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漫长的告白（圣诞篇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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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到了方圆，没人走过来。</p>

“我告诉你，毕业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回家，我已经让你爸找关系给你铺路了，进体制……谈对象我们会给你安排合适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p>

邹安说：“国外7家，国内……下午五点先发布的是腾迅，半个小时前，基本都报道了。”</p>

自己不是太阳，只是有幸被那束光照在身上片刻。</p>

配合着各处乱飞的小蝴蝶一起卷起飓风，吹乱了无数人的命途。</p>

——</p>

方圆继续降低声音问：“敢不敢搞一阵子地下情？”</p>

方圆闭上眼睛，三秒后睁开。</p>

“征得公司同意，我把这首曲目临时做了一个变更。</p>

她知道了，或许自己永远都收不到坏家伙的玫瑰花了。</p>

……</p>

沈凝飞木木点头。</p>

他拦住陆曦，有些严肃地问：“你和沈凝飞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要抢她男朋友？”</p>

结果这几代人从小到大的接受的认知体系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给大家讲述这些话题。</p>

想着俩人在一起，也不会出啥事，等忙完这边再说不迟。</p>

两人错身而过，相视一眼。</p>

秦婉瑜红着眼圈挽住刘苏的胳膊。</p>

她怕别人先自己一步，所以下定决心圣诞来找他。</p>

工作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认为的稳定。</p>

这个世界有多甜，眷顾平凡的少年</p>

两世来他有多爱沈凝飞，他自己清楚，但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p>

但现在，我怕个屁？？</p>

方圆眼神蓦地凌厉一下，那道背影……虽然相差十多年，但体态貌似变化不大。</p>

引擎未熄，车门打开。</p>

在所有围观的人眼中，方圆朝陈婉走去。</p>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希望……一直是你，二十岁喜欢你，八十岁也是。”</p>

在吴语眼里，现在还属于早恋，这是一。</p>

挂断电话，夏初看了看体育场的大门方向，然后跟陈华说：“我不看了。”</p>

最后一首歌了。</p>

说完使劲儿拉着沈凝飞往外走。</p>

巴拉巴拉巴拉。</p>

好久之前的自己，曾经捡到了一束炙热的光，却没握住。</p>

场内喊声震天。</p>

在讲究人人平等的时代，难道每个人不应该都是拥有完整生命支配权的个体么？</p>

方圆挺无奈的。</p>

……</p>

但她怕，因为现在不是那时。</p>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p>

陈华耸耸肩陪着她一起从最后排的秦婉瑜身边走过。</p>

今晚的主角是沈宁飞。</p>

手里的礼品袋轻轻颤抖。</p>

她拎着小包，继续失魂落魄地往外走……</p>

大屏幕闪黑两秒。</p>

邹安小跑过来，看了一眼沈凝飞，然后附耳对着方圆说了几句话。</p>

“如果一个阅历很多的男人依然愿意在你面前像个孩子，想着给你撑伞，那一定是你生命中最好的礼物。</p>

《漫长的告白》。</p>

夏初紧紧外套，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耸耸肩说：“我运气不错。”</p>

“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他，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到他的角度考虑问题……</p>

听到她的这句话，方圆的心掉回了肚子里。</p>

同时，大屏幕上的MV开始播放。</p>

“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时，你会发现连路过都很难过。”</p>

邹安和吴庆华接完电话都急了，邹安去追方圆，吴庆华继续守在场内。</p>

别人喜欢你，我可以抢，可你喜欢别人，让我怎么抢呀……</p>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听话……又是这一句。</p>

——</p>

但他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能劝沈凝飞跟她亲妈对着干？</p>

前世不能。</p>

——</p>

是那种第一眼看着就烦的人。</p>

秦婉瑜握着手机，在想要不要给刘苏打电话，纠结了好久，还是没打，但她决定去找方圆。</p>

整个天空五颜六色。</p>

陈婉和蓝雨从马丁里下来。</p>

前世，他知道丈母娘对自己有刻板偏见。</p>

方圆气笑了，他死死记着上辈子从这女人嘴里说出的那句极扎心的一句话：除了你，谁都行！</p>

脑子都不用拐弯，瞬间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p>

所有人的脸上色彩斑斓。</p>

上百个日夜，刘苏都想来找他。</p>

每每到这一句时，沈凝飞就知道自己离妥协不远了。</p>

邹安给方圆打开一辆S400的车门，他径直上了车。</p>

方圆霎时一愣，皱起眉头。</p>

陈婉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侧头对沈凝飞笑了笑，转身离开。</p>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儿和刘苏，现在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秦婉瑜，但眼下实在顾不上了。</p>

