着起来，还在拨弄琵琶的玉翩翩，作势要站起来，却被谢珣扫了一眼，声音清冷说：“继续弹，别停。”</p>

玉翩翩：“……”</p>

这位公子是几辈子没听过琵琶吗？</p>

居然还有这等不解风情的男子。</p>

反倒是对面的瑶娘，心头格外舒爽，沈绛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她心花怒放。</p>

她如今年纪渐大，早是竞争不过玉翩翩这样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以前上船的客人，眼睛只盯着玉翩翩。</p>

没想到她还能当面看到玉翩翩吃瘪。</p>

着实是痛快。</p>

沈绛站在船头，夜色如墨，浓的散不开，湖面上一艘又一艘的小船游过。</p>

处处透着纸醉金迷。</p>

“三公子，这就是扬州吗？”沈绛望着周围，低声问。</p>

这就是扬州吗？</p>

看起来一片繁华，与状纸上所描绘的景色似乎截然相反，没有压迫，没有贪官污吏，没有需要拯救的百姓，似乎也没有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p>

不过，沈绛立即就收敛了情绪，笑意盎然的望向他：“怎么样，琵琶好听吗？”</p>

“你呀。”谢珣伸手就要刮她的鼻尖。</p>

却被沈绛往后一躲，她眼含笑意，眸底如流淌着浓甜的蜜，开心道：“因为我知道三公子，肯定不会多看那女子一眼。”</p>

“下次不许再这样。”谢珣无奈。</p>

哪有姑娘家，主动上画舫喝花酒的。</p>

况且她对那个女子一口一个姐姐，语气亲昵，姿态娴熟，一副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纨绔小公子模样。</p>

谢珣无奈发现，哪怕是女子喂她吃酒，他心中亦有不快。</p>

恨不得将那女子拖的远远，别让她靠近沈绛。</p>

他敛起心里的千头万绪，身侧的沈绛却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突然将手背在身后，凑近他，压着声音问道：“三公子，难道你现在在吃醋？”</p>

谢珣压着眼睫，垂眸望向她。</p>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华贵长袍，墨丝被束成马尾，伴着湖畔的夜风，衣袂翻飞，墨发飞舞。</p>

“嗯。”</p>

一个极低的声音，飘在晚风中。</p>

沈绛脸上原本的笑意，突然顿住，她抬头望着谢珣，眨了眨眼睛。</p>

“她是个女子呀，我与她喝酒，是因为，是因为……”沈绛声音磕磕巴巴。</p>

她之所以会上这个瑶娘的画舫，就是因为对方年纪偏大，并非刚出道的妓子，对扬州城的情况，肯定要比那些年轻姑娘了解的多。</p>

谢珣点头：“我知道。”</p>

沈绛望着他一脸，我虽知道，但是我并不开心的模样。</p>

怎么办，他怎么连女子的醋都要吃。</p>

“那要不咱们尽快下船？”沈绛再次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