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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郎官,吾等出来的急,并没有携带印信。”侨郎令自然清楚窦氏口中的“急”是何等场景,可他故作思索过后,还是缓缓摇头:“夫人,如果没有印信为证,我们无法把你母子登入在册。”
窦氏刚要开口,乔逊却已经面带愤怒的急声厉问:“不能登入在册是什么意思”
“乔侯,您应该很清楚,没有印信我们是不能把他们列入官籍的。”
乔逊被气的冷声一笑,摇了摇头,“你们是不是没有听清我刚刚的话。”
“听的很清楚,可乔侯您只是言他们是邻羌侯的遗孀,并没有印信为证。”侨郎令一脸平静,面对乔逊的咄咄态度他有来有回,到让乔逊哑口无言。
“乔侯、夫人、公子,你们向后看一看。”侨郎令也没有顾乔逊和窦氏母子有没有顺着自己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犹如自言自语的说道:“北方沉沦,中州在慕容铁骑蹂躏下,南下的士女十之六七,乔侯您是先来之人,自然不知后来之苦,若是这些等候的徙民都说自己是留在北方死于王事的忠烈遗孀,那整个江南就是另一个中州了,到那个时候或许乔侯的利益也会得不到保证吧。”
侨郎令的话虽然刺耳,可在乔逊听来也并非毫无道理,江左未经历过北方战乱,旧时的繁华安定没有受到北方战乱的影响,反倒是北方世家纷纷南来避难给本来安定的江左带来诸多问题。乔逊深知就算他们这些有幸先渡江的世家有时也会排挤后渡江的朱门,而这些北来世家带来的不只是圈地、侵占山林造成的一片狼藉,还有引起中州沦陷起因的政治斗争,想到这里乔逊也只能无奈叹气,不在言语。
可窦氏在听后却是无法理解,或许这一月来的逃难之路所忍受的闷气无处发泄,或许是侨郎令对北来徙民不屑一顾的样子,便是咬牙厉声怒道:“完全是一派胡言,我夫君和长子死守长安、护卫天子之时,你们在哪里呢如今他战死身灭,尸骨无存。天子蒙尘,戎骑蹂躏关中之时你们在哪里呢难道那些壮士的英勇死战在你们的眼里还不如一枚印信吗”
面对窦氏的逼问,侨郎令只是带着担忧的挑了挑眉,而一旁的邓允则是轻咳一声,并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而反应过来的窦氏这才发现,侨郎令身后的士兵纷纷向前,他们脸上透着的神色她在清楚不过,那是怀忧家人、心念家乡的游子才有的模样。
“夫人,您刚刚说戎骑蹂躏关中,可是真的”一名卫兵直直的看着窦氏,窦氏又变的温和,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蓝田呢”
“临晋呢”
“高陆”
“新丰”
“上邽”
“郃阳呢”
先后十余名卫兵纷纷询问关中的郡县,窦氏这才知道邓允为何要制止她,原来邓允从一开始就发现他们也是从关中人,而旬月来关中的消息纷扰不定,这些游子自然对他们格外关注,或许他们心中已然承认他们母子是邻羌侯遗孀了。
看着眼前这些刚刚弱冠的游子,窦氏不由间想起了战死于关中的长子邓衮,一时哀伤倒也让自己心中的火气慢慢消散,一想起关中的惨景,又不忍伤害这些心念故土的游子。
“实不相瞒,现在除了凉、秦二州外,三辅之地恐无一处是净土。”邓允面带不忍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处境相同的人,可这样的答案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当中,或许此刻的平静说明他们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可这一丝希望或许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乔侯,您眼前这些人多数都从关中来,这些人的家眷恐都沦落慕容之手,而大多数人这一生恐怕再难相见了,所以还请乔侯理解属下的苦衷。”
侨郎令故意压低语气,而乔逊本意也不想在争,但却也无法完全忽视窦氏母子的感受,只能以同样的口气说:“邻羌侯是我的表亲,他父子战死长安身死社稷,本侯若是不能让他们以邻羌侯之爵渡江的话,心亦难安。”
看着乔逊脸上的难为之情,侨郎令又是上前一步,开始了窃窃私语:“乔侯,中州沦陷,天子蒙尘,战死北方或流落北方的公、侯、伯、子、男何止百余家,且遗孀渡江就算是有爵位在身,又能如何呢”
乔逊闻言先如恍然大悟般盯着侨郎令,随后又不忍的瞄了一眼窦氏母子,相比于一脸期待的窦氏,邓允似乎并不关心眼前这一切,只是时不时的瞭望北方。
“既然如此,待我通信给葛公在做决断吧!”乔逊无奈的转身,而侨郎令也是微笑点头道:“乔侯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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