连天大雪中，她轻轻挥舞着赤裸的手臂，笑颜如花。</p>

GL8里下来一众安保，站在四周。</p>

《漫长的告白》进入尾声高潮，沈宁飞的声音未断。</p>

此刻的刘苏心里知道，自己最好的感情已是日昃之离。</p>

但不管怎么说，在绝大多数人心里，方圆不是今晚的主角，顶多算是明天的八卦。</p>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坏家伙，她幻想过无数次两人在雪夜灯下一起相拥的场景。</p>

这时顾不得其他，他朝早就等在远处抽烟的邹安招了招手。</p>

只求这场告白不算荒年</p>

感谢你说你很乐意去揭开一切悬念</p>

人对蝉说：再相逢，要待来年。</p>

邹安说：“在蜀都，很安全。”</p>

工作他们会安排，婚姻他们会安排……</p>

沈宁飞仍然是那一身，在灯光下璀璨又耀眼。</p>

——我是孤儿，没父母</p>

方圆追上了沈凝飞母女。</p>

沈凝飞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缘了，她怕方圆会转身就走。</p>

——</p>

“冬天能下雨么，火车站能降落飞机么？</p>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们都还年轻，好好努力，不要去想这些。”</p>

第二辆S400里走下秦刚。</p>

坏家伙、坏家伙，为什么呀？</p>

又或许找到了，但是过期了，都不作数了。</p>

想了一瞬，他似乎懂了。</p>

我明白总有些遗憾无法幸免</p>

——</p>

但千日如此，沈凝飞练就了一个技能，从精神上封闭五感，听不见。</p>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p>

坏家伙，你知道么？</p>

“我说了，我不同意，跟我走，这几天我不回去了，马上元旦，我陪你考完试，你跟我一起回家！”</p>

沈凝飞落着泪连连点头。</p>

这一幕，好多人在远处看着。</p>

一步一步，风姿绰约。</p>

烟花绚烂，吴语面上色彩缤纷。</p>

体育场外侧的雨搭下，陈华笑望着夏初，开口问：“你早知道他的身份？”</p>

“飞飞，我……对不起。”</p>

或按亮屏幕，或打开手电筒，随着歌曲的节奏轻轻舞动。</p>

画面中，是一对儿相互追逐嬉戏的年轻男女。</p>

除了不能给自己变出爸妈来，其余上辈子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唯时间尔。</p>

尖叫里，前奏响起。</p>

她已经快倒背如流。</p>

锁在日记手写的思念</p>

你发足狂奔赶来拥抱我的长街</p>

他们两个接电话的时候，看台上的夏初也接了一个电话，是父亲温良恭打来的。</p>

“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p>

距离刘苏和秦婉瑜数米之外，另一个方向的雪幕里，安洛和孟静怡站在一起。</p>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好希望回到高一刚遇见你的时候呀。</p>

我从小培养你到大……</p>

陆曦全身都颤抖起来，忍不住的那种。</p>

可他明明回复自己说“可以”的呀。</p>

沈凝飞也继续流着眼泪点头。</p>

李理、楚楚、刘菁菁，从第一辆S400里下来，邵小迪在驾驶位下车，扶着车顶，没动。</p>

怕？</p>

以前怕。</p>

沈凝飞不想走，想挣脱。</p>

朝陈婉众人走了几步，方圆又突然回身。</p>

这很正常，方圆也有看一眼就恨不得给一板砖的对象。</p>

圣诞……上个圣诞夜，他不是还在的么，为什么现在就不见了呢？</p>

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p>

刘苏不发一言。</p>

现在不一样了……</p>

么么茶的凉棚下已经空无一人。</p>

沈凝飞习惯了，这种劈头盖脸、语速增加好多倍的骂声，她早就听习惯了。</p>

沈宁飞的歌声仍在上空盘旋。</p>

吴语急急跑过来，冲有些眼熟的陈婉问：“你是谁？你和我女儿说什么？”</p>

背景音乐在响，方圆在说，已经说了两分钟了，如实回答了每个问题。</p>

可是……</p>

方圆压着无奈平静问：“您不打算用些时间了解我么？”</p>

没有荧光棒，但大家都有手机。</p>

吴语扇了女儿一下，气得直发抖。</p>

星光闪动，缓缓聚集，融合成五字歌名。</p>

方圆点点头。</p>

抿着嘴唇，她不知道该怎么说。</p>

抬头看了看，像茫茫雪影背后黑漆漆的夜空直接住进了身体里面，即便路灯很亮，她也觉得压抑。</p>

抿着嘴唇不说话，绕过徐彬，继续往寝室走。</p>

不知道是不是跳舞时冻着了，小陆曦感觉肚子好疼呀。</p>

。</p>