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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人面色苍白却是束发纶巾,瘦小的身子在邓允的对面犹如女扮男装,但偌大南府却要依靠宦人在京中收罗消息,这多少让邓允有些怀疑南府的势力是否能够越过江州到达三吴。

“杨褒和姜膺,他们如何对付南府可探清”

“这。”宦人有些期期艾艾的咽着口水,“目前尚未探明,不过可以告知主公,小人正在努力,且杨褒和姜膺如今行事隐秘难寻,要想探明恐需时日。”

“这么说来天子对南府的猜忌只存在杨褒和姜膺那里,司徒大人没有受到影响”

“这个自然,司徒对于天子有王佐之功,且在南北有很高的人望,就算杨褒和姜膺等辈有不测之举,恐也难以奈司徒几分。”

宦人眼里的崇拜之光让邓允抿嘴一笑,不过他如此崇拜换来的恐怕是不满,对于邓允来说听到这样的消息也等于是白折腾一趟。

“还有其他的事吗”

宦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生怕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了。”

“小哥,不是我说你,你干的这种事罪名有多大你该清楚吧”

邓允的危言让宦人一愣,随即轻叹着点头,邓允随即欲言又止,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也未必比对面的宦人好,说的再多也是徒劳。

两人沉默片刻之后,宦人率先缓缓起身,在对邓允微微俯首施礼后说道:“时间不早,小人该回去了。”

看着宦人消瘦的背影以及那极不自然的步伐,邓允不禁轻喊:“小哥,你叫什么”

宦人一怔随即转身回道:“我叫阿秋,他们都这么叫我。”

“嗯。”邓允缓缓点头,在阿秋正要转身离去之时他又是声音有些急的喊道:“你有家人在南府吗我回去之后还能为你报个平安。”

“那就多谢了,家中只剩老母和一个幼弟,他们都在上明。”

看着阿秋眼里发出的谢意,邓允也只是起身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走出阁外望着阿秋那瘦小的身子左躲右避,可是邓允却不知道,他在巧合中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

夜色渐深,秣陵城丝毫没有因为夜深人静而失去它的璀璨,邓允立在秣陵的灯火之下,稀疏的行人有时会偷偷的瞄他一眼,随即就把他当成一个古怪的人。而不远处的南御道外,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是否该前行还是后退,虽然那里给了他一段不好的回忆,但至少乔逊真诚待他,虽然和孔茂之临别时他曾恳请孔茂之将徐谌替他准备的几箱巴蜀特产送往乔府,也只言旧人相送,毕竟邓允清楚,当徐谌将自己与乔府的关联告知孔茂之之时,乔氏就已经卷入了南府与朝堂争斗的漩涡当中,于心不忍的他只能在此徘徊。

翌日,石头城内兵甲待命,正如钱会所言,如此阵势,慕容南寇也不及此。邓允回到石头城时,已近子末,徐谌拿到邓允自秣陵送回的消息后,显的极为平静,并没有因此失望好似一切都在意料当中。

宴席在乐舞声中开始,负责接待南府“来使”的四名朝廷官员都专心致志的欣赏着,对面的钱会则是心不在焉且有些腻的用筷子翻着银盘中的御赐菜肴。当舞女们纷纷结束最后一个舞姿,婀娜多姿的退出殿外。大鸿胪顾章笑盈盈的举起酒樽,“士晓,多年不见依旧这么意气风发啊!”

钱会闻之随意的扔出手中银筷,冷冷笑了一声端起酒樽回应:“子宏、志俊亦是不失儒雅,看样子新朝新象,你们两位南土贵望的代表也是不失旧时风采啊!”

顾章和陆永听后都是莞尔笑着,相比于顾章和陆永,钱会则是一个典型的武人性格。

“士晓,这洛阳佳酿已经世间少有了,今日天子拿出两坛来犒劳你,你这个酒痴该好好品尝才是。”

陆永端着酒樽对着钱会,随即便是一饮而尽,顾章、孔茂之和吴潜则都是紧随其后,钱会看后也是不甘示弱。

“好酒,只是这样的好酒用来犒劳我等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听着钱风有些阴讽的口气,顾章不解而道:“士晓,何出此言啊”

“子宏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佳酿该犒劳给南征平叛将士才对啊!”

钱会的回复多少让顾章和陆永脸面无光,而钱会身后的徐谌和邓允也是有些紧张,毕竟如此挑衅多少有些过激了。

陆永尴尬的笑了两声,旋即权当是钱会开了一个玩笑,“士晓说笑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和幼时一样不修细行。”

“哎,旧朝之事莫要在提了。”

“什么旧朝,那是伪国。”

钱会的一句话让对面的射声校尉吴潜愤愤不平,随即冷声斥责。而钱会闻言也是收回了虚浮表面的笑容,反之面目有些狰狞的和吴潜针锋相对。

至于旧朝还是伪朝似乎也代表着南北世人的对立,北人自来称伪朝,而南人作为亡国之余只是认为国运不济,方有国灭之祸,所南人多称旧朝,就算亲于陈宋的顾、陆两家,难免在暗中谈及旧朝也有悲怆之色。

顾章没想到一个称谓会让场面变的有些剑拔弩张,便是缓缓起身笑道:“士晓、玄隐,今日饮宴,我们不谈旧时国事,只叙清谈。”

“论及虚语玄学,吾恐怕不及子宏、志俊了。”

“在下想也是,使君宗族自伪朝就颇具尚武之风,直至盛朝亦不减当年,自不会看重这些了。”

陆永闻吴潜言便是扭头悄声劝道:“玄隐,可否能够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在挑起无谓的衅端了”

“无妨!”钱会抬手制止了陆永,冷笑两声后道:“志俊,今时不比旧日,我只是想,看到今时之景象,子宏、志俊是否后悔家族长辈当年新亭之辱呢如今北方沦丧,天下诸州安宁之地仅剩江左,那些渡江的北方世家到了江左就念旧土之思,皆言家乡沦丧之痛,可是乡土沦丧者岂非北方呢”

顾章和陆永闻言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愧色,就连邓允听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钱会所言新亭之辱,是当年陈宋大举进攻江左之时,吴主无奈之下最终在新亭出降,至此天下一统。而新亭之降原本是北方贵胄骄傲的资本,但没想到世事难料,如今随着慕容侵沦北土,新亭出降竟然成为了南渡避乱的北方世家口中的禁忌之词,相反旧时江左之人,每每想起国破之时,就会空叹新亭之辱。

没想到一场饮宴隐射的竟然是如今的南北对立,钱会和吴潜就是两个最特殊的人,钱会宗族强盛南土,当年面对陈宋南侵,家族元气大伤,钱会之父便战死于濡须,其后家族一直隐居上虞,拒不出仕陈宋,直到中州沉沦,钱会才受南来葛成之厚重,最终受葛成节制。相反对面的顾章和陆永,同是宗族盛于南土,但在新亭出降前,家族虽有死于社稷者,但多数都入仕陈宋,而谯王南来创建江左行台,顾、陆两家也是在葛遥的拉拢下大力支持谯王,所以在钱会眼里,南府与新创的朝廷虽为君臣,实属羁縻,双方之对立,也许映射的是如今南府和朝廷逐渐变热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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